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秦澤榕,給我挺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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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早已濕潤,沈可妍克製著聲音道:“還有多遠?什麽時候能到?”
“按著這速度,開過去得下午去四五點去了。”
四五點,估計什麽都來不及了。
沈可妍恨不得長對翅膀飛過去,她此刻心急如焚,忽然厲聲道:“停車。”
“啊?”張震疑惑,卻還是在路邊停了下來。
沈可妍快速解開安全帶,繞到主駕駛:“下車,我來開。”
“你能行?”張震很是懷疑,現在他們可是趕著過去救人,可不能耽擱,他還想說什麽,沈可妍已經將他從主駕駛上拽了下來。
“少廢話,要麽去後麵坐著,要麽就給我回去。”
張震開車的技術很不好,按著他開的速度,隻怕真來不及。
見沈可妍認真的,張震知道她此刻也不會拿上校的生命冒險,不然也不會跟著來,他也就下車,老實坐副駕駛去。
他剛坐好,沈可妍隻說了一句:“坐穩了。”車子就好像以光速般開了出去。
速度直接提了他剛才所開的兩倍,關鍵的是車身還特別穩,沒有要飄的感覺,不管是再怎麽陡峭的坡或者彎道,車子都沒有減速,幾個漂移,他感覺自己心髒都快跳出來了,這特麽的是坐車還是做飛機啊。
他還是第一次見人將車子開出坐飛機的感覺。
他更不知道,沈可妍的車技如此之好,這可是國際賽車手的水平。
“沈可妍,你以前是賽車手?怎麽沒聽你說過?”張震雙手抵著車頂,想閉眼,又不想錯過她的每一次漂移。
沈可妍目視著前方,淡淡回答:“不是,以前偶爾玩過地下賽車,已經有三年沒玩過了,有點生疏。”
生疏還能開成這樣,要是不生疏,那車不是飛起來了?
張震嘴角抽了抽,他也不打擾沈可妍開車,老實坐著,不然別還沒去救人,他們倒先出了事。
沈可妍卻問:“演習那邊秦澤榕負責什麽,你清不清楚?具體的演習方案,你知不知道?”
沈可妍問的張震一臉茫然,因為他回答不上:“不參與軍事演習的人是不可能知道演習的方案,上校之前不讓我去,自然也就不清楚,就連上將都不一定會清楚,但是我知道演習基地最大危險的地方是一片沼澤。”
“沼澤?”沈可妍想到那個夢,心下更是一片擔憂,她急道:“你知不知道沼澤在哪個方向?有多大麵積?還有,演習項目大體時間你總該知道,兩點到那邊,能不能來得及?”
“兩點?”按著正常速度,至少得四五點,不過看沈可妍這開車速度,兩點好似也不是沒可能,說道:“我得打電話問問上將,這次的演習基地我從來沒去過,除了大概知道一些障礙,也就不清楚這次演習的目標。”
他更加不清楚上校要帶的是哪一組,又扮演什麽樣的角色。
張震立馬給秦老爺子打電話,秦老爺子那邊立馬派人去軍事指揮部打聽。
軍事基地。
秦澤榕穿著迷彩,臉上也做了些偽裝,畫上了幾筆綠色,頭上帶著與大自然環境相近的頭盔,正帶人匍匐在草地上,等待上級命令。
昨夜下了雨,草地下麵都是積水,大冬天的趴在上麵很是不好受,寒意滲透衣服鑽進皮膚,冷的刺骨。
這裏的地理位置極其複雜,如果等到天色暗下來,溫度更是會降不少。
對於耐寒,他早期是做過這種訓練還好些,但他帶著的這組人,根本不擅長在這樣的環境中作戰。
耳朵貼在地麵,聽到腳步聲,秦澤榕微微抬頭,見是高戰過來,他朝身後埋伏的人打手勢,示意原地待命。
高戰過來,在秦澤榕的身側趴下來,這時,上級的命令傳達下來,命令這組的人阻擊即將逃過了來的敵人,必須全部殲滅。
當然,他們手裏的槍不是真的,打出的也不是子彈,隻是演習,又不是真的要命。
秦澤榕領命,抬手示意身後的人散開,準備伏擊。
很快,密集的腳步聲朝這邊過來,穿的是與他們不一樣的衣服,秦澤榕下命令,頓時槍聲四起,對方迅速反應過來,各自找隱密的位置開戰。
演習,除了子彈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跟真實戰鬥一樣,必須全力以赴。
對方很快不敵四散逃開,秦澤榕帶著人阻擊,而就在他身後,高戰悄然脫離戰場,朝另一邊的樹林去了。
一個男人一直背對著,拿出兩枚子彈與一把消音手槍,陰冷道:“你隻有兩次機會,必須要了秦澤榕的命,為了有十足的把握成功,最好將人引到那片沼澤地。”
“明白。”
男人手裏的是真子彈,高戰接過,迅速將子彈裝進手槍裏,為了不引起秦澤榕懷疑,高戰立刻回到隊伍裏。
秦澤榕帶著人將敵人阻擊出五百米外,他早發現高戰已經不在,自從上麵將他帶的第十組換成第三組,他心裏早就有所警惕。
他可沒忘當年他父親就是這樣折在軍事演習中的。
秦澤榕沒再乘勝追擊,雖然不知道沼澤地的具體方位,但還是知道敵人逃走的方向就是沼澤地。
剛才他明顯感到對方在刻意示弱,引著他們一步步前進。
對方是第五組,這組人的實力,他早有耳聞,今天的水平完全不是他們該有的水準。
秦澤榕帶人在原地繼續匍匐,如他所料,上級很快傳來命令,讓他們繼續追擊。
他麵色凝重起來,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他隻能繼續追擊,不然就算演習完了,秦家也會被抹黑。
追擊中,前方忽然出現一大片的濕地,秦澤榕抬手讓手底下的人立刻停下來,自己蹲下身,用手沾了一些地麵的泥土,放到鼻尖一嗅,目光幽遠地盯著前麵濕地。
見秦澤榕臉色遲疑,高戰瞄了眼濕地,手下意識地摸了摸別在衣服裏的手槍,上前道:“上校,我們再不乘勝追擊,對方就逃出界線,那我們的任務就失敗了。”
秦澤榕唇角噙著一抹笑意,反問:“高戰,你覺得我們該乘勝追擊?”
高戰被秦澤榕盯的有些心虛,想到上麵給他的任務,硬著頭皮道:“這是上級命令。”
好一個上級命令。
秦澤榕嘴角笑意更甚,就是不知道這命令到底是什麽命令了。
他並沒有行動,目光望向濕地,應該說是沼澤地,樹林裏槍聲四起,手底下的人開始躁動:“上校,我們追不追?”
秦澤榕回頭看了眼發聲的人,若是追過去,他帶著的這十幾個兄弟都要折在這片濕地裏。
上麵也真是夠狠的,若是隻要他秦澤榕一人的命,那還不至於連累到爺爺,損害秦家榮耀,但是他若帶著這群人陷入了沼澤,既是他能力問題,秦家這次可就再也翻不了身了。
這組人裏麵,他們身後都是有背景的。
思忖幾秒,上麵的命令又傳來,秦澤榕煩躁的將耳麥給取了下來,扔進沼澤地,沉聲道:“高戰,你帶著一隊人從左邊繞過去,剩下的人跟我從右邊過去。”
有人質疑:“上校,若是繞過去,那得需要不少時間,任務肯定失敗。”
“這是命令。”
“是,上校。”
高戰見秦澤榕要繞過沼澤,心下有些著急,觸及到秦澤榕冰涼的目光,他立馬低下頭,隻好帶著人從左邊繞過去。
見高戰帶著人離開,秦澤榕看著剩下的幾人,改變命令:“跟我退回去。”
幾人詫異,但都沒有提出質疑,絕對服從。
時間很快過去,下午兩點半,沈可妍將車子停在軍事演習基地前麵百米處,沒再靠近。
兩人下車,沈可妍不知道張震怎麽去跟軍事基地負責人說的,還是秦老爺子的關係,她很容易進去了,根本就沒有盤問她這個外來人。
想到做的夢,沈可妍對張震說:“給我找條粗繩子來。”
或許用得上。
張震現在還有點暈車,加上心裏擔心著,也沒去問為什麽,直接找來一條粗繩子,兩人朝演習基地內走。
秦老爺子答應過傅容庭要保證沈可妍的安全,他雖然沒那個身子骨趕過來,而且上麵還需他出麵,但還是給兩人派了人,不過沈可妍車子開得太快了,派來的人還在半路上。
一旦進入演習基地,沈可妍知道危險隨時都存在,她直接問張震沼澤地大概的方位,兩人就朝那個方向趕過去。
張震好奇地問:“沈可妍,為什麽你一直問我沼澤地,上校萬一不是在那個方向,那怎麽辦?”
“他一定在,我夢見了。”
夢見了?
張震已經不知道用什麽來形容,沈可妍沒看身後張震驚詫的表情,一邊往前麵疾走,一邊補充了一句:“女人的第六感不會出錯。”
“我隻希望你的第六感是準確的。”張震有些懷疑,沈可妍到底是來救人的還是來落井下石的啊,將上校的命交給一個女人的第六感,到底靠不靠譜?
沈可妍知道張震心裏的不信,但她懶得解釋,剛才他們看了秦老爺子發來的演習基地地圖,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離沼澤地還有一大段的距離。
隨著深入基地,耳邊開始響起槍聲,危險就像是在鼻尖的呼吸,很近。
兩人朝沼澤地靠近,而秦澤榕原本要繞開沼澤地,但上麵有人似乎不讓他順利離開,剛才被追擊的人又回來了,雙方打響了槍聲。
高戰聽見槍聲也帶著人趕了過來。
不過高戰帶回來的,不是之前帶走的,而是另一批人,拿著真槍的人。
秦澤榕這邊的手下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在槍聲中大喊:“上校,事情不對啊,對方使用的是真槍。”
這點,秦澤榕早就發現了,他們前後都被人給包圍了,他沒想到,有人為了對付他,要讓這麽多人來陪葬。
遠在幾百米外的張震聽出了槍聲不對,大駭道:“糟了,一定是上校遇上了麻煩,這是真槍。”
沈可妍很快從張震的話裏麵悟過來,拔腿就朝槍聲密集的地方跑。
秦澤榕,你一定要給我挺住,不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