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我也沒有脈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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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亡魂皆冒,要不是多得洪武扶了我一把,不然我真跪地上了。我煞白著臉看著老保姆,說:是啊,我們聊完了。

    老保姆嘿嘿一笑,抬起頭看著我說:你們和張姐說話的時候,沒有讓她難過吧?

    沒有,我們聊得很愉快!”我急忙地擺著手。

    我知道你們有些奇怪,來吧,我們出去再說。”老保姆咧嘴一笑,就率先走了出去。

    我連忙打個眼色給洪武,他點了點頭,在這一刻,我覺得我和他已經培養出了一絲默契了。我的意思是問他要怎麽問,而他的答複就是把該問的都問了。

    老保姆帶著我們走到花園中的一處小涼亭,就坐著下來靜靜地看著我們。

    由於我還處於震驚之中,所以就靠了靠洪武,讓他先開口問。

    洪武咳嗽了兩聲,也坐了下來,說:呃,老婆婆,我想問問,張姨她在精神上,是不是有些

    唉,自從吳先生車禍去世後,張姐的精神狀況就有些問題。”老保姆歎了口氣,問道:“你們是小姐的舊朋友?也是有心了,那麽長時間了還記得過來看看。”

    我聽到這裏,馬上就堆起了笑容,但怎麽都感覺到有些別扭:其實,我是,你家小姐的男朋友。

    老保姆怪笑兩聲說:男朋友?

    我眼皮直跳,就連忙說道:老婆婆你這話什麽意思。

    她淡淡看了我一眼,說:如果沒記錯,我家小姐已經不在十年了。

    不在?我聯想到正廳裏的黑白照,頓時毛骨悚然起來,我剛想跳起來追問是怎麽回事,卻被洪武按住了肩膀。

    洪武問道:老婆婆,你家小姐是我朋友初戀嘛,你也知道有些孩子早熟得很,對了,我能問問吳小姐,她,是怎麽去了的嗎?

    老保姆又是悠悠一歎,說:吳先生和張姐隻有這麽一個寶貝女兒,當然是疼愛的緊,就在我家小姐上高三的時候,由於生意上的問題,全家就搬去了g市,我就在這裏守著老家。

    我追問道:然後呢?

    然後?我也是聽說的,小姐在某一天,突然就在那家學校自殺了,我想想是什麽學校來著好像叫什麽太太什麽學校。”

    我大驚失色地與洪武對視了一眼,卻發現他的目光中盡是駭然,不約而同地道:太平學校!

    老保姆有些恍然:嗯,好像就是這個名字。後來正在籌辦小姐後事的路上,吳先生開著車和張姐,就在高速公路上發生了車禍。

    我急切地說:老婆婆,那麽張姨這是怎麽回事?病症也是那時候留下的?

    她看了一眼別墅二樓的窗戶,便神秘兮兮地轉過頭小聲道:其實是隔了很長一段時間後,張姐的病症才出來的,她到現在都認為小姐沒有死,而且還說每個月小姐都回家看望一次。

    洪武問:老婆婆也相信吳小姐回來了?你不是在這裏住麽?

    老保姆鄭重其事地說道:在,不過我也不可能每分每秒地跟在張姐身邊,每個星期還需要出去兩次買點別的什麽。不過就在前幾天,我下午回來,遠遠地看到一道背影從家裏大門出去,我覺得熟悉就跟了一小段路,好像真是小姐

    洪武沉吟了一番,又問:老婆婆,吳小姐在自殺以後,還有吳叔叔他們的葬禮是誰操辦的?

    老保姆聽罷就唉聲歎氣地道:那時候張姐重傷入院,昏迷了一段時間,你說我一個老人家能幫得上什麽忙呢?張姐一醒過來,就叫人做了吳先生和小姐的遺照,至於他們的後事,我隻聽說是有人幫忙操辦了。

    聽到這裏,我隻覺得自己的腦袋好像被驢踢了無數腳,腦子都成了一團漿糊。

    這他媽的我該不該相信老保姆的話?還是說該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張姨叫出了我的名字,還說我是吳小雙的男朋友,老保姆說得也有憑有據,而我和洪武,又跟吳小雙吃過飯不到二十四小時,我還和她接了吻哪個是真的哪個又是假的,那張吳小雙的黑白遺照,又是怎麽個回事?

    告別了老保姆,走上一段路之後,我一下子就抓住了洪武的手:哥,你不是能抓鬼麽?你有什麽法子沒有,我真她媽的受夠了!

    洪武被我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大跳,他掙脫開後,卻木然地說道:“你大爺,我抓鬼的本事有,不過那吳小雙是鬼嗎?”

    不是鬼還能是什麽東西?”

    我問我我問誰?你們一個兩個的都不是什麽好東西,把老子拖進了這趟渾水。”洪武使勁地揉了揉臉,又繼續說道:“馬勒戈壁的,真是怪事了!”

    回到g市,我並沒有馬上回太平學校,也沒有去找吳小雙,而是跟著洪武回到了他周易風水研究中心的老窩裏。

    洪武泡了一壺茶,就和我坐在了一張桌子上麵,他時而看著我搖頭歎氣,時而又說連連說不可能,我給他弄得更是心煩氣躁。

    終於我忍不住了,我說:洪武,你想不出辦法我不怪你,可是你消停一下行不行。

    你這麽說就不對了,我正不是在想辦法嗎?你大爺的,要我怎麽辦?”洪武也好像失去了耐心,對我吼了起來。

    你想辦法需要弄那麽大動靜嗎?停止呼吸,懂不懂?停止呼吸!”我也吼了起來。

    其實這是我們這邊的一句俗話,停止呼吸就是嫌一個人唧唧歪歪的太多,讓他立馬安靜下來的意思。

    豈料洪武還真是乖乖聽話地停了下來,不過他就這麽直幽幽地看著我,一句話也不說了。

    我和他對視了五分鍾,我終究是忍不住了,就說:媽的,你看著我的眼神,怪肉麻的。

    洪武幹咳了兩聲,卻沒有不自在的意思,他突然來了這麽一句:李正陽,你知道我為什麽要幫你不?

    本來我心情就不爽,再經他這麽一問,我就沒好氣地說:為了錢!

    咳咳,這,這隻是其中之一,但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我為人熱心腸,就屬於那種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那種。”

    我一聽,就噗的一下笑了出來,我說:成了吧你,你的熱心腸都衝著錢去了。

    洪武臉色一黑,說:君子愛財取之以道,我這一百萬拿得問心無愧!你大爺的,我也不瞎扯了,李正陽,你要死了知不知道?

    平白無故的被人家咒死,誰的心也不好受,更何況是遇上了這檔事情,我嘴一張就想罵回去,但是就在髒話要噴出來的那一刻,我霍然一驚。

    話說回來,真讓我再當班幾個晚上,說不準我還真的要完蛋了,或許這不是賭氣的時候,想辦法解決問題才是正經的。

    我想來想去,覺得自己也的確過火了點,好歹人家也是收了張翰的錢來幫你的是不是,所以我就想道歉。

    可是,洪武好像並不想放過這個問題,他看我不說話,又是說了一句:我說,你要死了,已經一隻腳踏進了棺材不對,你還是現在就打電話回去,叫你爹媽弄一副好一點的棺材板吧。

    我愕然了,他這小子的氣量也未免太小了點吧,還懷恨在心了?當下我也不想再跟他計較,就歎了口氣說:好吧,咱們別鬧了。

    洪武呸了一口,說:我跟你鬧?你大爺的我懶得跟你鬧,我跟你說真的。你忘了我跟吳小雙握手抓著不放嗎?

    你怎麽又說起這檔事了?”我眉頭一皺,不禁有些納悶,這事不過去了嗎。

    我那時是不是跟你說,吳小雙沒有脈搏?”洪武又道。

    我說是啊,你的確是這麽說過,那又怎麽了。

    洪武雙肘一推,他的臉就湊了近來: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我這是突然心血來潮要看看她有沒有脈搏的,還是事先就有了這個動機的?

    這話就引起我的好奇心了,我一直以為他是碰巧察覺的,難不成他一早就知道吳小雙沒脈搏?於是我說道:你是事先就有動機的。

    洪武滿意地點點頭,說:你小子進步很快,懂得逆向思維了。

    我對此不置可否,他這麽問明顯就此地無銀三百兩,本來我是以為他是心血來潮的,他這麽一問鬼都知道有問題。

    他又問道:你難道就不奇怪,我是怎麽提前就感覺得出吳小雙不是個正常人嗎?就是沒有脈搏。

    我說我當然想知道,你倒是說啊。

    洪武又直愣愣地看了我好一會兒,在我雞皮疙瘩都能紮人的時候,他開口了:我祖輩都是行醫的,而我從小就跟我老子身邊行醫救人,因此多多少少也懂得了一點。不過我不是那塊學醫的料,而是迷上了風水堪輿和命理陰陽之學。所以醫術嘛,到現在都是半吊子,但是望聞問切的習慣,卻是留了下來。

    我點點頭以示讚同,這沒毛病。

    洪武突然抓住了我的手,小聲地說道:“李正陽,你先做個心理準備,等一下不管你聽到什麽,都要冷靜,答應我好嗎?”

    我有些不以為然,正想答應下來,他卻又說道:“我這屋子很多寶貝,你要是摔爛了,我怕你不夠錢賠的。”

    成,你先說,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我白眼一翻,暗地裏卻穩了穩心神。

    洪武放開了我的手,後退了幾步,說:其實,在最開始我發現沒有脈搏的,是你。

    什麽?什麽你再說一次?”我有點愕然,但是電光火石之下我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說我沒有脈搏?!

    隨即我猛然站起,狠狠地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我激動得太陽穴突突直跳,吼道:“洪武,你他媽的腦抽了是吧!”

    洪武又退後了兩步,麵色古怪地看著我說道:不信?不信你先讓自己冷靜下來再跟我說。

    我深深地呼吸了幾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才說道:“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咱們還是說正事吧,再唧唧歪歪的我把你扔進垃圾桶裏去。”

    我沒有開玩笑,我承認你激動的時候有,但是正常情況下你是沒有的,不信你現在摸摸你的心髒試試。”

    聽他說得像真的一樣,我的牛脾氣也上來了,於是我說:摸就摸,你給我看好了。

    說著我就伸出右手按在心髒的位置上,可是這麽一按,我的冷汗就淋漓而下,我的手就像搭在一具溫熱的屍體上,一點動靜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