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家人害死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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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衛辰,你的腦子什麽時候能清醒一點,我看你現在比以前更加的糊塗了。”
毫不留情的打擊頓時讓衛辰的臉色猛的變了。
他猛地站起身來,鬱悶的看著傅雲深:“你到底是什麽意思?你也看不起我麽?”
傅雲深抬眸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隻一眼,衛辰就宛如泄了氣的皮球,整個人萎靡的又坐了下來,神色都顯得有些頹然,煩躁的從口袋中掏出煙盒,抽出一根煙叼在嘴巴裏,點然後狠狠的吸了口煙,然後深深的吐出來。
透過氤氳的霧氣,衛辰能看見的,隻有傅雲深那張從來都波瀾不驚的臉。
不由得苦笑一聲,聲音都帶著頹然:“我不是你,我沒你那麽放得開,當年的事情,我特麽道現在都沒辦法忘記。”
忘不掉又怎麽樣,衛辰,周雪珊已經死了。”
可是那是被他們害死的!”仿佛被惹急了的貓,衛辰瞪大了雙眼,胸膛起起伏伏,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傅雲深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他們害死了雪珊,現在又要讓我娶崔紅雪,做夢,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娶她,要不是因為她,雪珊怎麽可能死。”衛辰猛地站起來,背過身去站到窗戶口。
他不願意讓傅雲深看到他失態的模樣。
可是……你這樣也一輩子都報不了仇不是麽?”
衛辰抽了一口煙,吐出煙圈,聲音裏的激動也漸漸的消失了:“我不恨他們,我隻恨我自己,我隻恨我自己當年為什麽要相信他們,相信他們會將雪珊照顧好,所以……我什麽也不想管,他們愛怎麽就怎麽吧。”
傅雲深定定的看著他的後背看了好一會兒。
無奈的歎了口氣,起身走到他背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聲音微啞:“當初……也有我的責任。”
若不是他正好出了車禍危在旦夕,衛辰又怎麽會扔下周雪珊一個人在國內,自己跑到美國去陪他呢?
衛辰搖了搖頭:“不關你的事,都是我,我應該將她一起帶過去的,明明她當時那麽懇求我帶她一起走,我都因為相信他們,還隱隱的責怪她不懂事。”
誰能想到。
自己最親密的家人,會在他回來的時候,交給他的隻有愛人的一個冰冷的墓碑。
失足摔死的。
這樣的謊話……
誰會相信。
但是,衛辰,以後不要拿薇言做借口了。”
傅雲深的聲音淡淡的,甚至帶著幾分說不出的冰冷:“她和雪珊不一樣,她比雪珊更脆弱。”
衛辰的身子猛地一顫。
不可否認,他在看見夏薇言的一瞬間,仿佛透過她看見了曾經那個柔弱如菟絲花一般的周雪珊。
她本來就已經有厭食症,這次,有複發的現象,衛辰,你差點害死了她。”
衛辰猛地轉過身來:“不是吧。”
傅雲深點了點頭:“我從來不騙人不是麽?”
看著那張滿是嚴肅的俊顏,衛辰的臉色瞬間的變得怪異了起來。
如果真的如傅雲深說的那樣的話,那麽他還真是罪該萬死了。
不過……
她這麽脆弱,要是被傅家的人知道了……”
衛辰問的遲疑,意有所指。
傅雲深冷冷的嗤笑了一聲,眼底是說不出的冷漠:“她們?算什麽東西。”
聲音自信中帶著無限的冷漠,卻讓衛辰的臉上一瞬間的露出羨慕的表情來。
若是當初的他也像現在的傅雲深一樣,是否家裏的人也不敢這樣逼迫周雪珊了。
可是隻要一想到,現在若是接手家族事業的話,正好隨了他們的心願這件事,他又覺得還是乖乖的呆著,做一個紈絝比較好,至少現在的他們看起來比較頭疼。
咚咚咚——”
突然門口傳來敲門聲,緊接著走進來的是身材欣長的白雲朗,腳步有些急切。
總裁,剛剛接到消息,王女士往周家去了。”白雲朗一邊走進來一邊翻開資料說道,將資料攤在傅雲深的麵前,手指指了指右下角的空白處:“這是這個月工資的批示,簽個字就可以發了。”
傅雲深隨意的翻了兩下,在末尾處簽下自己的名字。
聲音中帶著漫不經心:“她去周家做什麽?”
宮女士打電話來說,是因為知道了夏小姐的事情。”
傅雲深冷哼一聲:“所以,現在是去周家找周老總裁了?”
是的。”
不自量力,她算是什麽東西。”說著,便直接按了項目部的內線電話,那邊很快就接通了:“趙經理,通知下去,半個小時候項目部開會。”
會議主題?關於那間娛樂公司的售出報告。”
好的總裁。”項目部經理將電話掛斷,整個項目部的人就開始動了起來。
衛辰怪異的看著傅雲深,怪叫道:“你要將傅海淵的那家娛樂公司給賣掉?”
現在那家娛樂公司是我的,猶如雞肋,食之無味。”傅雲深冷冷的哼了一聲。
那老太太估計得瘋了。”
在王翠文的心目中,那間娛樂公司可一直是王家的東西。
至少在傅海淵成年之前,那間娛樂公司可都是王家的人管理的,若不是後來傅海淵發了狠的將王家的人給送進了監獄,否則的話,指不定傅海淵能不能拿到實權都不知道。
瘋了才好,瘋了才知道,什麽東西能動,什麽東西不能動。”
傅家的兩個女人,王翠文和宮娥。
若說傅雲深更滿意誰的話,自然是宮娥,至少她是個識時務的女人。
而不像王翠文,多少年過去了,還不忘記要折騰。
這些年跟在後麵不停的動手腳的,可少不了這個女人在後麵指手畫腳的。
傅海淵雖然沒什麽本事,但是膽子也不大。
至少,從傅雲深回來時就經曆不斷地暗殺來說,絕大部分都是和傅海淵有關係的,那麽,到底是誰派過來的,就顯得格外的意味深長了。
…………
北湖別院。
夏薇言靠在搖椅上麵,手裏捧著一本書,搖椅輕輕的搖晃著,晃得她昏昏欲睡。
平媽拿著薄毯走了出來,小心翼翼的給她蓋上毯子。
有些費力的睜開眼睛,看向平媽:“我不冷,沒事。”
不行啊,你手指都有些泛青了。”
看著平媽那滿是關心的臉,夏薇言頓時有些無語起來。
有一種冷,叫做傭人覺得你冷麽?
想想平媽除了喜歡給傅雲深打小報告之外,其實真的是好的沒話說的。
伸手接過毯子,蓋在身上,繼續在暖陽的照射下,昏昏欲睡起來,順手從旁邊的茶幾上,拿過眼罩,蓋在眼睛上,頓時那刺眼的感覺也消散了。
就在她快要睡著的時候,突然平媽又走了過來。
小姐,你有電話進來了。”
夏薇言掀開眼罩,刺眼的陽光照射的她有些難受,連忙背對著太陽,艱難的睜開眼睛,從平媽手裏拿過手機,一串陌生的號碼,讓她微微愣住了。
上次陌生的號碼打過來,還是寇符。
那麽這次的陌生號碼,是誰呢?
伸手接通了電話,那邊傳來淺淺的呼吸聲,他沒有說話。
夏薇言也沒有說話。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的靜默了幾秒,夏薇言的臉色也漸漸的變得冰冷了起來:“如果你再不說話的話,我就掛電話了。”
那邊的呼吸一下子變得急促了起來。
緊接著就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隻是,那聲音裏沒有了曾經的意氣風發,有的隻有無邊的忐忑和謹小慎微:“薇言……我是吳楓言。”
吳楓言?
夏薇言一瞬間有些怔忪,再次聽見這個名字。
她的情緒甚至連一絲的波動都沒有,有的隻有淡淡的嘲諷,和那說不上來的淡漠。
甚至一時間,她都沒想起來吳楓言長得是什麽樣子。
哦,打電話給我有什麽事麽?”夏薇言的聲音很冷,帶著一絲的漫不經心,散漫無比。
吳楓言聽見她的聲音,一時間不知道該用怎樣的態度對她……
隻是,現實卻逼著他不能不低頭:“你還好麽?”
好,我有什麽不好的?吃的好,睡得好,傅雲深也寵我,我能過的不好?”
明明是炫耀的話,說出口的瞬間卻帶著淡淡的譏誚。
額,是麽?傅雲深對你很好麽?”吳楓言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隻重複著夏薇言的話。
你打電話來到底是有什麽事,要是沒什麽事的話,我掛電話了,我很忙。”
薇言。”
突然,吳楓言急切的開口喚道,聲音帶著小心翼翼的討好。
有話快說。”
我……你能不能借我一點錢?”
一時間,夏薇言都感覺自己是不是產生了幻聽,不然她怎麽會聽到,吳楓言竟然在開口像她借錢。
我……你……是我聽錯了,還是你說錯了,你和我借錢?吳楓言,你腦子壞了麽?你別忘了,你賣掉的夏氏股份值七億,不是七千不是七百,是七億,這麽多錢你花一輩子都花不完,你居然還要和我借錢?吳楓言,你不如啃我的骨頭喝我的血算了。”
夏薇言猛地從搖椅上站了起來,整個人宛如一隻被惹的炸毛的兔子,兩隻眼睛都紅透了。
薇言……我真的走投無路了,不然我也不可能來找你的。”吳楓言的聲音裏麵帶上了懇求:“淺淺在澳門賭博把七億都輸掉了,現在還欠了賭場將近三億,我是真的沒辦法才給你打電話的,薇言,我知道你有錢,你就去將淺淺救出來吧,我發誓,這次你救了她,以後我絕對不可能再來找你的。”
你做夢!”
夏薇言怒急攻心的猛地往後退了幾步,背脊緊緊的靠著牆壁,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我賣身賣來的錢,憑什麽給你去救那個賤人,吳楓言,你把我當成聖母了麽?”
吳楓言聽到夏薇言的口不擇言,也知道她是真的生氣了。
但是柳淺的命危在旦夕,他是真的沒辦法了。
薇言,別這樣,淺淺以前也是你的朋友不是麽?”
你可別惡心我了,當初要不是因為你,鬼才和她做朋友呢,吳楓言,你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