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很急，叫我快點，說今天路堵，得趕緊去機場。

    何槿楦，我不是叫你提前就準備好的嗎？怎麽這會兒你還磨磨唧唧的？你他媽的給我下樓啊……”霍耀廷很不耐煩，一個勁地催我。

    可是今天我不知怎麽回事，一起床，站在衛生間，就覺得頭暈暈乎乎的，頭重腳輕。一摸腦袋，竟是發燙的嚇人。

    我有氣無力地告訴他：“霍耀廷，我可能去不了了。”

    啊？”他很惱火，“你他媽的怎麽說變就變？這不都是板上釘釘的事兒嗎？”他幾乎要跳腳。

    我……我不舒服。”

    少來！你不下來，我就上來！你門不許關！”他即刻掛了電話，真的要上樓來了。我最厭煩霍耀廷說粗話，他一口一個“媽的媽的”，罵的我腦子更暈了。

    什麽時候，他能紳士一點，態度能夠好一點？

    我剛從衛生間裏支撐著出來，他就像一陣風一樣進門了。看見客廳裏放了一隻行李箱，他想也沒想拎了就走。然後，看見我，上下打量了一氣，就皺眉，”怎麽搞的？何槿楦，你有點時間觀念行不行？趕緊地，找件衣服換了！”他瞅我穿的還是睡衣，耷拉著腦袋，一點兒也不精神，想也沒想，徑直就進我的臥室，我嚇了一跳，強撐著伸手攔著不讓他進去。

    他一把推開了我，我一個趔趄，站立不穩，栽在了沙發上。

    他還一臉不悅：“何槿楦，你至於要這樣裝嗎？”

    他進了我的臥室，打開衣櫃，隨手替我找了一件衣裳，叫我穿上。

    霍耀廷，我真的很難受……”

    媽的，現在你給我說這些，有什麽意思？”他見我不動，竟然走過來給我換衣服。反正他胡亂扒拉了一陣，真把衣服換上了。

    然後，他就拖著我的手，關門，下樓，將我重重關進他的車內。

    我虛弱地靠在座位上，看著車窗外一縷冉冉升起的晨曦的金色光輝，垂著頭，閉上了眼睛。算了，他愛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好了。

    霍耀廷將車開得像離弦的箭一樣。有好幾次，我真的因為要出車禍了，我和他都必死無疑。總算驚險一路到了機場。我不知道我是怎麽通過安檢的。反正我的手一直被霍耀廷拖著。直到現在，他仍舊不信我是真的病了。終於飛機起飛了。我和他坐在了一起。終於可以將心懸下來了。

    我披了個毯子，將身子向後仰著。這個時候，霍某人才覺出了我的不對勁。他問我喝不喝茶，我微弱地說了聲：“好。”

    然後，他就順勢將手探了探我的額頭。“啊？這麽燙？”霍耀廷也嚇壞了，他不解地喂我喝茶：“我說，你身體不舒服，你就不能開句口嗎？我他媽到底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他說我就是一個鋸了嘴的葫蘆。

    我還是要申辯：“我說了，可你不信……”

    他就歎了口氣，然後看了看手表：“你再熬一熬，一下飛機，我就帶你看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