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 這樣好的男人,上哪裏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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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安晚才緩緩起身,走出了辦公室……
你沒事吧。”門口的人問了一句,她抬頭看著殷為政,納納的搖了搖頭,從殷為政身邊走過的時候,他把他的風衣披在了她的肩上,“我送你回去吧。”
安晚沒有說話,就這樣往前走著,走到走廊的盡頭,那裏是電梯的方向,深夜,到處一片清涼,進了電梯,殷為政也跟了進去。
安晚呆呆的站在那裏,腦子一片空白。
不知道該怎麽做,也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麽做。
電梯門開了,她卻還沒有反映過來,殷為政開口叫她,“安晚。”
思緒似乎才回來,跟在他後麵,走出電梯,又上了他的車。
北城,好冷啊!
即使是坐在車裏,她都感覺到一片寒意,密密麻麻的往自己身體各個角落裏鑽著,衣服上是陌生的味道。
這一刻,她突然想到了傅君身上那熟悉的味道,淡淡的煙草香加一點薄荷的味道,那麽好聞,那麽好聞。
眼睛裏突然又幹幹澀澀起來,可這一次,卻沒有淚水湧出來。
殷為政的餘光一直落在後視鏡裏,太安靜了,安靜到可怕。
發生了這麽多事,怎麽可以安靜到這個份上?沒有大哭大鬧,沒有歇斯底裏,沒有向別人哭訴,在聽到老爺子說的話後,隻是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在辦公室裏低泣。
再出來時,臉上幹幹淨淨的,除了眼框微紅,眼瞪微腫外,看不出有別的問題。
怎麽可以安靜到這個份上?殷為政很想不通,想不明白。
這件事,如果換成是靳西溪,應該也不會這麽安靜的承受著吧……似乎感覺到前麵來的目光,安晚突然轉過來往前開,跟後視鏡裏殷為政的目光撞在一起,被打的那半張臉,此刻也格外明顯。
殷先生,傅君會醒過來的,是不是?”安晚輕喃的問道,聲音有些發沙啞,那是因為哭過的痕跡,臉上的神情很平靜。
殷為政努力想在她臉上去尋找點什麽,悲傷?傷痛?亦或者是受傷?都沒有。
會醒過來的。”
我也覺得他會醒過來的。”安晚喃喃自語似的,看著旁邊的路景越來越熟悉,最後停在她家外麵。
殷為政下車替她拉開車門,安晚說了聲謝謝。
把肩上的外套取下來遞給他,“謝謝你夜晚送我回來。”
臉用冰袋敷一下,明天應該就會好了。”
安晚嗯了聲,轉了身……
安晚!”殷為政又叫住她。
安晚轉頭看著他,等著他說下麵的話,可是,隻看到殷為政這樣看著她,他的眼裏有太多的東西,安晚隻是看了一眼,便直接轉身向裏麵走去。
他醒了,我再告訴你。”
謝謝。”
安晚剛走到鐵門口,剛帶著兩個字到殷為政的耳邊,拿出鑰匙,準備開鐵門。
這時,另一輛跑車停在了殷為政車子後麵,江晨皓氣勢洶洶的從車裏下來,“安晚!”
聲音響亮。
安晚回頭,江晨皓站在了她麵前。
橙橙是怎麽回事?”江晨皓冷著聲音問,眉鋒緊緊擰成一個川字,“為什麽她不記得我?為什麽?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麽?”
江晨皓越說越激動,伸手鉗製住安晚的手臂,“你告訴我,你對她做了什麽?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麽?”
被鉗製的地方特別的疼,隨著他的動作,安晚吃痛的呼了一聲。
殷為政聽到後,急忙過來拉住江晨皓,“晨皓,你挰痛安晚了。”
江晨皓看了眼安晚,然後視線再落在殷為政身上,“為政,你不去陪著西溪,在這裏幹什麽?”那眼神,好像剛才都沒有看到殷為政似的。
別挰她,她已經夠可憐了。”
可憐?”江晨皓聽了這兩個字,冷不住笑了,他鬆開安晚,看著殷為政,冷斥道,“她怎麽可憐了?你是同情心泛濫了是不是?老傅在醫院搶救的時候,她在哪裏?手機一直關機,人都找不到,人都要沒有了,什麽誤會不能解的啊?”
老傅為她做得還少嗎?為了她把傅氏一直以來都在籌備的那塊地都給了他的死對頭沈嶸,拍下幾千萬的寶石送給她,又替他弄了一個鋼琴品牌,這樣的好男人,哪裏找啊?”江晨皓越說越生氣,言語之間,在諷刺著安晚不懂得珍惜,吊高來賣一樣。
也許,大家都是這樣想她的吧。
可是,大家都不是她,怎麽可能站在她這邊替她想過?
她沒有傅君的記憶,在她的世界裏,傅君就是一個陌生人,身體排斥的陌生人!她有錯嗎?她有錯嗎?
也許大家都覺得她自作自受了,不作就不會死了,可是,她還是覺得自己一點錯都沒有。
隻是事情發展到現在,她的心疼了罷了。
兄妹的關係,又誰替她想過?
那以前呢?以前他做的,難道就沒有傷害過安晚嗎?”殷為政幾乎本能的就站在了安晚這一邊,“在海邊那一次,他顧及過安晚的感受嗎?綁架的時候,他有考慮過安晚嗎?”
江晨皓看著殷為政,看著這個完全陌生的殷為政,最終搖了搖頭,語氣不像剛才那麽激烈,“為政,我才知道,原來你是這樣的人。”
什麽意思?”殷為政反問。
江晨皓卻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轉身望向安晚,“橙橙到底怎麽回事?”
那是她的選擇,你問我也沒有用!”
她的選擇?沒有你的說服,她會有這樣的選擇?”江晨皓也要瘋了,去醫院的時候,看到阮宇鑫把江晨橙帶到醫院門口,也不知道說了什麽,江晨橙對他笑得啊,特別的開心。
在自己麵前,從來沒有笑得這麽開心過。
然後他叫一句江晨橙,橙橙隻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對著阮宇鑫說,“阮醫生,我哥來找我回家了,下次再聊。”
然後跟著他走了。
坐在他的車裏,他連說問她幾句什麽意思,跟程浩然結婚是什麽意思,她都沒有反映過來,茫然的看著他說,我結婚的事為什麽要跟你說?
開始反映還正常,後來說話完全不一樣,他去強吻她的時候,直接被她打了一巴掌罵了句變態,還說要報警。
說他是她的哥哥,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也是哥哥,他怎麽對親她之類的話,總之很不正常。
然後他提到她18歲那年,江晨橙卻回答得完全牛頭不對馬嘴!
後來,才知道,她根本忘記過去的事。
他隻能想到安晚,誰讓她也那麽湊巧,也忘記了傅君呢?
那你怎麽不反省一下,她為什麽要去做這樣的選擇,選擇忘記你呢?”安晚反駁了一句,一句話,反駁得江晨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就算你不說,我也會查得到。”江晨皓握著拳頭說道,她們去了法國,找人查一下行蹤就能查到。
聽到這樣的回答,安晚嗯了聲,“是的,你是查得到,查到你又怎麽樣?這段記憶她已經抹去,你知道短時間類強行恢複的後果嗎?”
江晨皓臉色鐵青,握著拳頭的手,手背青筋迸出!
好像隨時都要揍安晚似的。
記憶混亂,嚴重的會造成精神崩潰。”安晚丟下這句話後,沒有再多呆一分鍾,推開鐵門走了進去。
安晚沒有騙江晨皓,說的都是事實。
江晨皓死死的盯著安晚的背影,他發誓,要不是她是傅君的女人,他一定修理她!為她做這事付出得到該有的後果,讓她記住,什麽事該插手,什麽事不該插手。
橙橙的事,是她的選擇,你對橙橙那樣,也難怪她會做這樣的決定。”殷為政的話傳來耳邊,江晨皓更加氣得不行,“你到底是站哪邊的?不為我說話,不為老傅說話,卻為安晚說話,你什麽意思?”
我隻是實話實說!”
實話實說?殷為政,你怎麽就那麽特別關心老傅身邊的女人,以前西溪,現在安晚,你安的是什麽心你自己心裏知道!”江晨皓甩下話,驅車離開!
殷為政卻把他的話記在了心裏,最終,得到的答案並不是如此。
他隻是覺得安晚有些可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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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裏。
靳西溪坐在病床旁邊,她的手裏,是傅君的手,輕輕的放在掌心,他不說話,這樣靜靜的睡著比醒來的時候可愛多了。
至少,不會用那麽陌生又冷漠還有厭惡的目光看著她。
病房裏,就剩下她跟他,倆人的單獨時間,想摸摸他的臉,就摸摸他的臉,想摸摸他的手,就摸摸他的手。
靳西溪覺得自己要求真的不高,竟然這樣相處都覺得很滿足,即使是一輩子,她都願意。
得不到他的心,至少到最後,得到了他的人不是嗎?
死後,還可以同穴,繼續這輩子繼續的緣分,下一世,她知道,該主動的時候就要主動,不能矜持。
愛他就要大膽的表現出來,早早的為他生兒育女,為他添一個家。
阿君,你會不會覺得我自私?”那樣想著,靳西溪忍不住問他起來,“可是,我不覺得我是自私的,我隻是太愛你了,所以想要把人留在我的身邊,無論你變成什麽樣,我都願意接納那樣的你。”
即使你昏迷一輩子,最後陪伴在你身邊的那個人是我,是我,你知道嗎?隻有我。”握著傅君的手貼在自己臉上,靳西溪滿足的笑了。
阿君,你別怕!我會一直陪著你,陪著你的,無論你變成什麽樣,我都在你的身邊,陪你度過一切困難。”站起來,低頭親了親他的額頭。
靳西溪的話說得無比認真!
他沒有回答,也不可能回答,靳西溪就把他當作默認。
阿君,我們一定會相親相愛的,我們一定會白頭偕老的。”她坐在那,雙手撐在病床的邊緣,就這樣看著傅君。
第二天,老爺子推開病房門的時候,就看到靳西溪趴在床邊睡著了……
似乎聽到開門的聲音,靳西溪才驚醒過來,手都麻了,看到老爺子,很有禮貌的叫了一聲爺爺。
西溪,辛苦你了。”老爺子輕聲說道。
靳西溪搖了搖頭,笑道,“爺爺,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不管阿君睡多久,我都會照顧他,如果一輩子,我就照顧他一輩子。”
變相的跟老爺子表白她對傅君的感情。
老爺子欣慰的點了點頭,這樣的欣慰,算是默認了她的話,同時,也給了靳西溪希望————老爺子把她當成了孫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