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盛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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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抿唇低聲說:“她身邊有其他的男人。”

    時琛瘋癲的搖頭:“我不在意,我真的一點兒也不在意,我隻想陪著她帶她去看病。”

    按照她的說法她現在就是在治病。”我猶豫了很久,說:“她待在一個能令她快樂的男人身邊,而那個男人有治愈她心情的能力。”

    時琛咬牙問:“誰?”

    我認識的,但……真的不能告訴你。”

    告訴他按照他的手段他一定會找到的!

    時琛笑道:“報應!我曾經所做的一切都讓我有了報應!是我時琛活該,是我自作自受!”

    時琛忽的起身下樓,我追在他身後,他打開車門我拉住他的手臂問:“你要去哪兒?”

    他猛的甩手令我跌坐在地上!

    我下意識的“啊”了一聲。

    時琛聽聞立即回身將我摟在懷裏,當著人來人往的麵將我摟在懷裏不顧形象的痛哭出聲,他壓抑的嗓音說:“運兒,你救救我。”

    我抬頭撞進一雙嘲諷我的眸子裏,伸手拍了拍時琛的背,安撫道:“別難過。”

    時琛悲哀道:“運兒,我心裏很難受。”

    我勸說:“會好的,時琛。”

    他鬆開我,我取出紙巾遞給他,他漠視掉上車說:“運兒,等我自己待一會別跟著我。”

    剛時琛擬的是公司股份轉讓書,可是我知道他是一時衝動,他隻是太悲傷了。

    等他離開以後,我看向嘲諷我的男人問道:“不是上班的時間嗎?你怎麽在這兒?”

    我想著給你送一份禮物,沒想到卻看見年輕有為的時總抱著你哭的真是一個悲痛欲絕,這倘若讓記者知道豈不是要炸開鍋?”

    段北庭冷哼一聲,“我一直覺得你和時琛有問題,你卻一直解釋你們是很要好的朋友!”

    我酸楚道:“我們的確是好朋友。”

    段北庭玩笑道:“好朋友的界限又太曖昧了,除非你們是兄妹,但時琛可能是你哥哥嗎?”

    他隻是無意的開玩笑,我鎮定無謂道:“倘若他是我哥哥我就不用這麽奮鬥了,在時家做我的千金小姐,誰又敢欺負我呢?!”

    倒也是。”他讚同。

    段北庭甩給我一個盒子說:“新年禮物。”

    他頓了頓說:“以後離時琛遠點。”

    我好笑問:“你是用什麽身份要求我的?”

    段北庭清淺一笑:“你可以試試。”

    他丟下這句話就離開了,我望著手裏的盒子有些茫然,我該不該打開呢?!

    我猶豫了一會打開感到驚喜,裏麵是很厚的一疊照片,是清辭從小到大的照片。

    我站在公司門口一一的看下去,最多的便是清辭的嬰兒照以及與段北庭的合照,英俊的男人抱著嬰兒那副柔軟的模樣令人很心動。

    倘若他這樣溫柔的抱著以寒……我不敢再想下去匆匆的將照片裝進盒子裏。

    易捷送我去機場的路上我收到段北庭的消息,我很好奇他從哪裏知道我的號碼。

    他說:“我有兒子的視頻,要嗎?”

    視頻?從小長大的?!

    我回複:“嗯。”

    段北庭回複:“將我從黑名單拉出來。”

    段北庭指的是微信,我雖然知道他在誘惑我,但我還是聽他的話添加他的微信。

    剛加上段北庭就淡定點的發了一個兒子的視頻,是他三歲生日時拍的,從小就長的很帥氣的段鬱年口裏喊著媽媽,一旁的段北庭耐心道:“媽媽在中國,我們回去就能見著了。”

    段鬱年問:“什麽時候回去?”

    等你長大能夠保護她的時候。”

    段北庭這話很能敷衍孩子,但段鬱年當真就信了,不光信了還喜悅的親了親段北庭。

    我紅著眼退出視頻,看見段北庭發來消息,他說:“聽話,會給你很多兒子的福利。”

    我發誓,我以後會用以寒報複他!

    坐上飛機望著窗外雲海時我心裏很悲,段北庭帶著兒子,我帶著女兒各過各的新年。

    兩個孩子始終不能團聚。

    我是從英國轉機到瑞士,再從瑞士到愛爾蘭,這一番折騰隻是防止段北庭查到我的行蹤,到愛爾蘭已經是晚上,姑姑一家子人來接我,我從她手裏接過以寒抱在懷裏。

    姑姑笑道:“前兩天勸你在這邊過了新年再回北京,你火急火燎的趕回去沒有兩天就又坐飛機回愛爾蘭,你也不嫌得折騰,”

    我回北京是有些急事要處理,不然我也不想來回折騰。”我對兩個混血的侄兒子笑了笑:“姑姑給你們兩個小家夥帶的有禮物。”

    愛爾蘭姑姑跟前的兩個侄兒是姑姑的外孫兒,姑姑的女兒和女婿是愛爾蘭高官,從政後一直忙碌沒有時間養兩個孩子。

    我現在也壓根沒想到我懷裏的以寒從知事後對政治很感興趣,在愛爾蘭跟著兩個從政的親戚學習,後來直接跑到美國讀國際政治。

    我抱著以寒回姑姑家,走出機場看見眼前白茫茫的大雪有些微怔,姑姑笑著說:“愛爾蘭今年的雪比以往都多,挺漂亮的。”

    是啊,很像我曾經住的那座城市。

    回到市區別墅我將從國內帶的禮物分給兩個小侄兒,又給姑姑姑父分攤禮物。

    晚上以寒睡下後我望著窗外家家戶戶璀璨的燈光有些茫然,索性打開門去街市。

    街道堆積著白茫茫的雪色,我裹成一團球走在路上,路過一個麵包店時看見一個十幾歲的黑發少年視線定定的望著櫥窗裏麵。

    他穿的很單薄但顯得很有氣質,我好奇的停下腳步站在他身旁問:“你餓了?”

    他猛的偏頭目光冷冷的望著我,眼眸深處是極度的防備和冷酷,他斜我一眼隨即轉身離開,離開的背影很孤傲也很傲嬌。

    像極了陳深又像極了段北庭。

    我很詫異,一個十幾歲的男孩子居然有這麽令人感到驚愕的眸光?而且他的臉很帥氣,輪廓分明,像一把隨時出鞘的鋒刃。

    像對所有的人設了心防。

    他消失在夜色裏,我搖搖頭覺得自己多想了,隨即進麵包店買了一袋麵包又買了幾瓶牛奶,想著用這些當明天早上的早餐。

    我沿著璀璨的燈光走了很遠,期間接到段北庭的電話,他問:“到英國了嗎?”

    他的聲音很溫和,我望了眼愛爾蘭的夜空,天空飄著白雪,我說:“到了,在酒店。”

    他說:“嗯,早點休息。”

    眼看他要掛斷電話,我出聲喊著:“段北庭……”然後接下來該說些什麽呢?!

    他性感的“嗯”了一聲問:“怎麽?”

    昨天不是安全期,我吃了避孕藥。”我說。

    他那邊沉默了,半晌掛斷了電話。

    我伸手捂住肚子隨即找到一家藥店買了避孕藥,就著礦泉水一口氣喝下。

    沒有任何的猶豫。

    此生絕不能再有其他的牽扯。

    我往回走的時候又看見那個小男孩,他蹲坐在麵包店門口凍得瑟瑟發抖,我視線落在他的手指上,修長的手指被凍的裂開。

    他為什麽不回家?!為什麽在大冬天隻穿了一件單薄的黑色衛衣以及露出腳踝。

    我站在原地許久,直到麵包店的老板出門趕著他惡聲道:“你天天都蹲在我店前客人還以為我虐待孩子!我真後悔給你施舍了兩塊麵包,導致你跟個狗似的以為我很善良所以天天賴在這裏不走了!你趕快離開別再讓我看見你!”

    他用的地道的英語,可是我卻完全聽懂了,他怎麽能將孩子比喻成狗呢?!

    那個小少年目光冷酷的看向他,抿了抿唇似想說些什麽但終究選擇落寂的離開。

    等他離開以後我跑到麵包店用英語問:“那個小男孩是誰?他難道沒有家嗎?”

    老板見我撞見有些尷尬,用英語解釋說:“他就是一流浪小孩,在這邊待了三個月了,身上的衣服以及吃的都是這個街道的鄰居捐贈的,但時間一久大家的愛心被消磨殆盡了。”

    我問:“沒有政府管他?”

    老板無情道:“流浪者那麽多誰會管他?”

    我咬了咬唇離開,望著他離開的方向我還是選擇跟了過去,直到後來很久我才明白我為什麽跟過去,因為他和段北庭陳深太像,但卻比他們兩個人的童年更加的不幸。

    段北庭陳深從小過的優越,但他……我望著坐在市民門前的少年心裏有些酸楚。

    我過去將懷裏的麵包遞給他,輕柔的說:“餓了嗎?我剛買的麵包,要陪我吃點嗎?”

    我生怕嚇著他。

    他偏頭望著我,目光很平靜。

    我取出麵包聽見他涼涼的語氣說:“我……不是狗,我隻是餓了,也沒打算賴著他。”

    我知道。”我將麵包遞給他,他猶豫了許久伸手接過,我看見他狼吞虎咽的樣子,心疼的問:“小朋友,你幾天沒有吃飯了?”

    他沉默,沒有搭理我。

    等他喝了一瓶牛奶後,他語氣才略有些軟道:“謝謝,等以後我有錢了會還你。”

    嗯,我等你。”

    空氣裏又沉默了。

    我輕聲問:“你叫什麽名字?”

    盛朗。”

    盛朗?”

    鮮花盛開的盛,清風朗月的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