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老大嫂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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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投影要是想以此來賣弄神秘,我總覺得有些多餘,也就是說他完全不用幹這些畫蛇添足的事,他的目的,應該是想告訴我些什麽。

    不是說我相信他,事情都還沒查清楚,我又何談說相信兩個字。

    講一句老實話,我不用那麽較真,遇上這事我可以當作不知道,他們忽悠得我不少了,他們總會有辦法,讓我在不知不覺中入局最後深陷泥潭不可自拔。

    但是在後來我改變了些許想法。

    正如投影說的,他要殺我有大把機會,然而從一而終他們沒傷害過我,最後不光把我的身體交還了,還無條件地將青銅匕首送給了我。

    不排除他們想借我手殺了葉秋,但他們也確確實實地,把自己的生死,交由到了我的手上。隻要我念頭一動,要配合葉秋殺了每一個人,我想沒人能逃過此劫,雖然我不清楚具體要怎麽做,但是葉秋知道。

    洪武還說,我主動參與了這個計劃,還心甘情願地自我催眠了。

    我覺得我想得有些遠,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弄明白投影他到底要告訴我什麽事。有一句話是這麽說的,最了解自己的人,就是自己。

    可還有一句話,最不了解自己的人,也是自己。

    我該從哪裏入手?

    鬼王,沒什麽事了,你先出去一下,對了,我問你這些事,誰你都不要講。”

    好吧,我知道了。”鬼王點點頭,就飄了出去。

    等他出去以後,我拿過紙和筆,就在上麵塗塗畫畫起來,把我回來見著老大嫂和老二嫂以後的事,都一筆一劃地寫在紙上。

    老大嫂,老二嫂,批死,老大嫂講故事,欠債,地瓜糖,老二嫂死了,還債,唱歌跳舞。

    我愣了愣,又在紙上寫上了:三隻碟子。

    碟子?蝶

    我記起來了,老大嫂在唱歌跳舞的時候,我聽清了唯一的一個字,就是蝶字,我不知道她唱的蝶,到底是蝴蝶的蝶,還是碟子的碟。

    這上麵出現得最多的,讓我最深刻的就是還債,蝶與碟。

    債,老大嫂還了,而我也看了,可那個蝶

    我想了很久,直到天蒙蒙黑,我爸媽帶著刺蝟和吳小雙回來了,我才猛然一驚,急忙燒掉了那張紙,然後快步走了出門。我媽問我幹嘛去,我說有點事,馬上就回。

    問老大嫂我沒想過,她被催眠了問也是白問,但我可以向她要那三隻碟子回,好好看看上麵有什麽貓膩。

    等我趕到老大嫂家門前,看見對門老二嫂的家靜悄悄的,大門緊閉,裏麵卻燃著燭光,應當是她家裏人在守靈。而老大嫂的門卻是微微敞開著,想必她沒出過來,這門還是外人幫忙虛掩上的。

    我輕輕叫喚了一聲:老大嫂,睡了嗎?

    沒人應答。

    我又輕喊道:老大嫂,我來是想向你借那三個碟子回去看看的,就看看,明天拿過來還你。

    這下,屋裏傳來了動靜。

    嚓~,吱”

    這像是兩塊很結實厚重的木板互相摩擦發出的聲響,不過這聲音讓我聽得雞皮倒豎,就好比如兩塊玻璃摩擦刺激到耳膜,直接影響到了中樞神經而產生一係列的生理變化,我這人聽不得這個。

    接著就是腳步聲,和抽屜被打開的聲音。

    隨後腳步聲緩緩接近,再接著,三隻碟子和一隻布滿了老人斑的手,就從屋門底下的空隙中伸了出來。

    今晚沒有月亮,因此視線模糊得很,我也看不太清。當我一接過碟子,老大嫂的手就抽了回去。

    我想了想,還是說道:老大嫂,你還好嗎?要不,讓我進去和你聊聊喝點小酒什麽的?

    老二嫂死了,不難想老大嫂的心情怎麽也好不到哪裏去,從今以後隻剩下她一個人了,孤孤單單的,她再坐到門沿前,又還有誰跟她嘮叨呢?想到這裏我就不由得歎了口氣。

    其實我爸媽跟老大嫂和老二嫂的關係也很好,不過話說是在同一條村子,卻相距甚遠,可她兩老從小就對我的好,我爸媽都記著。

    眼下我有錢,哪怕我說要贍養老大嫂,我爸媽也一定會同意的,但我知道不能那麽做。

    她有兒孫,要是我這時候出來搭嘴,說要照顧老大嫂,那不亞於換個角度罵他們是不肖子孫,連一個老人都照顧不好,所以他們是不會同意我這麽做的。

    那個讓我牙酸的摩擦聲再次響起,裏麵又沒人應,我雖覺得奇怪,卻也不再問什麽,而是掉頭走了回去。

    走在路上,我總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可怎麽想都想不起來。我的心事太多了,現在我滿腦子都是手上這三隻碟子,裏頭到底有什麽貓膩的事,也因此沒有多想。

    當我回到家裏,一夥人早就坐那吃飯了,我沒理由不吃,再加上我肚子也餓了。

    咦,這是什麽?”刺蝟眼尖,一下子就發現了我手中的碟子。

    我心裏一緊,說:你別亂來,這可是我好不容易借回來的寶貝,看有多少收藏價值。

    這是我一早就編造好的借口,不過就三隻碟子,料想吳小雙也不會懷疑,但我卻不能真把碟子給刺蝟看,要是讓吳小雙看到了背麵上的字,恐怕會聯想到什麽事情。

    切,你是呆在家裏聽蜥蜴說多了吧,你想學那本事,還不如來找我,你那三隻碟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好貨。”刺蝟不屑地看了我一眼,就完全失去了興趣。

    我裝作不耐煩地吼了聲:吃飯吃飯,啥都不懂的黃毛丫頭,懶得跟你瞎咧咧。

    爸,媽,你看看你看看,這家夥欺負我!”刺蝟拿著筷子往桌上一拍,竟然就對我媽撒起了嬌來。

    我嚇了一跳,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度:喂喂,我老實跟你講,爸媽可不能亂叫的!

    嗨,兒子,忘了跟你說這件事了,我跟你爸今天認了個幹女兒。”我媽指了指刺蝟笑著說道。

    你就少說兩句,趕緊扒你的飯!”我老子兩眼一蹬,隨後就不再管我,而是夾了兩隻雞腿,一隻給了吳小雙,一隻則是給了刺蝟。

    這倆雞腿給她們也是浪費啊,她們能吃東西嗎?雖然我滿腹牢騷,整顆心卻是落了下來。

    一早我就把刺蝟當作了個小妹妹一般看待,剛她叫我爸媽做爸媽,真正嚇著我的是,我以為我爸媽給我內定了媳婦。

    不過想想也是,我爸媽也不會至於糊塗到那種程度,吳小雙都指名道姓是我女朋友了,縱然她不是我愛上的那個吳小雙。

    心念一動,我把刺蝟叫過了一邊,然後遞給她一張銀行卡,告訴她如果要買什麽的就買,不用想今天出去,花的都是我爸媽的錢。我還告訴她可別大手大腳,卡裏就隻有一百萬左右,她要是還跟在鏡麵世界一個耍法,我轉個身恐怕毛都沒剩下,這裏麵有一部分可是我給我爸媽準備的養老錢。

    我草草地扒下兩碗飯,就說你們先扯你們的,我先上去研究研究,說完我就上了樓。我老子要和蜥蜴喝酒,這一坐下,還不知要坐多長時間,而吳小雙也再沒找過我聊天,哪怕她來找,也不知研究這三隻碟子的用意。

    回到了房間,我就迫不及待地看了起來,可是這一看,我隻感到背脊骨一涼。

    相信不管是誰,在吃飯的時候,如果裝菜的碟子是瓷碟的話,要是瓷碟上的釉彩不太出眾,是吸引不了你的目光的,哪怕你一頓飯吃完,都不知那瓷碟的釉彩上塗畫的是什麽。

    我這情況就是這樣,這三隻瓷碟做工不錯,上的釉線也不錯,但釉彩卻是整一個藍色,著實沒什麽引人注目的地方,再說那時我正在回味這老大嫂講的故事,根本沒把心思放在這瓷碟上麵。

    然而我現在一看,卻看清了這瓷碟上麵的圖案,原來竟是清一色的蝴蝶。這釉彩上得有些玄,就像毛筆字那般潦草,有時候你不細看,還真看不出是個什麽字,哪怕是你認真看了,或許也是辨認不出。

    要不是我先入為主,把老大嫂唱的那個蝶字和瓷碟想到了一塊,也是認不出來。

    我有些懵了,瓷碟,蝴蝶,加上老大嫂嘴裏那個蝶,到底有幾個意思?

    想了好一會兒都得不出個所然,我隨即就生出了請教蜥蜴的念頭,隻要我說得隱秘點,應該沒人知道我想要幹什麽的想及於此,我用手機拍下了三隻瓷碟,就把瓷碟放在了床底下。

    我草草洗了個澡,又躺上了床,掏出手機察看著這瓷碟上的圖案,是不是隱藏著什麽秘密,而我也很明確了這一點。

    迷迷糊糊中,我睡了過去,等我一覺醒來,覺得家裏挺安靜的。

    洗漱下樓一看,隻有鬼王在,連蜥蜴也不見了。

    我覺得好生奇怪,就問他們都上哪裏去了,鬼王說刺蝟和吳小雙帶著我爸媽去市裏耍去了。

    不用想,刺蝟一定是拿著我的卡,帶著我爸媽風流快活了。

    我隨即又問:那蜥蜴呢?

    你爸媽跟你朋友出去不久,蜥蜴也出去了。”

    為什麽?”

    哦,他聽見你村子裏有人死了,所以他就去看看。”

    我心裏一沉。

    昨天老二嫂剛死,今天又是誰?不知怎麽的,我突然想起了老大嫂說的那句話:債,我今天已經還了。

    我還記得老大嫂還說過,她之所以還沒死,是因為不能死,她還要還債,如果她把債給還了,那麽她就可以死了。

    一想到這裏,我再也淡定不住,雙腳一發力我就衝了出去。

    等我趕到老大嫂家裏,發現隻有李愛國和蜥蜴兩人站在院子正說些什麽,我連忙走上去說道:怎麽回事?

    唉,二妹不是去了嗎,所以我今天一早就來串門,卻發覺大姐也走了。”李愛國拄著拐杖歎息搖頭。

    我渾身一震,就走進了裏屋,入眼的是一副大紅棺材,這讓我想起昨天中午老大嫂關上門後,屋子裏傳來的摩擦聲,我也想起了,昨晚我前來借瓷碟的情景。

    在我這邊有個習俗,就是老人一旦到了八十歲,就會自備一副棺材放床底下,一直到死的那天入殮,就能用得上。

    原來昨天中午,老大嫂關上門以後,是從她床底下搬自己的棺材去了,而昨晚,難道是她推開棺材板爬了出來?

    我腦子一熱,就推開了棺蓋,而我一看到老大嫂的雙手,整個人又是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