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這些窺探的人中，有楚紅的眼睛。

    一時半會的，我也沒法對她解釋了。不過，她總會知道，這是一場怪異的鏡花水月，是一次荒謬的黑色曖昧。總有一天，我會全身而退的。

    我和霍耀廷要出國的事兒，不知怎麽地，唐鬆年也知道了。他給我電話時，我正和霍耀廷坐在某一火鍋城吃火鍋。其實我對火鍋深惡痛絕，我討厭吃辣，討厭火鍋城裏熱鬧的喧嘩聲。但是霍某人好吃火鍋，非得拉著我去。霍某人知道我在和唐鬆年通電話，一直小心謹慎地在一邊聽著，隻差耳朵沒豎起來。

    通話結束，霍某人放下筷子，來盤問了。

    我說，你倒挺能扯的！這個唐鬆年，看樣子我得找個機會和他談談！”

    別。”我說我和他沒什麽事兒。

    那你還……？”

    是他找的我。”我語氣沉重地告訴霍耀廷，“唐鬆年的那個女朋友，叫桑寧的，其實是一個得了絕症的病人。她活在世上的日子不多了。唐鬆年不忍心拒絕她，所以才和她在一起。我和唐鬆年，聊的就是桑寧。”

    我慢慢對霍耀廷解釋。

    他聽了，臉色非但沒有緩和，反而更陰鷙了。

    這麽說，以後唐鬆年還得找你？”

    哪能？”

    其實這些我不想對他說的。我這樣細細地解釋，搞的他好像真的是我什麽要緊的人兒。

    怎麽不能？那女人要死了，唐鬆年準得過來找你！”

    他更不放心了。

    霍耀廷，你是算命師嗎？怎麽想一出是一出？”

    哼！何槿楦，唐鬆年要真有這心思，那我也會有法子對付他！”他叫我繼續吃菜。

    我哪能吃得下去？“你……難道和對付許晉陽一樣，也要和他動粗打上一架？”

    嘿嘿……何槿楦，我要來個一勞永逸！”他和我賣起了關子。

    怎麽個一勞永逸法？你說出來，我聽聽！”我心裏很緊張，擔心他又使什麽幺蛾子。但是為了套話，表麵上我還裝的漠不在乎，還給他夾菜。

    他就握住我的手，盯著我：“何槿楦，我不會告訴你的！”

    我就說我吃飽了，我就說他這人沒意思，心胸狹小，鬼點子又多。

    是啊，我就這樣。”霍耀廷毫無否認，末了還加上一句，“誰叫我遇到的人是你呢？對你，我可是放了不少大招。”

    我徹底無語。

    晚上回到錦繡花苑，我卻發現楚紅已經不在。她給我留了一個條兒，說她一個表姐妹也來蘇城打工了，她搬過去和她的表姐妹住在一起了。

    我就給她打電話。

    楦姐，我再和你住下去，不大合適了。你是霍總的女朋友，來來往往的，我夾在裏頭不方便。”

    有什麽不方便的？”頓了頓，我馬上意識到說錯話兒了，聲音有點急促，“不，他是瞎說。我和霍耀廷的關係總之不是你想的那樣。”

    楚紅就歎息了一聲。“楦姐，不要不承認了。在鑽石娛所，雖然有許多姐妹害怕霍總，可也有很多姐妹喜歡他。楦姐，你一定要珍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