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你還有個姐姐對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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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薇言瞬間鼻子一酸,淚水湧上眼眶,啪嗒一聲,低落了下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好疼……對不起,對不起……”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要道歉,可是就是有一種不道歉就真的完了的感覺。
傅雲深坐在黑暗裏麵的沙發上,遠遠的望著跪坐在床邊哭泣的傷心不已的嬌小身影。
深邃的眸中一陣恍惚。
不一樣,真的不一樣啊……
你對不起我什麽?”男人深深的吸了口煙,微微嗆辣的煙霧湧入肺裏,將他煩躁的心情也略微的壓抑了下去。
對不起……對不起……”一邊說著對不起,一邊搖著腦袋。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對不起什麽,但是偏偏……
男人將手中的煙頭給摁滅在煙灰缸裏,起身踱步走到她的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低垂的後腦勺。
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挑起她的下巴。
薄唇微微湊近,溫熱的呼吸還帶著煙草的味道,讓人感覺別樣的性感。
你就真的這麽討厭我?討厭到我觸碰你就要暈倒?”
夏薇言不敢點頭,更不敢搖頭,就這樣直直的看著他的眼睛。
淚水衝刷過後的雙眸顯得格外的澄澈,可男人依舊一眼就看見深處掩藏的恐懼。
略有些煩躁的捏著她的下巴甩到一邊去,他的聲音愈發的冰冷:“我接下來要出差一個星期,一個星期過後,你若是還這樣的話,後果你自己知道。”
說完,便直起身子,重新掏出一根煙點上。
夏薇言怔忪的看著他煙霧繚繞間英俊的過分的臉,手指緊緊的攥起。
她的身體,到底是怎麽了?
起床換衣服,我帶你去吃飯。”男人的聲音依舊冰冷。
夏薇言微微一怔,便明白男人是想要帶自己出去吃飯的意思。
連忙從床上爬了下來,踉踉蹌蹌著進了衛生間梳洗去了,因為之前暈倒的原因,腿有些軟。
洗漱完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傅雲深已經不在房間裏了。
她抿了抿唇,這才鬆了口氣的直接進了旁邊的衣帽間,打開燈,裏麵依舊是金碧輝煌極了,無數件最新款的女裝掛在裏麵,最中間是化妝台,上麵的化妝品是上次阿誠給白特助單子上的化妝品。
都是適合她用的。
她沒想到傅雲深連這個都想到了。
手腳麻利迅速的給自己上了個淡淡的妝容,看起來清麗逼人。
最近在平媽營養湯的滋養下,她整個人看起來比之前和吳楓言在一起時更加的健康了幾分。
原本因為恐懼而蒼白的臉,這會兒塗上了腮紅也顯出了健康的粉嫩。
隨意的挑了一件碎花的連衣裙穿了起來,腳下踩著七厘米珍珠白色的鑲鑽高跟鞋,手裏拿著JY-summer最新款的手包,頭發隨意的披散在腦後,再在外麵套上一件卡其色的中長款風衣。
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她又恢複成了曾經的模樣。
清麗無雙,秀雅非常。
傅雲深看著女人從二樓扶著樓梯款款而下,披散在腦後的長發唯有發梢微微卷著。
因為她的動作而晃動著,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上,如今看起來仿佛一個會跳舞的精靈一般,清靈婉約,美好極了。
傅雲深不自覺的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樓梯下麵等待著。
直到站定才發現自己做了些什麽,不由得臉色有些難看。
他看著那張嬌美的臉,無論過去了多久,無論經曆了怎樣的事情,他似乎對這張臉都無法狠下心來。
這樣的感覺讓他心情格外的差。
連帶著攬住夏薇言的動作都顯得有些急躁和粗魯。
忍受著腰間大手帶來的微微疼痛的感覺,夏薇言隻得跟著男人的腳步往門外的邁巴赫走去。
司機早早的就將車啟動了停在了門口,傅雲深為她打開了車門。
她臉色複雜的看了他一眼,便順從的上了車。
而傅雲深則是就著司機打開的車門,從另外一邊上了車。
車子平緩的滑出了北湖別院的大門,夏薇言木然的看著窗外急速後退的萬家燈火,一時間竟然有些茫然,好似自從和傅雲深再次見麵後,她就再也沒有出過北湖別院的大門。
與曾經的她三不五時的往外跑相比,如今的她,居然能在這裏麵呆上將近半個月。
唇角勾起苦笑。
說起來,不就是因為她一直在外麵到處跑,才給了柳淺可乘之機麽?
你在想些什麽?”突然,身邊男人淡然而低沉的嗓音響起,帶著淺淺的疑惑。
夏薇言回過神來,垂下眼瞼搖搖頭:“沒什麽,我什麽都沒想,隻是好久都沒出來了。”
男人側過頭來,眼眸深深的望了她一眼,中間明顯的寫著不相信。
夏薇言絞著手指,低垂著頭,貝齒輕輕咬著下唇,沒有看見男人臉上的表情。
嗯,確實,我其實不是很想帶你出來,隻想將你鎖在別墅裏才好。”男人落落大方的承認了,清淡的語氣似乎不知道自己說出了多麽驚世駭俗的話來。
夏薇言心底不由得一驚,她也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真的動過將她囚禁的心思。
你想太多了,我可沒想要禁錮你的自由。”男人斜睨了她一眼,眼底帶著不屑,似乎不滿意她對他的猜測。
夏薇言苦笑:“你逼迫不願意當情婦的我做你的情婦,還不算禁錮麽?”
嗬嗬,我早就說了,我是個商人,在商言商,夏氏的股份我是合法手段收購的,所以我沒有義務將夏氏還給你,夏氏的今天無非隻能怪你自己識人不清罷了,說到底,也不過咎由自取四個字而已。”
男人的語速不快,淺淺淡淡的,甚至還有閑情逸致用手指托著下巴,一派悠閑。
如果你真的想要夏氏的話,無非兩種途徑,第一,擁有足夠的資金來跟我將夏氏的股份買回去,當然,目前為止你根本無法承擔,第二嘛,自然就是付出你擁有的東西來換取了。”
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抓起她略有些冰涼的手指,在手心把玩著,他的表情格外的漫不經心:“你做我的情婦,我給你夏氏,很公平不是麽?”
夏薇言的臉色愈發的蒼白。
她渾身顫抖著,卻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
隻因為男人說的一切都是對的,她確實沒有錢買回夏氏的股份,就算有錢,隻要傅雲深不賣,她也沒辦法強行買。
但是做傅雲深的情婦,這樣的屈辱太大了。
卻也隻是她唯一能付出的東西了。
沉默的閉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氣,壓下眼角的淚意。
她再一次的做著心裏建設:夏薇言,你已經不是夏家二小姐了,你是傅雲深的情婦。
你說的對,我不該要求你為我做些什麽。”夏薇言的聲音有些氣弱,仿佛從喉嚨裏憋出來的歎息。
傅雲深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隻靜靜的抓著她的手指,十指相扣,卻什麽話都沒說。
…………
傅雲深帶她去的是一家逼格很高的豪華西餐廳。
因為她本身也算是富豪之家出身,自然沒有覺得什麽大驚小怪的,他們直接進了僻靜的包廂。
夏薇言看著傅雲深手指揮了揮,服務生便急不可耐的轉身離去的背影,才有些悵然的看向對麵的男人:“我們不用點菜麽?”
傅雲深勾了勾唇,眼睛裏麵卻沒有絲毫的笑意,顯得敷衍又隨意:“不需要。”
夏薇言點了點頭,沒說話,她一向不喜歡反駁別人的提議。
就算以前和吳楓言在一起時也是這樣,吳楓言點了菜,她喜歡的就多吃點,不喜歡的就少吃一點。
夏薇言不想和他對視,便起身走到落地窗前,靜靜的看著窗外樓下的車水馬龍。
她不過才二十二歲,便已經是一個結了婚一臉麵臨離婚的失婚婦女了,明明還是滿臉膠原蛋白,明眸皓齒的年紀,那雙眼睛裏卻又仿佛帶著無盡的滄桑和疲憊,失去了曾經的熠熠星光。
傅雲深靠著椅背看著她纖弱的過分的背影,再一次的在心底感歎。
不是她……
夏薇語無論何時都是高傲的,仿佛彼岸花,帶著一股靡麗和冶豔。
他還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麵,那是一個下雨天,他在餐廳裏麵打工,端著盤子為她和她的男友送餐,那個女人抽著煙,眼神頹然,神色慵懶,似笑非笑的看著對麵的男人。
她吐著煙圈,等待著對麵男人急躁的表完忠心後,用微微沙啞的聲音淡淡的開口:“寶貝兒,時間到了,我不想和你玩了。”
那一瞬間,他感覺他的心跳都要停了。
後來她為了讓那個男人死心,隨手將他給抓到了手裏,狠狠的吻上了他的唇。
然後他們就順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隻是,後續發展一向不美好,那天他們所謂的爭執不過是一場早有預謀的戲,而他則是他們的戲中人罷了。
夏薇言,你還有個姐姐對麽?”
傅雲深靜靜的看著她的背影,唇角帶著一絲惡意的微笑。
夏薇言的身子猛地僵住,沒有回頭,卻也能看出她的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