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準備動手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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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雲深回傅家接受傅氏的過程並不順利。

    他的父親在得知自己得了絕症的時候就知道,他的父母兄弟絕對虎視眈眈,光靠傅安盈和那位小妻子,絕對是守不住傅氏的,所以,他想到了自己還有一個兒子。

    他的兒子活的並不好,至少在二十三歲之前,一直過得都是貧苦的日子。

    金家也很亂,對於這個出嫁後從未為家族帶來任何利益的女兒,他們選擇視而不見。

    直到二十三歲的那一年,傅雲深出了車禍,撞他的人是美國維納森家族的小兒子,金家的人一下子全都出現了,不僅僅將這位外孫給接回了金家,甚至還為他請來了最好的醫生治療。

    維納森的歉意全部被金家的人給瓜分了。

    等他上門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神情冷漠的兒子。

    但是他時日無多,偏偏家裏豺狼眾多,所以,他還是將他給帶了回來,甚至將他帶在身邊親自教導。

    傅雲深本身就是斯坦福的高材生,沒有回來之前在華爾街就已經有了自己的公司,對於傅氏的事情,他上手的很快,等他複建成功後,父親絕症不治死亡,傅氏也就順利成章的到了他的手裏。

    但是,傅家的其他幾個叔伯卻不是這麽好說話的。

    原本以為隻剩下孤兒寡母的傅氏一下子來了個強勢的繼承人,這觸動了那些人的利益。

    初期的時候更是意外不斷,刺殺不止。

    如今五年已過,偶有刺殺,卻已經消停了很多了。

    這次,絕對算是個意外。

    夏薇言靜靜的聽著白雲朗的解釋,垂著眸子,手指卻不由自主的探上去去描繪男人的眉眼。

    她從來都知道,豪門是非多,藏汙納垢。

    親兄弟反目成仇,親姐妹相互陷害,親父子相看兩厭。

    隻是,再一次聽到這些豪門裏麵的醃漬事,還是讓她的心底湧上無數的厭煩。

    原來你也是家族鬥爭的犧牲品麽?”

    淺淺的呢喃了一聲,指尖的力道愈發的溫柔。

    男人依舊還在昏迷之中,雙眼不安的動著,就連睫毛都跟著顫抖。

    一瞬間,她竟然有種同命相連的錯覺。

    小姐,成醫生到了。”平媽走進來的時候臉色還是蒼白的。

    她以前也見過先生受傷的模樣,但是,這次是第一次見到槍傷,這讓她多少有些害怕和不安。

    夏薇言連忙站起身來,走出房門去迎接。

    一出門就看見成醫生一臉凝重的帶著四個助手走了過來。

    看見夏薇言的時候有些訝異,隻是很快那抹訝異就被凝重所代替,對著夏薇言點了點頭,便直接越過她進了房間裏麵。

    看著床上已經進行了簡單包紮,甚至衣服都換了,一直被無微不至照顧的傅雲深。

    成醫生的臉色稍霽,看向夏薇言的眼神都變得柔和了不少。

    你將他招呼的很好,學過護理麽?”

    夏薇言一愣,這是在和她說話?

    連忙搖搖頭:“沒有,隻是以前經常會受傷,所以學習了一些簡單的包紮而已。”

    成醫生也不再問,而是直接看向平媽:“地下室準備好了麽?”

    準備好了,已經消毒過了。”

    嗯,將人抬下去,準備手術吧。”

    原本站在成醫生身後的幾個助理一起稱好,然後不知道從哪裏扒拉出了一副擔架,直接將人就給抬了上去。

    夏薇言一臉茫然的看著眼前忙碌的景象。

    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手……手術?在這裏做手術?”

    成醫生有些意外的看著她:“你不知道?這裏有手術室的。”

    夏薇言:“……”

    這傅雲深到底是受了多少次傷,居然在自己家裏都安了手術室。

    抿了抿唇,剛準備說話,就看見成醫生似笑非笑的眼睛:“放心,計算你們以後生孩子,都能在這邊給你做剖腹產。”

    剖……剖腹產?

    夏薇言:“……”

    這成醫生說話怎麽就這麽嚇人呢?誰要剖腹產了,順產,順產好不好。

    呸呸呸,誰要生孩子啊。

    成醫生好氣又好笑的看著女人臉上的色彩變幻,不由得笑了笑,看著傅雲深已經去了地下室,連忙跟上去。

    白雲朗走到夏薇言色年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咳咳,夏小姐,我們一起下去等著吧。”

    夏薇言連忙回過神來點點頭:“應該的。”

    夏薇言直到坐在地下室手術室外麵房間的沙發上時,才真切的感受到,這裏是真的有一間手術室。

    而且看起來,比醫院裏麵的手術室豪華多了。

    所有的器材應有盡有。

    真應了成醫生那句話,就算是在這裏生孩子都不需要去醫院產檢了。

    這裏完全什麽器材都有,隻差一個婦產科醫生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夏薇言差點坐在沙發上睡著了的時候,手術室的門突然從裏麵打開了,成醫生將口罩從臉上摘了下來,目光平和的淡淡開口:“子彈已經取出來了,沒有傷到骨頭,最近一段時好好休息就行了。”

    顯然,這次的槍傷福大命大,沒有傷到傅雲深的骨頭。

    夏薇言也不知道為什麽,沒來由的鬆了口氣。

    幾個助理從裏麵走了出來,手上提著的還是之前將傅雲深抬下來的擔架,直接將傅雲深給抬去了二樓,他們一直住著的那個房間,將傅雲深在床上安置好了的時候。

    成醫生手裏才提著幾袋藥水交給夏薇言。

    今天晚上我們先回去了,他可能會有發燒的現象,你好好的照顧著吧,這幾瓶是要換的點滴,看見沒了就將藥水給換了,他手背上的是滯留針,沒藥水了你直接將鎖給鎖了就行,等麻醉過了他可能會醒過來,你們熬一點米湯給他吃一下,今晚是最危險的一晚,不要大意。”

    剛剛做完手術的成醫生臉色有些蒼白。

    交代完了事情後,便帶著助理離開了。

    白雲朗也適時的告辭了,畢竟這裏是總裁的家,況且明天總裁肯定沒辦法去公司,他肯定要去公司裏主持大局,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偌大的別墅裏隻留下了夏薇言和平媽兩個人。

    平媽年紀到底是大了,再加上受到了驚嚇,唯唯諾諾的站在旁邊:“小姐,我下去給先生熬米湯好了。”

    不用了,你去睡吧,他我來照顧就行了,米湯我來熬,你下去將電飯煲給搬到房間裏來就行了。”

    夏薇言連忙阻止,她實在做不出虐待老人的行為來。

    畢竟這時候夜也已經深了。

    平媽點了點頭,連忙下樓去將電飯煲給搬到了樓上,還順手淘了米,放上了水,上來插上電源才一步三回頭的下了樓。

    空蕩的房間裏隻剩下夏薇言和傅雲深兩個人。

    傅雲深平靜的躺在被子裏,英俊的臉上沒有了往日的陰鷙,平和的閉著眼睛,蒼白的唇舌,將他原本棱角分明的臉襯托的柔和了幾分。

    仿佛受到了蠱惑一般,夏薇言坐在床邊,手指不由自主的抹上了那張俊顏。

    用指尖描繪著他的眉眼,這樣柔弱的傅雲深,看起來實在是太過於脆弱,讓人忍不住的想要去嗬護他,照顧她,深深的看著他的臉,掩去平日的深沉,這張臉看起來意外的有些稚氣。

    夏薇言這才想起來,說到底,他也才二十八歲而已。

    五年之前被帶回傅家……

    才二十三歲的男人,才剛剛大學畢業,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卻出了車禍。

    回來後群狼環飼,叔伯虎視眈眈,後母繼妹還在後麵拖後腿,親生父親身患絕症,偌大的集團背負在他的身上,夏薇言看這樣的他,竟然產生了一種名為心疼的情緒來。

    你如果一直這麽乖就好了……”

    垂著眼瞼,她描繪著男人的眉眼。

    這樣乖乖的躺在床上的男人,和之前那個掐著她的脖子,滿臉戾氣的男人,完全不同。

    就這樣呆呆的靠著床沿,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著他的頭發,熬著換了瓶藥水後,迷迷糊糊的眯了過去。

    傅雲深隻感覺自己好像漂浮在雲端,身體上的疼痛和發頂舒適的觸感,讓他沉迷其中醒不過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體上的疼痛越來越厲害,他也終於從那雲端中醒了過來。

    傅雲深幽幽的睜開雙眼,目光茫然的環顧了一下四周。

    這是在……

    北湖別院的房間裏?

    傅雲深目色一凝,他記得之前是在車裏遭到了襲擊。

    雖然有保鏢在旁邊保護著,卻還是中了一槍,在肩膀的地方。

    他還記得昏迷前似乎說了句什麽,他心底想要去的是在郊外的一套別墅,那邊他很少過去,一直都是給高雪慧住的,環境清幽,很適合靜養,但是白雲朗怎麽將他送到北湖別院來了?

    肩膀傳來的尖銳的痛,在麻醉的效果過去以後,傷口終於發揮了他的威力。

    他動了一下,忍不住的嘶了一聲。

    突然,一隻溫熱的手撫上他的額頭,輕柔的嗓音還帶著一絲困倦的沙啞:“你醒啦。”

    傅雲深木訥的看著女人從旁邊站起來,明明還眯著眼睛皺著臉,一副沒睡醒的模樣,但是那雙手卻格外的溫暖,輕輕的摸了摸他的額頭,半晌後,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來:“還好,沒發燒。”

    想要什麽告訴我,要喝水麽?”

    男人定定的看著她,點了點頭。

    夏薇言連忙掀開被子下了床,趿著拖鞋就去倒水了,目光落到他幹裂的唇上,不由得有些為難:“你……現在還不能動,我用勺子喂你水怎麽樣?”

    傅雲深還沒有說話,便看見她直接打開-房門跑下了樓。

    不一會兒,她拿著一根吸管進了房間,將吸管插進杯子裏,小心翼翼的扶著他的腦袋,讓他狠狠的喝了兩口,這才將被子放到旁邊的床頭櫃上。

    你一直在照顧我?”傅雲深麵色有些怪異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