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個世界上有一群人，他們無懼無畏尋找真理，一心一意探求曆史的真相，哪怕是刀山火海，箭雨槍林，敵人的軍隊無法阻擋他們心的渴望，邪惡的巫師也不能阻止他們去恢複先祖的榮光，這樣的人我們稱之為先知和探索者，而野蠻人的偉大祖先賈格就是這樣一位先知，現在，他的後人，野蠻人的英雄領袖塔南也正走在這條道路上，雖然困難重重甚至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但我從未聽說過他有想放棄的消息。”

    說完這段李爾停頓了一下，他肅穆的掃視著台下的人，發現哈格和獸人們眼都有無比驕傲的神情，而其他人臉上則是一片凝重，除了幽居在這座島上跟外麵沒有接觸的那些土著之外，但凡聽過塔南之名的人，無不是對他的英雄行為充滿了敬仰。

    當然，塔南在塔塔利亞的所作所為並沒有傳到這裏，李爾也不會說，他隻需要借塔南之名挑一個頭而已，而那些土著則更不重要，如那些最開始投效的洞穴人一般，到時候隨便給他們展示一點龍威，還不是要他們信啥就信啥。

    “野蠻人有先祖的榮光，那麽人類呢？沼澤居民呢？壁壘精靈呢？甚至是術士呢？你們的榮光何在？難道僅僅是格紋-馬格努斯籠罩在布拉卡達天空上的陰影嗎？”

    沒有人回答他，李爾也不需要回答，每說完一段話他都會肅穆地掃視一圈台下的所有人，看到全部人的視線都聚焦在他身上後，他滿意的點點頭。

    “可曾有人真正去探索過這個時代，你們部落城鎮裏的老人可有真正向你們講述過這個世界的曆史，如果有，那麽是一百年？五百年？還是一千年？而你們又真正理解了嗎？”

    問這幾個問題的時候李爾著重盯了瓦倫克一眼，這小子可是家世淵博別現在跳出來找麻煩就好，不過在看到後者臉上同樣迷茫思考的表情後李爾就明白了這也是個半吊子。

    “阿迪斯（戰神）、塞爾彌勒斯（幸運女神）、辛西婭（命運女神）、伊阿帕托（泰坦之神）、提爾瓦克（獸神）甚至是尼根（九頭蛇神）你們又真的對他們了解多少？他們是什麽時候獲取的神格點燃的神火？他們的神國是強大還是弱小？這個世界真的是由他們創造的嗎？他們可有在你們麵前彰顯過任何神跡？”

    這一段話李爾從開始的平靜念誦一個個神靈名字，慢慢的越來越大聲，到最後幾個連續的問題的時候，他甚至用上了一點魔法的力量，讓他的問題深深烙印在眾人心裏。

    當他一連串的問題問完，所有人的臉上（除了沒有信仰的土著）都出現了痛苦的表情，這些問題太尖銳了，從安塔格利西的各塊土地上聚集到李爾身邊來的他們，除了戰鬥之外還從未考慮過如此深奧的問題，還是涉及他們一直堅定不移的信仰，包括阿德拉在內很多人本能的就出現了精神排斥。

    “我承認這個世界上是有神靈的，但神靈不應該是你們所認為的那樣高高在上，她應該來到人間，刀耕火種的教育她的子民，以無盡的法力保護她的兒女們的安全，你們所篤信的那些神靈可曾這樣做過？沒有，你們甚至在祈禱和哀求時腦海都不能有你們訴求的那位神靈的形象！有的隻是一個憑借想象塑造出來的金屬軀殼，而那真的是你們崇信的神明真正的樣子嗎？”

    看著台下眾人臉上越來越痛苦的表情李爾有點於心不忍，畢竟摧毀別人精神信仰這種事實在是太暴力了，那種感覺絕不會比拿刀子在身上捅八個窟窿好太多，但是他必須這樣做。

    “你們的神靈之所以沒有這樣做，不是因為他們不想，而是因為他們不能，每天維持著神國漂浮在天上就要耗費大量的信仰之力，而下到凡間幫助你們則會耗費更多，所以任由你們哭喊祈求那些神靈就像聾子瞎子一樣，有時候你們以為得到了諸神眷顧，那也隻不過是你們的運氣罷了，天上的那些根本就沒有功夫搭理你們。

    他們隻想吸取信仰之力而不願意有任何付出，這樣看似他們強大無比，其實如果離開了你們的供養，他們什麽都不是！”

    這段話可就算是對諸神的大不敬了，不過李爾半點也不慌，天高皇帝遠就算那些主神聽到了要派凡間的教會來剿滅他，那也得能找得到他人才行。

    至於直接下凡來找他麻煩更是不可能的，每天瀆神的人那麽多，一個個都要管他們管的過來，何況不同的教會之間對彼此的神靈也多有褻瀆，隻是不像李爾瀆的這麽全麵又這麽認真，一罵罵了一片。

    “信仰除了是給自己的精神找到寄托之外，更重要的是從神靈處得到慈悲和憐憫，你們的神之所以隻索取不貢獻，除了自私之外，更是因為他們能力有限！因為在他們獲取神格點燃神火之前，他們就是如同你們一樣的凡人，也許有一些在成神之後掌握了這個世界的一點本源，但是本源的本質根本與他們無關，因為這個世界就不是他們所創造的，試問一個和你們一樣的凡人，又怎麽會有創世的能力？！”

    “曆史和真相就是用來探索和揭開的，你們的目光曾被定格在了諸神紀元，他們告訴你們那裏是一切的開始，你們就相信了，但我現在告訴你們，他們所說的一切都是謊言！在諸神紀元之前，還有更久遠的神話紀元，那裏才是宇宙之初，是萬物之源！”

    不等眾人消化他的問題，李爾又繼續大喊道，他明白這種時候就是要趁熱打鐵，用一個一個難以解答的疑問堆疊起來摧毀他們的思維能力，這樣所有人就會安安靜靜的接受自己要灌輸的信息了。

    其實他說的也是事實，現在的諸神紀元正是所謂的“長老時代”，亞莎和鄂加斯的全麵戰爭結束不久（一萬年對那兩個存在來說真的不算久），鄂加斯被囚禁，亞莎慘勝歸隱，六條元素龍神的威名也在漫長的歲月長河被遺忘。

    現在統治著天空神國的正是那些新近崛起的代神明，也就是長老種族。

    等到這些長老種族帶領天使向無麵者們（死神門徒）發動宗教戰爭，這個世界將會遭受巨大的破壞，而諸神也會就此衰落下去，克裏根人（地獄惡魔）受益於戰爭帶來的全麵破壞將會強勢崛起，不過既然李爾來了，在發生這些事情之前他總要從諸神的指甲縫裏麵摳下來點什麽。

    不然他們在上麵鬧騰自己在下麵跟著遭災多麽不爽。

    而且更重要的是，亡靈巫師們也是死神的忠實信徒，這似乎是一個悖論，亡靈巫師收集靈魂用來拘禁和破壞，卻並不交給死神，而死神居然也庇佑他們。

    這個問題在安塔格利西大陸上一直是一個不解之謎，不過在李爾這裏就很簡單，因為現世紀的死神是假的。

    真正的生死其實由亞莎掌握，她是位一體的母神，出生、生命、死亡，而她現在所休息的地方就是這個世界的冥府之門——月亮。

    那其實是她為休養自身所編織的繭，象征著宇宙之卵，同時也用以測量時間和用作所有靈魂出生以及最後的歸宿。

    輪回是不存在的，塵歸塵土歸土，所有來自亞莎的，最終都會歸回亞莎。

    但是由於亞莎的傷重後來升起神國的塔納圖斯竊取了這一部分的神格自稱為死神，其實他的能力隻是和夢魘與衰老有關，而亡靈巫師們由於對死亡扭曲的認知立即就投入了這個神靈門下，平白收獲了一大批信徒的塔納圖斯自然也就喜聞樂見。

    管你殺生殺死，反正靈魂最後也不過他，亡靈巫師們怎麽玩又有什麽關係，他隻要最後能收獲信仰點就好了。

    不過李爾當然不會去跟眾人解釋這些，前麵做了那麽多鋪墊之後，現在終於要拋出正題了。

    “現在，就由我來告訴你們一位真正的神明，她是造物之神，時空之母，她是絕對秩序，平等的對待這世間的一切，不論高貴還是貧賤，她是絕對公平，當大限將至，她會揮動的鐮刀讓一切重歸她的懷抱，她是智慧，安詳而遼闊，全知全能。她與你們所見過的所有偽神都不同，她的神格無與倫比，她即是這個宇宙的本源，這個宇宙的一切都來自於她！”

    李爾嚴厲地環顧台下，當確定每一個人都在以灼熱的目光期待著自己之後，他說出了那個名字。

    “秩序龍神！亞莎！！”

    這句話他用上了魔法的力量，激昂的聲調一直遠遠傳播到海邊，與此同時他適當的放出了一絲亞莎的意誌，然後再以精神力溝通了胸口的那個藍色光球。

    沒辦法，他還沒能力主動去邀請亞莎意誌降臨，哪怕是幻影都不行（鄂加斯那次是亞莎自己來的），隻能先搞一隻假冒偽劣的充數一下，不過好在是經過他剛才的那一輪洗腦，這樣也就足夠了。

    當那頭身長超過十丈的聖龍虛影展開雙翼將天空都遮蔽了之後，所有人都麵向聖龍單膝跪了下來。

    他們低著腦袋，眼神虔誠的默誦著秩序龍神亞莎的聖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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