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矛盾！林橙玲的試探

    林橙玲期盼上官複雲借這次反周契，乾坤挪移，把寧致遠調走，自己轉正。革命尚未成功前，她必須跟寧致遠保持好的關係，不能讓他發現任何端倪。女人，一旦要狠，就會非常狠。

    比如，吳書墨，她覺得自己付出了青春跟劉西羽做交易，所以，要再多的錢都不夠，因為被荒廢的青春和拿不到一紙證書的愛情都是無價的。

    比如，郝晴，她覺得自己是整個廣東年紀最大的，憑什麽跟其它部門經理平起平坐，心裏各種不平衡，她目前全部都發泄到部門員工身上。

    這個周末，林橙玲正在猶豫是否參加法國波爾多葡萄酒行業協會每兩年一度舉辦盛大的國際酒展-vinexp，大約是在201年6月份，但必須提前給酒莊答複。她一直對波爾多紅酒情有獨鍾，問寧致遠意見。他們在黃埔江邊散步。

    林橙玲身著粉紅色連衣裙，腳踩著恨天高的長靴，灑著香奈兒小姐係列香水，妝容非常細膩，看上去反倒像是大齡女青年。寧致遠穿著深藍色的薄外套，踩著一雙阿迪達斯新款的bst跑鞋，一身休閑的裝束與被燙平得沒有皺紋的皮膚相交輝映，顯得比實際年齡更加年輕。

    “致遠，你說我要不要飛法國一趟，參加這個難的國際酒展？”

    “可以啊，我陪你去。”他主張一起去法國看看，路不在遠，在於同行的人和樂趣。

    “還是有點猶豫呢，法國畢竟在歐洲，飛過直達都要大半天。”

    “你是不是也有不少同學在那邊？”

    “是啊，如果過去，就想找一兩個聚聚，我當時在香港大學畢業，以交換生的身份過去讀了一年。”

    “那你怎麽不在那邊就業？”

    “國內金融還處於初級發展階段，正好那會股市正在熊市轉牛，做基金經理，是一個很好的會，所以就回來了。”林橙玲一邊回憶道。

    “波爾多紅酒倒是有過，這個城市是怎樣的？我聽說歐洲有的城市，比如荷蘭，出門就是河流，很詩意的。”

    “波爾多，是法國西南的一個港口城市，是巴黎，裏昂，馬賽之後的法國第四大城市，也被稱為世界葡萄酒心。”林橙玲不假思索地解答道。

    “哦，世界葡萄酒心，聽上去很讚。”寧致遠茅塞頓開，在個人履曆和經驗方麵，他不及林橙玲豐富。

    “我做交換生的時候，還沒怎麽關注波爾多葡萄酒，5年前一次偶然會，在波爾多走遍了出名的酒莊，喝了半個月的紅酒後，林橙玲發現紅酒化很高雅，也很細膩，適合東方女性，於是開始研究紅葡萄酒。”這個偶然的會是她與她先生在度蜜月，但對著寧致遠不好開口，所以輕描淡寫地帶過。

    “女神真是詩情畫意。”寧致遠總是能夠發現很多讚美點，不停地表達對林橙玲的敬仰愛慕。

    “致遠，你有去過法國嗎？”他們停下腳步，靠著黃埔江邊的圍欄，風吹過來，林橙玲瀑布般的長發飛起來，不是有幾根遊絲飛到寧致遠身上。

    “還沒呢，所以你這次飛法國，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寧致遠說道。

    “徜徉在喬治?克萊蒙林蔭大道，看著櫥窗裏的美酒和聞名世界的魚子醬；走在多赫尼各林蔭道，隨處可見法國著名品牌，如路易威登、香奈爾、迪奧等；穿梭在昂代當絲林蔭大道，感受著異國的風情，這才是詩情畫意。這次紅酒節，我倒是挺想去的。”

    被稱為"小巴黎"的波爾多，無數次徘徊的"金角"，成了她心最美麗的念想。

    關於法國的回憶，有關於羅曼蒂克的成分，更多是關於紅酒。

    寧致遠知道她的這個喜好，一直希望能陪著她再次體驗波爾多的紅酒化，這個周末遇上了這個好會，豈能輕易放過。

    “橙玲，我剛才百度了一下。如果六月份過去參加紅酒節，就可以趕上六月底在河岸舉行的兩個重大節日之一:葡萄酒節或河流節。根據節日的不同，可以品嚐到不同的波爾多葡萄酒和產自大西洋的海產品。201年六月是奇數年，我們不僅可以參加國際酒展，我們還可以去參加他們的河流節。”

    “具體的時間我在跟法國的朋友確定一下，你也一起去麽？”林橙玲覺得這個建議不錯，幹脆休個10天年假，泡在波爾多。

    “為小孩，為老人，和為美女服務，是我最大的榮幸。”寧致遠嬉皮笑臉地說。有了一個流動的at+拎包專業戶，也挺好的，林橙玲笑了笑，準備跟法國的朋友聊聊見麵的時間和細節。

    “我會提前請好年假的。”寧致遠無心的一句話反倒提醒林橙玲了，這麽多天兩人都不見肯定不合適。

    “不過我們倆人同時請那麽多天年假，會不會惹猜忌引遐想，還有市場部沒有人看管，能行嗎？”

    “也對，要麽我就參加六月底的河流節吧，就去四五天的樣子。”

    “也行，計劃沒有變化快，提前一個月定票就好了。”林橙玲此時心裏想著，到了201年六月，說不準寧致遠早就待在廣東任總經理了。

    寧致遠周末沒什麽打算，最近在跟一位美國教練學習高爾夫，但兩天都安排同一個活動甚是枯燥，他陪林橙玲走到黃埔江的盡頭，準備開車去一家私人餐館喝酒吃西餐，托人從法國波爾多紅酒莊買來的紅酒前幾天送到了，一直放在車尾箱，正好可以給女神製造一個大大的驚喜。

    林橙玲跟法國朋友聊了一會，上海的白天是法國的晚上，由於時差的關係，她不好聊太久。

    “致遠，我法國的朋友發了一個語音動畫的紅酒節宣傳，一起看看？”

    “我的車在前麵，就到了，我們到車上一起看吧。”

    “也好。”

    “你不會搞一堆法語的宣傳片給我看吧，我聽不懂講起來像氣球漏氣的預言。”

    “哈哈，你這個比喻也太奇怪了。”說著笑著，就坐上寧致遠的座駕了。

    林橙玲想起上官複雲跟他說的，便試探性地問道，“致遠，如果有會讓你去省級分公司當一把，你去不？”

    “我不喜歡離開上海，而且，離開上海我們就見不到麵了啊。”寧致遠堅定了他不想離開上海的想法。

    “嗯，不過我覺得去構當老大也不錯，至少在全省各地市有最大的話語權。”

    “橙玲，你也要看到，現在省級分公司的一把人人自危，司徒總管控特別嚴格。下構固然油水多，但指標也重。”

    “也對。”林橙玲此時的心理的是，寧致遠必須去廣東，無論願不願意，擋我者死，但隻能假裝若無其事。

    “橙玲，換做你，你願意去省級分公司當一把麽？”寧致遠突然的反問讓她始料不及。

    “我就是一個弱女子……那麽遙遠的地方，肯定不能去啊！”

    “你長得像弱女子，做起事情像個霸權主義者。讓我選擇，我一定要留在上海，因為有你在。”

    “少貧嘴。說真的，我覺得有會你可以多去構走走，擔任省公司一把可以豐富你的人生閱曆。現在對於你的發展而言，已經是瓶頸了，往上就是總公司董事會副主席的位置，想要上去需要關係也需要閱曆，你不正是缺少省級構管理經驗麽？”

    “以後的事很難說，我隻知道，留守上海，就可以經常這樣約你出來品酒、吃飯、唱k。”

    “嗯。如果有會，多去外麵看看吧，男人誌在四方。”

    “去省級分公司，我們以後就是牛郎織女，想見一下麵都難。”

    “男人不是應當以事業為重麽？”林橙玲嚐試說服寧致遠。

    “在總公司也可以是事業啊！”

    “也對。”顯然，寧致遠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林橙玲索性不繼續說了。

    “就當我們說好了，一起待在上海，誰都不能背叛誰。”

    “看你的表現羅。”林橙玲腦子的轉速還挺快。

    “我會好好表現，保護你的。”依然沒有聽到想要的答案，寧致遠早已經習慣了林橙玲模棱兩可的說辭。

    “好。”林橙玲假意點了點頭，打開了來自法國的鏈接。這時，上傳來了字正腔圓的播音腔，背景音樂很輕柔。

    “波爾多既是一座城市又作為酒的名字，迄今為止是法國最大的精品葡萄酒產地並且被視為法國著名的產區。位於法國西南部，加龍河，多爾多涅河和紀龍德河地區。該區地域廣大，東西長85英裏，南北0多英裏，有葡萄園近萬公頃，年均產酒億瓶左右。波爾多，幾乎所有的波爾多紅酒都由不同的葡萄品種混合釀製而成，主要為赤霞珠,以及一定比例的美樂以及品麗珠……”

    “真不錯，這個宣傳做得非常精美，而且專業。”

    “紅酒化博大精深，一旦你走進了它的世界，就無法找到回來的路。”林橙玲一臉認真，讓人迫不及待想揭開那一層神秘麵紗。

    “說得這麽神乎其神？”寧致遠涉獵麵廣，但對什麽對缺少深入鑽研，就像是對林橙玲，他覺得對她有一定了解，但還是走不進她最內心的世界。

    “是啊，紅酒象征著高雅和內涵，我還買了08米厚紅酒的磚頭書，反複背了裏麵的數據，很有意思。”

    “你就是無論做什麽，都很專業。”寧致遠讚歎道。

    “我這是王婆賣瓜。”林橙玲謙地說。

    每逢見到人聊天談到紅酒，隨便秀幾個數據就可以顯得無比專業，這給她極強的滿足感。

    他們最後定點在南京路附近的西餐廳，在一家高級西餐廳坐下，寧致遠迫不及待地跟服務生要了玻璃高腳杯，倒了一杯自帶的法國紅酒，讓它跟空氣接觸，充分氧化。

    由於他們對於保養、養生都非常講究，所以說能說到一塊，吃也能吃到一塊。各自點了9分熟的牛扒，點了水果沙拉和蔬菜沙拉，以及款甜品。今天的主角，一定是不遠千裏從法國飛到國的波爾多紅酒。

    “禮輕情意重，希望你喜歡。”

    “致遠，你開始有點了解我了，禮物不再多也不再貴重與否，你這份心意我會永遠記得，謝謝。”這的確是真實的場景，也是發自肺腑的心聲。

    搖晃著的高腳杯，林橙玲一聞一品，馬上品酒師現身，出口成章。

    “這紅酒不錯，散發著紅色漿果和月桂葉的清香，口感新鮮輕盈，富含黑醋栗和櫻桃水果的甜香，似乎胡還有香草的芬芳，入口單寧順滑，餘韻帶有清晰的酸度。”

    “橙玲，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我最佩服誰嗎？”

    “不知道啊，地球有上百億人呢，你最佩服誰？”

    “我最佩服你啊，做什麽事情都追求極致，那您看這個酒應該怎麽儲藏？”寧致遠總能在關鍵時候表現出對女神的敬佩。

    “建議在常溫避光處臥放，或者倒放著儲存。”林橙玲儼然是一位紅酒專家，現場有問有答，非常流暢。

    “這麽講究啊？女神，聽說你家地下有一個專業的酒窖，什麽時候可以讓我瞻仰一下？”昏暗的燈光配上現場的薩克斯風表演，整個餐廳顯得非常有格調，寧致遠一直希望能跟林橙玲走得更近一些，於是借著這個環境試探性地問道。

    她沒有反對也沒有同意，接了一句，“你如果有些高檔酒要儲藏，也可以寄宿在我這裏，給保管費就行了。”

    後半句是開玩笑的話，寧致遠也從語調上判斷出來了。他們之間的關係一直曖昧，都是已婚人士，都是身居要職，都算是土豪階層，萬事必須思而後行。在雲財富基金公司，林橙玲的匯報對象就是寧致遠，私底下，林橙玲才是寧致遠的領導，這樣的默契源於寧致遠非常用心地製造浪漫和主動示好。

    可惜，這個世界永遠存在矛盾，每個人永遠都在取和舍之間做選擇。

    林橙玲盯著寧致遠心裏想著，“以後這樣見麵的會不多了，好好珍惜這些相處的時光吧。”

    與此同時，她又在思索，如何把眼前的這顆絆腳石搬走，心裏很是矛盾。

    剛才刻意試探寧致遠的意願，他不想離開上海，那就隻有上官複雲做內線接應，讓司徒君下死任務才行了。她要盡快把這個想法告知上官複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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