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是她給我下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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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今天第二次說這句話。
但是傅雲深偏偏從裏麵聽出了不同的意思。
若說第一次說是帶著悵惋與茫然的,那麽這一次,就是帶著譏誚和冷嘲的。
夏薇言的聲音帶著冷意,率先抬腳走了進去,背影挺直且高傲,仿佛一個高傲的公主,一步一步的去接受自己的宣-判。
夏薇言知道傅雲深今天帶她過來的目的,無非是為了讓她真的死心。
心?
在她看見吳楓言和柳淺在他們的婚床上翻滾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她現在唯一在乎的就是什麽時候能後要回夏氏。
被吳楓言賣掉的夏氏總資產大約在七億左右,而她手裏所有的不動產全部賣掉也頂多三億,這樣一算,她差了將近四個億的資金,她想要從傅雲深那裏將夏氏的股份拿回來。
卻不願意真如傅雲深所說的,做他的情婦,然後作為分手禮物送給她。
她還是期望自己有一天,能堂堂正正的將股份買回來。
至於她和傅雲深的這一段過去……
這種屈辱她會永遠記在心底,埋在心底。
傅雲深眯了眯眼睛,看著她的背影,然後邁開長腿跟上去。
夏薇言剛剛房門口就看見裏麵那混亂的場景。
吳楓言站在床邊,床上裹著被子縮在角落的,正是臉色一片蒼白,光著身子的柳淺。
隻見她渾身顫抖著,一雙眼睛目光四處遊離著,就是不敢去看吳楓言的眼睛,而另一邊的單人沙發上,一個套著黑色浴袍的男人,正翹著二郎腿吊兒郎當的坐在沙發裏,神色囂張。
淺淺,你難道沒有什麽想要解釋的麽?”
吳楓言狠狠的閉了閉眼睛,顫抖著聲音問道。
他沒想到,才被夏薇言捉奸了沒多久,他竟然也變成了那個捉奸的角色了。
柳淺倉惶的抬起眸飛速的瞥了一眼坐在沙發裏,被稱之為孫少的男人。
吳楓言被她這樣的一個眼神給弄得暴怒起來,揚起手就想要給她一個耳光,卻不想,手腕被一隻冰涼的手給拽住了,他猛地轉過身去,隻看見一雙清冷至極的眼睛。
薇言……”吳楓言無意識的叫出抓住他手腕的人的名字。
看著她沉著的眼睛,竟然從心底泛出一股子名為委屈的情緒來。
夏薇言的心跟著顫了顫。
那雙原本堅定的眼睛也一瞬間恍惚了一下。
仿佛想起曾經,每當吳楓言在公司裏受到排擠的時候,都會用這樣可憐兮兮的眼神和語氣,將她說的心軟,讓她為他出頭,當時她隻覺得那是她該做的。
現在想來,這一切不過是男人想要讓她衝鋒陷陣的手段罷了。
夏薇言!”突然,女人尖利的聲音從吳楓言身後驟然響起。
吳楓言猛地轉頭,恰好將站在他麵前,妝容精致,氣質雍容的夏薇言給暴露了出來。
柳淺看著那張嬌豔欲滴的臉,頓時忍不住的滿心的嫉妒,怒火衝宵而起,也不管身上是否穿著衣服,張牙舞爪的就朝著夏薇言撲了過來。
你這個賤人,是你對不對,一定是你給我下了藥,不然我怎麽可能做對不起楓言的事情。”
坐在沙發上的孫少眉頭挑了挑,目光落到夏薇言的身上。
頓時,眼底劃過一絲驚豔。
賤人——楓言不愛你,你就想這些歪門邪道的過來害我,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
柳淺歇斯底裏的朝著夏薇言怒吼著。
說道激動處,更是直接從床上朝著夏薇言撲過去,張牙舞爪的就想要去抓夏薇言的臉。
吳楓言下意識的往夏薇言麵前站了站,順勢接過柳淺光著的身子,而柳淺的指甲則是在他的脖頸上,留下三道長長的血痕。
柳淺一見吳楓言擋在夏薇言麵前,頓時瑕疵欲裂,一雙眼睛猩紅的幾欲滴血。
吳楓言,你什麽意思?”柳淺站直了身子的第一件事就是狠狠的瞪著吳楓言的臉。
其實吳楓言真的覺得自己無辜啊,他隻是下意識的擋了擋。
夏薇言表情淡漠的看向麵前正在爭執的男女,目光轉而落到坐在單人沙發上的,那位所謂的孫少身上。
察覺到那位美人的目光落到自己的身上,孫少連忙勾唇自詡英俊迷人的笑容,對著她舉了舉手中的紅酒杯。
夏薇言厭惡的轉過頭去。
她一向不喜歡這樣的紈絝子弟。
孫少一看她的樣子,哪裏不知道她這是嫌棄自己了,頓時臉色一沉。
從沙發上站起身來,漫不經心的踱步到床邊,懶懶的問道:“柳淺,不給介紹介紹麽?”
柳淺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而夏薇言原本就蹙起的眉頭此刻蹙的更緊了。
她不喜歡孫少的目光,太直白,也太有侵略性了。
我根本就不認識你。”柳淺囁嚅著唇,看向孫少的目光中滿是恐懼。
孫少被她的說法給直接氣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眼神冰涼:“臭女表子,剛剛還在我身下喊得比誰都騷,這會兒翻臉不認人?”
那是你逼我的,我被人下了藥,我根本就什麽都不知道。”柳淺手指緊緊攥著被子。
突然,視線觸及站在不遠處的夏薇言,連忙伸手指著她:“就是她,她給我下了藥的,我真的不認識你。”
吳楓言看了一眼柳淺那雙閃閃爍爍的眼睛,隻一眼他就知道柳淺是在說謊。
反正他的心底已經認定柳淺根本沒有中藥,而是這會兒故意攀咬夏薇言了。
一想到外麵還站著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傅雲深,吳楓言咬了咬牙,啞著嗓子低吼道:“別胡說,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柳淺不敢置信的望向吳楓言。
她怎麽也沒想到,吳楓言竟然這樣明目張膽的偏袒夏薇言。
她明明是真的被下藥了,她陡然清醒過來的時候,就看見吳楓言一臉怒火的站在床邊。
而從她身上漫不經心爬起來的男人,竟然是他們這次新戲的投資人,孫少。
隻一眼她就想明白其中的關鍵,她被下藥了。
以前她也遇見過這樣的事情,無非是一個人拿錢一個人要角色,做完就走,大家夥出了門就互相不認識了,隻是這次,竟然被吳楓言抓了個正著。
楓言,你相信我,我真的是被下藥了,孫少是我們戲的投資人,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醒來的時候就看見你站在床邊了,楓言,你相信我好不好,我真的沒做對不起你的事情啊。”
柳淺被吳楓言冷漠的態度給嚇到了,瞬間紅了眼圈,哽咽著祈求道。
一邊哭一邊撲過去,一邊抱住吳楓言的腿,裸露在外的雪軟磨蹭著他的大腿。
你鬆手。”
吳楓言咬牙切齒的狠狠的瞪著她。
該死的,她到底知不知道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我說——”一直站在旁邊,默不作聲的孫少突然幽幽的開口。
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他的身上。
隻見他吊兒郎當漫不經心的淡淡的:“女演員陪投資人睡覺很稀奇麽?何必一副來捉奸的模樣,你們是想要給我玩仙人跳麽?”
充滿惡意的調侃讓吳楓言瞬間黑了臉。
再說了,又不是第一次,柳淺你我裝什麽純情小處女,要不是你床上還算是有點本事,你以為我想要睡你?”孫少嫌棄的瞥了一眼渾身不著寸縷的柳淺。
轉而將目光落到夏薇言身上,眼底湧現一股興味:“倒是,這位美女,想要什麽角色的話,盡管開口,隻要你把小爺我伺候好了,我捧你做影後。”
夏薇言冷著一張臉,聽著這位孫少大言不慚的輕佻話語。
不由得挑了挑眉頭,冷冷的問道:“你不是滬市人吧。”
孫少的臉色微微沉落,聲音漸冷:“你什麽意思?”
所以你不知道我是誰。”
夏薇言說的是實話,落在孫少的耳中卻是說不出的嘲諷。
他確實不是滬市人。
那你知道我是誰麽?”孫少怒極反笑的冷笑著看著她,手指緊緊攥起,仿佛隨時要暴起傷人一樣。
你有什麽資格在我這裏掛名?”
依舊是冷冷的聲音,卻帶著無比的囂張。
一時間讓孫少有些躊躇起來,滬市的富豪實在是太多,隨便一個掃地的大媽都可能有個千億富豪的親眷。
還沒處理好麽?”
突然,門口傳來一個低沉微啞的聲音。
夏薇言側身看過去,隻見男人百無聊賴的靠著門框,清冷的臉上帶著冷冽,看見她的目光,站直了身子,信步朝她走過來,隨著他的靠近,清冽好聞的氣息仿佛衝散了這一室的甜膩味道。
他冰冷的目光落到吳楓言身上:“處理好了,我們就可以開始下一階段了。”
吳楓言畏縮了一下,目光中突然染上一絲驚駭。
他突然想起之前他和傅雲深之間的那個協議。
你他麽的又是誰啊。”孫少被這接二連三走進來的人給氣的火冒三丈。
頓時也不顧及夏薇言到底是誰了,惡狠狠的便質問道。
傅雲深冷冽的目光幽幽的睨了他一眼,直接圈住夏薇言的腰,轉身就將她往門外帶去。
回去洗澡。”
嗯?”
這裏的味道太難聞了……”
遠遠的還能聽見兩個人的對話聲。
孫少被氣的整個人都快要爆炸了,自己好不容易*規則個女演員,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闖進房間,當他這裏是菜市場麽?
柳淺嫉恨的看著被高大挺拔的男人圈在懷裏,漸行漸遠的女人。
一邊下床穿衣服。
而吳楓言的腦海裏還浮現的是剛剛傅雲深那漫不經心的一撇,裏麵滿是警告的神色。
他一直都以為自己對夏薇言是抱著一種可有可無的心態,所以才毫無顧忌的和柳淺糾纏不清。
可當他真的到了這一天,他才發覺,他並不是那麽的無動於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