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蘇東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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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疲憊的起身靠在他懷裏,說:“我做了一個夢,夢裏有你,也有其他的人,”
段北庭冷聲問:“其他的人?”
嗯,一個不認識的人,像是走馬觀花的將曾經的回憶夢了一次,醒來卻忘了大半。”
段北庭緊著聲線問:“當年的事,你是不是隻記得了我?隻記得與沈慧姐妹之間的事?”
我搖頭:“想起了很多,但都無關緊要。”
我想了想說:“並沒有什麽重要的線索,我到現在都不確定自己還忘了一些什麽。”
段北庭嗯了一聲,手掌撫摸我的臉頰,輕聲說:“忘記也好,那並不是令人愉快的事。”
他這話……他是知道什麽事嗎?
那天段北庭將我送回北京就匆匆的離開了,就像遇見了什麽棘手的麻煩事。
但對段北庭來說的麻煩事,隻有段家。
我剛到北京陳桐就給我打電話,說:“有外出任務,你在樓下等我,我來接你。”
我沒有接到重案組的消息,而陳桐所說的外出任務應該是其他分隊的。
他覺得好玩所以帶上我。
待陳桐來接我的時候,我笑問:“蕭九月呢?外出任務你應該會帶上她的才對。”
蕭檢懷了五個多月的孕,肚子大的像個球,以後出任務是不能算她的人頭了。”
五個多月的身孕肚子是不可能大成一個球的,更何況蕭九月的身材又那麽苗條。
陳桐應該察覺,蕭九月的身體有問題了。
他日日待在我們的身邊,如若連這點眼見力都沒有,那他這警察也是白做了。
到廣場後我看見幾個眼熟的同事,都是其他分隊的,他們隱藏著等待嫌犯落網。
陳桐拉著我坐在廣場的公共長椅上,我好奇的問:“是什麽嫌犯?要你湊什麽熱鬧?”
抓嫌犯叫湊熱鬧嗎?”陳桐默了默,解釋說:“倒不是什麽大嫌犯,偷狗賊罷了。”
我驚訝:“偷狗賊也能引的興師動眾?”
陳桐雙手揣兜裏斜我一眼:“那條狗是名犬,叫馬什麽獵狐狗,價值20多萬……美金,你想想我們每個月的工資才多少?這麽一比較你就知道該不該興師動眾了。”
20多萬……美金?豈不是上百萬的狗?!
我突然很想見一見養獵狐狗的這土豪,陳桐從衣兜裏摸出一張照片遞給我說:“就這模樣,獵犬,按體型城裏是禁止養這類狗的。”
模樣也不大好看啊,凶不凶?”
陳桐道:“僅次藏獒。”
我說:“這廣場一片天,一眼望出去也藏不住什麽,你們認為偷狗賊會來這裏嗎?”
偷狗賊剛被追到這裏了,一直躲在賣場裏麵。”陳桐抬頭望著刺眼的陽光,無趣道:“在裏麵找不到他索性撤退蹲守,我剛在警局聽說這事就是想拉著你來見一見名犬的!”
等了又一個小時,等的我肚子餓了的時候,我看見裏麵一工作人員推著一個紙箱從裏麵的賣場出來,我疑惑問陳桐:“就那個箱子也是能藏狗的,你們要上去查嗎?”
陳桐搖頭:“沒狗,上去隻能打草驚蛇。”
我驚訝問:“你怎麽知道?”
傻了吧唧的,那個工作人員眼神坦坦蕩蕩,行為也很自然,怎麽會是偷狗賊?”
陳桐頓了頓,又打擊說:“你還是學心理學的,連這點都看不出來?智商呢?也是,一孕傻三年,我也不能指望你什麽。”
我忍了忍,終歸沒忍住直接一腳給陳桐踢腿上,他哎喲一聲立即蹲著身子揉小腿。
我的姑奶奶,君子動口不動手。”他抬頭齜牙咧嘴道:“還有你這勁夠霸道的!”
語落,我嚴肅道:“陳桐,十一點鍾方向,有個穿棒球服的男人手裏拿了一個黑色包裹,他的神色很慌張,眼神更四處打量。”
陳桐望過去,咦了一聲說:“包裹挺小的,你猜測他給狗打了麻醉?”
我道:“或許。”
觀察了片刻,陳桐給其他分隊傳話,幾個同事立即將那人控製住,打開包裹果然看見一隻昏迷的狗,脖子上還掛著金色的牌子。
分隊的人蹲下身拿著牌子打趣說:“哈,還是金子做的,得值幾個錢。”
我視力好,眼尖的看見吊牌上寫著它的名字,小時……時是姑奶奶的姓。
原本沒什麽的,但我對這兩個字莫名的感到熟悉,因為以前有些同事以及鄰居都會稱呼我為小時,我仔細的研究了一會上百萬的狗崽子,看上去沒什麽凶狠的。
跟普通土狗沒什麽區別。
分隊的人又鬱悶說:“這狗的主人還在警局等著的,脾氣不好但又是官二代我們幾個不好得罪他,趕緊給那土鱉送回去再說。”
聞言陳桐喪氣道:“你剛怎麽不說是官二代?哥最仇恨官二代了!早知道我就不淌這趟渾水了,給官二代找狗這說出去多丟人!”
我笑了笑,想起上次說陳桐像猴子的蘇東,陳桐就是從那時起厭惡官二代的!
而我也萬萬沒想到獵狐狗的主人就是蘇東本人,他看見分隊的人牽著狗給他,眉頭直接不悅的問:“小時吃苦了嗎?”
獵狐狗剛剛在車上就醒了,分隊的人沒敢告訴他——他的小時被麻醉過,隻是報告道:“嫌犯抓了,會按照法律程序關押他。”
法律程序?”
蘇東不屑的笑了笑,伸手撫摸自己的狗崽子,淡淡道:“我記得按照法律偷一千元都會被處罰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你說按照我小時二十萬美金算,他得要判多少年?你說按法律程序,我希望是真的按照法律程序走,別因為小時是犬類所以關個他幾天就放了。”
他話說的沒錯,但按照情形嚴重的一般都是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情形特嚴重的才是十年以上有期徒刑以及無期。
而按照他的架勢,他應該想要後者。
但他的狗崽子說不上情形嚴重,頂多消失兩個小時而且又沒有受什麽傷。
分隊的人緘默,識趣離開。
陳桐笑著道:“我提個醒,剛剛你家狗崽子被人弄昏迷在地上拖著走了老遠一截路,而且那個偷狗賊還踢了它腦袋一腳。”
陳桐說這話純粹就是氣氣蘇東的,但很明顯他成功了,因為蘇東臉色一沉,立即蹲下身揉著狗腦袋,輕聲問:“受傷了?”
小時搖搖尾巴舔他的手心。
見它沒事,蘇東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對陳桐吩咐說:“你先進去,我給時運說兩句話。”
陳桐一臉懵逼:“你吩咐我?!”
聽聞蘇東脾氣差勁,我小聲對陳桐說:“你和他在這裏梗著最後鬧起來你小叔會知道,到時候他又要懲罰你,別給自己找麻煩。”
陳桐一琢磨,利弊明顯,他冷哼一聲離開,待他離開後,蘇東冷道:“你真的忘了老子!時運你說這個事老子該怎麽和你算?”
剛蘇東一個一個我,我以為他是懂禮貌的,但在我麵前原形畢露,一個一個老子似乎很順嘴,就像多年前他對時幸就是這般的!
我一怔,抿唇問:“我們很熟嗎?”
獵狐狗突然對我吼叫,我嚇的一哆嗦,蘇東一腳踢在它腿上,力道是很輕的,但他聲音冷道:“她隻能老子凶,你算什麽東西?”
蘇東將視線從獵狐狗的身上重新落在我身上,他脾氣不好道:“老子找你五年,結果你的名字叫特麽時運,壓根就不是時幸!”
對,因為這個段北庭找了我五年。
蘇東一副和我很熟關係很親近的模樣懟著我,我顫抖著聲音問:“我們曾經很熟嗎?”
我又忙解釋說:“我失過憶,很多事都記不得,所以……我想知道你是誰。”
蘇東忽而歎息:“小時,現實生活裏我們不熟,私下也就見過兩麵而已,但在網上我們是很要好的朋友,你很信任我。”
小時……我覺得他應該喊的是我。
而不是他那條獵狐狗。
蘇東應該是曾經認識的人。
我誠懇道:“對不起,很抱歉忘了你。”
蘇東搖頭,問:“願意和我回南京嗎?”他的視線落在我的肚子上,又問:“誰的孩子?”
我亦搖頭:“段北庭的。”
我怎麽會莫名其妙的跟著他回南京?他對於我來說依舊是一個陌生人罷了。
蘇東攏眉問:“段北庭是誰?”
蘇東五年前都認識我,但他卻不認識段北庭?我有些詫異問:“那你認識陳深嗎?”
他點頭隨即又搖頭:“認識也不認識。”
我疑惑問:“什麽意思?”
聽我家老頭子提過,雖然前兩天見過一麵但沒有打招呼,所以也算不認識。”
前兩天他爸開會議他從南京跟過來的,我又試探問:“我身邊的人你認識誰呢?”
老子隻認識你,小時。”
蘇東鎖著眉解釋說:“我說過我們生活裏並不熟,私下隻見過幾次麵,但在網上我們是很要好的朋友,但不談私生活。”
我覺得哪裏怪怪的,但具體又不知道哪裏怪怪的,索性就沒有去多想什麽。
蘇東笑著說:“老子會在北京待幾天,這些日子你將你時間騰出來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