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不要試圖挑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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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雲深劍眉緊蹙的走到夏薇言身邊,一把攥住傅美紅的手腕。
聲音冷冷的道:“誰給你們的膽子揪我女人的領子了?”
傅美芬聽著傅雲深的話,眉頭不由得蹙的更緊。
手指微微發力,吃痛的手腕猛地鬆弛了下來,夏薇言這才徹底的落到了沙發裏麵,原本就蒼白的臉色這一瞬間就變成了慘白的顏色。
平媽立刻心疼的小跑過來扶住她,帶著她便往床上走去。
看著她明顯的踉蹌的腳步,心頭更是著急,剛將她放了下來,就連忙按了呼叫鍵。
尖銳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傅雲深的臉色愈發的陰鷙,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眼前的兩個女人,聲音中宛如蘊含著寒針:“不要挑戰我的耐性,我能將傅海淵送進監獄,就證明我根本不在乎傅家人死活。”
淡淡的聲音裏滿是漫不經心,又帶著無邊的冷意:“更何況,不是傅家的人。”
傅美芬手指猛地攥緊:“傅雲深,你什麽意思,你是想說我和我姐不是傅家人了?”
嫁出門的女兒潑出門的水,手太長是會被剁掉的。”傅雲深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對於這兩個所謂的姑姑,他的感情實在是有限的很。
你——”傅美芬緊咬著後槽牙,狠狠的瞪著傅雲深。
她就知道,這個侄子根本就是個白眼狼。
把他帶回傅家就是給傅家召回來一條餓狼來。
對傅家人隻有仇恨沒有親情,比起傅雲深,從小和他們一起長大的傅海淵明顯的就親切的多。
哪怕不是一個母親生的,但是至少是從小看到大的弟弟呢。
況且,還是個蠢的。
誰知道傅海明平時風流,到最後卻是精明了,居然還能給自己弄出個兒子出來。
我尊你為長輩不和你多囉嗦,但是不要試圖挑戰我。”傅雲深冷冷的扔下一句,便走到床邊看向明顯的意識已經開始變得迷糊的夏薇言。
幽邃的眸中閃過一絲陰鷙。
敢動她的人,他一定讓她們知道什麽是痛。
伸手,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熟練的按了號碼,那邊隻響了兩聲就被接通了:“柳總。”
傅美紅的臉色瞬間的變了。
踩著高跟鞋就朝著傅雲深跑過來,伸手就想搶奪他耳邊的手機。
卻不想,男人一個側身,她腳下不穩,直接撲在了床上,整個人都摔的七葷八素的。
那邊男人波瀾不驚的聲音已經淡淡的響起:“我希望你能管好你的妻子,不要讓她隨意來找我的女朋友,這讓我真的很困擾,已經嫁出去的女兒還插手娘家的事,實在是讓人反感。”
周美紅隻覺得整個人都轟然的炸響了。
這個侄子居然這麽冷血。
傅雲深,你個白眼狼,你別忘了,是誰當初從美國把你帶回來的,當初是誰在你是個廢人的時候沒放棄你的,你現在反過來對傅家人下手,你對得起你死去的爸爸麽?”
傅美紅整個人都狂躁了起來,口不擇言的怒斥道。
男人眯了眯眼睛,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風韻猶存的姑姑,冷哼一聲:“我沒對傅家人趕盡殺絕,已經是我對我那位早死的父親,最大的慈悲了。”
你個白眼狼——”
傅美紅尖叫著站起來就想要伸手去撓他的臉。
卻被男人一把抓住手腕一個推搡,又倒回了床上,狼狽極了。
現在給我滾,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傅美芬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場鬧劇,陰鷙的目光裏麵宛如淬了毒,毫不懷疑的是,若是眼神能殺人的話。
傅美芬的眼神絕對背後給他捅了千萬刀。
深深的吸了口氣,走到傅美紅身邊,扶住她的手臂,眼神恢複溫婉的看向傅雲深:“雲深,你大姑沒有什麽惡意,我們不也是為了你好麽?這種結過婚的女人不能要,不然我們傅氏的臉麵往哪裏擱啊。”
臉麵是自己給自己的,而不是靠別人給,走吧,別惹我生氣。”
傅雲深冷冷的揮了揮手。
傅海淵暗殺他多次,他也忍到現在才動手。
他至少還是將老頭子的遺言放在心裏,盡量少動傅家人。
而且,這兩姐妹和傅海淵是不一樣。
畢竟是他的親姑姑。
傅美芬囁嚅了兩聲,也不再說話,直接扶起傅美紅,略有些狼狽的走出了病房。
與來時的趾高氣昂相比,這會兒離開的姐妹倆,就顯得有些灰溜溜的了。
走出醫院的姐妹倆臉色都不太好。
傅美紅看著身邊臉色陰鷙的妹妹,忍不住的問道:“接下來怎麽辦啊?”
傅美芬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冷哼一聲,咬了咬牙:“什麽怎麽辦,我們勸也勸了,還被羞辱了一番,已經無能為力了。”想到家裏的那個傅老太太,不由得勾了勾唇。
再說了,雲深也沒說錯,我們是出了門的女兒,手伸太長是會被剁掉的。”
傅美紅看著她,眼神中帶著陌生。
之前要來醫院找夏薇言也是她建議的,這會兒走出來說這樣的話也是她。
不由得冷笑一聲:“你還真是好算計,挖了坑又來裝好人,你說我們的好侄子會看在眼裏麽?”
傅美芬眼神陰沉的瞥向她:“總比你這個蠢貨蠢死了好。”
嗬嗬——”傅美紅不屑的笑了笑,攏了攏頭發,也不理會她,直接施施然的走了。
看著那離去的婀娜背影,傅美芬忍不住的啐了一口。
冷哼道:“要不是看在你和我是一個媽的份上,誰願意帶著你啊。”
說著,便轉身朝反方向自家的車走去。
司機伸手為她拉開車門,剛坐在後座上,包裏的手機就響了。
看著來電顯示——老太太。
不由得秀眉擰了擰,直接將手機又塞回了包裏,任由他響著,不再理會。
誰還不是小公主來著,又不是親媽,沒道理一天到晚的要她捧著。
再說了,親兒子這下子進監獄是板上釘釘的事情,看樣子,她得找機會和傅雲深修複關係了。
夏……薇言麽?
到時候賣她個麵子也是好事。
隻是,這個女人和傅雲深一樣,目中無人的樣子,一樣的令人厭惡。
…………
傅家兩姐妹走了。
平媽這才鬆了口氣,拍了拍胸口,扶著夏薇言坐了起來:“小姐,你何必和他們爭論呢,到最後吃苦的還是自己。”
夏薇言勾了勾唇,就扯到了臉上剛剛被傅美紅甩的那一巴掌,疼的她猛地嘶了一聲。
平媽的手一顫,連忙從旁邊的桌子上,拿過冰袋,給她冷敷起來:“看看這臉上的印子,又要好幾天才能消了。”
說著,便偷偷的看了一眼傅雲深的反應。
畢竟這女人以色侍人,要是連這張臉都毀了,還有哪個男人會喜歡呢。
平媽心裏也是擔憂的很,雖然現在先生看起來很寵愛小姐,但是香山別院的高小姐也沒有斷啊,而且那位高小姐還是一位明星,明顯的就是長得漂亮又會來事的那種,若是小姐被厭棄了,肯定是那位高小姐得力了。
想到這裏,平媽臉上不免露出一絲擔憂的神情來。
說話的語氣中不免多了幾分抱怨:“那兩位是先生的姑姑,小姐這樣和她們起衝突,先生也很難辦呢。”
夏薇言閉著的眼睛微微的睜開,靜靜的看了一眼平媽。
這一眼看似平淡無奇,卻多了幾分冷漠的味道。
平媽的手,伸的太長了。
平媽恰好側過眸去,不曾看見這一抹異樣。
傅雲深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閉著眼睛,臉上帶著五指印,一臉憔悴的夏薇言。
莫名的,心底好似被堵住了一般。
他剛剛推開門的一刹那,看見夏薇言被傅美紅拎在手裏,就好像拎著一個小雞仔一樣。
那一瞬間,他的心跳都仿佛快要停止了一般。
尤其是看見那張嬌嫩的臉上紅紫的五指痕時。
心中的戾氣愈發的波動起來。
平媽,你先出去。”傅雲深淡淡的吩咐道。
平媽回頭看了一眼傅雲深,隻好起身走出了病房。
偌大的空間裏麵隻剩下夏薇言和傅雲深兩個人。
夏薇言緩緩的睜開眼睛,與男人的眼神對視,靜默了片刻,突然扯了扯唇:“怎麽,你也要來興師問罪麽?”
不想笑就不要笑。”
走到剛剛平媽坐的地方,坐下來,接手過冷敷袋,開始繼續為她冷敷。
微涼的觸感緩解了火辣辣的疼痛,也讓混沌的大腦變得清明了許多。
我對你姑姑……你就沒什麽想說的麽?”
男人眼瞼微垂,神色波瀾不驚,淡淡的道:“不過是兩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
無關緊要?
她們,不是你的姑姑麽?”
他側眸看了她一眼:“我二十三歲才回到傅家,你覺得我對這兩個女人,能有多少感情?”
二十三歲?
這不是夏薇言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
她不由得問出口:“你……什麽叫做二十三歲才回到傅家?”
他聞言,抬頭冷冷的看了她一會兒,半晌後才真的確認,夏薇言是真的不知道這件事。
不由得嗤笑一聲:“當初傅家的事情鬧的這麽大,你居然不知道……?”
夏薇言不由得有些尷尬:“我父親,是在我三歲的時候,才來到滬市的,之前我們一直在京市。”
說道最後,不由得苦笑一聲,不然,母親怎麽可能那麽快就鬱鬱而終。
無非是遠離了娘家,又來到了陌生的環境,丈夫又因為公司轉移正是忙碌的時候。
產後抑鬱雖然得到了治療,但是那多思敏感的內心卻沒有任何的改變。
死亡,大約是唯一的結局了。
傅雲深眸內劃過一絲了然,他比夏薇言本身就大了六歲。
再加上懷孕的幾個月,將近十年的時間,傅家的事情再喧囂,也不可能流傳十年之久。
我母親懷孕期間被傅家人趕出了家門,我一直長到二十三歲才認祖歸宗。”
夏薇言心頭猛地一顫。
她想過這個可能,卻終究被自己給否定了。
畢竟傅氏的總裁,怎麽也不能交給一個離家二十三年的兒子吧。
好在,上天報應,努力了二十多年,除了我,都沒生出一個兒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