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他的祝福很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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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北庭,離婚證在你那,對嗎?”

    我明顯感覺到段北庭的身體一僵,低頭看見他牢牢攥緊的手掌,我說:“你得給我。”

    他跳過話問:“你和他結婚了?”

    我該怎麽回答他呢?!

    我笑笑說:“還缺張證。”

    我是沒有打算領證的。

    而且席宸郗並不在意這個一張紙的問題。

    你和他怎麽認識的?”

    段北庭一直都在問我問題。

    我和席宸郗怎麽認識的?!

    我平靜的解釋說:“你在監……獄裏時,我去d市的那晚暗遭牽連,是他用性命救了我。”

    所以心動了嗎?因為他能護著你?”

    席宸郗的確能護住我,無論我發生什麽事他都肯拿性命護我,哪怕我落……海,他都能陪著我跳下去,受了傷也悶聲不吭……北庭,我們說這話沒有任何的意思,試探對方什麽呢?”

    段北庭的眸心微動,他眨了眨眼睛,輕言輕語的說:“時運,我隻是想知道他對你如何。”

    我問:“他對我如何,與你何幹?”

    段北庭的容貌容易讓人看的沉迷,我收回放在他身上的視線又說:“我需要離婚證。”

    段北庭道:“你需要的,在我的律師手中。”

    段北庭從兜裏取出一包煙點燃一支,他猛的吸了一口摁掉煙頭,眸子炯深的望著我。

    兩人之間的氣氛忽而尷尬、沉默。

    半晌段北庭語氣涼涼的問道:“時運,很需要離婚證嗎?我的律師領著律師團正在海外處理段家的產業,可能短期不會回國。如果你不急著要的話我等他一回國就給你,當然,沒有離婚證你也可以和席宸郗領結婚證,這不影響你什麽。”

    段北庭說出的這番話貌似很平靜,但聲線有微微的波瀾,我盯住他的眼睛,觀察著他的神色說:“段北庭,離婚證是我該得的東西,既然你這樣說我也沒有反駁的道理,希望海外產業的事落定以後,你能將離婚證送還到我的手中。”

    我轉身欲走,段北庭喊著:“時運。”

    我轉回身望著他,皺眉,“嗯?”

    段家的產業全部以買賣的合同轉回給時家,以後段鬱年和時卿就拜托你照顧了。”

    我瞪著眼問:“你什麽意思?段家的產業給我,我能理解,但孩子拜托我照顧是什麽意思?”

    段北庭平靜的語氣解釋說:“有些事你遲早會知道的,所以瞞著你也沒有其他的意義。段家現在的情況你知道,內裏已經黑成一片,現在能做的就是拖延時間……等爺爺的生日一過我就會安排他以及我的父母去往美國,爺爺是段家的中心,中央的人一查除了他便就是我,他走以後段家就會被緊急逮捕,到時我應該會離開國內……畢竟我留在國內我會麵臨無期徒刑,時運,如果我能逃過這一難的話我會去美國照顧以寒,倘若我逃不過的話,孩子以後隻能拜托你了。”

    段北庭這話說的莫名的絕望,我忍著心裏的顫抖說:“你自己有打算,又何必拜托我?”

    打算歸打算,倘若被抓又如何?現在段家的政治勢力都用不上,最後的結果顯而易見……希望你以後能夠幸福,我也祝自己能夠幸福。”

    段北庭頓了頓,又說:“時運,現在你是時家的總裁,背後擁有龐大的勢力,無人能夠對你做什麽,現在你的骨氣硬再也不怕受人欺負,作為……曾經的……我是比較放心的,時運,我們彼此祝福彼此吧,我希望以後你安康喜樂、幸福一生,希望席宸郗是你一直等待的那個人。”

    我冷道:“段北庭,不必說這些。”

    你不願聽,我便不說。”

    段北庭說完這句就率先我離開,我在原地愣了愣,喃喃道:“做出一副這樣的模樣令我可憐嗎?段北庭,你分明知道,我寧願你的冷漠、排斥、背叛,也不願你這樣平和的祝福我。”

    我忍著心裏的漣漪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心裏有些澀澀的,段北庭的確是處在艱難的地步。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保全自己的家人。

    段北庭和席宸郗不同,席宸郗隻有他自己,他可以玩了命的保護自己想要的,可是段北庭的負擔很重,他有家人他有孩子,他的身後有他許多都不能舍棄的東西,段北庭這個男人他做事方方麵麵都要顧全,最後隻能傷害了自己。

    想到他的為難,我越發覺得南京舊案翻案是一件極其錯誤的事情,我歎息一聲正欲離開,身後傳來陌生的聲音,“時總,架子挺大啊。”

    我偏頭望著這個陌生的女人,問:“你是?”

    她溫雅道:“沈青,沈家新董事。”

    我哦了一聲說:“這樣啊。”

    她皺著眉頭問:“剛剛原本想邀請時總見上一麵,時總卻大牌的忽視,請問要怎麽樣才能預約時總的時間?你告訴我,我好讓助理去準備。”

    沈家的主心骨入獄調查,就在沈家快崩盤的時候又忽然冒出一個新副總,而新副總邀約我無非就是談合作的事,這事擱誰誰願意?”

    沈青愣了愣,說:“時總聰明,我的確是為合作的事,沈淩畢竟是我的舅舅,沈家我怎麽樣也要給他保住,而唯一能保住的法子隻能找時總。”

    我笑說:“你太高看我了,倘若我有那個本事段家現在也不會麵臨融資,畢竟是我兒子的東西我怎麽樣也要守住,可是我沒有那個能力守住,所以沈家的事我還真的幫不上一點忙,再說倘若真的能幫忙我也不會插手沈家的事,畢竟沈家姐妹和我的淵源說起也就深了,我從剛開始的一步錯步步錯,我所受的磨難起初都是拜她們所賜,所以你覺得我現在會反過來幫我的仇人?”

    沈青是一個儒雅的近四十歲的女人,她不為我的話動怒,而是心平氣和的說:“在我的心裏,我一直以為時總是個大度的人,所以無論曾經發生了什麽在麵對北京如此嚴峻的情況下你都會伸手幫襯,然後與大家一起度過難關。”

    時家有難關嗎?”我笑問,然後又說:“我一直都不是一個大度的女人,曾經是沒有本事隻能眼睜睜的被人欺負在心裏怨恨她們,而現在有能力了我隻會借用自己的勢力落井下石,沈總,別對我有期待,期待越高失望也就越高。”

    我欲離開,沈青問:“段北庭也不管嗎?”

    我笑答:“並不在我的能力以內。”

    倘若能救,我會救。

    這些並不需要別人的指示。

    回到時家以後我心裏一直覺得莫名的難受,席宸郗陪段鬱年在客廳看電視,我索性回臥室躺下,不一會兒阮庭給我打電話說:“時總,妥當。”

    我壓抑的問:“宋家現在怎麽樣?”

    他道:“明天黎明之前,會消失。”

    阮庭,留著宋家,算是給段北庭還一份人情,還有宋微就別還了,你找人好好的管教她,特別是那張嘴,還有找個催眠師,讓她忘掉席宸郗的所有秘密,我不願再讓她欺辱他。”

    阮庭答:“是的,時總。”

    阮庭,你私下替我去接觸段北庭的父親,用時家的全部力量去幫助他們,這件事瞞著段北庭,他不會讓我牽扯進這件事的,所以你隻能找段北庭的父親,一定要保護他們的安全。”

    我知道了,時總。”

    北京的事牽扯最深的就是段家,接著就是沈、宋、嚴三家,宋、嚴兩家段北庭應該會想辦法拚命的保住吧,畢竟他就是一個操心的命。

    宋靳說過,他是最大的倚仗。

    隻是他連自己都救不了。

    晚上我哄著段鬱年睡下以後就回到席宸郗的臥室,打開門時看見他正在落地窗前抽煙。

    我過去從他手中取過自己吸了一口說:“我把宋微廢了,你剛剛明明聽見她說的話了,但是你……沒有出麵阻止她,宸郗,你是害怕嗎?”

    我剛剛去而複返就是想給你叮囑一句話,但聽見她……我的確沒有勇氣,但是我也不在意,畢竟那件事過去快二十年了,我沒有再在意的必要……席太太,隻不過被一個男人上了罷了,又不是一個什麽大不了的事,至少我活了下來……至少我能夠活著遇見你,遇見新的希望。”

    席宸郗的語氣很平靜,我喃喃的問:“你曾經說的那個人,救了你更毀了你指的就是這件事嗎?”

    他救我的條件就是讓我做他的情人,我剛開始沒答應,後來迫於生活……不過我在18歲的時候逃離他了,甚至遇見了那個女孩,我碰她的時候我都覺得自己髒,可是不碰的話我會覺得自己更髒,心裏得不到任何的救贖,席太太,我沒有任何的難過,甚至心裏毫無波瀾,所以你沒有為我難過的必要,再說那個人後來死在了我的手下,是被我活生生的讓人幹死的,他不是喜歡男人嗎?我給他一房間的男人讓他去品嚐。”

    說這句話的席宸郗,表情很陰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