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旭不知道她在想什麽，她們專業進公安係統的不少，可偏偏顧清歡不正常，她好像不太喜歡這個專業，卻又偏偏每一門考試都能得到優秀。

    這一點，不知道紅了多少人的眼！

    到底怎麽了！”

    我也說不清楚，反正你幫我看一眼我媽和我姐，看她們大概會被關幾天就好。我現在、現在不方便……”

    不方便個毛線！

    程旭快炸了，她前因後果都沒給自己說清楚，就想著讓自己幫忙調查，腦子沒坑吧！何況，她們家那對母女，是吃素的麽。

    他嘟嘟囔囔的又說了幾句，不外乎，讓她把事情說清楚。

    顧清歡正在心虛，又加上走神，哪裏能管得了那麽多！他說了些什麽，自己根本就沒聽清楚。

    顧清歡，我在跟你說話！你能不能從走神的狀態中回一回？”程旭沒好氣的道：“每次跟你說話都這樣！也就隻有周揚……”

    別跟我提周揚！我們兩個分手了，以後刑偵專業的校園情侶，怕是要換人了。”顧清歡剛被他吼的回神，便聽到他這麽一句，心中頓時多了些許晦澀，聲音也跟著沉了下去。

    程旭愣了一下，明明自己出來實習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這麽短的時間內，就換了一副模樣！

    那個說話聲音從來都是軟軟糯糯的小姑娘，居然也會有這樣的一天！

    顧清歡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反應有點過激了，臉色也不是很好看，不過卻還是說道：“你願意的話，就幫我注意一下吧。”

    他當然願意啊！

    可顧清歡並未給他說話的機會，就已經掛了電話，他隻得去看看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這邊，她的心情並未因為這通電話好到哪裏去！

    蘇執墨分明聽到對麵的門開了又關、關了又開，就像是隻小老鼠一樣咯吱咯吱的響，他眼神微微一閃，有點煩躁了。

    本來自己心裏就憋著一股子火，隻要一想到那個小女人可憐巴巴的模樣，自個兒的心裏就像是揣了個兔子一樣，來回蹦躂。

    他忽的拉開門，好整以暇的看著她：“不困？”

    顧清歡原本隻露出一個小腦袋，他忽然發出聲音，她嚇得一下子就縮了回去！不過很快的功夫，便又鑽了出來。

    她一臉局促的看著他，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辦！

    過來，跟我說說你的想法。”蘇執墨衝她勾了勾手指，眉宇間頗有幾分教導處主任的威壓。

    顧清歡聳了聳肩膀，隻覺自己的壓力好像更大了一點！她不知道自己要怎麽麵對他！隻能，憑感覺了。

    她深呼吸一口氣，帶的自己的胸脯一起一伏。

    蘇執墨尷尬的別開眼，死丫頭在任何人麵前都是這麽沒防備的麽？她看上去，好像很緊張！

    他嘴角微勾，眸色淡淡道：“你所謂的反擊，就是找人領個證，繼續妥協？”

    顧清歡默了，這個話題不是都結束了麽？他怎麽又提起來了！她不信，他不明白自己的想法。

    對於自己那個素未謀麵的丈夫，她總覺得就像是一個定時炸彈，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會冒出來，把自己給炸個粉身碎骨。

    蘇執墨看得眼神一暗，她還真的是想當那件事情沒發生過！這讓原本想坦誠的他，不得不把自己的想法給收了回去。

    現在他敢露出點馬腳來，她肯定二話不說拉著自己去離婚！

    顧清歡見他臉色變得更冷了一點，忍不住咬了咬唇：“不結婚，難道任由他們把我賣給別人！”

    這是她能想出來的，一勞永逸的法子。

    蘇執墨心裏憋著一口氣，完全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他很生氣！可這是在跟自己生氣麽？

    見她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心裏越發覺得上火了！

    莫先生，我知道你是個好人，可你也不能管我的私人事務不是！我、我還是需要個人空間的！”

    還有，我媽跟我姐雖然很過分，可……”

    說下去。”蘇執墨抬眸看她，看他的樣子似乎知道她想說什麽，卻又非逼著她自己親口說出來一般。

    顧清歡不自覺的坐直了身子，緊繃的模樣，讓人一看就知道她這是在心虛些什麽！她的心思太簡單了，尤其是在蘇執墨這樣的老油條麵前。

    她咽了口唾沫，眼神不自覺的往外飄。

    蘇執墨冷笑著把話接了過去：“所以你覺得我應該放過跟我挑釁的人對麽？顧清歡，那是你媽和你姐，不是我的！你憑什麽要我去原諒他們。”

    我……”顧清歡眼神中透出些許迷茫，她分明不是這個意思，她雖然想知道她們的情況，可還沒到糊塗的地步。

    這件事情，怪不了他！

    蘇執墨眼眸微垂，將自己所有的情緒隱藏：“你想當包子，那就得有當包子的覺悟！顧清歡，你確定這次她們把你賣給一個不相識的老頭子，下次不會賣你的器、官？”

    她打了個寒顫！

    他這話說的太惡心了，可偏偏自己卻不自覺的順著他的思路往下走，好像能清晰的看到，自個兒被放在手術台上的樣子。

    啊！”

    怎麽，害怕了？”蘇執墨往她的方向湊了湊，附在她耳邊低語：“到了那個時候，你連說話的機會都沒了。顧清歡，你覺得應該怎麽辦！”

    我不知道，不知道！”顧清歡快哭了，當初學習專業的時候也沒少去擺弄那些屍體，隻要一想到自己會跟他們一樣，心裏的恐懼就多了起來！

    蘇執墨見她是真的害怕了，這才抹了抹她眼角的淚水，要是早有這個覺悟，自己還用得著拐彎抹角的麽！

    顧清歡苦著一張臉看他，對他的腹黑有了新一層的認識：“莫先生，你剛剛是在故意嚇我，是不是！”

    不、是。”蘇執墨神色一肅，十分認真的道：“永遠都不要低估人性的醜惡！顧清歡，你還嫩得很。”

    她沉默下來，他說的對，自己或許真的是把所有的事情都看得太簡單了，比如在這件事情之前，她從沒想過，自己的家人會為了錢財放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