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段北庭的傾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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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搖頭:“沒笑什麽。”
段北庭眉目一挑,問:“當真?”
我沉默,段北庭的手指捏了捏我的手心,語調柔柔的說:“我了解你,你擅長回憶。”
段北庭猜測到我笑的是當日發生的事。
明明是個聰慧男人,卻總令我傷心。
他頓了頓:“我記得,我那晚給了你戒指。”
他低頭垂眼望著我的手指,輕聲問:“戒指呢?”
那枚戒指在他讓我簽離婚協議書的時候就已經被我取下放在我租的房子裏了。
我笑說:“在別處,我明天去取。”
嗬。”段北庭冷笑一聲,隨即微微彎著腰將我打橫抱起來,徑直進了別墅。
段北庭將我放在沙發上伸手輕輕的揉了揉我的腦袋,隨後他指尖略有些顫抖的替我解開衣裙,我雙眼望著他隱晦的眸心,問:“忍不住?”
段北庭額頭抵住我的額頭,冰涼的感覺席卷全身,他嗓音低啞的解釋:“段太太很漂亮。”
分明是他起了色心。
段北庭將解下的衣裙耐著性子疊的整整齊齊的,這才轉身望著我,眸心裏沉沉又灼目生光,他勾著唇角貼向我的唇瓣輕語道:“真漂亮。”
我自覺的情人眼裏出西施,畢竟比我漂亮的人有沈慧,有薄光,再加上段北庭這樣見過世麵的人,他見過的美人隻會多不會少。
我見段北庭這般討好我,索性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微微抬起身子吻著他的眉間。
他的眉很俊雅,透著一股冰冷的氣息。
段北庭的手掌貼住我的後腦勺同我纏綿,片刻鍾後他鬆開我說:“我會輕點。”
他總是忍,但總是忍不住。
我笑了笑說:“好。”
同段北庭做愛是一件令人愉悅的事,他會小心翼翼的伺候我,更會讓我先舒坦。
待我喘息未定的時候他輕柔的進來,腰緩慢的動作,手掌摩擦著我的肩膀。
他的額頭上帶著一抹汗水,我伸手替他抹淨,他身體僵了僵釋放在我的裏麵。
段北庭身上的氣息很好聞,我深深地呼吸一口氣沉醉在他的愛情與欲望裏。
段北庭起身順過一旁的薄毯扔我身上就轉身上樓,我躺在那兒喘息了許久。
待心裏的愉悅消失以後我才起身去浴室用熱水泡了一個澡,換上裏麵的浴袍去樓上。
在二樓看見一扇未關的門,我過去伸手打開看見段北庭正背對著我望向窗外。
窗外是廣闊無垠的大海以及澎湃的海水。
我吸了吸鼻子聞到一股煙味,我暗想段北庭可能心底煩躁,不然他不會在我懷孕的情況下一個人偷偷的跑到這兒來抽煙。
我過去從後麵伸手抱住他的腰,將腦袋貼在他寬闊的背脊上,輕聲詢問:“你不高興嗎?”
聞言段北庭身體一僵他伸手推開我隨即掐滅手中的煙扔在地上,待他身上煙味散了他才抱著我入懷裏,小心翼翼道:“我暫時會戒煙的。”
段北庭有意跳過我剛剛的問題。
我靠在他胸膛裏,又問:“你心裏煩躁嗎?”
見我繞不過這個問題,段北庭輕聲的嗯了一聲,坦言道:“最近遇到了很多麻煩事。”
我緊張問:“能告訴我嗎?”
我怕他什麽事都藏在心裏。
段北庭伸手揉了揉我的腦袋,隨即抱著我坐在榻榻米上,聲音惆悵道:“有些事雖然告訴你頂多是給你增添煩惱,但告訴你也無妨。”
段北庭默了默道:“段家最近逼我挺緊的,雖然老爺子沒有明說,但我知道他是想讓我一個人回段家,一個人……他太異想天開了。”
一個人,並不包括我。
如若段北庭一直和段家梗著,或許段家會采取別的措施,我擔憂問:“你有辦法嗎?”
段北庭手臂緊了緊我的身體,他陰狠的語氣道:“嗬,爺好歹三十歲了!如若自己的事都做不了決定,活的像個傀儡一般那有什麽意思?”
這話我信,他一向自信。
段家最近在打擊我創立的公司,就連我投在沈家的錢都血本無虧!最近的確令人煩躁,但也並非毫無辦法。”段北庭沉默了一會,臉頰貼住我的臉頰,輕聲說:“我會放棄段家,打算與段家正麵為敵了,雖然這是一個虧本的買賣,但為了我的段太太這也是一件值得的事。”
的確虧本,畢竟段家是屬於他的,如今他為了我選擇和段家為敵,這是一個冒險的做法。
他在商界的勢力絕對沒有段家穩固,如果蠻幹隻會兩敗俱傷,隻會讓他吃了虧。
我緊張問:“段家當真逼你到如此地步?”
甚至逼的他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做了如此的選擇——段北庭的確是為我用心了!
我也不怕你笑話,段家接受我媽是無可奈何的事,但這種事他們絕對不會讓它再發生在我的身上,如果會,當年就不會把你……”
他頓住,我著急問:“把我什麽?”
段太太,我會為你賭上我的整個世界,雖然前路的確有很多令人煩心的事,但這次我不會再像五年前那般鬆開你的手了。”
段北庭的嘴,一向都是毒藥。
甜言蜜語哄的人很開心。
段家瞧不起我很正常,但愛情並非兩個人的事,如果因為我鬧的你和家裏人不和睦也是沒有必要的。”我咬了咬牙,給他機會道:“我現在給你一次機會,你此刻離開我不會怪你。”
傻丫頭,你是我的段太太,我兒子的母親,我離開你做什麽?”段北庭的臉色十分不好,但還是盡心的安慰我說:“我會解決這些麻煩的。”
段北庭……”
我終於知道段北庭為何不能帶段鬱年見我了,因為那個孩子被段家看管著的!
倘若段北庭真的和段家反目成仇,那段鬱年就是段家唯一的繼承人,他們就會放棄段北庭,將段鬱年重新培養成下一個他。
但將段鬱年培養成下一個段北庭前,就是要將我和段鬱年之間的關係斷個幹淨!
他們會將段鬱年遺留在我這裏的感情消磨殆盡,所以就一直監管著他!
不允許段鬱年見我!
段家做事真是絕到一定程度了。
我臉色蒼白的盯著段北庭,他微微側著頭望著窗外,似在考慮什麽重要的事。
其實他也有些無能為力吧。
再厲害的人也不能對自己的親人做出什麽大不利的事,難怪他心裏會煩躁。
段北庭暗暗的承擔了很多事。
很多事他沒說但我都懂了。
我的確讓他為難了!
沉默了許久,段北庭沉呤道:“這次向段家攤牌,一是為了你,但更是為了我自己。”
段北庭頓了頓,性感的嗓音解釋說:“再過半年我就三十一歲了,到時是兩個孩子的父親,倘若我連自己的事都做不了決定,以後怎麽讓他們敬佩?倘若我連自己的老婆都保護不了,我以後該怎麽教導我的兒子一個男人該承擔什麽責任?該怎麽告訴我的女兒她一向敬佩的父親是做了一個多麽失敗的男人?”
段北庭心裏雖然很煩躁,但目標很堅定,我伸手握住他的手掌,說:“無論如何,隻要我們兩個人在一起,一切困難都會迎刃而解的。”
這句話雖然是心靈雞湯,但勝在有用。
運兒,日子是我們兩個人的,你跟著我是過好日子的,這些事犯不上你煩憂,我告訴你,隻是不願瞞著你,但更不願你煩心。”
我知道,他這樣隻是作為一個丈夫向我傾訴,像普通夫妻一樣聊聊自己心裏的鬱結。
他壓根不希望我煩心。
那天段北庭同我聊了一會天就下樓替我做午飯,我坐在榻榻米上望著窗外的景色。
窗外的陽光明媚,光芒落在沙灘上有一絲晃眼,海浪不停地撲打著海灘,還有幾隻海鷗。
我覺得自己很幸福,段家接不接受我無所謂了,隻要這個男人是愛著我的就行!
隻要他決心待在我身邊陪伴我。
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而且段北庭比起以前變了許多,他現在懂的給我說他煩心的事讓我一起分擔。
他開始理解有妻子的意義了。
但那時我沒有想到,所有的溫柔都隻是片刻的,段北庭比想象中更重利。
也比想象中更自負!
自負到以為所有的事都能扭轉!
我斜眼看見段北庭落下的手機,我點開看見沒有密碼,但我也識趣的沒有偷窺。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這是起碼的尊重。
那夜在岸渡我翻段北庭的手機是錯誤的,但那時候我沒有忍住,所以就……
單從那件事我就該道歉。
但不翻我就不知道自己是時幸。
我覺得自己很糾結,糾結中老爺子卻來電了,我手抖了抖連忙將手機給段北庭送下樓。
他見我下來挑眉望著我,我將手機遞給他指了指說:“你家老太爺打的電話。”
段北庭怔了怔,他接過的時候我識趣的回樓上,覺得無聊索性拿著自己的手機看新聞。
十分鍾後,我的手機來電了。
這個號碼,我熟。
我特不耐煩的掛斷,但兩分鍾後鈴聲又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