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 西溪,晚晚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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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時候,反而沒有了恐懼,她就這樣在牆角,身後緊緊挨著牆,內心到底是什麽樣的感覺?安晚也分不清。

    總之,跟在海裏的那一次是完全不一樣。

    那個時候,救生意念特別的強,這一刻,卻顯得很薄落。

    她不知道靳西溪那一邊怎麽樣了,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時刻,她很相信母親,很想念,很想念……

    不知道過了多久。

    外麵有燈光突然從門口那裏照過來,隱隱約約聽到好像有聲音……

    安晚不能說話,不能動,隻能坐著幹等。

    另一邊。

    傅君已經找了過來,看守的男人仿佛早就料到,就這樣,站在,遙遙相望,“錢帶來了嗎?”

    人呢?”傅君往男人身後的位置看了一眼,是一幢廢棄的樓房。

    在夜色下,一片黑暗。

    樓房不遠處,一有間小小的土屋。

    傅先生,人當然在裏麵,但是錢呢?”抽煙男問道,視線往後看,並沒有看到有人跟著,心想,這個男人倒是很大膽,一個人都沒有帶上來,就敢來救人。

    不過,來了一個人,也讓他很放鬆警惕,原本他就擔心沈嶸也跟著來了,那場麵肯定應付不了。

    傅君踢了踢腳邊的箱子,然後打開,整整一箱都是錢,在樓上守著的黃發男看著特別激動。

    哥,都準備好了。”,黃發男在上麵喊道,裏麵的刻意裏,靳西溪被全身綁在那裏,嘴上已經粘好了東西,四周放著一些自製的炸彈。

    隻要一動燈火,整棟樓都會炸飛。

    而她身後的位置,已經拉起了一個簾子……

    交錢就放人。”傅君腳踩在箱子上,意思是讓他們把人帶下樓來,如果帶下來,逃跑的機會就會減少。

    倆人堅持著不動,傅君打量著男人,年輕也就是四十歲的樣子,樓上說話的男人應該小些,煙抽個不停,應該很急燥。

    既然這樣,我覺得也沒有必要再談,錢已經帶來了,既然你不要的話,那我走了。”傅君提著箱子,還真的要離開的樣子。

    抽煙男看著心一緊,不想到頭來一場空啊,雖然他也沒有動過殺人的念頭,隻想求點財就算了。“你等等,我要確定你有沒有帶工具。”

    傅君把衣服抖了抖給他看,裏麵真的什麽都沒有,“可以了嗎?”

    上二樓。”

    抽煙命令一句,傅君提著箱子用手電筒照亮往二樓走去,抽煙男往後麵看了看,並沒有感覺到可疑,額頭已經全是汗水了。

    樓上沒有燈,黃發男拿著一把槍對著靳西溪的方位,“你要是敢亂來,我直接開槍到炸藥上,到時候誰都沒有好果子吃。”

    傅君眉頭一皺,看著靳西溪,她頭上發戴著個袋子類的東西,看不到她的臉,聽到這邊有聲音,她在掙紮著,身邊都是那種雷管類的炸藥,全身綁在椅子上,傅君四周看了一眼,“還有一個呢?”

    那個不值錢的啊……”黃發男說到一半,後麵的話被打斷,抽煙男指了簾子後麵,“在後麵,雖然你說不管她,但我還是好吃好喝的侍候著,綁在後麵,身邊也是雷管。”

    傅君眸光一沉。

    放人!”他命令道。

    男人卻走到靳西溪身邊,“我需要一個人質。”

    我沒有帶人過來,難道你沒有看到?”傅君陰冷的說道,視線落在簾子後麵,不知道安晚怎麽樣,看著她的身影就在那,可是卻不動,特別的安靜。

    靜得讓他心疼。

    我不相信你。”男人冷笑一聲,傅君的拳頭緊緊拽緊,“把人放了,要不然你一分錢都拿不到。”

    黃頭,拿錢。”男人掏出槍對著靳西溪的頭,傅君身邊的箱子被黃頭男拿了過去,然後打開箱子,看到全是一疊疊的錢,全是百元鈔票,黃頭男看著眼睛都直了。

    拿著一疊來翻翻……結果翻到的全是白色的紙,黃頭男又拿了幾疊去看,全是白色的紙。

    根本不是錢。

    傅君在看到錢被翻的時候,已經向著靳西溪的方向走去,突然一踹到抽煙的手上,他手裏的槍掉在地上,整個人也一個踉蹌。

    媽的,你耍我們啊?”

    黃頭男氣惱的罵了一句,開始去拿東西了,靳西溪身上有很繩子,他根本來不及解……隻能把椅子拎起來,這時外麵已經有腳步聲傳來,應該是其它人上來了。

    聽著淩亂的腳步聲,裏麵的兩個男人有些慌了,黃頭男看著靳西溪被帶走,感覺到嘴的熟鴨子就要這樣飛了。

    特別的不甘心,感覺白忙活了一場。

    大吼一聲,“要死大家一起死。”

    拿著槍對著旁邊的雷管就打了一槍,呯的一聲,頓時響了起來……

    那邊的人剛上樓,樓卻已經被那聲爆炸聲震動起來,傅君神色大變,他準備再往裏麵衝去,裏麵其它的雷管都連續炸了起來。

    安晚!”傅君望著發瞬間成了一片火海的地方,窗戶那裏,黃頭男跟抽煙男卻在爆炸響起的時候,已經跳了下去。

    老傅,我們先下去。”江晨皓拉著往裏進去的男人,房子搖搖晃晃,似乎隨時都要踏了,又一聲響起來,根本不能管得了這麽多了,江晨皓拉著傅君跟靳西溪,“我們跳下樓。”

    也就是這一瞬間,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響起,孩子轟然倒塌。

    傅君望著麵前倒下的房子……撕心裂肺的吼著,“安晚!”

    旁邊的小土房,也跟著倒了……

    在安晚聽到那句熟悉的嗓音時,還不及去想什麽,自己身後的牆卻突然顫了顫,很快的速度,房子倒塌下來,她連呼吸都感覺不能,身上像壓著什麽似的,無法動顫。

    傅君……

    傅君。

    安晚在心裏叫著,可是她不能動,也不能說話,身子上像壓著千斤重物,讓她無法無能動顫。

    他知道她在這裏嗎?

    他知道嗎?

    安晚的眼角流下了淚水,鼻尖嗆著土磚的灰,隨著她的呼吸一點一點鑽入,她想,自己這一次,真的完蛋了。

    真的真的完蛋了。

    為什麽事情最後發展成了這樣?

    那麽多危難時刻,他都不在她的身邊,一次兩次,她終於栽了了,這是不是在告訴著她,倆人在一起,根本就不適合?

    連上天都不讓他們在一起?

    頭特別特別的疼……感覺眼睛這裏有什麽東西粘粘的。

    可是,即使到了這一刻,安晚卻還要想著傅君,想著傅君,想著他……即使,當她跟靳西溪麵臨著這樣的危險,他選擇的是她,安晚卻依舊想著他。

    就這樣死了,她有那麽多的話沒有跟他說。

    那麽多的話,沒有來得及跟他說。

    上天真是個殘忍的人,如果重新來一遍,重新讓她選擇,她還會選擇這樣的路嗎?她不要了。

    她真的不要了。

    那麽困,那麽痛,她隻想要平平淡淡……

    找人!”沈嶸一聲令下,他帶來的人開始開始在那裏找人,傅君衝了過去,拚命的扒著磚頭。

    像機器一樣,叫著安晚的名字……

    江晨皓幾次伸手要去拉他,發生爆炸,房子又倒了,怎麽可能還有生還的機會?

    沒有可能了,根本不可能了。

    可是手卻伸在半空中,始終沒有把他拉回來。

    靳西溪坐在地上,剛才跳上來的時候,扭傷到了腳,頭上的袋子已經摘除,嘴上粘的膠布也扯開了,她看著那個伸手在移著磚頭的男人,心裏像梗著什麽東西一樣無法呼吸,她看到那雙幹淨修長的手,此刻全是灰塵,手背,指尖的位置還看到了血的痕跡。

    靳西溪緊抿著唇,雙唇都在顫抖著,搖著頭,像不敢相信這樣的結果。

    他是救了她,可是,一句話都沒有對她說,救她,到底因為愛,還是因為其它?她心裏都明白,可是人都愛自欺欺人啊,她過去抱住傅君,“阿君,她死了,她已經死了!”

    傅君像沒有聽到她的話,一直叫著安晚的名字,像感覺不到手上的疼痛似的,拚命的把東西搬丟在一邊,靳西溪抓住他受傷的手,心鈍鈍的疼,“夠了,夠了!”

    傅君看了靳西溪一眼,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冷意,“西溪,你鬧夠了嗎?這樣的結果,你滿意了嗎?”

    靳西溪的心瞬間一涼,她睜大眼睛看著說這話的男人……

    找到了,找到了!”那邊沈嶸的手下突然說話,傅君驀地抽回他的手,向那邊說話的地方跑去,靳西溪僵在原地,渾身顫抖不已。

    她的視線,往另一個方向看了一眼,也被倒塌的土屋。

    傅君剛過去就被沈嶸給擋下,“傅君,從今天開始,安晚的事,你沒資格插手。”

    讓我去看看。”傅君推開沈嶸的手,下一秒,又有兩個男人擋在他的麵前,沈嶸沉著聲音說話,“是死是活,都是我沈家的人,跟你再也沒有了任何關係。”

    讓我過去看看!”傅君的聲音全是狠意,猩紅著眼,整個人看起來無比凶狠,對方沒有動,傅君頓時抬頭,跟對方打了起來。

    沒幾下,兩個男人都倒地。

    傅君剛邁出一步,就聽到那邊的人在說,“是個木偶,假人。”

    傅君瞬間轉頭看著靳西溪,潑了墨般的眸子裏聚焦著全是寒意,這樣的傅君,讓靳西溪感覺陌生又可怕。

    可是不減他的魅力。

    西溪,晚晚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