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間諜的戰爭之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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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不要小瞧任何對手!
作為一名特工,這是畢業時候學校給予他們最後的忠告,這句話特裏斯坦銘記在心,永不敢忘。
所以他格外不解,新任的組長,憑什麽肯定說不用擔心人手?
別看貝葉斯克現在還沒有徹底封城,但特裏斯坦敢拿自己的腦袋保證,神衛局和暗影之手的狗崽子,現在一定貓在城衛軍的哨所中,像鷹犬一樣盯著任何一個進入城市的人——或者,自己的長官也可能被盯上了?
“希望組長沒這麽倒黴吧……”
特裏斯坦不擔心這個據點的安全,雖然很想派人暗中保護組長——但這樣做的後果無異於盯梢,他不敢這麽做,隻能希望組長能像剛才的表現一樣靠譜。
阿肯色靠譜嗎?
自然是非常靠譜,他之所以很肯定的說不用擔心人手問題自然是有根據的:
現在他就要去接應支援的人手了!
……
魔晶時代給世界最大的變化就是以往作為最大依仗的城牆徹底堙沒在了進步當中。
就像貝葉斯克。
雖然曆史可以追溯到十字軍東征,但真正建城卻是在魔晶文明興起,代表著曆史的城牆自然不會存在這座城市當中。
沒有城牆的城市,理論上潛入起來並不是多麽的困難,畢竟沒有人可以徹底的將一座城市團團封閉。
除非大軍圍城,但起碼在現在,十字軍還沒有這樣做的必要。
不過誰也不知道神衛局或者暗影之手會如何在暗中布置,吃過了一次大虧的貝葉斯克,絕對不可能看上去這麽容易就能潛入,所以葉曉非常好奇,自己一行人會怎麽被接入城中。
沒錯,重新當起了營長的葉曉,因為來自軍情局的請求,不得不又帶上精銳小隊,潛入到了貝葉斯克——這座被他帶隊狠狠揉虐過的城市。
不過,考慮到有鳶尾花這樣的家族,葉曉並不認為潛入的難度有多大——一個經營了一座城市幾百年的家族,想將他們悄無聲息的帶進城市,很難嗎?
杜斌潛伏在一片菜地中,和整個菜地融為了一體。
從國內趕來支援的高級法師們沒有辜負帝國對他們的厚待,像杜斌這樣應該躺個三四個月的重傷號,僅僅幾天就又活蹦亂跳的踏上了戰場。
在村子的燈火熄滅了4個小時以後,終於有人從村子中出來了。
“營座,有動靜!”
執勤的杜斌在通訊係統中匯報——半夜兩點多,有人從村子中躡手躡腳的出來,是自己人的可能還真不小,當然,也有可能是小毛賊……
還沒等到葉曉的回答,杜斌就匯報:“對方打暗號了,確認無誤!”
“張梁,接近目標。冷鷹、吳宏偉掩護,其他人,注意周邊動靜,發現異常立即匯報!”
十八人的潛入小隊一瞬間就進入了戰備狀態。
這裏是敵境,任何一個疏忽都是致命的,這一點,所有人都懂。
帶著夜視眼鏡的張梁注視著從村子中走出的來人,對方在預定地點悄無聲息的用手中的魔晶探燈打出暗號以後,就警惕的關上了探燈,然後小心翼翼的躲藏了起來,在夜視眼鏡的觀察輔助下,張梁並沒有看到目標有太多的異常。
悄無聲息的從藏身的地方出去以後,張梁並沒有大搖大擺的走在路上,而是從農田中小心的穿了過去,靠近目標所呆的位置以後,繞行到了後麵,從後麵悄悄接近。
張梁的打算很簡單,他準備接近後悄無聲息的先將目標控製起來——雖然作風有點野蠻,但這是對戰友最大的負責。
隻是令張梁沒想到的是,在距離目標還有三米的時候,目標就開口說話了:“我知道你想從後麵下手,能不能不要這麽野蠻?”
說完以後目標才緩緩轉身,看到張梁手中的戰術手槍以後,苦笑道:“我最討厭的就是這樣接頭的任務,尤其是和軍方的特戰,一個比一個野蠻。”
對方完全是一副西方白種人的麵孔,但中文很熟稔,就像是在帝國呆了幾十年一樣。
“你知道的,小心無大錯。”張梁收起了手槍,聳肩道:“得罪一下了……”
“來吧……”阿肯色無可奈何的舉起手,雖然貌似投降的動作很難堪,但學校的時候教官們就特意叮囑過,接頭的時候雙方最後要學會最大的克製,尤其是我方——萬一你要接頭的是那群野蠻的大頭兵,一個不慎就會鬧出致命的誤會。
張梁走近阿肯色的身邊,飛速的檢查了一通,沒有發現定位和竊聽裝置以後,臉色才變得正常了起來,然後匯報了情況。
盡管葉曉帶隊已經在這裏潛伏了13個小時,但出於謹慎的考慮,葉曉還是下令獠牙組,再次搜索一下周邊——不是對戰友不信任,但無數的接頭史當中,碰到叛徒的情況又不是沒有發生過。
阿肯色看著一個朦朧的黑影從黑暗當中閃出,向周邊搜索以後,哼哼的說道:“小心過頭了。”
“和你們打交道,再小心也沒錯。”張梁懟了一句,然後就閉上了嘴巴,再也不吭氣了。
好在阿肯色也是這樣,兩人尬對了十多分鍾以後,葉曉有了新指示:獠牙組率先和目標行動,其餘人警戒。
“如果有下次,我希望和局內的行動隊接頭,而不是和你們混在一起。”阿肯色沒好氣的抱怨的同時,帶著張梁和另外出現的獠牙組的戰士們,躡手躡腳的朝村子中走去。
整個獠牙組的戰士幾乎都是從戰場上撿了一條命回來的,和杜斌的待遇一樣,他們受到了頂級法師的特別照顧,領著特別津貼的光係法師,讓他們在幾分鍾之後就變得活蹦亂跳了起來,所以這次的任務,他們又毫不意外的被葉曉帶了過來。
唯一鬱悶的就是葉戰了,他雖然被特殊照顧了,但新生的肢體顯然還沒有適應起來,所以這次任務,他隻能呆在軍隊中一臉悲催的進行適應性訓練。
半夜的村子安靜的可怕。
一行人躡手躡腳的走在村子的道路上,生怕有人突然出來從而暴露行跡,哪怕是阿肯色,也擔心在這關鍵時候出岔子。
不過還好,一直到了目的地,也沒有人打破黑暗的靜謐。
目的地是看上去有點年頭的土房子,外麵紮著籬笆,和大部分的鄉村小院一樣,院子裏還種著為數不少的菜,阿肯色推開了竹子紮成的大門。
正屋中傳來些許的動靜,冷鷹下意識的將武器對準了正屋的時候,阿肯色輕手按住了槍口:
“不要激動,是自己人。”
冷鷹如鷹隼一樣的眸子緊緊盯著阿肯色,並沒有因為阿肯色的說辭而動搖,張梁在同一時間用手槍對準了阿肯色,然後示意劉思宇警戒,陸航上去探查。
阿肯色牙疼的皺眉,眼前的這四個夥計是不是有些警惕過頭了?
陸航貼在牆邊聆聽,打出了幾組繁瑣的手勢:
一個人,老人,沒下床。
“怎麽回事?”張梁這時候才壓低聲音詢問阿肯色,赤果果的不信任讓阿肯色更牙疼了。
“納克裏是我父親最信任的人,負責看守通道。”
“人沒問題?”張梁的懷疑差點點燃了阿肯色憋了許久的怒火,最後他又生生壓了下去,沒好氣的說道:
“有問題的話,你們就不會來這裏了!”
明知道這樣很容易引起接頭人的反感,可為了戰友的安危,張梁隻能充當這個惡人,麵對阿肯色的怨言,他隻能裝作沒聽到。
張梁也納悶所謂的通道,當他看到通道的入口以後,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起來。
通道的入口在茅房裏麵,而且就在糞池一側,掀開糞池的擋板能輕易看到兩尺直徑的圓形入口,入口被一塊和糞池同色的鐵板擋著。
阿肯色解釋:
“入口放在這裏非常隱蔽,而且糞池中有個機關,隻要按下就會開始水閘,30秒內就會將入口淹沒。”
解釋是沒什麽問題,但阿肯色話語中濃濃的戲謔卻怎麽也揮之不去。
張梁麵無表情的聽完解釋後,問道:“通道通向城裏?”
“一共23公裏,通往城內,”阿肯色回答後又說道:“通道很安全,是我家祖上的一位土係魔法師用3年時間修建起來的,整個通道都在地下百米,非常安全。”
張梁心中震驚,他沒想到眼前的接頭人,竟然是那種舉族深潛在敵境的釘子,而且還是那種釘了多代人最值得信任的戰友。
“兄弟,很抱歉,”張梁深深吸氣後向阿肯色道歉。
聽到道歉,阿肯色覺得自己有些小心眼了,忙說道:“沒事,我理解你們,畢竟你們也要對兄弟負責。”
“理解就好,”張梁下來的話讓阿肯色又牙疼了起來:“那麽,您先帶他們三個下去,我在這裏警戒。”
艸,當我白說了。
阿肯色咬牙切齒,赤果果的懷疑讓他很不爽,尤其是道歉之後還他媽這麽小心!
“跟!緊!我!”
咬牙切齒的說完,阿肯色就拉開擋板,敏捷的鑽進了通道當中。
冷鷹三人緊隨其後,陸航是最後一個進去的,在進去之前,他朝張梁做出了一個隻有獠牙才懂的隱蔽手勢。
……
來自戰友的懷疑其實很傷人心的,這一點葉曉非常明白,可作為一名老兵,葉曉太了解戰場的殘酷了,這是一個容不得一絲大意的地方,也容不得一點的馬虎和放鬆,畢竟生命隻有一次,而為了解決生命,從古至今流傳下來的手段,卻多不勝舉。
張梁匯報“進入通道”以後,葉曉立即命令杜斌帶領的1組跟上,而吳宏偉之第二組則繼續待命。
直到一個小時以後,葉曉才和2組一起動身,潛向了目標。
毫無疑問,和1組一樣,2組的戰士們看到入口後都生出了牙疼的感覺,這入口實在是太猥瑣了!
不過得感謝葉曉的訓練大概,糞池並沒有讓戰士們退縮,隻是一個個都無可奈何的咬著牙,挨個鑽進了入口。
兩尺的入口直徑讓人對整條通道並不抱太高的期待,但呈斜下趨勢的通道,卻隨著不斷的蠕動前進而越來月寬,前進了大概一百米的時候,整個通道都可以站立行走了。
葉曉想到上次總參指派任務時來自軍情局的情報,不由暗暗咋舌,不虧是一個潛伏了多代人的家族啊,僅憑這條通道,就能看見他們無數年來他們對帝國的忠誠和付出!
雖然無比的佩服這個被軍情局代號為鳶尾花的家族,但葉曉並沒有對之前帶著野蠻和不信任的行為後悔,就像他這次對接頭人的戒備一樣,這是一個軍官該有的必要的素質!
軍人的信任,要麽給自己奉獻的帝國,要麽給自己朝夕相處的兄弟,唯獨不能給別人——因為他們不習慣將生命交到陌生人手裏。
連帶著接頭人一共19人的隊伍,卻在漫長的地下通道中拉出了超過通道的長度——張梁帶著兩個人至今仍然守在通道入口!
他必須要守到冷鷹他們出了出口才能進入通道,在這之前,他必須扼守住隊伍最後的生路——如果他進入通道,一旦有變的話,整個小隊,就真的被人給甕中捉鱉了!
23公裏長的通道,步行的話至少需要3個小時,也就是說天良的時候,張梁他們才能進入,算下來的話,這支小隊全隊走完通道,至少需要6個小時。
才憋屈的出口出來以後,阿肯色就被冷鷹麵無表情的冷著臉步步跟隨,了解到這支隊伍作風的阿肯色,憋著股氣詢問:
“也就是,我們至少得等到上午9點?”
冷鷹點頭。
阿肯色接連深呼吸幾次過後,還帶著一絲的怒意說道:“我能髒話嗎?”
“抱歉,不能!”冷鷹酷酷的回答了一聲。
算你有自知之明!
阿肯色恨恨的抱怨,許是想到了自己白種人的外貌,他最後帶著懷疑的神色望著冷鷹:
“你們是不是認為我是白種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不是,我們不習慣將生命交到別人手中,隻有將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裏,我們才能放心,哪怕是死了,也無怨無悔。”
“真不是因為皮膚?”阿肯色追問——這一仗之後,潛伏了兩百多年的卡杜家族必然會暴露的,回歸帝國已經是鐵定的事實,可這支部隊深深的戒備讓阿肯色突然對未來充滿了忐忑,哪怕他在軍情局的基地呆了多年。
“我的隊友裏麵就有你這樣的皮膚。”冷鷹的回答總算讓阿肯色好受了些許。(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