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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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給我憐憫了!”席宸錫伸手彈了彈我的額頭,溫柔的語氣道:“別給我那些所謂的憐憫,我知道你選擇我的理由,因為我的身邊沒有其他的人嗎?因為段北庭還有孩子在身邊嗎?因為我孤家寡人看起來可憐所以你就憐憫我嗎?時運,你是真的不了解我,我席宸錫並不是一個需要憐憫的男人!特別是,這種憐憫還是你給我的!”

    席宸錫總是意外的看透人心。

    段北庭說的沒錯,他能看透我的心思。

    我是憐憫你,可是我真的想與你在一起,這種感覺多過段北庭,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聞言席宸錫勾唇笑了笑道:“時運,在你還沒有確定自己心思的情況下,你別胡亂的做決定,畢竟我可不願將這樣的你收在身邊後,而你心裏因為惦記著段北庭再次的離開我,與其這樣還不如讓我主動的離開你!時運,你曾經入了我的眼,是你的緣分,如今我離開你,是我們的緣淺。”

    席宸錫,你真的不願再給我一次機會嗎?我答應你,我不會再與段北庭有任何的往來,我也答應你,我會盡力的拿回離婚證,我以後會清清白白的嫁給你,我會努力做你的席太太。”

    我心裏很恐懼、害怕、難受、悲傷,所有的負麵情緒一擁而上,我真的怕他的離開。

    可是他的話又這麽的決絕!

    席太太,請允許我最後一次這麽的稱呼你,謝謝你將盛朗帶到我的身邊,這是你送給我最大的禮物,以後我不會再護著你。我會賦予盛朗能力,以後便由他護著你,以後我們再也沒有任何的關係……你安心的做你北京的時運,我安心的做我d市的席宸錫,沒有任何的牽掛,你說如何?”

    我說如何?我又能如何?!

    席宸錫是鐵了心的要離開我。

    席先生,陪我吃一頓晚餐吧。”我鬆開他的衣袖,紅著眼說:“下午一直等你,都餓了。”

    他漆黑如墨的雙眸笑了笑,說:“好。”

    那天晚上的席宸錫很寧靜,猶如回到了曾經一般,他對我沒有任何的感情,最後隻剩下一頓散夥飯,我遙想起曾經,他說讓我做他的席太太!

    他說:“做我的席太太,我的都是你的。”

    我的都是你的,包括他自己。

    可他現在不願讓我做他的席太太了!

    他的永遠都不會再是我的了。

    他更不願意再守護我,他著急的要與我撇清關係,席宸錫真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啊。

    說離開,也說的那麽的徹底。

    哪怕他是為了我,我也覺得傷心。

    席宸錫是一個當斷則斷的人,他的心裏從來沒有優柔寡斷,從來沒有悲傷、難過嗎?

    那天晚上我回到車裏身子一直顫抖,秦嶺語氣擔憂的問我道:“時總,你還好嗎?”

    我還好嗎?我記得剛剛離開的時候,席宸錫說:“時運,我希望,這是我們最後的見麵。”

    最後的見麵。

    我痛哭出聲道:“秦嶺,我弄丟了一個男人!一個愛我一直守護著我的男人,其實啊……其實……”

    其實我愛他啊。

    那份愛不及段北庭,可依舊是愛啊。

    席宸錫給我的守護太過沉重,讓我心動。

    一個人的心怎麽可以同時愛兩個人呢?可是我又有錯嗎?我隻是正在徘徊的階段,我隻是在理清自己的感情,可是還沒有理清的時候,席宸錫就毅然決然的離開了我,阻止了我愛他的心。

    我有努力的放下段北庭去愛他。

    我有努力的想要挽回他。

    可是席宸錫並不是靠我死纏爛打就能挽回的男人,他一旦決定了什麽就是什麽!

    我突然很氣自己,為什麽會徘徊在段北庭與席宸錫兩個男人之間做選擇!為什麽非得等到失去才懂得他的價值,可是我又不是聖人,很多東西都需要我自己親自去理清,去做抉擇。

    我這一輩子承受了太多的悲傷,也曾經曆了太多的磨難,所以當席宸錫這個完美的男人擺在我麵前的時候,我固執的以為我隻是依賴那份守護,我固執的忽視了他的好,我固執的覺得我對不起誰,也不能對不起他,一定要陪著他!

    可是這份陪伴,在席宸錫的眼裏是憐憫。

    時總,席宸錫做了正確的選擇。”

    我傷心的問秦嶺,“為什麽?”

    時總,你看不透的問題,其實我們都看的透,你的心裏……一直都有段先生,哪怕你暫時被鎖在席先生的心裏,你內心深處最愛的還是段先生,這個席先生恐怕早就明白了……他明白你的內心有他,可是這份有是憐憫,是喜歡,或許也是愛,但這份愛永遠比不上你給段先生的。”

    秦嶺替我披上一件毛毯,輕聲道:“時總,你是個女人,我保護了你這麽多年,我也知道你內心的矛盾,所以很多選擇即使是做錯了,也沒有人責怪你……畢竟時總,承受了這個世界上大半的悲傷,沒人再舍得去責怪你。”

    我道:“秦嶺,我很無措。”

    回到酒店以後我躺在床上,腦海裏依舊浮現著席宸錫說的那些話,我睜著眼睛突然覺得很陰沉,我伸手揉了揉眼睛,自言自語道:“停電了麽?”

    我起身撞到幾個擺件,摸索著到門口打開門,外麵依舊是黑暗的,我重新回到床上躺著,躺到半夜依舊覺得難受,抬頭尋找著窗外。

    黑沉沉的一片,沒有一絲的光芒。

    我歎息一聲,後半夜迷迷糊糊的睡下,睜開眼的時候依舊是黑暗,我皺了皺眉給秦嶺打電話,問:“現在是什麽時間?酒店怎麽一直停電?”

    時總,酒店沒有停電。”

    我愣住,哦了一聲。

    坐在房間裏的時候,秦嶺打開門問:“時總是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嗎?”

    我吩咐道:“秦嶺,給我點一支煙。”

    隔了一會,秦嶺遞給我道:“給,時總。”

    我摸索著,卻被煙頭燙著。

    秦嶺握住我的手,說:“在這裏。”

    我接過,顫抖的吸了一口說:“前些天我都有短暫的失明,那時我並沒有在意。”

    他輕聲的問:“時總,我們去醫院嗎?”

    秦嶺,我不願意就這樣回北京。”

    那我們去醫院嗎?”

    嗯,去醫院吧,可能會恢複的。”

    我掐滅煙頭道:“別告訴任何人,包括阮庭。”

    這件事,能瞞多久算多久吧。

    畢竟……這是我自己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