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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弓著身子就將紮進去，這時感到一股力量將我往後扯，回頭一看見是楊帆，也不知她這身子骨怎麽會爆發出如此大的力量。

    等他上來再說，堅持到這步田地了，就不能再堅持一會？”楊帆的語氣微微透著責怪。

    ”

    我根本聽不進去，也沒有計較楊帆的“多事”，掙脫她的手，幹脆劃拉到一側，依舊是沒有改變念頭。

    胖子見此朝我暴喝，大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小子，你瘋了嗎，就你扛不住啊？胖爺我的腳都快抽筋了，你小子給我再忍一會，等虎子上來，你要幹什麽我不攔著你。”

    聽胖子這麽一說，我腦子有些醒神過來，咬了咬牙，死死盯著漩渦，沒有多說什麽，但總算沒有再我行我素。

    此刻的確是筋疲力竭，體能幾乎已經是到了瓶頸，就好比在學校參加一千五百米跑步，到最後別說是想衝到終點，隻想就地倒下，不管地麵多髒，就想著好好躺一會

    時間過得十分漫長，也許才幾分鍾，但我感覺就像過了一整年，索性虎子總算是從漩渦裏頭探出了頭來，此時虎子的臉給我感覺儼然就是絕世帥比，男女通吃的萬人迷。

    虎子剛一從漩渦裏頭出來，還沒來得抹一把臉上的水，胖子已經咋呼問道：“跟不是，虎子，是出口不？裏頭的水流速度快不快？”

    胖子在關鍵時刻還是蠻沉著的，問的也是重點，畢竟就算裏頭真的通向它處，如果水流速度太快，除了虎子之外，以我們幾個的水性還有體能，極有可能無法掌控方向。

    我沿著這漩渦一路向下潛，水流速度倒不是很快，就是感覺這水底很深，有可能是出口，但也有可能是”虎子有些欲言又止。

    是啥？說吧，反正我們也沒得選了。”我問道。

    虎子點了點頭，同意我的說法，遲疑了一下回我的話說道：“有可能是水漩子，也就是說一直到底都可能沒有出路，如果真是的話，也許我們還沒到達底部，就已經沒氣了。”

    這番話一說完，我們都是陷入了沉默，胖子也沒心情咋呼。

    當聽到水漩子這詞，加上虎子的解釋，我的心一沉，想必胖子的心情也是沉重無比，隻不過他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當下的情況時，我們已經遊離小島的位置很遠，再回去是絕不可能，而這附近除了這個水眼，再無其它像出口的痕跡。

    胖子，我不想廢話，趁著還有最後一口氣，我想下去，你們的意見呢？”說話的同時我又看向虎子和楊帆。

    我決定冒險嚐試，就是不知道他們的意見，不過楊帆始終沒有出聲，倒是胖子跟虎子詢問了幾句。

    很快，虎子點了點頭，看情況是同意我的看法，決定冒險，而楊帆隨即點頭，當我再看向胖子時，那幾乎已經看不清隻剩模糊輪廓的臉已經消失。

    這家夥不知何時已經劃拉到漩渦的邊緣處，回頭扯著喉嚨大喊：“他奶奶的，老子說過福兮禍兮，信他一回。”

    噗通一聲，胖子二話不說紮了進去，虎子也沒有再猶豫，跟在胖子之後第二個跳了下去。

    這時，身旁的楊帆猛吸一口氣，拉著我的手，我心頭一顫，壓下這種有些奇特的感覺，也是猛吸了一口氣，隨後兩人沒入這不知通向生還是死的水眼

    進入水眼之後，身體剛開始有些不受控製，水流速度確實如虎子所說沒那麽快，但對於體能已經所剩不多的我來說，還是有點吃力。

    楊帆沒有鬆開我的手，相反她往下潛去，順帶著拉著我往下，無形中是幫我省力，黑暗裏我的內心生出異樣的感覺，轉念想到依依，覺得有些對不起依依，隻好趕緊打消這種念頭，說服自己楊帆僅僅隻是出於單純的幫助目的，是我自己想多了。

    往下潛了一會，我感到有些不對勁，我畢竟是生活在黃河邊上，水性雖然比不得虎子，但也算可以，可往下潛的過程中，根本感受不到水流的速度和方向有任何的變化，也就是說我們所處的真有可能就是胡子所猜測的水漩子，而非出口。

    若真如此，就算心有不甘，那也隻能認命了，因為聽虎子的解釋，這水漩子往下延伸，深不見底，別說此刻我們是屬於憋氣的狀態，就是帶著氧氣瓶潛水，也不知能不能抵達底部。

    況且，若是這水眼連接出口，水流應該不會這般穩定，多少會有變向和變速，然而我根本感受不到這種跡象。

    時間不知又過了多久，架不住長時間的憋氣，我的腦子開始感到昏脹，強烈的窒悶感讓我根本使不上力氣，要不是楊帆依舊牽著我的手，可能我已經無法潛下去。

    很快，一股深深的困意襲來，我似乎看到一道曙光，我看到依依的笑臉在我眼前綻放，隻感到身體有些輕飄飄的，已經分不出這時幻覺還是現實。

    在這種情況之下，就是正常清醒的狀態，我都未必想離開依依，更何況當下的我已經很難辨別真假虛幻，一種深深的無力和惰性升起，我隻想就這樣看著依依的笑臉，懶得再折騰，也沒氣力在折騰了。

    當時我可能不知道，但回想起來此刻的我已經是臨近休克，所看到的也隻是幻象，就在這時，我隻覺得嘴唇碰觸到一團柔軟，很快我的腦子像是被注入一股清流，那種困意消散了大半。

    可我有些清醒之後又生出了一絲疑惑，那種感覺怎麽與同依依在一起時如此相似，就連嘴唇碰到那種的柔軟的觸感，也像極了是依依本人所致，這

    很快，我的身體又往下沉，也許是因為換了一口氣，意識清醒不少，我盡量擠出最後的力氣，順著楊帆的遊動頻率，加快了往下潛的速度。

    這一路一直向下，要麽死，要麽活，摸黑就是這條道了。

    遊了約莫得有十分鍾，當然這是我的猜測，楊帆在這期間給我換了幾次氣，隻是這幾次嘴唇的碰觸感不再像是依依，也許是因為我這幾次並沒有像第一時到達了休克的臨界點，沒有產生瀕死幻覺的緣故。

    再過了不知多久，我明顯覺得楊帆抓著我的手沒有之前那麽有氣力，此時我知道她應該是支撐不住了，而我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心想自己不能這麽自私，索性放開她的手，盡量不成為她的累贅，但願她能撐到最後。

    鬆手的那一刻，我明顯覺得她的手用力一抓，想必是不想放開，等我鬆開手之後，黑暗中根本看不到什麽，口中的氧氣已經消耗完，下意識一張口，水便嗆了進來，接著意識再次模糊。

    在我失去意識之際，也不知是錯覺還是其它，隻覺得天旋地轉，整個身體劇烈晃動著，隻覺得有種外力在牽扯著身體，緊接著我就不省人事了。

    等再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躺在地上，本以為自己是到了鬼門關，掙紮著爬起來，卻聽到一旁發出幾聲驚叫。

    轉眼一看，幾個村民模樣的人，渾身濕漉漉的，正圍在我身旁不遠處，見我醒來，這些人皆是一臉驚恐，聽到的幾聲驚叫聲，就是出自這幾人之口。

    難道我還沒死？那這些人怎麽也是渾身濕漉漉的，像是溺水的樣子？

    胡思亂想之際，我看到身旁幾米的地方，還躺著三個人，一看才認清了這幾人不是別人，正是胖子虎子和楊帆，隻不過他們一動不動的，也不知還有沒有氣息。

    我掙紮著想過去看看他們三個的情況，可發現自己虛弱無比，就這麽幾步路，愣是感覺遙不可及。

    就在這時，其中一名村民向我走來幾步，戰戰兢兢問道：“你們是人還是鬼？”

    嗯？我的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下意識掐了下自己，當感覺到疼痛之後，心頭慶幸不已，同時轉念一想，看向地上躺著的胖子仨人。

    我們當然是人。”我指了指胖子他們的方向正想追問胖子仨現在的情況咋樣，這時這名上前的村民很快便退了回去。

    完了完了。”我定睛一看，隻見這些村民當中其中一名看著年紀較大的正在歎氣，嘴裏連續念叨著完了完了。

    我掙紮著用手臂撐住地麵，艱難地坐了起來，問那名唉聲歎氣的村民說道：“怎麽回事？他們怎麽樣了？”

    我的聲音十分微弱，也不知這幾名村名有沒有聽到，就在這時，後頭跑來一人，慌慌張張的，一來就衝著這幾名村民開口。

    不好了，又有口子決堤了，村長讓你們趕緊幫手去，留倆人看著他們就行了。”

    這話一落，年紀最大那名村名臉色一僵，隨即低聲跟其中一人交代了幾句，之後這些人連同報信的那個，消失在我的視線當中。

    決堤？

    我聽到這個字眼，再留意周圍，這才發現，四周都是水

    仔細一看周遭的地貌，這才認出我們此時所處的位置正是黃河大堤上，就在我們不遠處，有兩個大口子已經決堤，水呼啦呼啦流著，照著趨勢下去，估計用不了多久，下沿方向的鎖龍村就會給淹沒掉。

    我有些詫異，我和胖子一行人來時，這裏還是好好的，怎麽才沒多久光景，就出現這種事情了。

    什麽時候決堤的？”大概是呼吸到了陸地上的空氣，我的體能慢慢恢複，我開口問那留守的兩名村民。

    可這倆人根本不想搭理我，看我的眼神充滿了敵意。

    我沒有再糾結，也沒奢望這倆人會幫忙，自個兒拖著身子緩步走到胖子他們跟前。

    就在此時我的腦子裏突然想起一個名字，餘振！

    這讓我不由得一激靈，環顧了一眼四周，心像掉入了冰窟，因為餘振說過，這鎖龍村是斷不可能決堤，可偏偏眼前所看到的，正好相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