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逛完了旅遊指定地點，中午吃了飯後，就是自由活動的時間了，導遊要求大家至少三人結對出行，晚上六點鍾之前回酒店。

    兩個女生迫不及待的拉著王譽往商業銀行球場去。

    “你們不去哥德館嗎？好好的出來旅遊，別把時間都浪費在我身上了。”王譽說。

    “我們也想去看看足球場啊，說不定還能碰見幾隻外國帥哥呢。”

    王譽也不好再攔著了。

    商業銀行球場今天是部分對外開放的，像客場更衣室啊這些，還能坐在球迷位上看一看下麵梯隊的練習賽。

    “裏麵有你認識的球員嗎？”

    “沒有。”

    王譽隻看過“c羅”、“梅西”、和“貝克漢姆”的照片，其他人完全就沒印象了。

    王譽坐了一會兒，站起來隨便找了一名安保人員。

    他不會德語，英語更是差的不行，勉強了表達自己想參加球隊試訓的事情，安保人員和裏麵的人聯絡了之後，同意他進去試試。

    順利的都有些叫人不敢相信。

    國外的試訓是這麽簡單的嗎？隨便來一個人，都能去試試？就算在國內，起碼也要個中間人拉關係，然後聊聊之前的經曆，再說一說辛苦費的問題，最後才有一個機會。

    王譽抱著緊張忐忑的心態，跟著一名運動服的男人往球場內部走，然後那男人跟一個看著就像教練的人說了什麽。教練的目光打量過來。

    王譽站直了身體。

    他在看小說之前，是根本沒有碰過足球一下，籃球倒是摸了兩把，連投籃都不會。他以前讀書的時候就是個體育渣，重生後，身體變強壯了，也試著踢過足球，但沒有和人配合過，他自己都是稀裏糊塗的。

    教練走過來，說了很多德語，見他聽不懂，笑了笑，比劃了一個射門的姿勢，然後讓王譽去試一試。

    當然，這個教練不是法蘭克福的主教練，隻是一名普通梯隊的教練而已，但大家都願意給年輕人一個機會，尤其是聽說他從東方慕名而來。

    王譽今天穿的是運動鞋，跑鞋的那種，不適合踢足球。

    他蹦跳了一下試了試感覺，往中場的那條線上擺了一個球。

    標準足球場地必須是長方形，長度90—120米，寬度45—90米，球門高2.44米，寬7.32米。

    球迷席上短發女生她們看見王譽了，拚命打招呼加油，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麽足球明星呢，旁邊的人不明所以，也跟著拍手鼓掌。

    教練一看，這黃皮膚的小子什麽來曆啊，也不敢輕視，讓隊內一名守門員去守門。

    第一次試訓，敢從中場出腳的，要不就是有絕對的本事，要不就真的是足球菜鳥。

    很快，他們就能見識到了。

    王譽深吸了一口氣，後退兩步助跑，然後左腳猛的發力，“碰”的一生，黑白色的小球被大力衝擊的有些變形，飛速衝向球門。守門員見力道太大，不敢硬拚，竟然真的叫他一腳射門了。

    滿座皆驚。

    “areyouaprofessionalfootballplayer？（你是職業足球運動員嗎)”

    “no,i'mjhoolstudent.（不，我隻是個高中生）”王譽笑了一下，“doyouthinki'mqualifiedtobeaplayer？（你覺得我是一個職業運動員嗎）”

    “？（你從哪裏來）”

    “a.（中國）”

    教練驚歎，“youjoinus.（你可以加入我們）”

    兩人的英語水平都有限，教練這邊趕緊請了一個會中文的當中間翻譯。

    王譽向他說明了自己的情況，十七歲多，差三個月滿十八，中國人，之前沒有接觸過足球，最近才喜歡上這個運動的。沒有效力過任何一支隊伍，也沒有參賽經驗。身體素質優秀，語言完全不合格。

    教練不由歎息，如果說是璞玉，那王譽這塊璞玉也被埋沒的太久了。十八歲，不少球員都已經有過職業聯賽的經驗了，甚至有些都參加過國家隊的賽程。好的球員，不僅是要會踢球，更重要是是賽場經驗。王譽隻有一腳射門，不管是盤帶還是過人，都比不過他們七八歲的一個小孩子，更不要說拚搶的話了。

    要是王譽現在才十三四歲，教練願意收下他。

    可惜……

    “sorry.”

    王譽點點頭，“沒關係，你們願意給我一次機會，已經是非常的善意了。”

    “你後麵有什麽打算嗎？”

    王譽笑了笑，旅遊團會經過德國的另外一個城市慕尼黑，他打算去那邊碰碰運氣。“也許是拜仁慕尼黑。”

    教練一愣，“那麽，祝你好運。”

    作為德甲霸主，拜仁剛剛拿了三亞王，是能力的一種表現，也是一種恥辱。他們應該會更願意嚐試一下新的東西，來衝擊自己的獎杯室。

    “我這裏有我一個朋友的聯係方式，你可以去找他，他在拜仁二隊做助理教練，人很善良。”

    王譽感激的衝他笑笑。

    “年輕的孩子，就是需要多出去闖一闖，像你這樣為了夢想出門的人，人們總是支持的。”

    王譽沒說自己是隨著旅行團來的。他抱了抱教練，作為道別。

    “謝謝。”這次，他說的德語。

    出了球場，兩個女生都圍了上來，看著王譽還麵帶微笑，都笑嘻嘻的。“怎麽樣？怎麽樣？”

    “你們也看見我那一腳射門了，還用說嗎？踢館成功。”王譽笑著說，“我直接都把他們嚇呆了，說不知道中國足球還有這樣的優秀人才。”

    “你說你是中國人了？”“他們有跟你交換球衣嗎？”

    王譽笑笑，“給我們中國人長長臉。還有，我都沒穿球衣，怎麽跟人換啊。”

    他穿著一件藍白格子的襯衣。

    “那你接下來還打算去哪裏？”

    “等跟著旅行團到了慕尼黑再說。聽說那裏有德國足球的霸主，我想去試試把球踢進他們球門的感覺。”

    王譽嘴上說這無所謂的話，其實心裏還是有些難過的。

    他沒有經驗，完全不知道護球，對麵的人一來，他傻愣愣的站著，球一下子就被搶走了。也是因為這個，他與球隊名額失之交臂。

    他沒料到試訓還需要考這個，以為就是隻看人射門呢。

    沒人和他練，他也沒辦法提升自己這方麵。

    等到了慕尼黑，怎麽辦呢？

    沒有等他糾結太久，兩天後，旅行團到達了慕尼黑。歐美總是有很多的大教堂，逛完了聖彌額爾教堂、路過卡爾廣場，他們還看見了一個在地上用粉筆作畫的藝術家，畫的天鵝湖，非常的美。

    午餐時間，市集上坐滿了人，還有一些飛舞的鴿子。

    得知下午的計劃裏沒有自由行動，王譽過去跟導遊解釋。說他作為一個足球狂熱迷，來到了慕尼黑，怎麽都想看一看拜仁俱樂部。導遊收了兩百塊紅包，放他單獨行動了，隻讓他說生病了，單獨留在旅館。

    王譽連比帶劃的找到了俱樂部，然後把名片拿給看門的人看，最後被領到一名黑黑瘦瘦的教練前麵。

    這位教練果然脾氣和善，會一點英語，跟他說了歡迎這類的話。

    “icametogermany,andiemberofbayern.peace.（我來德國，就是為了加入拜仁，所以，請給我一個機會。）”

    教練讓他先試了試射門，十個球不管從哪個位置，全部都踢進了球門，最後那一顆，甚至從一邊球門直接飛進了對麵的球門，腳力之大，射門之準，刷新了這邊球員的記錄。

    “我從路易那邊電話了解到，你隻有射門這一項滿分，其他全部是不及格，對嗎？”

    翻譯在一邊為兩人溝通。

    王譽點點頭，“我接觸足球隻有一個月的時間，沒有隊友，沒有教練，沒有球門，甚至我因為高考，每天隻能抽出一個小時的時間來練習足球，能做到這麽高的射門率，我覺得已經是非常不錯的了。另外，如果給我時間，我的盤帶這些，都是能夠提升的。”

    “高考？”

    “是的，我是一名高考生。”

    “如果我沒有收下你，你會怎麽樣呢？”

    王譽笑笑說：“我應該會去考牛津劍橋，試一試英國的球隊。”

    教練笑了起來，“那麽，高材生，你可以試一試慕尼黑大學。”

    “德國的獎學金可不好拿，英國的要容易一些。”當然都是假話，王譽高考前一個月才重生回來，能考一個本科都是燒高香的事情了。

    於是教練說：“你需要等一等，明天我才能給你答複。這件事情，我要和主教練商量。”

    德國人辦事一板一眼，教練這樣說，就意味著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然後王譽一直生活在中國，習慣了中國人的委婉拒絕，以為這件事情告吹了。

    他有些不自然，好在還能維持基本的禮貌，笑著和教練告別。

    走出了俱樂部，王譽找了個沒人的角落蹲了下來。

    他在想自己重生的意義是什麽，如果不是為了踢足球，那麽就應該去西班牙皇馬找c羅？這個時候c羅在幹什麽呢？他隻看過照片上麵的c羅，要是真人放到他麵前，說不定還不認識呢。那可是足球巨星，出入都是豪車來去粉絲圍擁的，他怎麽才能擠的進去呢。

    而且，來一趟歐洲，就已經是傾盡所有了。

    他沒機會再去西班牙了。

    王譽歎了一口氣。現在回去也沒有意思，還不如在樹蔭下休息一會兒呢，等心情平複一些了，再回去好了。

    也不是隻有德國才行的。

    說不定隨著旅行團到了英國、法國這些地方，還真被他碰見了好運呢。尤其是英國，英超技術糙，橫衝直撞的，說不定不怎麽講究技術，他這一腳射門還真能馬虎混過去。

    這麽一想，王譽稍微舒服了一些。

    那麽，到底是切爾西呢，還是曼聯呢？

    “achstduhier（你在這裏幹什麽）？”突然一句陌生的話在他頭頂響起，王譽抬頭一看，一個身穿球衣的年輕小夥子俯視著他，臉上帶著笑容，“siesinddieneuenspieler（你是新來的球員）”

    嘰裏咕嚕的，什麽鳥語。

    王譽衝他一笑，用英語說：“sorry,ionlyhavealittlebitofenglish.（不好意思，我隻會一點點英語）”

    那人點點頭，換成英語說：“youlookunhappy.what'sbyou（你看起來不開心，有什麽煩惱嗎？）”

    陌生國度，倒是有個熱情大方的外國友人。

    “iwanttoplayfootball,be.（我想踢足球，但我沒有機會）”

    “really？（不是吧）”

    那人立刻去拉他的手臂，王譽不習慣和人肢體接觸，躲了一下，又被他拉住。那人示意他起來，然後一起再去俱樂部。

    後來王譽才知道，這人是德國國家隊隊長，也是拜仁慕尼黑的準隊長，司職邊後衛的拉姆。人送外號“鬆鼠”。

    此刻的他被兩人的身高差萌了一下。

    年輕男人隻有170的樣子，身材也比較瘦，王譽站起來，就比他大了一號。兩人的角度一下子從你俯視我，變成了我俯視你。

    年輕男人也愣住了。

    “額……”

    這人應該不會想再和他一起玩了吧？

    然後年輕男人也是很大度的，又或者已經習慣了隊友都比他高？他笑了笑，“eon.（跟我來）”然後帶著王譽一路招搖的去了訓練場。

    這一次，王譽到了一個更大的，更多人的，更完美的球場。

    年輕男人和旁邊助理說了什麽，然後助理給了他一雙球鞋。

    王譽換上球鞋，踩在草坪上的感覺都不一樣了，快樂的像隻小鳥一樣要飛起來了。

    那人看他高興，拉住他一起在球場上跑了起來。

    王譽速度不快，隻能說得上是跟著。他沒用全力，也不知道自己全力跑起來有多快。跑在真正的草坪上的感覺，真的不一樣，太爽了！他要仔細感受一下這種感覺。

    那人比劃著射門，王譽點點頭，說自己會，但是“盤帶”的英文他不會，就解釋說“如果你來搶我的球，那肯定是你贏了。”

    這話似乎討好了這男人，他羞澀的笑了一下，居然還有小酒窩。然後說：“謝謝。”

    王譽的本意並不是誇他啊。

    作者有話要說：　　拉姆笑起來特別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