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回到岸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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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北庭七個月的收押現在僅僅過去兩個月,兩個月的時間異常的漫長、乏味,我不知道該怎麽熬過剩下的五個月,這段時間我將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常常去監獄裏找他
但他都拒絕再見我。
我忽而明白,剩下的五個月我再也見不到他,索性離開北京去了曾經的那座城市。
我一下飛機就去了岸渡。
岸渡有我跟段北庭的回憶,那時我與吳旭走上對路,是他猶如天神一般的出現拯救我,給我好的生活品質以及承諾。
雖然他的承諾總是那麽的不堪一擊,也總是讓我懷疑難過,但仔細想想好像他做的也沒有太多的錯,那隻是他的行事風格。
段北庭退伍後就開始創業,經曆過磨難與現實,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我,為我有一個匹配的身份,為我能被段家瞧的上眼。
我沒有的東西,他親自為我締造。
哪怕結果不如意,哪怕段家的人壓根不會因為他接受我,但段北庭至少在過去漫長的五年時間裏,抱著一份又一份的希望成全我。
因為我沒告訴他我的真實姓名,導致他上天入地的找了五年,五年後才相遇。
那時在酒吧跟他買醉的時候他腦子裏在想什麽呢?他的心底會不會顫抖呢?
我想起他在監獄裏說的那兩句話,他說我把一個驕傲的男人踩在地上,他說我把他的自尊弄的粉碎……在段北庭的心裏,他是這樣認為我的,在段北庭的心裏,他沒了驕傲與尊嚴。
雖然我曾經責怪他,可是……他寂寞的那五年都獨自撐下去了,雖然我責怪他,但他卻從未放棄我,無論我誤會他還是遠離他,他都想辦法求得我的原諒,甚至甘心讓我離開。
我忽然明白那段時間在岸渡,段北庭的陰晴不定以及甘心示弱是為什麽,他心裏責怪我跟吳旭在一起但又心疼我,每次跟我鬧別扭他都怕失去我,所以總是低聲下氣的示弱,甚至賴著我求得我的原諒,如果我早明白他的內心,我跟段北庭之間就不會出現這麽多波折。
我跟他相遇後的又四年時間,我們分離大過相聚,但他從未真正的放棄我時運。
要論堅持,沒人比的過段北庭。
可是如今……我卻讓他死心了。
我永遠都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比如現在的段北庭,我們很難再回到曾經。
我躺在床上默默流淚感懷曾經的時候,我接到陳深的電話,電話那頭的陳深很壓抑,他說:“我知道你心裏很難受,但阿運,一切都會好的,你要相信,段北庭會理解你的。”
陳深,段北庭現在對我的感覺糟糕透了,他應該對我是死心了吧,連見都不願意見,就像曾經的我……拚死拚活的要遠離他。”
我心裏感到很委屈,明明是蘇淮楠做的錯事,但卻要我去給他買單,憑什麽?
但我又知道段北庭現在的決然是曾經一件又一件的事情累積起的失望,他對我縱容的太多,我對他回報的太少甚至傷他。
阿運,十年前段北庭剛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他並不知道我們曾經的關係,可是等他知道後,他找到我,你知道他對我說了什麽嗎?也就是從那時起,我就相信,無論你做了什麽,又無論他做了什麽,你們隻能是彼此的……所以這麽多年我從未想過你回到我的身邊,從未想過從他的身邊搶走你,我從來沒有過奢望。”
聽到陳深的話我趕緊坐起身子,視線看向外麵的高樓大廈以及大廈外的海灘,茫茫的一片,壓根看不清,就像我此刻的心。
我嘶啞的聲音問:“他說了什麽?”
陳深記憶中的段北庭找到他,眼眸深邃的警告道:“我知道你跟時幸以前是情侶的關係,我也知道她的身份,更知道你的身份,那件案子我壓根不會插手,但前提是她沒有危險的情況下!陳深,我警告你,你失去了的東西就是永遠的失去了,時幸現在是我的女人,她跟沈慧不同,沈慧愛你我可以不計較,但時幸一旦跟你有什麽牽扯我絕對會找你麻煩!你別圖著工作的關係打她的主意,她年齡小不懂事,但我們都是25歲的男人,都應該知道輕重。”
那時的段北庭還比較稚嫩,很護犢子,陳深問他道:“你對時幸是真心的?即使以後無論發生什麽都會護著她嗎?哪怕她騙你?哪怕沈慧讓你放棄她?哪怕段家不接受她?”
老子說過,時幸跟沈慧是兩個層次的人,沈慧頂多就是玩玩,但時幸不同,她現在是我的未婚妻是我孩子的母親,以後更會是我的老婆,我段北庭沒什麽優點,就是固執,認定了誰就是誰,我這輩子隻認定時幸,哪怕以後發生再困難的事,我這輩子也隻會要她。”
我腦海裏浮想曾經段北庭說這話的模樣,那時他25歲不到,應該很意氣風發吧。
我歎了口氣,說:“是我對不起他。”
陳深歎道:“我了解的段北庭是一個至始至終的男人,哪怕他現在誤解你,但過段時間他會理解的,畢竟他這輩子隻認定你。”
我感激的說:“陳深,謝謝你安慰我。”
陳深笑說:“阿運,我一直都想要謝謝你,我跟薄光真的要靠你撮合,我性子木訥,一直都想不通,一旦想不通的時候就會固執。”
陳深,薄光是很好的姑娘。”
陳深那邊輕笑了一句,說道:“嗯,我放在房間裏的那個筆記本我知道你看過,原本想給你的,但你的記憶提前恢複,所以沒有再給你的必要,我前段時間將它燒了,曾經的事猶如走馬觀花,以後我們都要幸福的生活。”
陳深,謝謝你。”
我跟陳深是最好的朋友,跟蘇淮楠猶如陌路,跟吳旭……吳旭現在還在醫院裏。
我原本不願意管這個男人的死活,但段北庭曾經說有救的必要,因為以後倘若我有個什麽問題,吳旭就是我的救命稻草。
我用這個借口安慰自己,所以在第二天的時候去醫院看了吳旭,也撞見李小萌。
李小萌殺了我的母親,我原本要報複,但她又有精神病,報複她毫無快感!
我見到吳旭時他已經瘦的不成樣子,他看見我很驚喜,忙坐起身子問:“你怎麽來了?”
我沒有搭理他,他搓著手,尷尬的說:“你剛剛應該在外麵看見了李小萌,我跟李小萌……曾經我對不起她,以後我會對她負責的。”
我諷刺的笑了笑,戳破他說:“得了吧,你都是要入土的人怎麽負責?你無非就是覺得寂寞,覺得最後的生命一個人孤獨,所以哄騙李小萌陪在你的身邊……我壓根想不到李小萌竟然會再跟你在一起,她那顆心當真是沒有任何的芥蒂嗎?她圖什麽?”
吳旭尷尬:“時運,我……”
我就是特意的諷刺他,但是諷刺過後見他滿臉通紅我又覺得自己很無聊。
我歎息一聲說:“我會救你,但我們做個協定,以後我有任何事你都得第一時間出現在我的麵前,你隻是我救了為自己養的骨髓而已。”
吳旭神色錯愕,我淡淡的笑著說:“你別覺得心裏難受,這是我救你給自己的唯一理由,不然我憑什麽救你?難道憑你以前背叛了我?吳旭,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好人,你別指望我。”
我過足了嘴癮。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都在這邊給吳旭提供骨髓,看著血液漸漸地流逝,我心裏忽而覺得開闊,想著無論如何都要等段北庭從監獄裏離開,等他回來後我再好好的求他的原諒。
隻是沒想到,事與願違。
我跟段北庭,終究會有一傷。
陳錦樂這幾年的時間都在北京打拚,前段時間我見她表現好所以把時家在這邊的一個子公司交給她打理,沒想到成績竟還不錯。
我除了給吳旭捐贈骨髓以外,剩下的大部分時間都在段北庭以前的海邊別墅。
那座別墅讓我從劉噗的手中買過來了,起初她不願,但給的價高她就願意了。
劉家破產,劉噗現在的生活也是拮據,一座高價別墅她沒有留著的道理。
我在別墅裏畫畫的時候,我接到陳錦樂的電話,她說公司遇到一個大人物,那個大人物不是她能接待的,需要我親自出馬。
什麽大人物需要我親自出馬?!什麽大人物跑到這裏找我們時家的子公司合作?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陳錦樂道:“姐,他姓席,全名席宸錫。”
席宸郗的名字很熟悉。
皺著眉頭想了很久,忽而恍然大悟。
倘若說時、段、薄、陳幾家是北京的強龍,那席宸錫就是a市(經濟繁榮城市)的地虎,他掌控著a市絕大部分的經濟。
而且聽說無人敢忤逆他。
席宸錫霸道慣了,再加上一直神秘,所以在外大家都以為他是個暴脾氣的人。
一言一語都能決定人的生死。
聽說他也是混的,混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