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 三個混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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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個地方都有民間傳說,而這些傳說都包含了先輩們無窮的智慧,人情風俗等等之類,地方不同,口口相傳下來的也各有特色。

    南方以人死變鬼為多,比如死後回魂,而北方的普遍是山野怪談,動物成精之類,但都離不開魍魎魑魅。

    這些傳說多如過江之鯽,而每個人的看法也不盡相同,有些人從裏麵看到了因果報應,有些人則是從裏麵學會了人情世故,而無一例外的是,都能挖掘出你心中最深處的恐懼。

    可能是地方偏僻留不住人的原因,這條村子不是很大,雖然聽說有幾百年曆史,但村子裏也隻得區區二十來戶人家。

    也因此人少是少,不過底蘊還是擺在這裏的,很多年來,這裏人的祖祖輩輩都是以獵戶為生,他們是這片山的真正主人,懂得的忌諱自然也就多。

    王大牛把他那支老獵槍交由到我手上之前,就嚴肅地對我說,打獵不是不可以,卻要注意幾點,這是他們這裏的規矩。

    第一,看著你不動的動物,不能打。

    第二,帶著崽的動物,不能打。

    第三,萬一是撞上黃皮子,一定不能打。

    隨後王大牛又笑著對我說道:你是大小姐的哥,想來也絕不是一般人,你能答應我剛說的三不打嗎?

    我說能,接著我又重新給他複述一遍三不打,他才如稀重負地笑著,把老獵槍交由到了我的手裏。

    答應過了的事,我自然是能做得到的,再怎麽說我也是個成年人,在以前還是個紀律性第一的軍人,所以我總不會這邊應承下來,一轉身就跟他唱反調是吧。

    說起來也怪,在進山的這幾天,我還真遇上過那麽一兩次看著我不動的小東西,刺蝟說那是紫貂。至於說帶著崽的,我就沒見到了,畢竟眼下是寒冬。

    先前說我和刺蝟惹下麻煩,就是碰上了黃鼠狼,俗稱黃皮子的一種動物。

    打獵,誰不是隱藏在暗處,瞄準了再打?加上王大牛的獵槍裝著一支瞄準鏡,我也樂得把獵槍當作是狙來使用。

    當時我正和刺蝟一路追蹤著雪地裏的小腳印,突然,我聽見前方有動靜,就把自己隱秘了起來,同時架起獵槍,透過瞄準鏡察看著前方的動靜。

    我看見了兩隻像貂又像貓鼬的動物,它們正頂著天寒地凍出來覓食。王大牛之前跟我描述過黃鼠狼大概的模樣,我想這很可能就是黃鼠狼了。我還記得他跟我說過,黃鼠狼不能打的忌諱,因此我對這兩隻家夥升起了點好奇心,就透過瞄準鏡看了起來。

    我跟這兩隻黃鼠狼相距不過二十米的樣子,所以在瞄準鏡的幫助下,我看得一清二楚,它正在找吃呢。

    來到這裏以後沒別的事幹,我與刺蝟出到山裏轉悠,其主要目的不是為了打獵,而是為了打發這無聊透頂的時間。也就這一看,我就看入了神。

    因為我聽王大牛說過好幾次,黃鼠狼不是個好東西,專門幹一些偷雞的事。我瞅著這小東西長得還蠻順眼的,就想多看一會兒,了解一下它的生活習性。

    正當我看得入迷的時候,陡然一聲槍響回蕩在山林,接著我瞄準鏡裏的其中一隻黃鼠狼的腦袋頓時炸了,血花飛濺。這也把我狠狠地嚇了一跳。我的腦袋嗡的一聲,懵了,我想這她媽的,該不會是走火了吧?

    可是下一秒我就明白了過來,要是我手上的獵槍走火,那為什麽一點後坐力也沒有?

    有人!這裏還有其他獵戶!

    這個念頭剛升起來,一種我被人盯住了的感覺,就毫無預兆地襲上了心頭。

    本來我匍匐在一堆雪堆上,這種感覺一上來,下意識的,我當即就把頭一低,腦袋就埋進了雪堆裏麵,也就是同一時間,槍聲又再響起,然後就是“噗”的一聲,木屑紛飛。

    子彈打中我身旁的一棵樹幹上。

    隨即,我就聽見了幾道哈哈哈的嘲笑聲。

    我抬起頭一看,才恍然過來了,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情況。

    北方人,有些地方民風彪悍,大家都是知道的。或許可以這樣理解,條件越是惡劣的地方,那裏的人就越是天不怕地不怕,一言不合動刀子,那是常事。

    我不是要貶低誰,隻能說他們的性格受到環境的影響,都是直來直去的,高興就高興,不高興就幹你娘。我挺喜歡這種性格,因為在以前,我也是這種喜怒形於色的人,不過後來環境所逼,我才強迫著把真實的自己隱藏起來罷了。

    在我看來,男人大丈夫,就應當是這樣的,敢作敢為,敢愛敢恨。

    可是,不管在哪裏,都同時存在著兩種人,那就是好人和壞人。尤其是在民風彪悍的h省。因此在這裏的人,正直的,心地好的必定是頂天立地的真漢子,而那些耍壞心思的,不太老實的,就是不折不扣的大混帳。

    這小村子小,二十多戶人家,我跟刺蝟剛來到這裏的時候,沒出十分鍾時間,整個村子的人都知道了,有倆生人進了來。

    刺蝟講老實一句,這小妮子也的確是個大美女,不管出現在任何地方都賺足了回頭率。再加上她兩三年前來過這裏,很快就有人認出了她。

    重要的一點是,這裏的人也都知道,王大牛在以前,就是靠著刺蝟發了大財。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刺蝟就這樣成了小村子裏,所有同齡人心目中的女神。

    這裏的人不像南方人,表白得那麽婉轉,相反,來得很直接幹脆。我跟你講我喜歡你,不過你要是不喜歡我,那我也識好歹,知進退。但不走運的是,在這小村子有三個年紀比我略小,卻死纏爛打的大混帳。

    這三人是兄弟仨,兩個親兄弟,一個堂的。在我們來到的當晚,他們就上了門跟刺蝟表白,就是很直截了當那種。

    反觀刺蝟她是什麽女孩子,別看她年紀輕輕的,閱曆和眼界跟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再加上他們這仨,看一眼就知道不是什麽好鳥,可想而知了,刺蝟把他們完全當作了透明的。

    王大牛是主人,他也有錢,可在這地方,不是你有多少錢別人就會怕你,真要逼急了,那也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事。

    話說這個王大牛有錢是有錢,平常在村子裏也幹了不少好事,威望甚高,也就因為如此,這仨還算是買兩分麵子。他們再怎麽混賬,也不敢惹怒了整個村子裏的人。不過都是同一個村子的,王大牛在當天晚上,也隻是好言相勸,又請他們喝了酒,那才算是不了了之。

    但刺蝟的態度,也著實惹惱了他們,對此,我也挺不感冒的。他們知道我是刺蝟的大哥,他們就來虛情假意地抱我大腿,一邊虛情假意的前一聲大哥後一聲大哥的叫,一邊惡意的想把我灌醉。

    我酒量好是好,卻不是酒神,喝多了也一樣會醉,而且我已經下定決心慢慢戒酒了,加上東北酒的勁頭大,我能喝多少?可這小把戲怎麽能瞞得住我,當我察覺到他們的小心思,就懶得再奉陪下去,最後我也學著刺蝟,對他們不理不睬了。

    我還記得,在他們走的時候,落在刺蝟和我身上的視線,是相當的不善。

    而如今,他們這種類似於向我示威的做法,我也知道,他們是使絆子來了。

    對於我和刺蝟來說,這三個混賬,還真沒太放在眼裏,哪管他們手中有槍也好,可是我們畢竟是外來人,要是弄傷了他們胳膊腿的,你怎麽說也說不過去。一旦發生了事,哪怕沒人跟你計較,你也不好再在這呆了,講真的,這是個好地方,我還真舍不得就這麽走了。

    我抬起頭一看,前方走出了三道身影,果然是他們沒錯。

    那個做堂哥的叫王二春,那倆親兄弟,大哥叫王文伯,做弟弟的叫王文源。

    王二春經過那黃鼠狼屍體的時候,還把它一腳踹得老遠,他威風八麵地瞥了我一眼,不屑地吐了口唾沫:臥槽,狗娘養的,不長眼還是怎麽地,我們在打獵,你倆跑我對麵找死啊?

    這是典型的無事找事,而剛才他們向我開了一槍,雖然沒打中我,但也僅僅是毫厘之差。這換做是誰都有怒氣,可我想想還是算了,不過他們再亂來的話,我想也無需再對他們客氣了。

    想及於此,我冷冷地說道:這次我就不跟你們計較,但還有下次的話,不要忘記,我的子彈有時候也不長眼睛的。

    嘿,你這是恐嚇我們還是咋樣?”王文源呼出一口白氣,梗著脖子就要上前,看似是想把我狠揍一頓再說。

    不過他這個行為,當即就被王二春給阻止了,他不陰不陽地怪笑著著說:大哥的膽量還真不小,看情況是外邊哪路子的狠角色?

    這句話讓刺蝟“噗”的一聲就笑了,我也抿了抿嘴,卻沒有笑出聲來。

    難怪我們有這樣的反應,話說我也是服了這仨,什麽狠不狠的對我和刺蝟來說,還真是一點意義都沒有。

    王二春看嚇我們不著,他的臉色很難看,又朝著地麵呸了一口,而他的唾沫剛好就落在了我的皮靴上。

    咱們走!”王二春似乎在顧忌著,他大手一揮,就帶著王文伯和王文源兩兄弟走了開去。

    我看了一眼依舊倒在雪地裏,那一具沒有了腦袋的黃鼠狼的屍體,心想這可不是我殺了你,而是那仨鳥人,你要報仇就找正主去,這事跟我一毛錢關係也沒有。

    念叨完了,我也失去了再繼續打獵的心情,於是就和刺蝟回到了王大牛的家裏。

    傍晚,氣溫驟降,讓本來就能把尿液凍成冰棍的天氣,變得更加的寒氣逼人,我和刺蝟,還有王大牛躲在房子裏烤火。

    這裏晚上沒什麽節目,我雖已決定慢慢地把酒戒了,但這天氣不喝兩口酒驅寒,還真說不過去。

    我正和王大牛一邊喝酒,一邊聽他吹噓山裏的人和事,晚上八點的時候,卻有人找上了門來,王大牛讓我先等一會兒,他就走了出門。

    過了不久,他又回了一趟,拿了一隻簍子走出去,才坐回了我身邊。

    我問:王大哥,怎麽那麽晚了,都還有人串門呢?

    哦,剛才來找我的,是王二春的母親,他被黃鼠狼咬了,這不,來問我要點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