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6 不厚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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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蕾回頭,看著他笑了笑,然後把碗裏剛才他夾過來的菜夾了回去,並說,“不用了,謝謝你的好心,我現在減肥,現在瘦了,剛剛好我樂意。”

    菜又被夾了回來。

    顧言靳看著自己的碗,看著看著,也不知道扯到傷口哪裏了,整個人直接躺在病床上嗷嗷的叫了起來。

    看起來,疼得不得了。

    傅蕾急忙放下碗,走到門口向著醫生喊道,“醫生,醫生,快過來看看,快過來看看。”

    然後就在醫生進來了。

    傅蕾又被關在病房門口。

    穿著白馬卦的是位女醫生,拿著聽診器在顧方靳心口的位置聽著,“你說,你這樣有意思嗎?一個小姑娘被你耍得團團轉的?”

    躺在病床上的人,哪有剛才疼得要命的樣子,臉不紅心不喘的說,“她傷害我的時候,還不是傷害得我團團轉的,你說,她那樣有意思嗎?”

    但你也不能用假受傷來騙人家,那天她哭的時候,我看著都心疼死了,你的心呢?你自己摸摸,還有沒有。”醫生直接往旁邊椅子上一坐,“顧言靳,醫院的病床可不是這樣拿來給你利用的,你敢緊的能好多快就好多快,好完了就滾蛋。”

    這還……”

    再給你一天時間,明天你再不出院,這事情我要告訴那丫頭去。”醫生說完,出了病房,傅蕾在門口等著,看到醫生出來,急忙扯著她問,“姚醫生,他怎麽樣?有沒有什麽後遺症之類的東西?”

    沒事。”姚醫生笑了笑,“他本來就沒有什麽大礙了,我看都能出院了。”

    怎麽會沒有什麽大礙了呢?剛才疼得他都……”

    姑娘,我還有其他病人要去看看,就先不打擾你們了,你有時間,好好教教他,責任兩個字是怎麽寫的就好了。”醫生說完,從傅蕾身邊走了過去。

    留下一頭霧水的傅蕾僵站在原地。

    顧言靳,你跟姚醫生認識?”傅蕾回到病房,有些疑惑的問道。

    以前見過幾次麵。”顧言靳閉著眼睛,像是折騰了一翻後,整個人說不出的疲倦。

    桌上放著隻吃了一半的盒飯。

    傅蕾不會做飯,再說,本來又不是在家裏,不可能還能吃上住家飯,所以,這兩天,吃的都是快餐。

    快餐這東西,吃起來也真的沒有味道。

    沒有營養。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去問問姚醫生確定一下出院的時間,呆在這邊也有幾天了,我爸我媽在催我回去了。”傅蕾把桌子收拾幹淨。

    剛剛還生龍活虎的樣子,折騰了一下,好像累得實在不行似的。

    傅蕾真的腦子裏全是問號。

    傍晚的時候,阮楠臣過來找傅蕾,“小蕾,這是今晚的票,你記得一定要過來,我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

    票放在傅蕾的手心,麵對阮楠臣這麽熱情,傅蕾真的不好推脫,“我看看能不能過去,如果好可以,我就去。”

    話剛說完,躺在病床上的男人突然之間劇烈的咳嗽起來,傅蕾被他這一驚一乍的病情也是弄得心神不寧的,“我去叫醫生。”

    小蕾,我跟他單獨聊幾句。”

    嗯嗯,你說話注意點。”傅蕾出門的時候,還這樣囑咐阮楠臣。

    畢竟是個傷患。

    是吧。

    阮楠臣看著躺在病床上,理所當然當自己是病人的顧言靳,想著那天傅蕾為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心頭一股悶氣,“顧言靳,你多大歲數了?還玩這種把戲,你丟人不丟人啊?”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顧言靳連眼皮都不抬一下,理所當然的樣子。

    阮楠臣嗬嗬的笑了兩聲,“你還裝?你打算裝到什麽時候?你真幼稚,還跟別人玩苦肉計,我都替你臊得慌。”

    謝謝誇獎。”顧言靳漫不經心的說道,“我受傷了,小蕾留在我身邊照顧我,我知道你心裏很不舒服,但你也不能胡亂說話,這讓傅蕾聽到,該多不好?”

    聽聽,阮楠臣就沒有見過臉皮厚到這個份上的人,自己假著著這點傷害來牽絆著傅蕾在他的身邊,明明隻是一點發擦傷而已,還急救,還差點成為了植物人,這人的臉皮,怎麽就能厚到這個份上呢?

    你就不怕我告訴她,你在裝病?”

    你去說吧。”顧言靳一點都不在乎的樣子,“阮楠臣,這是我追回傅蕾的手段而已,怎麽,傅蕾還喜歡我,你心生妒忌啊?”

    根本沒法交流啊,阮楠臣深深的看了眼病床上的男人,想著傅蕾那天接到電話後傷心的樣子,根本不忍心揭穿這個謊言。

    小心搬石頭砸自己的腳!”阮楠臣沉著臉丟下這句話,“我看到時候,你怎麽收場!”

    那是我的是,就不麻煩大明星替我/操心了。”

    我才沒有閑工夫替你/操/心。”

    醫生,他總是時不時咳嗽得很厲害,是不是還有什麽後遺症沒有查出來?有時候還這疼那疼的,醫生,這樣也可以出院嗎?”傅蕾詢問醫生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聲音裏的擔心讓病房裏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顧言靳又恢複一個病人的樣子。

    這人,怎麽就這麽不厚道呢?阮楠臣真的沒有碰到過這樣的人,讓一個喜歡自己的人擔心到這個份上,還能心安理得的享受著。

    也隻有傅蕾這麽笨才能上他的當。

    是不是每次你們發生爭吵的時候,或者他該有小情緒的時候,他就會有那些反映?”姚醫生漫不經心的反問了一句。

    傅蕾頓了頓,回想起每次他咳嗽,喊疼的樣子,好像每次都兩人要爭吵什麽,意見發生分歧的時候,他就這樣了。

    好像,確實這樣。”

    那你以後順著他就好,病人嘛,一有情緒就會扯動傷口,自然就會有反映了。”姚醫生連進病房都不進了,在門口、交待完傅蕾後就到了隔壁的病房,回頭還囑咐傅蕾一句,“明天可以辦出院手續,記得別讓他動氣就好了,多順著他,多說說好話,哄著他。”

    啊?

    傅蕾有些懵。

    這樣,對病情有幫助?對傷口恢複有幫助?

    怎麽,聽起來怪怪的?

    從她去找姚醫生,姚醫生就一直在忙別的事,好像對顧言靳的事情一點都不關心,還硬是被她強行請過來的,其實,也是到隔壁病房去看另一個病人的情況。

    阮楠臣,你怎麽能這麽大聲的跟他說話呢?對待病人,我們要有病人的態度。”傅蕾一進病房,就聽到阮楠臣對顧言靳說話很大聲,而後者,躺在那裏,連臉色都發白。

    阮楠臣看著瞬間變臉的男人,一口老血卡在喉嚨裏,“小蕾,你這輩子沒得救了。”

    什麽沒得救了?”傅蕾有些不明白,“你先忙你的事去吧,別在這裏浪費時間了,晚上我去看你的演唱會,剛好他明天能出院了,明天就回北城了,也不能老呆在這裏,不是個辦法。”

    那你等我,明天一起回北城。”說著,阮楠臣看了眼病房上的男人,“畢竟,有個傷患,有我在旁邊方便很多。”

    不用,我可以自己走,我跟小蕾回去,你在這邊繼續忙你的事。”傅蕾都還沒有回答,就聽到病床上的男人開了口。

    是啊,我不想耽誤你的時間。”

    阮楠臣還想再說什麽,手機這個時候響了起來,是催促他離開的電話,歎了口氣,阮楠臣這才說了句晚上見才走。

    病房裏隻剩下倆人,傅蕾拿著個蘋果,然後在那裏削皮,安靜的坐在那裏,不說話。

    跟以前那個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傅蕾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可是顧言靳卻更喜歡那個一直不停下嘴的傅蕾,那樣有生氣,更有真實的感覺。

    可這樣的傅蕾,也有她的迷人。

    就像此刻,頭發輕垂到身前,側臉看起來無比的溫婉,恬靜,就好像一副畫,安安靜靜的在你麵前,美不勝收。

    小蕾,你以前說的那些話還算數嗎?”顧言靳突然打破沉默,“你說,我回北城,我們就把婚結了。”

    削蘋果的動作一頓,傅蕾頭也沒有抬,直接回答道,“我說過這樣的話嗎?我忘記了。”

    還在生他的氣呢……

    可是,想解釋,想道歉,顧言靳卻不知道從哪裏開口,他也從來沒有跟人道歉過,國灰沒有必要,他從來不是一個去討好別人的人。

    有的是別人來討好他。

    吃蘋果吧,很甜。”傅蕾把蘋果一切為二,遞了半個給他,“明天就可以出院了,那我們的事,也該說清楚了。”

    嗯,是該說清楚了。”顧言靳點了點頭,“叔叔喜歡什麽?阿姨喜歡什麽?”

    啊?”傅蕾沒有聽明白他的意思。

    回北城,我總得去拜訪他們,投其所好。”顧言靳微笑的看著傅蕾,“畢竟,第一次見你父母,不能空著手去,你說是吧。”

    傅蕾望著顧言靳,發現他並不是說笑,而是十分認真的在談論這件事。

    仿佛,他們之間什麽都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