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不可能屬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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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親眼看過夏薇言在麵對吳楓言時,是多麽的平凡的。
這樣的夏薇言是他沒有看見過的。
麵對吳楓言時,她總是收斂了自己身上的光芒,變成了平凡的女人,為他洗手作羹湯,為他洗衣服,打掃衛生,為他買衣服
那時候她的生活重心好像隻有吳楓言。
而如今的夏薇言,卻充滿了自信,一顰一笑都帶著獨屬於她的魅力。
難道說,這樣的夏薇言才是真正的夏薇言麽?
還是說,因為跟隨的男人不同,所以她所表現出來的自我是不一樣的。
是不是這樣就能證明,傅雲深這個男人格外的優秀呢?
“東宇,怎麽了?”周笑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隨著他的目光看向角落裏的三個格外優秀的男人,還有那一個從進來時他就看在眼底的女人,不由得有些疑惑:“那不是傅氏的總裁傅雲深麽?”
顧東宇鏡片後的眼睛閃了閃神:“是傅總。”
“之前我們家老頭子還想跟人家聯姻來著,結果人家根本就看不上周笑冉,可笑她卻執迷不悟。”周笑欖說道最後的時候,臉上是無盡的諷刺,眼底也是一片冷芒。
他自然知道老爺子是什麽意思。
不就是想要周笑冉嫁給傅雲深,然後增加周笑冉在集團裏麵的話語權,以來牽製他日益壯大的圈子麽?
人老了,卻不服老。
自身卻又缺乏拚搏的才能,所以隻能想這些歪門邪道。
大約老爺子自己都沒想過,傅雲深竟然會拒絕的那麽迅速。
“他似乎並沒有答應,老爺子的算盤打空了。”顧東宇推了推眼鏡,薄唇噙著笑,若仔細看,也可以看出他提到周老爺子時,眼底的那一抹冷漠。
周笑欖聳了聳肩膀:“可不是嘛,他以為誰都是我們周家的人呢,都得聽他的呢。”
“確實,老董事長年紀大了,難免想法有些偏激。”
“啊呀,東宇,你說這話實在是太給他麵子了呢。”周笑欖再次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眼底是止不住的笑意。
顧東宇側眸靜靜的看向依偎在男人懷中的纖細身影。
閉了閉眼。
罷了,有些人,有些事,他想再多也不可能屬於他。
和史蒂芬見麵隻是整場晚會中的一個小小的插曲。
接下來的時間夏薇言都沒有離開傅雲深身邊半步,哪怕明明腳底板已經快要斷裂一般的疼痛,哪怕站在他的身邊,隻能不言不語的充當花瓶,她都沒有離開過他身邊。
傅雲深到最後都用奇怪的目光看著她。
畢竟陪伴整場晚會的女伴實在是少的很。
越是到了最後,角落裏休息的沙發上,坐著的女人就越是多。
畢竟她們身上帶著昂貴隆重的珠寶,腳下踩著恨天高,比男人不知道累了多少。
好在夏薇言一開始坐在那邊休息了一段時間,也沒有引起其他人的矚目,隻當她是早早的休息過了。
整個晚會在鋼琴輕柔的輕音樂中,緩緩的流逝著時間。
夏薇言扶著傅雲深的臂彎,準備去角落的沙發再坐一會兒,就可以告辭先離開了。
隻是,她一抬眸,就猝不及防的對上了一雙眼睛。
她眉心一擰。
帶著濃濃的挑釁意味,就好像一直在暗處觀察著她,深沉的漆黑,一直籠罩著她。
寇符遠遠的對著她舉了舉杯,便撇過眼神不再看她。
夏薇言站在原地,兩條腿像灌了鉛一樣的沉重無比,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那個挺拔的身影,一如既往的英俊,一如既往的儒雅。
隻是,她怎麽也忘不掉,這個男人出現在父親的書房裏的第二天。
父親就因為突發心髒病去世了。
那天夜裏,到底他對父親說了什麽,到底是什麽讓父親一夜之間就因為心髒病而死去了呢?
她想去問,可腳步卻沉重至極。
她想要去大聲的咒罵,可渾身都緊繃著,連一絲的聲音都無法發出來。
傅雲深第一時間發現身邊的女人不對勁。
一把圈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都拉倒自己的懷裏,感受到手臂上那下墜的感覺,不由得劍眉緊蹙:“怎麽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夏薇言的眼圈忍不住的紅了,緊咬著牙關,不讓淚水溢出,嬌美的臉蛋漲紅一片。
連呼吸都變得艱難起來,細白的手指緊緊的摳住他的衣襟,咬著牙:“傅雲深,帶我走,快帶我走。”
“你到底怎麽了?”
夏薇言嬌美的臉蛋因為過度的用力,顯得有些僵硬:“快帶我走,不要在這裏。”
傅雲深劍眉蹙的更緊,當下也不管是否引人注目,彎腰一把將她打橫抱起,抬腳就往二樓的休息室走去,而站在不遠處一直觀察著他們的人們皆是一臉詫異的神色。
就這麽看著傅雲深抱著她,直接走遠了。
認識他們的幾個人,各個都心思浮動,有意外,也有憤恨,也有淡然。
傅雲深直接一腳踹開就近的一個休息室的門,裏麵亮著燈,有一組沙發,和一個單人的小巧的美人榻,角落裏還放著咖啡機,和花茶的價值,最裏麵隱藏的地方,還放著一個開水機。
疾步走到美人榻旁邊,將夏薇言放在了美人榻上麵。
自己再轉身想要去關門。
卻不想剛一轉身,就被一雙纖細的胳膊從背後給抱住了。
他的腳步猛地頓住,整個人的身子也僵硬的不像話。
伸手輕輕的撫上她的手背,剛想要將她的手扯開,就聽見背後傳來輕輕的哽咽的聲音,嗚嗚咽咽的,就好似捂著嘴巴痛苦到了極致的悲鳴。
那種痛苦的絕望感,一下子就將他整個人都籠罩在了其中。
他手指顫了顫,終究沒有扯開她的手,而是任由她抱著。
夏薇言失態的時間很短,不過幾分鍾的時間,那哭聲就漸漸的止住了,抱著他腰的手臂也鬆了開來,身後的柔軟也離開了他的背。
一瞬間,傅雲深竟然有些悵然若失的感覺。
沒有回頭,抬腳走到門口將門給關了起來,也利用這幾步路的距離,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
再回頭時又恢複了那一臉無表情的模樣。
夏薇言臉上的妝容被眼淚染的有些花了,看起來有些狼狽,她拿著紙巾擦著臉,有些不敢看傅雲深的臉,隻垂著頭道歉:“對不起,這麽好的機會被我浪費了。”
傅雲深托著下巴,神色看起來有些漫不經心:“我的目的達到了,你現在可以說說你的問題?”
夏薇言的臉色僵硬了一瞬,垂著頭。
想要說自己一點問題都沒有,可是想到剛剛哭的那麽傷心。
這樣的話連她自己都不相信,更別說傅雲深了。
抿了抿唇,有些垂頭喪氣:“我看見了一個人。”
“嗯。”男人的手指不自覺的開始點著沙發的扶手,顯然,他已經陷入思考中了。
“那個人應該是我父親的朋友他來我家和我父親見麵的當天晚上,我父親就心髒病複發,去世了在此之前,我父親的心髒病已經平穩的控製了好幾年了,就連就連我姐姐被遣送出國,都沒有複發過。”
提到夏薇語,夏薇言還是忍不住的心髒刺痛著。
狠狠的閉上雙眼,眼淚又不由自主的蔓延出來。
也正是因為低著頭閉上了雙眼,所以她沒看見,對麵的男人因為她提到夏薇語,而一瞬間陰鷙非常的俊顏。
“遣送?”傅雲深歪了歪頭,撩唇淡笑的反問。
夏薇言紅紅的眼圈此時看起來格外的脆弱,聲音中也帶著一絲自我嘲笑一般的冷諷:“是啊,遣送,她做錯了事,所以將她遣送出國了。”
這是傅雲深所不知道的。
他調查的結果隻有夏薇言在國外上大學到一半,回國休學了半年,又回去了美國繼續上學去了。
倒是沒想到,還有這個緣故在裏麵。
他還記得,他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他十八,夏薇語十六,明明那麽稚嫩的年紀。
她已經露出宛如曆盡千帆的女人一般的神情,荼蘼腐朽。
也正是那樣的表情,讓同在深淵之下,充斥著黑暗的他,迷戀不已。
“她做了什麽?”
“她綁架了我”
傅雲深一下子愕然了,他想了太多,沒想過是因為這個原因。
夏薇語綁架了夏薇言?
一下子,他仿佛自己感覺到了一些事情的真相,可一個晃神,腦海中的念頭一下子就消失了一幹二淨,就好似從未出現過一般,怎麽回想,都想不起來了。
“為什麽?”
夏薇言抬眸看向男人那張俊美的臉,隻見他眉眼疏淡,幽邃的瞳眸宛如一口幽深的古井,一眼望不到底,也看不清裏麵蘊含著怎樣的情緒。
她總覺得,傅雲深似乎對夏薇語的事情格外的關心。
可是為什麽呢?
他們應該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才對啊
“我可以不說這件事麽?”夏薇言痛楚的揉了揉額角,唇角顫抖著上揚,掌心托著下巴,微翹的小拇指輕輕點著蒼白的唇,嫣紅的指甲與蒼白的唇,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苦笑一聲:“我真的怕我會失態。”
她沒有說,卻將自己的態度表達的很清晰。
她不想說關於夏薇語的事情,不是因為懷戀,而是因為厭惡。
她怕會因為提到夏薇語的名字,而露出仇恨的目光來。
隻一眼,傅雲深就清楚的明白了女人想要表達的所有意思。
“我打電話讓寰寰送化妝品上來。”狼狽的移開視線,低頭從自己的手包中摸出手機來。
剛準備撥號,下顎就被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挑起。
順著男人的力道抬眸望去,卻撞入那雙幽邃的眸子裏。
裏麵似乎有著萬千情緒,卻又好似什麽都沒有。
她一時間愣在了當場。
直到唇上傳來柔軟斯磨的觸感,她才猛地回過神來,不知何時,男人薄削的唇已經觸碰上她的唇。
似乎意識到她反應過來了。
男人勾唇發出了一聲短促的淺笑,隨即便是排山倒海一般的狂熱親吻。
舌尖熟練的挑開她的唇齒,仿佛要將她的靈魂,也一並吞噬一般的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