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殷實的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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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桐說:“我對她印象挺深的。”

    按照陳桐的解釋說,他五年前解決過一起民事糾紛,那時候他還是一個實習警察。

    當事人也就是易捷生下孩子的當天和婆家爭吵起來,原因竟是她生了女兒。

    陳桐說:“當時易捷的臉色很蒼白,剛從鬼門關走過一遭沒想到遇到婆家重男輕女。”

    陳桐有些惋惜說:“雖然婆家做的不對,但最讓我氣憤的是她丈夫的態度,站在一旁居然任由自己的母親欺負自己的妻子!我當時性子直都勸他們離婚得了,結果易捷死活不同意。”

    陳桐默了默說:“她也是一根筋。”

    易捷活的挺卑微的,我帶著僥幸的心理問:“你怎麽確定我認識的易捷同你是一個人?”

    我以前查過,她同你是一個大學畢業的,所以你認識的和我認識的應該是同一個。”

    易捷的婆家重男輕女,甚至孩子到五歲都還沒有上學,這恐怕就是她離婚的原因。

    她想自己給孩子創造一個生活條件。

    單身的母親帶一個孩子很不容易。

    我語氣無奈的說:“你一個小屁孩以為離婚是那麽簡單的事?離婚鬧的沸沸揚揚要被街坊四鄰,周圍同事戳脊梁骨的,而且還有財產分配也是一個很難的問題,離婚的事啊哪有那麽簡單?更何況還是易捷那麽重臉麵的女人?如果真的隻是一張紙的問題易捷早就離了。”

    陳桐非常嫌棄的說:“你們女人就是現實!活的不如意還不如不活!死拖著自己的青春做什麽?難道離婚就遇不見好男人了?世界天大地大總有適合自己的,那麽悲觀做什麽?”

    結了婚的女人活的的確唯唯諾諾,一方麵是為了家庭另一方麵是為了孩子。

    說到底都是有原因的。

    陳桐離開以後,我猜想易捷來北京的原因,或許是那座城市再也無她的容身之地了吧。

    絕望中離開帶著孩子到北京尋找新生。

    下午的時候我見到陳深,他的臉色很蒼白,挺拔的身影有一絲搖晃以及虛弱。

    他將手中的文件遞給我吩咐說:“將它們整理出來,兩個小時以後交到我辦公室。”

    我接過猶豫問:“你沒事吧?”

    他搖搖頭,轉身離開。

    我在辦公室整理資料的時候一直擔憂陳深,兩個小時以後我到他的辦公室看見他正趴在桌上,我忙放下文件到他身旁問:“沒事吧?”

    陳深虛弱的抬起頭搖了搖:“無事。”

    他是一個咬牙將事悶在心裏的人,即使有什麽事他都寧願一個人撐著也不會告訴我。

    我抽出紙巾遞給他,他接過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我給他接了一杯熱水問:“你生病了?”

    陳深解釋說:“舊疾,無妨。”

    他接過熱水低頭抿了一口,轉移話題問:“我都忘了問你,去南京有什麽收獲嗎?”

    我原本想問他蘇東的事,但隨即搖搖頭:“我沒有記起什麽有用的信息。”

    他眉頭攏著,應該疼的很厲害。

    我不敢再拿自己的事打擾他。

    但我很好奇,陳深有什麽舊疾?

    陳深一副不願說的模樣我也不敢多問,等他緩解一會後我才從他的辦公室離開。

    我坐在辦公室裏很擔憂,情急之下隻好給陳桐打了電話,但卻無人接聽。

    剛讓他去打錢,結果人跟消失了一般。

    下午下班我等陳深先離開才走的,望著他寬闊又有些單薄的背影,我很擔憂。

    我為他感到痛心。

    陳深是很單純的,單純到誰也不願去接觸,隻願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孤寂冷漠的活著。

    他的這份孤寂讓沈慧想去接近他,暖著他,讓薄光沉著心去等待他。

    他猶如雪蓮,驚豔又美好。

    我接到陳桐的回電時正在和宋靳吃飯,他笑的意氣風發問:“剛給哥打電話有什麽事?”

    我問:“你下午翹班去了哪兒?”

    陳桐反問:“不是替你給易捷打錢嗎?”

    我不耐道:“說實話。”

    嘖,你還上火了!哥最近剛交了一個女朋友,下午和她約會呢。”陳桐語氣很愉悅。

    我緊張問:“你小叔有什麽舊疾嗎?”

    舊疾?你怎麽知道這個事?小叔曾經出任務時受過傷,每遇到不順心的事就容易引發舊症,一旦病發就會讓他忍受難以言語的痛苦!”

    陳桐的語氣嚴肅了起來,我說:“你現在能回去陪你小叔嘛,他現在應該很難受。”

    該去陪的是你,時小運!”

    可是我沒有資格去——我有丈夫,我怎麽能去陪喜歡我的男人獨處一室?

    換個立場想,倘若段北庭晚上去照顧一個我很在意的女人,我難道不會吃醋嗎?

    答案是我會吃醋,我會生段北庭的氣!

    所以倘若我去陪陳深我就給段北庭解釋不清楚,解釋清楚了他心裏也會責怪我。

    畢竟,這也是底線啊。

    而且在這樣的境況下我去陳深的家裏,隻會給他一種錯覺,一種會讓他誤會的錯覺。

    我掛斷電話心裏很煩躁,將我拖出來吃飯的宋靳語氣好奇的問:“遇上什麽麻煩事了?”

    我搖搖頭:“你解決不了。”

    猶豫許久我給薄光打了電話,她接起略好奇問:“嗯?時警官怎麽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

    我是第一次給她打電話,這個號碼還是曾經在去南京的路上存的,一直沒有用過。

    我問:“薄警官現在在哪兒?”

    哈哈,你真了解我!”薄光笑著解釋說:“我在境外跟著我爸的那些老朋友釣魚。”

    薄光今天翹班,我猜到了她沒有在北京。

    但我卻沒想到她竟然在國外。

    我哦了一聲,薄光問:“有什麽事嗎?”

    我猶豫了一會還是將陳深的事如實告訴薄光,她聞言立即決定道:“我這邊有一輛軍用直升機,從我這裏到北京也就三個小時。”

    薄光的意思是她立即趕回來。

    我有些吃驚,她口中的釣魚應該是出任務,但卻沒想到她立即放下跑回國。

    而且還用唯獨的一架直升機。

    等掛斷電話以後我還處於震驚中,薄光為了男人丟下一眾軍人從境外趕回北京。

    這件事恐怕也隻有身為軍人世家的她能做到吧,也隻有她才能這麽任性。

    我忽而明白,薄光站在別人難以抵達的高度,無論是我還是身為沈家千金的沈慧。

    她遠遠的甩別人幾個銀河係。

    難怪時琛這樣冷漠的男人也會讓我結交薄光,會告訴我二十歲的薄光是大人物。

    她的身世、她的獨立讓所有的……讓上流社會的女人嫉妒,讓苦苦掙紮在現實裏的女人望塵莫及,薄光簡直就是神女一般的存在。

    頃刻之間,我很欽佩她。

    欽佩她的勇氣,聰明。

    更欽佩她的果斷,有些事想做便做了。

    從不忌憚別人的眼光。

    除了欽佩她,我也很受打擊,但這種感覺是一瞬的,我很快就將這件事甩在腦後。

    宋靳等我掛斷電話問:“你剛指的是陳深?”

    我笑著說:“嗯,沈慧喜歡的男人。”

    沈慧喜歡陳深,恐怕成不了秘密。

    宋靳忽而歎息道:“喜歡又如何?求而不得罷了!老子現在對蕭九月不就是這樣嗎?”

    宋靳找我都是向我吐槽蕭九月。

    吐槽她不搭理他,但他又犯賤的想念他。

    宋靳突然問:“薄警官是誰?同陳深什麽關係?你怎麽讓她去陪陳深?沈慧知道了非得氣死不成,話說我想看看她被氣死的模樣!”

    薄警官原名薄光。”

    我有些疑惑的問他道:“沈慧和你不是好朋友嗎?為什麽要看她氣死的模樣?”

    屁的好朋友!我和沈智算得上是朋友,但和沈慧簡直是兩個世界的人!”宋靳語氣氣憤道:“你知道她做過什麽缺德事嗎?她竟然利用我哥,逼得我哥和我嫂子離了婚!”

    嗯?我擦!宋伽南結過婚?我怎麽一直不知道?看樣子其中又有什麽隱晦的秘密!

    宋靳話一出口就後悔了,他似想起什麽問:“你說的薄光是不是薄家的那位小女兒?”

    嗯,就是她。”我答。

    是她……”宋靳忽而開心道:“老子現在放心了,聽說薄光看上的東西沒人搶的過!沈慧注定就是一悲劇,她一輩子都得不到陳深!”

    兩個女人喜歡的陳深喜歡的卻是我。

    不知該該喜還是該憂。

    但我驚訝問:“你這麽高看薄光?”

    連宋靳都高看她!

    宋靳道:“屁話,薄光在我們這個圈子是出了名的刁鑽,蠻橫又不講道理!如果和她打架打不過不說,論家庭背景誰都幹不過她!包括段家,段家的政治勢力遠不如薄家殷實!”

    這話時琛提過,薄家的財力雖然和他們相當,但政治勢力卻太過殷實。

    政治方麵主要都是祖祖輩輩積累下的財產,然後全都累積到薄光一個人身上去了。

    那時我就清楚的明白,薄光處在一個高的角度,是一個很好的朋友和幫手。

    時琛更提醒的沒錯,同她成為朋友。

    她會是自己更好的人脈。

    但我堅信,水道渠道,順其自然。

    我很怕利用誰,而且論薄光的聰明伶俐,她肯定也明白誰是真心誰又是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