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情況糟糕到了極點，如果不是善馨是老板，這個老板另有其人，善天服裝或許可能就會出現在路邊地攤小販的喇叭裏。

    “老板帶著小姨子卷錢跑了，辛辛苦苦工作大半年沒拿到血汗錢，我們隻好拿著衣服來抵債，便宜甩，二十元一件”

    這一幕雖然並沒有出現，但公司裏大家的日子並不好過，但卻有二個人是例外。

    一個是財務部主管吳霏，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再加上一張動過刀子的臉，隆過胸的胸部，每天都有開著豪車的爆發戶接送其上下班，那一身肥肉的爆發富，其年紀足可以做吳霏伯父了。

    一個則是銷售部總監楊力，他這段時間可謂是春風得意，盡管他的業績並不是很高，可他卻越來越受善馨的重視，善馨會和他一同下班，一起走出公司。

    公司裏，女同事間流傳開了善馨和楊力談戀愛的消息，在他們眼裏，一個有才能的高帥男，和一個有才能的白富美是很配的，尤其是這個高帥男還不是一般的帥。

    我心裏的失落到了極點，我開始懷疑，懷疑善馨以前和我的種種，心思細密的她就隻是在利用我，用她的美人計和苦肉計。

    這天，李雪通知我去開會。

    我並不想去，因為現在的善天服裝，除去車間那些人已經不到五十人，現在的每一次開會，都可以說是一次全公司的會議。

    我不想看到楊力坐在善馨旁邊談笑風生，而我坐在台下，看著他們倆人親密的樣子。

    會議室裏，善馨坐在前台的正中央，她環視台下的我們一圈，她的視線在眾人臉上停留了一下，可卻唯獨視我為空氣，就像我已經不在公司了一般。

    這一刻，我把頭深深的埋了下去，如果可以，我不想再在會議室裏抬起頭來。

    善馨在簡短的敘述了公司最近的情況後，又說了些鼓勵大家不要放棄的話。

    接著是楊力發言，高瘦的他，穿著阿瑪尼襯衣，打著領帶。

    而我，穿著是公司清倉處理的尾貨，我倆一對比，截然就是二個不同層次的人。

    女同事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媚眼頻頻向他送去。

    楊力滿意的抬頭看著台下，他讓大家精神一點，坐直起來，開會要有個開會的樣子，我不情願的坐直。

    他的視線在我身上停留了好一會，我心裏咯噔了一下，我感覺他很可能會刻意針對我。

    楊力洋洋自得的宣布道：“我這個月的個人業績是二十萬，相比上個月有了一個很大的提升，這是一個好兆頭，我相信，隻要大家願意一起努力，公司的危機會順利度過的，公司將會又一次迎來美好的明天。”

    接著他又宣布了銷售部的整體業績及個人業績，因為業務員少了，雖然比起上個月總銷售數是少了，但單個人的業績每個人基本上都有一些提高，而我則是倒數第一的存在，比起我上個月更是糟糕了。

    我很不解，為什麽我和康良他們無論怎麽努力，可我們就是做不到訂單，明明有意向成交的客戶，在簽約之前突然就會改主意，可楊力他們卻似乎已經沒有受到這樣的影響了。

    不出我所料，楊力將矛頭對準了我，聲音尖酸克薄。

    “不過有些人，業績是一天不比一天，大家都在進步，唯獨他卻在拖大家後腿，他的業績連發他的工資都不夠，這個人我想不要我說他心裏也有數，你們應該也已經知道他是誰”

    楊力刻意頓了一下，銷售部同事的視線看向了，緊接著會議室裏，很大一部分人的視線都看向了我。

    緊接著，楊力指著我說道：“張凡，你和我說說，為什麽別人的業績都在上漲，而你卻在下滑，你不要覺得自己以前做過大單就了不起，在場的同事，留下來的哪一個不是精英？哪一個之前沒做過大單？”

    “現在是公司需要業績的時候，不是炫耀過去自己有一點小成績，你告訴大家，你這個月的業績，你還會是倒數第一嗎？”

    絲毫不留情麵的話，直接指名道姓當眾批判我。

    我臉上不由火辣辣的一陣難堪，我抬頭看了眼善馨，她一臉的平靜，她一言不發，任由楊力繼續指責我，我即羞愧又難受的又一次低下了頭。

    楊力加大了聲音：“我需要的是你的一個答案，而不是你的回避，這是公司，每個人都有義務，需要完成公司的任務”

    楊力這是不打算輕易放過我，我抬起頭來，強作硬氣道：“這個月，這個月我”

    我想說我會完成我的保底任務，我不會再是倒數第一，可麵臨著的殘酷事實，讓底氣不足的我止住了自己的聲音。

    楊力冷笑一聲，諷刺的眼神看著我，他不屑的追問我道：“怎麽，是打算繼續做倒數第一，還是打算更進一步，幹脆一單都不做了？”

    我，我真特麽想說我不做了，可讓我就這樣灰頭土臉的離開，在被所有人當成是一個廢物的眼神下離開，我不願意。

    感受到周圍人群看我那輕蔑的眼神，我如坐針氈，疼的厲害卻偏偏不甘心就這樣站起來離開。

    忽然，我感受到了一股善意的眼神在看著我，我抬頭，我的視線迎上了李雪的視線，是她用眼神在鼓勵我。

    我苦笑著抬頭，強作硬氣道：“你放心，如果我這個月不能比上個月的業績多一點，我主動辭職！”

    說話的同時，我看著善馨，她依舊是一臉平靜。

    雖然她曾經和我說過，她需要倚重楊力。

    她為了那些殘疾人的確不太適宜站出來為我說上半句，但我還是特別的失望，我心裏很想要她一句肯定我的話，哪怕隻是她一個鼓勵我的眼神也好。

    被楊力不依不饒的追著當眾立下軍令狀，我原本認為事情會暫時就此結束，讓我沒想到的是，吳霏開口了。

    “張凡，你做保證歸保證，我要說的是，公司不需要廢物！”吳霏嘲諷的看著我，其語言比楊力更是尖酸刻薄。

    “你這個月，總共為公司簽了不到八千元的單子，可你提出要報銷的請餐費多達六百元，這個費用極其不合理，我不同意報銷！”

    吳霏越俎代庖的話讓我愣住了，因為個人報銷的事情，在會議上，老總不提而是被財務給當眾提出來，這是極其罕見的。

    試問做業務的，有哪一個不享受公司的報銷？

    我因為業績慘淡，車費我自掏腰包了。

    而請餐費，我一直是在盡可能為公司省錢，陪客戶用餐我會選非常實惠的小飯館，相比同事動不動過千的報銷，我這六百元真的是極少的了，可吳霏卻單單提到了我。

    如果請餐費不報銷，加上我自掏腰包的車費，我的工資除去這二項費用連長海市最低工資標準的一半都不到。

    如果她是在私下裏和我說不能報銷，我因為業績不行我可以認了，可她在大庭廣眾之下這樣說我，我真的受不了！

    吳霏加過工的身材是很好，尤其是她那讓無數男人浮想連篇的峰巒，有一種呼之欲出的誘惑，很容易讓人想入非非，但她的這一切，此刻在我眼裏卻是讓我格外的惡心。

    此刻，吳霏針對我的話，以及她往日的種種行為，讓我不爽她到了極限，我再也受不了了。

    我突地一下站了起來，我手指指著吳霏的臉，我憤怒道。

    “你憑什麽！你是財務主管沒錯！但你還沒資格說我是廢物！也沒資格克扣我應得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