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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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譽到底是重傷了一次,陪c羅講了會兒話,就睡著了。

    等他醒來,病房裏隻有一張微弱的橘黃色燈光,四周安安靜靜的,走廊上好像有過路的聲音,很輕。

    他有點害怕。

    老實說,要他一個人呆在醫院裏,人生地不熟的,身上還有傷,行動不便什麽都需要麻煩別人,會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他撐起半個身子,四下打量。

    c羅就睡在他右手邊的一張小床上,睡姿很不安穩,可能是不習慣小床。他正麵朝下壓在枕頭上,隻微微偏一點,能夠不阻礙他的呼吸而已,一隻手放在腦袋旁,一隻手隨意放在腰側。

    枕頭和被子都是新的,帶著不好聞得塑料的味道,也難為c羅睡得著了。

    王譽看著他,就笑了一下,本來還有些不安的心,一下子安定下來。

    c羅是個很好的人。

    嘴上說著很凶狠的話,私下卻是個很善良的人。

    也是,會被那麽多人喜歡的大球星,也不可能是個壞人。

    王譽摸出手機,現在已經是10月21日的晚上11點。他走了困,沒有睡意了。就摸出手機玩一會兒。

    結果推特上麵全是隊友們的“悲痛悼念”,看著就傷感的很,不知道還以為他已經嗝屁了呢。

    拉姆是這樣說的:今天,我們失去了一位助攻王。

    裏貝裏:永遠懷念和你一起踢球的日子,最美好的祝願送給你。

    羅本:拿破侖曾經說過,天才是像隕石一樣,注定了要燃燒自己來照亮他的時代。

    ……

    看到這裏,王譽就不想在繼續欣賞隊友們的文采了,他越看越有點毛骨悚然,尤其是在這淒冷的夜裏。

    然後他就找到了穆勒。

    但是穆勒沒有發表新的更新,在他的推特底下,倒是有很多人留言,有詢問王譽的傷勢,還有關於王譽給他擋災的種種推理。

    王譽看了一會兒,在底下跟了一句,“我現在還在治療中,謝謝大家的關心。”

    更多的東西,他不能說。

    這個時候,應該是有些人夜生活的開始。

    王譽給曼祖基奇發短信,結果曼祖基奇沒回,應該是已經睡了。

    然後他又試試給裏貝裏發短信,裏貝裏回了一句,正在忙,明天過來看你。

    好吧。

    遍尋無友的王譽找到了自家經紀人門德斯。門德斯果然沒有睡,他還打了電話過來,王譽因為c羅睡在旁邊的原因沒有接,隻是和他發短信。

    “拜仁有說關於我的處理方案嗎?我短時間內是不能上場比賽了。”

    門德斯知道他的言外之意,很直接的說:“這個賽季的工資還是照發。”

    王譽鬆了一口氣。要知道,拜仁一線隊的月薪,對他來說確實是一筆很大的數字了。

    門德斯接著發短信,“你在醫院至少要呆一個月,歐冠和德甲都別想了。如果傷勢好的話,你倒可以期待一下明年三月的比賽,就是不知道到時候你的狀態怎麽樣了。加油。”

    王譽過了很久才回複:“那我這段時間內要做什麽?”

    “你腿斷了,也拍不了廣告了,有幾個小廣告,都隻用你坐著,拍完就沒了,錢不多,好歹算是個品牌。”

    “隻有幾個小廣告嗎?”

    “你最重要的任務還是養傷。”

    王譽心情有些低落,他看著旁邊熟睡的c羅,給門德斯發了一條短信,“在養傷期間,我還能做什麽?”

    門德斯說:“……親愛的,你知道的,足球運動員的選擇隻有那麽幾個而已。或者你可以把這次的受傷當做一次休假,好好的放鬆自己,等待傷愈之後的火力爆發。你必須堅持,堅持到你恢複以前的狀態為止。”

    王譽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把臉埋在手掌之中,很久都不願意抬起頭。

    他在門德斯那裏找不到答案,隻好給穆勒發短信。

    “我現在受傷了,需要養幾個月,但我不知道短時間內我該做什麽,你有什麽更好的建議嗎?”

    他點擊了發送,然後手一滑,直接發給了上一個未接來電——主教練海因克斯那裏。

    想要取消已經來不及了。

    希望海因克斯已經睡著了,沒有看到這條弄錯了收件人的短信。

    王譽懊悔的嘶了一聲,趕緊編輯一條道歉的短信,然而短信還沒編輯完,那頭的海因克斯就已經回複過來了。

    “你覺得助理教練怎麽樣?”

    王譽一愣,手指的編輯動作停了下來。

    他把眼睛湊近了手機,發現確實是從主教練的號碼傳來的,而且今天並非愚人節。

    第二條、第三條短信來了。

    “既然你短時間內沒有事情可做,等你能夠從醫院出來休養了,你就來我這邊幫忙吧。”

    “從上次你的表現和我私下觀察可以發現,你有非常的好的指揮天賦,再者,你和隊友們的關係都很好,要知道,在豪門裏能做到這一點的人可是非常的少。我很看重你這一點。”

    王譽趕緊回複:“我不知道我可以不可做到,我之前根本沒有想過。”

    海因克斯回複:“人生因為充滿了未知,所以才豐富多彩,不是嗎?(*n_n*)”

    這顏表情……

    想到“海公公”蒼老的臉和他的滿頭白發。

    王譽有一種吃了什麽東西哽住了的感覺。但是收到主教練這樣的建設性的回複,還是讓他非常的高興。

    有事可做了,還是助理教練!

    王譽真想把c羅弄醒,得意洋洋的告訴他,“喂,我以後就是教練了,你是球員,這是食物鏈等級壓製。”

    c羅要麽大發脾氣把他暴揍一頓,要麽會用一副看白癡的眼神上下鄙夷他。

    還是不要打擾c羅睡覺好了。

    c羅一身肌肉,雖然不知道戰鬥力怎麽樣,但看著就很唬人。

    王譽高興的簡直要吐泡泡了。

    他很努力才讓自己再次睡著了,等醒來,聽見穆勒和c羅小聲的在說什麽話,他稍稍動了一下,說話聲就停了下來。

    不知道這兩個人說德語還是葡萄牙語,不是一國的,估計都是說的很有家鄉味道的英語吧?

    c羅說英語的時候,就很有一股子水果味兒。

    穆勒的英語不算好,頂多是簡單的日常語,還磕磕巴巴的。

    真不知道這兩人怎麽溝通。

    穆勒伸出手指戳了他一下。“你醒了嗎?”

    “……嗯。”王譽感覺自己眼皮子很重,不應該啊,明明應該睡了挺久的,怎麽還這麽困。

    穆勒說:“你是不是想睡覺?護士剛剛在你的滴注裏麵加了鎮痛的藥物。你肯定會有點困的,要不,你接著睡?”

    王譽強打精神,“不了,我撐一會兒,和你們說說話。”

    他的腿裹著石膏被小幅度的吊了起來,有點涼,又有點疼。王譽看了會兒,說:“我這樣吊著還要多久啊,我真想回家了。”

    穆勒記得他之前說過想要回中國養傷的事情,說:“醫生說你傷很重,要養很長一段時間呢。”

    “大概多久呢?”

    穆勒想想,“一個月?”

    王譽搖頭,“太久了。”

    c羅站了起來,他已經換了一身衣服,看得出精心打扮過,連頭發都抓了發膠。王譽有時候真想問他一直把發膠裝在哪裏,是隨身攜帶的嗎?

    “醫生說你要休養多久,你就休養多久,這不是開玩笑的事情,不可以任性。”c羅嚴肅的說,“把腳養好了,之前一切的忍耐都值得了。”

    王譽隻好說:“好吧,你是對的。”

    王譽什麽都聽c羅的,就像是弟弟和大哥,或者是晚輩和前輩?平時王譽脾氣雖好,也沒“好”的這麽厲害啊。要硬說是球迷見了偶像的崇拜因素,好像也有點不大說得過去,感覺怪怪的。穆勒狐疑的看著兩人。

    c羅就要回馬德裏了,交代了他幾句好好注意身體,也沒有別的好說的,似乎他來的目的,就是為了看一眼王譽,陪他睡一個不大安穩的覺。

    王譽還是說:“謝謝你,昨天你說的話,我會好好想的。”

    c羅在他後頸上摸了一下,說:“光是想是不夠的,我真的希望你能變得更強。加油。”

    王譽笑笑。

    送走了c羅,王譽病房裏空了下來。這次穆勒堅持要留下來守夜。

    24號就要踢歐冠小組賽了,穆勒也隻能在這裏呆一晚上,但他顯得很激動,這裏拾掇兩下,那裏搬一搬東西,簡直就把這件病房當做一個新家來安置了。穆勒甚至還把王譽養在宿舍的那盆羅勒給搬了過來。

    “房間裏養點植物,空氣都會好很多。”穆勒這樣笑著說。

    王譽有些驚喜的看著那盆羅勒,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真的因為穆勒說的那個原因。王譽一下子感覺到呼吸都舒服了很多。

    “枕頭要不要換?這是我媽媽從鄉下訂的羽毛枕頭,睡上去特別舒服,軟軟的,就像睡在雲朵裏一樣。”

    王譽又從善如流的換了枕頭,果然很鬆軟。

    過了會兒,穆勒從外麵搬了一張床過來,比之前c羅睡的那張陪護床大了一倍,幾乎要比他的病床還要大了。而且兩張床的高度也合適,拚在一起就是一張雙人床。穆勒起初是拚在一起的,後來查寢的護士看見了,說會影響一些儀器的使用,非逼著穆勒把兩張床分開。

    穆勒企圖賣萌,“可是王譽受傷了,多需要安慰啊,他晚上都睡不好,你看,他眼睛下麵都有黑眼圈了。我發誓,我們會好好的睡的,我晚上還會給他蓋被子,保證不讓他感冒。”

    護士說:“這間病房是有中央空調,一直恒溫的。”

    穆勒強不過護士,還是把床搬了回去。

    過了半個小時,居家小能手穆勒剛把床弄好,又回去把拉姆的ps拿了過來準備和王譽一起打遊戲。

    “有我在,絕對不會讓你一個人無聊的想東想西的。”

    王譽無力的扶額,“你還是把我寢室裏麵那件打了一半的毛衣拿過來吧,趁著現在有空,我多打兩針。冬天天冷的時候,就能穿了。”

    穆勒愣了一下,“毛衣啊……”

    王譽笑著說:“是啊,我還會打毛衣,雖然手藝不怎麽樣,打出來的都醜醜的。”

    “沒關係的,沒關係的。”穆勒一下子臉紅了,他使勁的抓了抓頭發,有些坐立難安,“我去給你拿過來,毛衣……你打發時間就好,也不用很著急的。”

    王譽新做的毛衣是深灰色的,一看就是個男式。

    穆勒悄悄比了一下,很合身。

    不知道怎麽回事,好像心裏酸酸麻麻的,穆勒趴在床上,看了一會兒王譽織毛衣,突然抽風似的把自己躲進了被子裏,一陣的撓被子,就跟小貓撒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