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 改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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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說去,我還是心軟了,當然我非常不想承認,我對自己說那是因為我還欠著洪武的情份。
我與刺蝟跟在洪武身後走著,看著他失魂落魄,我的心中湧起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與此同時,我也不斷地思考著洪武所說的話,張凡和石浩打算吃了我。
石浩,我姑且不論,張凡可是知識分子,在此之前又是紅尖兵,他怎麽能做出這樣野蠻的事?吃人都是什麽年代了,又不是沒東西吃,為什麽非得吃了我。這已經超乎了瘋狂的範疇,這是泯滅人性的一種舉動。
如果洪武說的是真的,那麽他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雖然我對他一直都不感冒,但是真要讓我眼睜睜地看著他出事,我做不到。
事實上,我也在無形中相信了,張凡和石浩要吃了我的事實。
不出意外的,洪武回到了自己的店鋪裏,他回去了以後,走進房間往床上一趟,就睡了過去。
而我和刺蝟則是在廳裏坐著。
半響,刺蝟問道:哥,你是不是要在這裏呆著,等張凡和石浩出現?
我點了點頭,說:是的,一來可以看著洪武,二來,用守株待兔的法子,也讓我們都省事不少。真要咱倆去找,還不知找到什麽時候。
說是這麽說,但是要說到對上張凡和石浩,我還真一點信心都沒有。刺蝟能傷著石浩,絕對是運氣爆棚了。
還有,莫非洪武說的是真的,他們要吃了你?”刺蝟用一種很複雜的目光看著我,遲遲的才又說道:“吃了你的肉,真的能長生不老?”
我聽得連翻白眼,一下子擼起衣袖,好笑的說:要不要先給你試試?
刺蝟吐了吐色頭,又問:既然吃你的肉並不能長生不老,那麽他們為什麽還要吃你的肉呢?
這個問題問得好,因為這正好與我腦海中的疑問不謀而合,當一個人遇上一些想不通透的問題時,有多一個人在一旁給點建議,還是不錯的。
我咧著嘴,說:你認為呢?在你的想法裏,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幹?
刺蝟聽了以後,目光閃爍,她低著頭想了一會兒,才說:他們兩個看起來,也不是神經病,換一句話說,是正常人。
正常人是不會幹這種事的,除非在必須得這麽幹的情況下。”我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
嗯,沒錯!”刺蝟偏著腦袋,看著我又說:“既然他們很正常,又得非吃了你,哥,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他們吃不了你,會怎麽樣?”
我愣了一愣。
對啊,他們有什麽理由要吃了我呢?要是不把我吃了,難道對他們還有著非常不好的結果?
我沉吟了下來,思索著種種可能。
一個正常人會在什麽情況下會吃人?我心中得到唯一一個答案是,在食物極度缺乏,即將要威脅到自己生命的時候。
換做是我的話,如果我很久都沒吃過東西了,剛好又有個人死在我麵前,我吃,還是不吃?
吃。
為了活下去,我必須得吃。但有一個前提,我絕對不會吃活人,寧願餓死。而且我想張凡和石浩要吃了我,也不可能是食物缺乏的原因。
那麽,隻能有一種解釋,不吃了我,他們就會死。
這個解釋也太過離譜我搖頭苦笑,想否認這種可能,我卻再也想不到其他的理由。
我歎了口氣,抬起頭說道:他們不吃了我,會死,大概是這樣吧。
我也是這麽想的。”刺蝟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好幾眼,吸溜一下,裝作垂涎三尺的模樣。
我說別鬧了,有什麽想法沒有,要是有的話趕緊的說說。
好嘛,那我就說了。”刺蝟偏過頭想了想,說:“你說他們是不是聽了什麽流言,被騙了?”
誰的流言那當然是老趙的流言,接著傳給老陳,接著,他們都知道了,隻有我還糊裏糊塗。然而我不相信,他們會受到老趙的蒙騙。
這麽一來,也就是說那不是流言,而是一件我所不知道的,事實!
或許,唯有吃了你的肉,才能擺脫得了青銅鏡的詛咒?”
我猛然一驚。
仔細想想的話,還真有可能是這個樣子!
雖然在這個鏡麵世界裏,我們都是以“人”的身份存在的,但他們是死魂,而我是生魂,想要擺脫葉秋的控製,擺脫這個鏡麵世界,那就得把我給吃了。
我不懂,但是這個說法,好像怎麽說都說得過去!
刺蝟,可能真給你說對了!”我驚愕地看著刺蝟,露出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
一直以來,在太平學校裏,似乎都是以我為中心,他們好像什麽事都不大方便出手,讓我獨自一個人去麵對,由此看來他們顧慮重重,對很多事都忌諱著。他們不斷地欺騙我,利用我,是有原因的。
比如前麵有一坨屎,他們就會對我說:李正陽,把那坨屎給我弄開。
但要是前麵是放著一遝鈔票呢?還會讓我去?這事誰都願意親力親為的吧!
而我敢肯定的是,每一個人,做夢都想著如何才能擺脫得了葉秋的控製。
所以他們要吃了我。
互換一下角色,我是張凡或者是石浩他們其中一人,如果讓我得知,吃了誰能讓我回到現實世界,我會不會吃?
或許一開始的時候我會糾結一陣子,但不可置疑的是,最終我還是會走上那條路。
這不是他們瘋了,而是我身上的肉,著實有拒絕不得的理由
我歎了口氣,原因,我像是弄明白了。
可不管怎麽說都好,他們要把我吃進肚子裏,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難道,是之前幾次也發生過這樣的事,這才是真正要把他們全部殺掉了的理由?
我又想到了,那隻鐵盒子裝著的幾張寫滿了名字和那個殺字的紙。
不知不覺之間,我和刺蝟一坐,就坐到了下午時分,我把自己所有的想法都對刺蝟說了,她也認為我想得很有道理,可不知為什麽,我總覺得這裏麵少了一點東西。
或許,我想得也不太對。
但是總而言之,我不會乖乖坐以待斃就是,他們要殺了我,那麽我就殺了他們。我必須得這麽幹,不單止是為了我,更是為了刺蝟。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我會隱身術,哪怕某天動起了真格,他們也不能對我怎麽樣,不過一旦傷害到了我最重要的人,那時就後悔莫及了。
也正是這時候,洪武起床了,他穿好了衣服,又拿上了錢包,看情況是要出去吃飯了。
明知道出去有危險,這家夥心還真大啊!
見此,我不由得苦笑,難道就不懂找個地方藏起來麽?
這時外麵又下起了蒙蒙細雨,洪武已經出到了門口了,他愕然地看了看烏雲密布的天空,自言自語地罵了聲你大爺的,就又走進了屋子拿了把雨傘。
當他關好大門,卻突然掐起了手指頭,就像街頭的算命先生那般,過了一會兒以後,他歎了口氣道:大凶啊!
我倆依舊在他身後跟著。
春季下雨,不是什麽大事,而g市又是大城市,不像農村裏一旦下雨就不出來了,所以街道上依舊有行人,他們下班的下班,逛街的,也照逛不誤。
洪武整個人看起來挺頹廢,沒有一點精神,他撐著雨傘,低著頭,表情麻木地在街上走著。
吃飯的地方隨處可見,可他卻撐著傘,在街上走了足足半個小時,我無可奈何,卻也亦步亦趨地跟著。
下班的人流過後,街道上顯得空蕩不少,洪武在一家小商店買了一小瓶幾十塊錢的二鍋頭,悶了一口,歎了口氣之後,又走了下去。
我不知道他這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最後他走到了一間飯店門口前,卻站著不進去,他就這麽站著,一動不動的。
我不禁感到有些奇怪,就往裏看了看。可是這一看,卻讓我差點驚叫出聲,這孫子腦抽了不是,他這時候應該想辦法逃命,怎麽送上門來了。
這時正直飯市,因此飯店裏有很多人,但是我一眼望去,就看到了張凡和石浩兩人,他們正坐在飯桌上吃飯。
洪武站了這麽一會兒,也讓張凡看到了,他笑了笑,就對洪武招了招手,很明顯是叫他過去。
一聲歎息過後,洪武就收起了雨傘,走了進去,在飯桌旁坐了下來。
交碰了一杯酒以後,張凡問洪武:怎麽樣,想好了沒有?
嗯,想好了。”洪武點了點頭,隨後咧嘴一笑,說:“我是人,不跟你們做那些事了,我來這裏就是想跟你們說聲,不管怎麽做都好,也改變不了最終的結果的。”
張凡一愣,就放下了筷子,他用餐巾擦了擦嘴,才看著洪武說道:嚴格的說,你不算得上是個人,起碼在他麵前,你什麽都不是,隻是一個可憐的玩物。
沒關係,那又有什麽,起碼我把自己當作是人,而你不是了。”洪武嘿嘿一笑,就脫口罵了一句:“你大爺的,兩個人麵獸心的東西。”
好了,既然洪武都決定了,那我們也不用再勸,吃飯吧。”
石浩適時的插了一句,就扒拉起碗中的飯。
洪武沒有再坐下去,而是站起身,屁也沒放一個就往外走。
說一句老實話,當我在剛才看到洪武走向他們的桌子的時候,我以為自己又被忽悠了一次,不過這時我也已經確定,洪武他真的要分道揚鑣了。
也正因為如此,我沒有留下,而是跟上了洪武。
他來這麽一著的話,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很可能會有危險,我想著是不是該讓他跟著我算了。
可我又想到自己才跟他喝完酒多長時間來著,現在又改口,那也太尷尬了,而且在以前,他還忽悠過我不少,一想到這個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霓虹燈已經亮起,細雨下得更稠密,洪武走了一段路之後,進了一家擼串店吃了點東西,又出到街上逛了起來。
我一路都在跟著,為什麽我這麽有耐心,是因為我察覺到了一絲別樣的東西。
洪武好像是在緬懷著什麽,我感到了一股決絕,和告別的意味。
突然,洪武毫無預兆地停了下來,他看著地上的雨水,歎了口氣,喃喃自語地說道:假的,假的,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