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房子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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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易,陪我下盤棋。”段繼雄見裴易要走,立即說道。

    這事都還沒談,怎麽可以就這樣讓他回去。

    裴易眼神一暗,心中終於確定下來。

    他剛才做的這一切,不過是在試探老爺子的態度而已。

    看來他得到的消息是真的,段家的工程競標出了問題。

    是想讓他幫忙嗎?裴易的嘴角彎了彎,對著蘇詩詩說道:“你先回去,我馬上就來。”

    蘇詩詩點點頭,這會兒也有些明白過來。

    看來段繼雄和段振波今天多番容忍,怕是有另外的企圖吧。

    她對這些沒有多少興趣,轉身就走了出去。

    那邊段玉薔怕妹妹待在這裏惹出更多的事情來,已經扶著她回去了。

    蘇詩詩出了屋子的時候,揉了揉吃得有些撐的肚子,不禁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裴易怎麽想的,一個勁的給她夾東西,害得她都吃撐了。

    不過主宅這裏的廚師是七星級酒店的水準,實力還真不是蓋的,那味道真不錯。

    “汪……”蘇詩詩走到院子裏,旁邊突然傳來一聲狗叫。

    “大柴,你們怎麽還在這裏呀?”蘇詩詩轉頭一看,發現兩條狗朝著她衝了過來,

    在看到那條黑幽幽的跟小西牛一樣壯的藏獒時,她還是情不自禁地往後退了一步。

    不知道是不是由於大柴的關係,藏獒小詠對蘇詩詩也親密了許多。不像看到別人時那樣凶巴巴的,恨不得上去就咬人一口的樣子。

    “汪……”大柴討好地蹭了蹭蘇詩詩的手,賴在她身邊不肯走。

    蘇詩詩“撲哧”一聲笑了,說道:“你是不是餓了?走,回去吃飯吧。”

    “嗷嗚……”大柴一聽有吃的,立即連媳婦都忘記了,吧嗒吧嗒地跟在蘇詩詩後邊就走。

    “汪!”被冷落的藏獒似乎很不高興,衝上來一口咬住了大柴的皮毛。

    “嗷!”大柴“汪”地一聲,立即惱了,掉頭就撲了上去。

    “不是吧?”蘇詩詩目瞪口呆的看著,怎麽轉眼間又鬧上了?

    她怕被撞倒,小心翼翼地躲到了一棵銀杏樹後麵。

    手指輕輕撫上粗糙的樹皮,蘇詩詩的眼眶忽然有些發酸。

    “奶奶,你不知道吧,我又回來了。”蘇詩詩仰頭看著碩大的樹冠,在心裏默默說道。

    五六十年過去,這兩棵樹已經長得那麽大。她奶奶告訴過她,這兩棵樹是當初她剛嫁進段家時,親手栽下的。

    “那時候,你爺爺天天在外麵應酬,我就隻有這兩棵銀杏樹陪著我,每天就坐在樹下等著他,一年年過去,樹慢慢地長大。”

    “後來你爸爸出長大成家立業,我也就沒有了利用價值,可以走了。要說段家最舍不得的還是這兩棵樹,隻可惜,也是這兩棵樹,讓我徹底的絕了留下的心思。”

    耳旁想起她奶奶當年的話。

    蘇詩詩默默的閉上眼,心一陣陣抽痛。

    她從來沒有想過,在如今現代文明時代,還會有那種封建迷信的思想。

    “我奶奶怎麽可能會不祥?”蘇詩詩撫摸著這棵銀杏樹,喃喃說道。

    如果她真的不祥,為什麽她離開段家之後,這顆銀杏樹還是一天天地萎靡下來了?

    這棵銀杏樹比旁邊的那一刻要枯黃許多,雖然樹冠還是挺茂密的,但是總有一種焉噠噠的感覺。

    當年,這顆長勢很好的銀杏樹不知為何突然之間枯黃起來。段繼雄不知從哪裏聽說的消息,請了風水師來看。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她奶奶對段家不詳。

    隨後立即離了婚,把她奶奶趕出了段家。

    “奶奶,你曾經受過的委屈,我都會替你報回來。”蘇詩詩的指甲摳進樹幹裏,眼中狠戾一閃而逝。

    如果她沒有回段家也好,但是如今她既然回來了,那麽就不會再讓這些人繼續欺負他們下去。

    “汪……”狗叫聲將蘇詩詩從回憶中拉了回來。她轉頭一看,眼睛猛地瞪了起來。

    大柴被藏獒追怕了,看到蘇詩詩,逃命似的朝著她衝了過來。

    “別過來!”蘇詩詩看到緊跟在大柴身後一起衝過來的藏獒,臉都白了,下意識的往旁邊一閃。

    大柴也跟著往旁邊一閃,可是在後麵的藏獒沒發現,直直地朝著銀杏樹撞了過去。

    “砰——”

    一聲巨響,藏獒哀嚎一聲,啪嗒一下倒在了地上,四腿一蹬就就沒了聲響。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暈了。

    蘇詩詩還沒從驚嚇當中反應過來,又聽到細微的哢嚓聲。

    她的眼睛不斷放大,不可置信地看著銀杏樹在這哢嚓聲中緩緩地朝著一邊倒去。

    “我的天……”蘇詩詩捂住了嘴,驚恐地看著銀杏樹倒去的方向。

    “轟隆……”

    “嘩啦……”

    仿佛地震了一樣,隻聽“轟隆”一聲,銀杏樹砸在了屋子上,震得地麵都震蕩了一下。

    “怎麽回事?”屋子裏傳來段繼雄的怒吼,隨即一大群人衝了出來。

    房子壓塌了?大家一看外麵的情形都傻了。

    蘇詩詩早就傻了。

    要不要這麽湊巧?二百多年的老房子本來就經不起折騰,這下直接被銀杏樹砸塌了最左邊的屋角,

    還好不是當中砸下去,要不然現在整座屋子估計都塌了。

    “有沒有受傷?”裴易疾步走到蘇詩詩身旁,皺眉問道。

    “我說不關我的事,你信嗎?”蘇詩詩抽著嘴角小聲問道。

    “人沒事就好。”裴易攬住她的肩膀,淡淡說道。

    “一個房子和一棵樹而已,毀了就毀了。”

    蘇詩詩默了。

    “小詠!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段繼雄看到祖屋被毀,還沒從震驚當中反應過來,赫然看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藏獒。

    他當即氣得腦袋發暈,身子踉蹌,差點沒直接暈過去。

    “老爺,是小詠撞了銀杏樹,然後銀杏樹砸到了屋子。”目睹了剛才經過的傭人如實說道。

    在段家,段老爺子恐怖,但裴易何嚐不恐怖?兩個都得罪不起,打死他們都不敢亂說話。

    老爺子氣呼呼地說道:“好端端的,小詠怎麽會去撞銀杏樹?該死的,你們還不快去看看它有沒有事?要是它死了,你們也別想活!”

    這是他的命根子,他跟那些老夥伴們打賭用五年時間養狗,誰養的最好,誰就能得到城東的那塊地皮的競標權。

    眼看著五年之期就要到了,現在狗卻出了事情。

    這簡直就跟殺了他一樣!

    他的話音才剛落,躺在地上被大柴亂嗅的藏獒忽然間抖動了一下耳朵,隨即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小詠有些暈乎乎的走了兩步,很快就清醒了過來,汪汪叫了兩聲,一口咬住了大柴脖子上的皮,拖著就跑。

    服了!

    蘇詩詩徹底無語了,默默地看了裴易一眼,衝他擺了擺手。然後趁著眾人不注意,拔腿就跑。

    她可不想站在這裏被段繼雄罵,又不自虐。

    裴易看到小女人逃跑的背影,眼中的興味越來越濃,這個女人果然是越來越有趣了。

    “沒死!沒死就好!”段繼雄大大地鬆了口氣,其他什麽都顧不得了,隻要狗沒事就好。

    這時他一轉頭看到被毀的住宅,臉一下子又綠了:“還不趕緊找人過來修!”

    該死的,要是讓外人知道段家的祖宅被砸了,豈不是要被人笑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