我嘴角勾起了客氣的笑容，道：“娟姐，我去洗唄。”

    不用。”謝文娟淡淡的說。

    我在謝文娟家坐了一個晚上，也沒從她嘴裏套出什麽有價值的線索來。

    第二天早上八點半，我剛一到班上，蘇潔茹一條企鵝短信把我叫到了她的辦公室。

    我推門而入，白潔茹當時正低頭看著什麽，聽到開門，她忽然抬起了頭。

    我正要開口，就見白潔茹一臉冷笑的看著我，淡淡的問道：“宋楊，昨天你坐謝文娟的車了。”

    我一臉認真的點了點頭，歎道：“是啊，還去她家做客了呢。”

    哦？”白潔茹的眼皮忽然驚的顫了下，臉上的表情卻還保持著優雅問道：“你到她家幹嘛？”

    娟姐說做飯給我吃，她做的菜可好吃了。”

    你們就光吃飯了啊？”白潔茹變得有些緊張的問我。

    我們還喝酒了。”我淡淡的說道。

    喝酒了，以後呢？”白潔茹也淡淡的問。

    我的嘴頓時一撇，說道：“你就說你想問什麽吧？沒有必要這麽一個套，一個的套我。”

    沒什麽，我也就是問問，反正今天晚上我也要跟飛爺去吃飯了。”白潔茹貌似很輕鬆的說道。

    我的心尖頓時狠狠的一顫。

    那個所謂的飛爺我是見過他本人的，氣質像是大哥，可說白了，就是個混混罷了！

    白潔茹和他去吃飯幹什麽？我的心情頓時變得有些緊張。

    可我卻強壓著，貌似十分輕鬆的問道：“哦，吃就去吃唄，能怎麽樣啊？”

    白潔茹的眼裏，劃過一道冷光，接著很隨意的說道：“是啊，沒什麽，反正到時候我也和飛爺喝點酒，然後就在酒店住下來，服侍他好了。”

    我當然能聽出來，白潔茹這話就是故意說給我聽的，她在和我鬥氣。

    我承認，我敗了，我的眉心忍不住皺了起來，一臉嚴肅的說：“你留下來陪他幹嘛？他是你的男朋友嗎？”

    白潔茹一臉冷意的說：“是不是我男朋友，你管得著嗎？”

    白潔茹，你分明就是在故意氣我是不是？”我眼裏，充滿怒意的吼道。

    笑話，你值得我氣嗎？你有什麽讓我可氣的？”

    你的第一次呢？你的第一次給了誰？”我忽然大叫道，似乎聲音都穿過她辦公室的門，傳到外麵去了。

    白潔茹頓時站了起來，瞪著我吼道：“你叫什麽啊？”

    我冷笑著說道：“怎麽？怕人家聽見啊，不管怎麽說，你的第一個男人是我，這個印記，你永遠都磨滅不掉！”

    宋楊，你…..。”白潔茹被我氣的，眼睛忽然變得婆娑了起來，憤恨的說道：“你無恥！”

    我深吸了口氣，盯著白潔茹眼裏打轉的淚光，它融化了我。

    我的頭腦，漸漸的變得冷卻了下來，最後低聲的說道：“對不起，白經理。”

    白潔茹朝椅子上一坐，聲音裏充滿冰冷的說道：“你給我出去！”

    我繞過辦公桌，走到白潔茹的麵前，蹲了下來，輕輕的擦拭著她眼角的淚水，柔聲的說道：“白經理，對不起，剛才我無心要傷害你。”

    白潔茹傷心的說道：“宋楊，你這個騙子，你看看你，為了騙走我的第一次，你費了多少的心機？剃了頭發，還戴了墨鏡，你真的無恥，我恨不得一刀殺了你。”

    我低著頭，輕聲的說道：“那也要那個人值得我騙，我愛你才會騙走你的身體，如果我不愛你，我會做出這種事嗎？”

    白潔茹搖著頭說：“現在一切都晚了，說這些還有什麽用？那天晚上，我要不是急著還飛爺的錢，你以為我會把第一次交給你？”

    我的表情瞬間一愣，反應過來後，雙手抓住了白潔茹的肩膀，問道：“白姐，到底怎麽回事啊？我就說你和那飛爺關係不一般，還有，你家那麽有錢，你幹嘛要幹這種活啊？”

    白潔茹的頭扭向了一邊，淡淡的說道：“宋楊，這些都是我的家事，你又能理解什麽？”

    這個時候，我忽然感覺到白潔茹似乎身後有故事，而且藏著很大的一個故事。

    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很認真的說：“白姐，如果你相信我，不妨傾訴出來，壓在心裏真的會很難受的。”

    白潔茹輕聲的說：“說出來又怎樣，你能幫到我什麽？你沒錢，沒勢，你能幫到我什麽？”

    我的內心，此時像是被重拳捶擊了一下似的，變得好疼，白潔茹說的沒錯，我一沒錢，二沒勢，我又能做什麽呢？

    我此時頭低的像是鴕鳥一般，就差把頭埋進沙子裏了。

    我第一次才真正的感受，為了一個人，你可以去做出很大的改變，以前我，屌絲，無所謂，對錢對所謂的權力，都無所謂，可是，此刻我才如此真切的感受到，錢和勢，對一個男人是多麽的重要。

    我腦海裏胡思亂想了一陣，接著便抬起頭，迎向了白潔茹的眼神，很認真的說道：“白姐，我可以去做出改變，沒錢我可以賺，沒勢力，我可以一步步的往上爬，為了你，我什麽犧牲都可以做！”

    白潔茹忽然搖了搖頭，後悔的說道：“晚了，一切都晚了，其實，我的身體，原本是準備還飛爺債的，可是，我現在不是處子了，飛爺的債我永遠還不完了！”

    我的表情，再一次變得好奇，問：“白姐，我聽說你家不是有三四套房產的嗎，怎麽會欠那麽多錢？”

    白潔茹歎出一口深深的氣，然後有些失神的講道：“兩年前，我的弟弟白明，為了賺大錢，投資搞房地產，期間認識了飛爺，飛爺是放高利貸的，我弟弟向他借了很多錢，可是後來房地產搞失敗了，我弟弟跑路了，飛爺就帶人到我家朝我父母要錢，我家的房子都抵押給他了，可是還欠他五六百萬的利息呢。”

    我沒有辦法，才做上門按摩的生意，可是，我有底線，恰在那晚，飛爺喝醉了酒，又找到我家，非要我父母趕快還一部分的錢，我家都被我那弟弟敗光了，哪裏還有錢啊，我沒有辦法，隻要出來做，遇到了你，一聽說你能給我一萬，我當時也頭腦一熱，心想有一萬塊錢，最起碼能緩解一下飛爺的怒氣，至於處子膜，反正現在做手術的地方也多。”

    我原本是這麽想的，可是哪曾想，那天我從賓館裏出來，準備拿著你的一萬塊錢去緊急的救援，可我從賓館裏跑出來，卻被飛爺的一個小弟給看到了，他把這事告訴給了飛爺。”

    飛爺說他就喜歡處，非說我不幹淨了，身體不值錢了，現在也對我冷淡了許多，我原本是準備打算拿我的身體去還錢的啊，可那一晚，一切都改變了！”

    我聽完後，忽然笑了，一把把白潔茹給抱在了懷裏，高興的說道：“不，白姐，我覺得挺好的啊，你把你的第一次給了我，沒有給那個放高利貸的，我還感謝那一晚了，要是你用你的身體去還債，那我豈不傷心死了？”

    白潔茹從我的懷裏掙脫出來，一臉埋怨的說：“這有什麽用啊？本來我的身體最起碼能值五百萬，現在呢，就值一萬塊啊，要不是那天晚上，我去了你那裏，那麽倒黴的被他小弟看到，我家說不定就能恢複安寧了。”

    我的嘴角咧開了興奮的笑容說：“不，我很感謝那晚，我和你的想法就不一樣，我真的很感謝那晚。”

    白潔茹冷冷的對我說：“宋楊，你回去吧，第一次交給了你我也認了，可是我家這麽大的債務，你根本負擔不起，不要自己找不痛快了，認清現實，好好賺錢，回家娶媳婦去吧。”

    我一聽這話，嘴角的笑弧忽然收斂，有些不高興的問道：“你怎麽就這麽不相信我？”

    白潔茹很認真的說道：“我不是不相信你，也是為你著想，懂嗎，反正我的想法是看能不能釣到魔都上流社會的有錢人什麽的，現在把我們家債務還了才是最主要的啊！”

    我的表情忽然變得憤怒，站起身來，不甘心的叫道：“錢，錢，錢，為什麽你就這麽看重錢？為什麽你就不能相信我，我能幫你還錢，還有，以後不要去做那種按摩的事了，好嗎？”

    白潔茹歎了一口深深的氣，然後無奈的說道：“好了，該說的都跟你說了，你怎麽選擇，自己選吧。”

    我一臉的不高興，可這時，白潔茹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然響了。

    白潔茹拿起手機一看，可見她的美眸，頓時瞪大了起來，迅速的把手機朝耳朵上一貼，然後便憤怒的問道：“白明，你現在人在哪呢？你知不知道，我，爸媽，被你害慘了，你知道嗎？”

    電話裏，白明興奮的叫道：“姐，我成功了，我打電話就是要告訴你，我在外地，跟了一個大老板，又投資了一套樓盤，這樓盤大賣，我整整賺錢兩千多萬了呢。”

    兩，兩千多萬？”白潔茹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相信的喃喃自語。

    我也瞪大了眼睛，盯著白潔茹，心裏暗暗的說：“她弟弟賺了兩千多萬，不就能把高利貸都還了嗎？那白潔茹，不就能恢複成自由身，再次變成一個魔都本地的白富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