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去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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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問的卻是這樣的問題,除了沈慧恐怕也沒有其他的人。

    我低頭回複:“沈慧,你還是像以前一般喜歡偷偷摸摸,無論是對段北庭還是陳深,你都是偷偷摸摸的用著自己的方法脅迫他們。”

    很快,短信回複:“對段北庭我需要脅迫?”

    哦,不用,段北庭她的確不用。

    我將這條號碼拉入黑名單。

    我起身洗漱去了警局,陳桐看見我笑著道:“趕在夏天到來以前小叔決定回北京。”

    我緊張問:“一同調任的還有誰?”

    我,你!”陳桐笑道:“蕭九月是檢察院那邊的,昨天上麵都已經批準調任了。”

    我問:“什麽時候走?”

    陳桐解釋:“反正有小叔在我們明天就可以走,而小叔因為交接的事可能要等一個周。”

    我心裏很感激陳深。

    我在的地方,他一直跟隨。

    晚上回小區的時候我撞見吳旭,我驚訝的望著他,他猶豫一會到我身邊解釋說:“阿運,我回這邊辦點事……想著能來看看你。”

    我笑著問:“我有什麽好看的?”

    阿運,曾經是我對不住……”

    我攤手阻止:“打住!曾經的事我壓根不想在這裏同你緬懷,沒什麽事你走吧。”

    見我下逐客令,吳旭慌亂的語氣道:“阿運,我去河北的這四個月裏很想你。”

    我斜他一眼淡淡道:“吳旭,你知道我的脾氣,倘若我和你斷了幹淨那就是真正的幹幹淨淨。”

    我和段北庭正是這樣。

    從心裏就給斷個幹幹淨淨。

    他喃喃:“阿運……”

    我繞過他離開,此後的一輩子我再也沒有見過吳旭,他從我生命裏完全的消失。

    我回到公寓泡了一個熱水澡,隨後裹著白色的浴袍去天台吹風,我拿著手機將段北庭的號碼找到,沉著眼看了許久刪除。

    刪除以後覺得不妥,索性將他的號碼加回來直接拉入黑名單,一同的還有沈智。

    我躺在沙發上覺得無助,又忽而想起昨晚那句低低的聲音:“是我讓你難過了?”

    以及那句漠然的話:“但我不能同時和兩個女人在一起,時運……你知道我的意思。”

    我知道,他選擇的是她。

    我知道,他愛的是她。

    就像當初的吳旭喜歡李小萌一般,而我從來都是失敗的那個女人,我委屈、狼狽、心裏難受的厲害卻始終端著一張臉不肯認輸。

    認輸又怎樣?認輸隻是更讓對方瞧不起!

    我主動的給時琛打電話,他接起有些驚訝的問:“時運,發生了什麽事嗎?”

    我委屈的問:“時琛,我們是兄妹對嗎?”

    時運,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是時家的第二繼承人,更是爺爺唯一的孫女。”

    他強調我的身份,強調我回時家才有的身份,我難受道:“時琛,我們兄妹的愛情好似都很波折,就在昨天,我又被人離婚了。”

    我經曆了兩次失敗的婚姻。

    我活的一塌糊塗,想爭又不敢爭。

    是段北庭嗎?”時琛似不想再提段北庭,他冷漠的語氣細心的安慰我道:“時運,有我在,你別怕,天大的事都有我有時家給你頂著。”

    我咬唇:“可我不敢回時家。”

    時運,你是時家唯一的孫女,所以無論你願不願意回時家,你都是時家的人。”

    我喃喃:“爺爺……”

    爺爺從沒有將你當外人。”時琛聲音柔道:“運兒,將你的地址給哥哥。”

    哥哥……段北庭曾經很喜歡時幸喚他哥哥,很喜歡時幸跟著他屁股後麵的樣子。

    可是曾經的,都化作雲煙。

    我有婚姻有孩子,可終究留不住他。

    既然留不住,那隻能斷了。

    那夜時琛來我的公寓,他將我擁入懷裏輕聲道:“想哭就哭吧,我在這裏陪著你。”

    那夜,我哭的很壓抑,我覺得有兄長的感覺很棒!至少讓我無所顧忌的宣泄難過!

    清晨時琛替我收拾行李道:“昨晚你說早晨九點回北京的飛機,同行的還有蕭九月。”

    嗯。”我坐在床上疲憊的說:“等會就走。”

    時琛無意問:“九月去北京做什麽?”

    調任北京查盛開……應該是盛世的案子。”我猶豫一會說:“蕭九月打算在那邊生孩子。”

    謝謝你,運兒。”時琛將行李替我合上,他坐在我身邊淡啞道:“她現在恨我。”

    我說:“嗯,我知道。”

    愛過,恨過,更決絕過。

    她的脾氣其實與你最像,對自己喜歡的人是掏心掏肺的好,哪怕明知道結果卻依舊選擇信任,選擇將自己逼入絕境。”時琛抿著唇,嗓音悲哀道:“你們這樣做的目的,隻是求個心死。”

    是嗎?”我反問。

    其實時琛是個明白人。

    時琛道:“是啊,我的妹妹我的愛人,她們固執的令人可怕可又美好的令人惶恐。”

    我低聲道:“大哥,孩子叫蕭一諾。”

    一諾從來許殺身。”時琛原來知道含義,他忽而笑道:“運兒,我終究失去她了。”

    那時候的我和時琛並不知真正失去的意義是什麽,那時的我們都錯過了蕭九月。

    錯過了她的痛苦與隱忍。

    陳桐來樓下接我,他看見時琛替我扛著行李箱一怔,我輕聲解釋:“是我的朋友。”

    到北京已經快到中午了,陳桐帶著我們先回他的公寓安頓,隨後去外麵吃飯。

    下午的時候我向蕭九月提議找房子,她笑道:“我在北京有套公寓,要不你跟著我住?”

    我搖搖頭:“兩個孕婦在一起隻會增添麻煩。”再說我不願意去打擾她的清淨。

    陳桐皺眉道:“跟哥住怎麽還委屈你了?”

    孤男寡女的在一起免得惹閑話,我倒是沒什麽就是怕你女朋友吃醋。”我笑道。

    也是,免得毀你清白。”陳桐拉著我的手道:“正好小叔不在家,你住他那裏!”

    我……”

    陳桐語氣不耐煩的阻止道:“我什麽我?你以為北京的房子好租?說有就有了?”

    我妥協:“那我還是和蕭九月住吧。”

    蕭九月笑道:“你剛剛拒絕我,我現在不願和你住,你還是去陳局家裏住得好。”

    我無語:“蕭九月!”

    蕭九月決定道:“還是去陳局家裏吧!”

    陳桐一回到他家就立即將我的行李箱搬到陳深的公寓,甚至沒有同他打招呼。

    我望著這個整潔冷清的房間有些無奈,不得已我隻好給陳深打了電話。

    他接起溫柔的喊著:“阿運。”

    我在你家,我……”

    我難以啟齒。

    陳深笑道:“我知道,我昨兒提醒陳桐讓他帶你去我的公寓住,你會怪我擅作主張嗎?”

    我一怔,他總是這樣,將尷尬留給自己,總是率先的替我解決我的煩惱。

    我說:“謝謝你。”

    陳深忽略我的感謝,說:“你先住著,我大概過幾天就回北京,你等我。”

    嗯。”我問:“我住哪兒?”

    進走廊第一間。”

    我掛斷電話打開他所指的房間,裏麵有一張大床,床旁有一沉黑色的衣櫃。

    我打開衣櫃正欲將自己的衣服掛進去但看見一溜煙的白色襯衫,陳深莫名的喜歡冷清的白色,也永遠中規中矩的一套西裝。

    房間裏有陳深的衣服,這裏很顯然是他住的房間,我手指頓住許久最後將自己的衣服放進行李箱,隨後就跟著陳桐去警局報道。

    陳桐離開北京以前在這裏工作,他回來自然就重新回到重案組,而我分配到內勤部。

    陳桐勸慰我說:“時小運,倘若現在將你分到重案組沒有小叔的庇護你會吃很多虧,等小叔回北京到時候他會給你安排適合你的工作。”

    適合我的工作?五年前的我是臥底,是觀察力俱佳潛伏能力最優秀的臥底時幸。

    但如今身份曝光臥底是做不成了,而重案組是最好的選擇,是發揮我能力所在的地方。

    回重案組是一個俱佳的機會,但壞在我懷孕,陳深無論如何都會顧忌我的安危。

    到時候他應該不會讓我回重案組。

    一想到這我心裏就覺得憂愁,在回公寓的路上我接到時琛的電話,他說:“爺爺今兒聽說你在北京工作,所以他終於決定回老家定居了。”

    我在的地方他就一直待著,哪怕我每年隻回時家見他幾次,他都心甘情願。

    說起來這麽多年是我耽擱了他。

    我嗯了一聲問:“你和蕭柔也要回北京?”

    嗯,她現在是我名義上的妻子。”時琛道。

    我想想道:“大哥,蕭九月好不容易決定逃脫你們,你現在……她會以為你是故意的。”

    我知道,可是我想待在她所在的城市。”時琛頓了頓,低聲道:“我隻想這樣陪著她。”

    大哥,做錯的分明是你,但我總感覺最委屈的是你,你以後……收斂點的好。”

    他這樣隻會讓蕭九月更氣。

    時琛怔了怔最後沉默。

    我將手機放下偏頭看向窗外,陳桐開著車問:“剛剛是蕭檢的前任渣男打的電話?”

    嗯。”我收回視線解釋:“他要回北京。”

    陳桐挑眉,語氣特不悅的問道:“他拋棄了蕭檢你怎麽還親熱的喊他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