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蘇姍的聖誕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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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訝異:“你不是說沒零錢嗎?”

    我沒有,他有。”

    他將番薯都塞給了我,熱熱的,又不是很燙,放在手心暖暖的,但還是不及他這個舉動暖人。

    雖看不透傅容庭,但心底莫名地湧出一股喜悅。

    我不禁為這種喜悅懊惱,明明就不是什麽戀人,也不是什麽真夫妻,卻還是忍不住被他一個小舉動感動。

    這是我跟傅容庭最後一次過聖誕,冬天的離別,有些情感既然已經抑製了這麽久,就該一直抑製下去。

    短暫一瞬間,為了心底的情感泄出,我又加了一把鎖。

    沒卸下自己對愛情的防備。

    我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小販有零錢,抱著番薯立馬追了上去,還是平常的樓笙,問他:“傅少,你不吃嗎?”

    他雙手插兜,腳步放緩:“剛吃了。”

    他的意思是剛吃了牛排,不餓,而我剛吃了又吃,真不知道傅容庭原來也會這麽拐著彎損人。

    我一麵吃著番薯,跟在傅容庭的身側,一麵說:“待會回去我就把錢還給你。”

    話音剛落,傅容庭忽然停下步子,我低頭顧著吃,差點就撞上了,然後就聽見他滿是戲謔的語氣說:“這是作為老公該做的。”

    原來他剛才真聽見了。

    聽見了,我也就索性玩笑道:“傅少說這是最後一次聖誕,我怕以後連裝恩愛都沒有機會,也就不能再那樣叫你,看見別人喊,我也就趕一回潮流,嫁給你也一年多了,也沒人知道你是我老公,臨最後了,過過嘴癮,不然我都還真沒覺得自己是有老公的人呢,反正這大街上也沒有熟人,沒人知道。”

    傅容庭凝著我,漆黑的眸子明明是在看我,卻漸漸地目光變得晦暗不明,眼眸深處,有一抹淺淡又複雜的愛恨交織。

    心裏疑惑,我轉身順著傅容庭的視線直直看過去,廣場上,ld顯示屏上像百合花一樣清麗的女人不是蘇姍又是誰。

    一襲白色連衣裙,裙邊上印著淡綠色的花紋,秀發飄飄,雙手交疊在腹部,淺淺的笑意,淺淺的酒窩,真美。

    難怪傅容庭一直惦記著。

    我回頭看傅容庭的眼神,那裏麵多了一絲眷戀與柔軟。

    定了定心神,我不敢再看傅容庭的眼睛,偏了頭,心裏忽然一陣酸澀,覺得悲戚吧。

    我咬了一口番薯,明明還是熱的,卻覺得好涼。

    走吧。”傅容庭語氣冷漠的說了句,抬腳就繼續往前走。

    隻是蘇姍一張照片,傅容庭就已經失了控製,我最後又看了眼ld顯示屏,覺得真是刺眼,然後將手裏吃了一半的番薯扔進了垃圾桶。

    跟傅容庭壓了半個小時馬路,一路無話,兩旁的路燈也越來越少,有些昏暗不明,傅容庭的身形修長又挺拔,帶著絲絲落寞,蕭瑟,被燈光拉出長長的影子,我就跟在他的身後,踩著他的影子。

    大概又走了半個小時,我的鼻尖已經冒了熱汗,但手卻是冰冷,前麵的傅容庭忽然停了下來,指著前麵十米處的摩天輪問我:“敢不敢坐?”

    我抬頭望了一眼,比一般的摩天輪都要高,大概有十幾二十層的樓房那麽高。

    也不知道怎麽的,我本想拒絕,卻點了頭,十分鍾後,我跟傅容庭坐著摩天輪緩緩往上升。

    他的目光看向玻璃外,我也看向自己這邊,隨著緩緩上升,看到的視野更廣闊,原本有些低落的情緒,也開始緩了一點。

    摩天輪上升到最高處時,忽然停止了,我心裏一跳,以為出問題了,側頭去看傅容庭,他說:“沒事,我讓工作人員停下的。”

    聽他這麽一說,我也就鬆了口氣,畢竟陪傅容庭坐個摩天輪還把命搭上,太不值得。

    停在最高處,這時已經快到淩晨,第一次在這麽高的地方俯瞰北城,萬家燈火,真是壯觀,難怪如此多的人想要湧入北城。

    我起身站在玻璃窗前,感歎一句:“北城真的很美。”

    可我卻是比那星辰還有卑微的塵埃。

    北城這個時候本來就冷,又在這麽高,剛才走著還出了點汗,現在有冷風吹來,讓我身子打了個顫,搓了搓手,趕緊揣進口袋裏。

    喜歡的話以後我常帶你來看。”傅容庭忽然以一種相擁的姿勢站在我身後,然後我的口袋裏忽然多了一隻手,是傅容庭抓住我的手,他的手很暖和。

    在傅容庭的手碰上我手的那一刻,心跳猛的加速,太曖昧又深情的舉動,想到剛才傅容庭看屏幕上蘇姍的神情,我心裏多少懊惱,掙了掙,沒有掙脫,耳邊是他的聲音:“你的手太涼。”

    這是解釋突然的舉動嗎?

    心裏笑了笑,也就沒再動作,傅容庭與我一同領略這北城的夜景。

    想到他剛才的話,我側頭,笑道:“傅少難道忘了,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聖誕,沒有以後。”

    不一定。”傅容庭模棱兩可的回答,我正要問什麽,忽然看見天空中飄下很多雪花,像鵝毛似的大雪。

    我驚喜道:“還真下雪了。”

    他在我身側淡淡的問:“喜歡嗎?”

    一聽這話,我伸出一隻手在空中接了一片雪,是人造的,我驚喜地問:“這是你準備的?”

    嗯,聖誕禮物。”

    你剛才不是說沒有禮物嗎?”我懊惱:“你準備了,可我沒準備啊。”

    能在幾十米高空還能看到人造雪,可見傅容庭是用了心。

    這也不是臨時準備的。

    傅容庭隻是在我耳邊低笑了一聲,沒說話,之後我們以這種溫馨的姿勢站了大概十分鍾吧,剛剛淩晨十二點,那十分鍾裏,傅容庭不知道我的心在火與冰裏煎熬。

    甚至是這一晚,我都在他的舉動中,時而欣喜,時而失落悵然。

    身後是他溫暖的胸膛,眼前是他為我準備的雪花,真美。

    期間他的手機有短信提示,他掏出手機看了兩秒就把手機放回口袋裏,當時以我的角度也看不見短信內容,但能看見傅容庭看到短信的神情,有那麽一瞬他的情緒波動了。

    這麽細微的神情都能被我感受到,這歸結於我們的距離實在太近了。

    下摩天輪時,我叫住他,微笑說:“這個聖誕,很好。”

    傅容庭勾了勾唇,牽著我走。

    回到公寓時,剛到房間,他就過來抱我,吻我:“禮尚往來。”

    耳根一紅,禮尚往來,他這意思是拿我自己做聖誕禮物。

    或許是想著跟傅容庭的時間真不多了吧,我將那些心思都拋掉,也放縱一次。

    我推了推他:“先去洗澡。”

    好。”他輕輕咬了一下我耳朵,先進了浴室。

    他是在外麵脫的衣服,手機也就放在床頭,我在脫衣服的時候,放在床頭的手機又有一條短信提示,手機亮屏的那幾秒,鬼使神差的,我湊過去看了一眼,沒有名字的號碼,短信內容是:容庭,沒看見我給你發的短信嗎?聖誕快樂。

    雖沒有名字,從這句話中,女人第六感告訴我,對方是蘇姍。

    之前發短信的也是她。

    我捏著衣服,自己已經脫了一半,我往浴室看了一眼,裏麵流水聲讓傅容庭沒有聽見短信,半透明的玻璃,隻有一瞬,我的腦袋裏做出了決定。

    脫了衣服,赤著身子進了浴室。

    這一個聖誕節,讓我心頭百般滋味。

    翌日,我早早去了店裏麵,昨晚早走了,賬單都沒有結算,做店長像我這麽失職,換做別人,估計早被辭退了,可我背後有傅容庭,這工作是他給我找的,傳說中的裙帶關係。

    剛來北城時,看見楊歡是在浴足城上班,裏麵形形色色的人,不是我所能應付的,也就沒跟楊歡一起工作,而是去了一家餐廳打工。

    我將昨天的賬單整理好,聖誕節生意不錯,銷售額是平常的兩倍。

    員工陸陸續續到了,其中一名員工告訴我,昨晚我走了之後,沈晨南來過,員工告訴沈晨南,我跟著一個男人走了。

    從來沒有男人來店裏麵找過我,所以她們理所當然的認為是我的老公,也就那樣對沈晨南說了。

    聽到這消息,我有那麽一瞬是愣了的,以為他知道我結婚了,就不會再來找,也就形同陌路,我不知道他到底什麽意思,但慶幸昨晚我走了。

    聖誕之後,轉眼又是元旦,也就是說,還有十天蘇姍回來了。

    這晚本是應老夫人的話,要回老宅過元旦,我卻接到了沈晨南的電話,如果隻是他的電話,我不會急匆匆按著他指定的會所去,但他說樓簫在他手裏,之前讓傅容庭幫忙找,這次一直沒有消息。

    沈晨南為了讓我相信,他還特意讓樓簫說了話,聽著樓簫語氣裏滿是恐懼與害怕,抽泣的聲音像是在發抖,我的心頭一緊。

    沈晨南說,想要讓樓簫安全走出會所,我必須在半個小時內趕到。

    不知道到底什麽情況,我匆匆打車趕到沈晨南所說的會所,情瑟緣,一家娛樂會所。

    推開沈晨南所說的包廂,裏麵一片狼藉,無數空酒瓶子在地上,大理石桌上,有的甚至裏麵還流出未喝完的液體,沈晨南可以說是難醉如泥的癱在豪華的沙發上,領口解開,露出精壯的胸膛,樓簫嘴角全是血,頭發淩亂,身子隻穿著內衣褲,坐在地上害怕的抽泣,其它衣服淩亂在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