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者臉色轉冷，莫今初見對自己的態度十分不滿，他氣息由靜到動，雖依舊無聲無息可莫今卻清晰感受到那突如其來如滔天怒浪般的狂暴，靈氣不斷肆虐泛濫使得他胸口憋悶呼吸急促猛地一窒。

    所幸老者並未針對瀾瑾，小姑娘並未受到一絲鎮壓，反倒是察覺到了莫今開始在這碾壓微顫的軀體，揚起頭小臉上滿是憤怒大聲道：“老頭子你對我哥哥做了什麽？為老不尊的老壞蛋！”

    “咳咳…”

    老者一陣幹咳，表情有些尷尬，輕輕拂袖散去了氣勢重新恢複到之前如同一位平凡老人的模樣，溫和的微笑重新浮現，眸滿是笑意看先莫今，卻詫異發現後者神色非但沒有一絲恐懼，反而不再掩飾其森然殺意。

    “呼…”

    老者歎了口氣，覺得自己是遇到了愣頭青，有些無奈解釋道：“年輕人，老朽對你兄妹二人並沒有惡意，隻是好奇想與你兄妹二人暫住數日。”

    此話一出，未等莫今有所反應，躲在他身後的瀾瑾立刻瞪大眼睛，神色悍然憤怒異常道：“你這老頭子真是傷風敗俗，說你是多我哥哥有歹意，還是對我有歹意！”

    聞言，老者眼角再次不自覺抽搐起來，臉色難看瞥了一眼神色蠻橫的瀾瑾，而後直視已然收斂殺氣的莫今，繼續道：“老朽承諾不會對你兄妹二人做任何事情，你可以立即為這是一場交易，交易完成後你兄妹二人也會得到一筆不菲的報酬。”

    以老者恐怖的實力為基礎，他口的不菲報酬再不濟恐怕也是價值連城的東西，如此誘惑對於一個落魄的年輕修士來講怎會不心動？

    老者如此想到，眸的笑意更加濃鬱，卻驚異發現麵對如此誘惑，麵前這少年神色沒有絲毫鬆動，那雙深邃的黑眸伸出未有半分鬆動，神色如枯井般不起一絲波瀾。

    “你這老頭子在這裏瘋言瘋語些什麽，天都快黑了還不回自己家？”

    瀾瑾上前一步，嘟著嘴指了指老者，語氣有些不滿開口說道，這時莫今的卻按到了她頭上，將其重新擋在身後，在女孩不可置信的目光下冷聲道：“跟來沒人管的了。”

    說罷，莫今牽著瀾瑾的小，從老者身旁走過，趁著開始暗淡的暮光走向那座破爛的院落，仿佛老者不存在般完全將其無視。

    “哥哥…”

    瀾瑾回頭看了一眼緩步跟來的老者，神色有些擔憂。

    莫今摸了摸她的頭，對其淡笑輕聲安慰道：“沒事的，這個老頭子並沒有惡意。”

    有了這句安慰，瀾瑾長籲一口，不再如先前一般緊張，雖然仍舊有些不自在但隻要莫今在她身旁便有足夠的安全感。

    再次抬頭，誰都沒有看到莫今瞳孔深處閃過的那道徹骨的冷意，這位老者的境界已然達到返璞歸真，其無意間散發的氣息如山嶽般壓得他喘不過氣來，雖然無懼但礙於有瀾瑾的存在，莫今也隻能無奈答應，看得出老者是鐵了心要跟來，若再不讓步將其惹怒，那後果不堪設想。

    而真正促使莫今這麽快答應的主要原因，便是老者頭一句所述，雖然他的到來懷揣目的，但對於自己與瀾瑾是真的沒有惡意，因為一切針對己身的負麵情緒，哪怕再隱晦莫今也能第一時間察覺。

    不同於這兄妹二人，跟在他們身後的老者一路上始終沉默，笑意收斂的臉上是愈發嚴肅的表情，他眯著眼睛緊緊盯著身前數米外的這對兄妹，越來越覺得這一大一小絕非尋常人，就連境界高深的修士也未必能有如此敏銳的感官和一眼便可勘破蓄勢本領。

    “想不到這乏味的人間，竟能被我尋到如此有趣的一對兄妹，看來經常入世好處還是有的。”

    ……

    日落西山，這座荒野被人遺棄的破舊院落上空勾勒起縷縷輕煙，一個由枯木雜草搭起的簡易篝火上是油光晶瑩香氣彌漫的烤肉，篝火旁是垂涎尺的瀾瑾，與正在往烤肉上撒著作料的莫今，以及一旁索然無非隻是枯坐著的神秘老者。

    半響，莫今將一塊烤肉遞給期待已久的瀾瑾，在其大快朵頤默默坐到一般絲毫不理會老者，後者卻發出一聲莫名輕笑，起身拍了拍蕩在布衣上的塵土，走到篝火旁也不客氣隨拿過一塊烤肉吃了起來，引得瀾瑾一陣瞪眼很是不滿。

    “嗯，味道不錯啊。”

    老者自顧自說，難得神色出現一絲鬆弛，看向篝火的目光有些恍惚，似在追憶動作沒有停下，但也不再說話。

    一旁的莫今偏了偏頭，似暗認同了老者的舉動，而後閉上眼睛似在自語般輕聲道：“食不甘味…”

    篝火旁的老者身軀微微一顫，輕輕甩了甩沒有一絲油膩留下，他溫和一笑輕鬆應道：“倒也不是，隻是單純覺得這味道雖好，卻不合我胃口罷了。”

    “你這老頭子又胡說，哥哥做的烤肉明明就很好吃，年紀這麽大還這麽沒有禮貌，吃了別人的東西還指指點點，為老不尊！”

    瀾瑾瞪著眼故意挑刺，卻無意打破了逐漸沉悶的氣氛，老者哭笑不得，有些無奈搖了搖頭便重新坐回了原位，已經很久沒有敢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說話了，如今有了反倒令老者心有了別樣的感覺。

    或許是麵對一個心思單純的小女該生不起一絲怒意，反倒也得這幼稚的指責十分可愛，有或許是自己真的老了，曾立於高峰俯瞰芸芸眾生，如今卻對曾經睥睨一顧的事物心生向往。

    “唉…”

    老者長歎一聲，有些無語為何自己會對這種小事產生如此多的感慨，卻又不得不承認內心衍生出的無限悕憈。

    一旁的瀾瑾卻以為是自己說的話有些過重，看著情緒有些低迷的老者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忍，但又不好意思道歉，最後隻能擦了擦嘴鼓著小臉用老者能聽到的聲音嘟囔道：“明明是自己先做錯的，別人就輕輕說倆句就受不了了，真是一點道理都不講。”

    聽到這句嘟囔，老者嘴角勾起弧度不由笑了出來，突然覺得這個小女孩很好玩，便故意與她逗樂起來，“說老朽為老不尊，我還說你這個小丫頭不懂得尊敬長輩，沒禮貌。”

    “你你你，你才沒禮貌！”

    瀾瑾一叉腰便站了起來，小臉漲紅顯然有些著急，目光悍然與老者爭執了起來。

    “你這個老頭子才沒禮貌，厚著臉皮跟著我和哥哥，看我年紀這麽小還要斤斤計較，為老不尊！”

    老者撇嘴搖了搖頭，表情十分滑稽故意用惹人發怒的語氣道：“之前就說了這是交易，而且你哥哥都同意了，反倒是你這小丫頭得理不饒人，看我年紀這麽大還要故意挑釁，不懂得尊敬長輩，沒禮貌！”

    “呸呸呸！”

    瀾瑾紅著臉呲牙鬼臉，那小模樣煞是可愛，“還交易？誰相信你這個來曆不明，心懷歹意的壞老頭是什麽目的，還不菲的報酬？吃了哥哥的烤肉也不付錢，你能拿得出一個銅板嗎？”

    此話一出，卻見老者略帶得意的仰起頭，嘴角發出不屑輕笑，“老朽乃天靈教太上長老，揮間無數天縱奇才為我所用，踏足時這山河也要抖上抖，你這小丫頭居然說我拿不出一塊銅板，沒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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