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 簽字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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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她看到花心的內裏,有一個黑色的楷體字-祼。

    很顯然,這不僅僅是一束花,裏麵還有帶給她的話……,甘草正在卸妝,看到安晚站在那裏發呆,“ROSE,你拿著支花幹什麽啊?”

    安晚搖了下頭,“沒什麽,就是想看看,對方怎麽折的。”

    把花重新插了回去,安晚在接下的時間,整個人都不知所措,現在她身邊沒有誰,傅君誰都沒有留下來。

    她得特別小心。

    所以她打了電話給綠旋,讓她過來接自己下班,聽出安晚語氣有變,綠旋什麽都沒問便答應了。

    綠旋比較早到,最後一場表演結束後,她已經在休息室裏等安晚。

    你真是太出乎我意料了,以前看你跳舞,從來沒有這麽心驚膽顫過,你說,你以後是不是還得挑戰高難度啊,比如從空中飛落。”

    白了綠旋一眼,安晚才說,“我是跳舞的,又不玩特技的。”

    說著,複雜的光看了眼桌麵上……綠旋也看到了,“誰送的花?紙花難道不知道是送給死人的嗎?”

    安晚盡量讓自己聲音保持平靜,“一個粉絲,親手折的呢。”

    綠旋,你給拿一下,我帶回家去。”綠旋跟安晚的關係一直很好,她感覺到了安晚的異樣,但什麽都沒有問,大方一笑把東西拿好,“走吧,我的ROSE姐。”

    一路上,都在笑著說話,直到上了車,綠旋才恢複正經,“你是不是惹上什麽麻煩了?”

    安晚下意識的視線往車窗外看。

    到底出什麽事了?你這樣緊張兮兮的想嚇死我啊?”綠旋更加緊張了,安晚沒有發現什麽異樣,這才說,“開車吧,在馬路上兜一圈先。”

    綠旋二話沒說,踩油門,車子便上了道。

    一直看著後視鏡,並沒有發現什麽跟蹤的,安晚一顆心才落下來,“不知道為什麽,我感覺有人在跟蹤我,不知道是不是變態狂。”

    就是送花的這個人?”綠旋往後瞅了眼。

    安晚皺著眉點了點頭,“等一下好去一個大的停車場停一下車,那花裏都有寫字,我們看看那人到底是什麽意思。”

    綠旋驚呆了,“不會吧,這麽有心機?”

    安晚往椅子上一躺,“我也不知道怎麽會惹上這樣的人,真的,感覺特別心累。”

    好了,這不有我在嗎?有什麽需要,你直接開口,我就在你身邊。”韓綠旋的話,像抹暖流湧到安晚的心裏頭。

    綠旋,謝謝你。”安晚認真的說。

    這一路走來,幸好有韓綠旋,人的一生,真的需要這麽一個朋友,不管你怎麽樣,富貴還是貧苦,風光還是落敗,不嫌棄你,一直陪在你身邊。

    安晚覺得自己竟然有些淚淺,眼裏澀澀的,有種想哭的衝動……

    晚晚啊,你什麽時候這麽煽情了?以前你可從來不來這套的哈,你別哭,哭得我心慌,眼淚啊,還是留著給將來疼你,愛你的那個男人,那樣,才能發揮它的重要用處。”綠旋一副嫌棄的口氣。

    安晚突然的就笑了。

    如果你是男人就好了,我一定賴上你。”

    下輩子吧,下輩子我做了男人,歡迎你來找我……”

    去,我下輩子我也不要做女人,我也要做男人!”

    倆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把所有的花都折了,紙平放在車椅上,是一句完整的話————你赤,裸的身體真美,我愛你!

    兩束花裏都是這樣的字。

    韓綠旋低聲罵了一句,“這個人心懷不軌,晚晚,我們報警吧。”

    就這樣,警察局會立案嗎?”安晚反問,隻是一句表達露骨愛意的話語,她沒有受到什麽傷害,根本不會立案。

    難道等著對方有所行動才報警嗎?到時候都不知道會出什麽事,一看這個人就有目的,想想就覺得惡心。”韓綠旋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誰又知道這個人下一步預謀著什麽?”

    我現在知道對方心懷不軌了,我會多加小心,隻是現在,隻是我一個人。”傅君出國了,安晚找不到人來幫她,“綠旋,近期你能不能來接我下班?”

    沒問題。”

    等他回來後,我再讓他來處理。”安晚垂了垂頭,心這一瞬間像被什麽握緊,竟然是不能忽視的難受。

    他指的是傅君,綠旋心裏隱隱也猜測到了什麽,沒有細問安晚關於這段關係,隻是握著她的手說,“那你近期多加小心。”

    ————-

    第二天,安晚收到王哥給到的消息,許成死了。

    聽到消息的那刹那,安晚的手機從手中滑落在地,久久都沒有反映過來。

    許成死了!

    怎麽會死得這麽及時?

    安晚去到醫院,是許成從急救室裏推出來,身上蓋著白布,他的家人在外麵哭成一團,即使他不務正業,即使他欠著高利貸,即使他在世的時候,他的家人對他眾多怨言,可這一刻,他的父母卻哭得直不起腰。

    車禍致死。

    肇事者那一方已經自首了,在警察局裏。

    所有的事情就像鋪開的一張網,所有的事,都順著這張網發展,冥冥中,安晚總覺得這背後有人控製著這一切。

    許成一死,安晚就像失去了所有的方向……這件事,她做不到用因果報應來安慰自己,做不到許成撞死了別人,就被別人撞死這樣的理由來敷衍自己。

    手機響了起來,宋熙城不耐煩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安晚,婚到底離不離了?你還要讓我等多久?”

    我馬上過去。”低頭看了眼時間,是下午的二點二十分,跟宋熙城約了幾次,才約到今天。

    從醫院打車又到了民政局,看到立在民政局外的男人,他正抽著煙,手裏一個文件袋,這樣的宋熙城,讓安晚想到了那個事業剛剛走步時的他。

    是不是,真的人一旦有了錢,就靠不住了?

    安晚站在他麵前,宋熙城冷冷的看了一眼,轉身便走了進去。

    離婚相對於結婚來說,太簡單了,宋熙城交給她一分離婚協議書,其中男方一欄已經簽好字,安晚看了一下上麵的條款,當她看到男方一次性給女方五百萬時,她明顯詫異得不得了。

    快簽字,我沒時間陪著你在這裏耗時間。”

    安晚簽下名字,看著宋熙城說了句謝謝。

    他嗤笑,“你以為錢是給你的?我是看在女兒的份上,這些錢是給她日後生活所需時才用的。”

    安晚沒有反駁,再次說了句謝謝。

    因為財產分割上沒有任何意見,所以當下就為倆人辦了離婚的手續,婚姻的枷鎖終於解開,站在民政局外,安晚還是重重的吸了一口氣。

    想到林靜妍,安晚忍不住在宋熙城從她身邊走過時,低聲說了一句,“宋總,提防身邊的人。”

    宋熙城腳步一頓,帶著寒意的目光落在安晚身上,“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

    安晚淡淡一笑,也不解釋什麽,從容的從他身邊走過,在路邊攔下出租車便消失在宋熙城的視線裏。

    宋熙城眯了眯眼,咀嚼著安晚留下的這句話……

    ————

    晚上演出第一個節目後,安晚又收到了那束花,服務員抱在她麵前時,她隻覺得毛骨悚然。

    甘草接了過去,對服務員說了聲謝謝。

    安晚麵無表情的向著休息室走去,甘草抱著那束花跟在後麵,“ROSE,你怎麽了?”

    把我把花丟到垃圾桶。”安晚皺著眉說道。

    這樣不好吧。”甘草有些猶豫的說道,低頭看著懷裏的玫瑰花,真的折得特別的好,非常用心。

    隨便吧。”安晚覺得有些壓抑,從休息室裏出來。

    到了練習室……看著另一個女孩正在排演節目,她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手裏拿著手機,手機屏幕上顯示著一個號碼。

    傅君。

    不知不覺,他已經出差一個星期了。

    他跟她沒有任何來往,就像彼此都不曾出現過在對方生活中一般,消失得徹徹底底。

    安晚終於撥打了他的電話,等待的時間特別煎熬,連她自己都不曾發現,握著手機的手心裏一片汗漬。

    終於接通,安晚沒來得及開口,那邊已經傳來聲音,“你好。”

    是寧雅雁的聲音。

    傅少呢?”安晚低聲問,平靜的聲線裏牽扯出絲絲的異樣。

    傅少在洗澡,他今天忙了一天了,你要是找他有事,明天再打電話過來。”很顯然,寧雅雁也聽出了安晚的聲音,所以從電話那邊傳來的女音竟然有些冷厲。

    傅少什麽時候回來?”安晚又問了一句。

    安小姐!”寧雅雁已經透著不耐煩了,“麻煩你看一下現在的時間是幾點,而我們所在的國家又是在哪裏。請你不要再來打擾傅少,再見。”

    驀地電話被掛,一陣忙音傳來,安晚愣愣的呆坐在原位,手機依舊緊貼在耳邊。

    眉頭微蹙了一下。

    這時,女孩排演的節目已經結束,正坐在她前麵位置上休息,其中一個女孩說道,“你聽說沒有秀兒的事?”

    朗少真的太可怕了,簡直就是個變態,竟然那樣對女人。”

    誰讓他有錢呢?而秀兒又是小姐,做得了這行,就預著被人玩了,可能有錢人比較有手段吧,碰到朗少那種客戶,還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

    安晚聽得有些模糊,但對兩個當事人卻有些了解。

    聽說秀兒被雷姐帶出來的時候,身上全是傷,背上作是鞭子打的痕跡,大腿深處那裏,還被人刻了字呢。”

    安晚渾身的神經都一緊,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朗少在圈子裏出了名的陰戾,我們得小心點好,千萬不要被他看上啊。”兩人休息夠了,就出練習室,安晚還坐在原來的位置,隻覺得四肢都涼涼的。

    俞朗根本就沒有把女人當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