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他回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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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北庭是會說好聽的話攻陷人心。

    我斜了他一眼,繞過床下一層層的蠟燭上了床睡在他身邊,他順勢伸手摟住我的肩膀。

    房間裏的光芒迷離,我縮在他懷裏聽著他淡淡的呼吸聲,心裏竟覺得異常安穩。

    分明是兩顆遙遠的心,在此刻卻覺得異常的合貼,我忍不住的將身子向他靠了靠。

    剛將手放在他腰上,就聽見他淡淡的語氣問:“時運,想知道我未婚妻的事嗎?”

    我搖搖頭拒絕:“我沒有興趣。”

    他的未婚妻和我沒有任何的關係。

    是嗎?”段北庭的手臂忽而將我摟的緊緊的,他偏過腦袋,眸心灼目的望著我,嗓音低低沉沉道:“倘若她還在的話,應該也25歲了。”

    我靈光一閃:“是時幸嗎?”

    領證的時候,段北庭接到一個電話,那個女人說:“那個阿幸在五年前就死了。”

    那一瞬間我就想到時幸!

    段北庭提過的女人。

    嗯,不過她已經不在了。”

    段北庭的聲音沒有遺憾也沒有悲傷,就像在簡單敘述一件事。

    是他率先提起的,所以我鼓起勇氣問:“五年前不在的嗎?當初發生了什麽?”

    聞言,段北庭戳破我說道:“我今天打電話的時候,你果然都聽見了,昨天也偷偷摸摸的聽我和宋靳說話,沒想到你有這個癖好。”

    周身是段北庭冷冽且舒心的氣息,我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拱在他懷裏平靜的解釋說:“我並不是故意的,再說你和宋靳提起我,作為當事人難道沒有知道的權力嗎?”

    段北庭突然問:“你不難過嗎?”

    難過什麽?”我不解問。

    段北庭的手指輕柔的順了順我的耳發,聲線略帶疼惜道:“昨天,他不該那樣說你。”

    段北庭,我不在乎。”我笑了笑,眯著眼睛說:“從宋靳的角度,他看不上我很正常的,就像從九月的角度,九月看不上他也很正常。”

    段北庭愣了愣,隨即大力的揉了揉我的腦袋,笑道:“你個伶牙俐齒的丫頭,宋靳他自己可並不覺得配不上你的朋友。”

    就連段北庭都知道宋靳的心思。

    我了解九月,宋靳配不上她。”我勾著唇,淡淡一笑說:“九月傲氣,不會喜歡他的。而我……也沒有看低自己,隻是你太優秀了,優秀到所有的女人在你身邊都會黯然失色。”

    蕭九月喜歡的是時琛。

    這一輩子也隻能是時琛。

    這是她自己告訴我的。

    而我……的確配不上段北庭,但是我沒有感到自卑,真的是他太優秀了。

    而這麽優秀的他搭配一個離過婚的我,他的朋友為他開導說我也是極其正常的。

    所以,我不計較。

    聞言,段北庭挑眉問:“你覺得我很優秀?”

    我點點頭,客觀說:“站在一個女人的立場上,段先生是人中龍鳳,符合一切擇偶標準。”

    嘴甜。”段北庭悶聲笑了笑,手掌撫摸著我的肩膀說:“還沒有對你說我未婚妻的事。”

    是啊,說著說著就說遠了。

    我順著他的話問:“她為什麽不在了?”

    五年前我的生意剛有起色,正準備向她求婚的時候卻沒想到遇見仇家的報複。”

    簡單的一句,概括中心。

    後麵應該是她為了救他,犧牲了自己。

    電視劇裏都是這樣演的。

    她被逼到絕境懸崖處,選擇跳了海。”

    段北庭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總結。

    那時候他的語氣很平靜,但我知道他很難過,而那時候我還不知道段北庭的其他情緒。

    比如……不確定的複雜情緒。

    他在找尋答案,一直想要確定一件事。

    段北庭,節哀順變。”

    我不會安慰人,但他要提起。

    段北庭眨了眨眼,忽而清淺一笑說:“都過去了,畢竟現在的段太太是時運。”

    畢竟現在的段太太是時運。

    他的話太能撩人。

    我穩了穩跳的異常活躍的心髒,將腦袋抵在他的胸口處說:“段北庭,謝謝你。”

    謝謝他給了我新的人生。

    而且在沒有依靠時家的情況下。

    時家是心中的禁忌,是老時的禁忌。

    老時離世的那一年他給我講過他為何離開時家,他說他沒有本事一直活在大哥的影子下,時家也沒有人肯在意他,珍惜他。

    而老時的確沒有本事,為人懦弱。

    那時的老時才二十來歲,在大學畢業後果斷的和時家斷絕關係,隱藏身份。

    後來他的年齡漸漸大了通過朋友的關係認識了我媽。

    之後便有了我。

    但後來我媽出軌了,我是被老時帶大的。

    老時在離開之前告訴了我關於時家的事。

    其實我知道他的意思,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

    時家是最好的選擇。

    但我的性子同老時一樣執拗!

    老時不接受的東西我也堅決不接受,所以再苦再累也沒有麻煩時家任何一件事。

    其實有一點很可笑!

    老時去世之後,時家立即找上了我,想將我帶回去教養,那時我問過一個問題。

    問我的那位爺爺:“你一直都知道我爸爸在哪兒?也一直都知道有我的存在?”

    嗯。”

    他們知道,知道老時病入膏肓,知道老時要即將離開人世,卻對老時不管不問。

    後來我問過時琛為什麽。

    他冷漠的說:“時家從不會強迫任何人做任何事,他們都有權利選擇自己的生活,而時家也隨時都歡迎你的父親回來,但至始至終都是他不願意。這點,恐怕你的父親比誰都清楚。”

    所以,時家是最有人情味的。

    但,也最冷漠。

    我拒絕回時家,而時家也沒有逼迫我,隻是爺爺要求我在逢年過節的時候回去看看他。

    他年齡大了,喜歡兒孫滿堂。

    但偏偏,時家這一輩隻有我和時琛兩個人。

    而且偶爾狼狽的時候,時琛也會出現淡淡的問一句:“要回時家了嗎?”

    不,我不願回去。

    老時的遺願也是不太希望我回去的。

    ……

    清晨醒來的時候,段北庭沒有在房間,我打開門找尋整個別墅也沒有人。

    我以為他離開了。

    但打開別墅門看見沙灘上迎風而立的男人,我忍不住的笑出聲走到他身後。

    海風很大,吹鼓著他的衣服,頭發也淩亂不堪,但就是這樣的他,偏偏也英俊非凡!

    站在他身後十幾分鍾,我出聲打破彼此間的安靜問:“段北庭,我們什麽時候回去?”

    他似這個時候才察覺身後有人,猛的偏頭看向我,眼睛裏有一絲莫名的東西。

    像極了厭惡。

    直到很久之後,我才明白這抹厭惡是的的確確存在的,段北庭真的厭惡我。

    比如宋靳說過的,破鞋。

    他厭惡我被其他男人碰過。

    因為他有一定的精神潔癖。

    卻又忍不住的接近我。

    段北庭失常也隻是一瞬間,他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眼底一派清明。

    他手指揉了揉腦袋說:“等會你送我去機場,我有一些私事需要離開幾天。”

    哦,好的。”

    我沒有問他去哪兒。

    段北庭伸手捏了捏我的臉頰,又解釋說:“北京那邊有點業務需要我過去親自處理,你這兩天在家裏乖乖的等我回來,別惹是生非。”

    我反駁道:“我沒有惹是生非。”

    段北庭想了想,換個話說:“沒有不讓你惹是生非,隻是我不在的時候我怕你這個蠢貨會吃虧,吳旭的事我答應你,會在元旦以前解決。”

    距離元旦還有一周不到的時間。

    我不服氣的瞪他一眼:“你才蠢!”

    隨即又應著說:“我不會吃虧的。”

    這幾天出門都帶著蕭九月,畢竟蕭九月是一個比李小萌還蠻橫的女人!

    有她在誰也不能欺負我。

    段北庭眯著眼打量著我,我順著他的視線忍著脾氣疑惑問:“段北庭,你眼睛在看什麽?”

    倘若沒錯,段北庭看著我兩腿之間的。

    昨天沒控製住,等會你記得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原來他還關心我這些。

    莫名的,心底有些感動。

    回到別墅以後,段北庭換了一身西裝,他將車鑰匙遞給我,我接過來率先出門。

    我發動車子,段北庭打開車門上來,從上車後他的視線就一直盯著我。

    盯的我有些不安。

    其實,段北庭平常總是會這樣不言不語的盯著我,總是會給我造成誤會的感覺。

    總感覺他對我是有情的。

    我偏頭瞪了眼問:“你看我做什麽?”

    你不看我怎麽知道我在看你?”段北庭耍著無賴,又叮囑說:“專心開你的車。”

    切。”

    忍著他的視線將他送到機場,他打開車門徑直的離開,我喊住他問:“要吃早餐嗎?”

    還有十五分鍾,沒時間了。”

    我這裏有牛奶麵包,剛剛在別墅拿的。

    我從挎包裏取出來遞給他說:“填填肚子。”

    傻樣。”

    段北庭手指半屈輕輕的彈了彈我的額頭,隨後從我手中接過牛奶麵包提醒道:“飛機上有的。”

    我立即沉下臉說道:“那你還給我!”

    你覺得送給爺的東西還能收的回去?”

    我隨意問:“那你會給我帶禮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