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耀廷的嗓門很高：“我說你他媽的怎麽回事兒？有完沒完？槿楦早和你兒子離婚了，她還是你唐家哪門子媳婦？你他媽的別倚老賣老！何槿楦是我的女朋友！我們……就快結婚了！你他媽的如果不知趣兒，還一天到晚地來騷擾槿楦的話，我可不客氣了！”霍耀廷唬劉淑娟，說他在蘇城黑·道兒白道兒都有人，真惹惱了他的話，他可會讓唐鬆年提早進鬼門關！

    霍耀廷說的毫不客氣。手機那頭，劉淑娟的說話聲我也聽得一清二楚。她就問霍耀廷是誰？

    我他媽的是何槿楦的男人！她的男人就是我，隻有我！讓唐鬆年見鬼去吧！”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我懵了。他悠哉悠哉地將手機遞給我，我怔怔地接住。我想，在劉淑娟的人生中，可還沒有一個人敢這樣肆無忌憚地罵她吧？

    怎麽了？”

    我無語了半響，方道：“你太牛了。”我說，現在這會兒劉淑娟肯定坐在地上哭天搶地的呢。

    你還關心？”

    畢竟，她是唐鬆年的媽。投鼠忌器……”

    我其實形容的也不準確，霍耀廷就笑了。“我不是不讓你去看他。有空呢，你就去。可如果將生活的整個重心都放在照顧唐鬆年身上，這就頭重腳輕了。”

    我知道的。”

    你不能心軟，這是原則問題。”

    那以後，我就不去了？”

    去呀。不過，我陪著你一起去。”

    再回到出租屋，房東看著霍耀廷的神情就更恭敬了，一口一個霍先生霍先生的。

    我覺得，你可以搬走了。”

    好好的，為什麽要搬？”

    這地方不適合你。”

    住慣了就適合了。”

    你該回去？”

    回哪兒？”

    錦繡花苑。”

    我聽了，搖了搖頭：“不，我不想去。”

    你在磨嘰什麽？你這樣行蹤不定，連個固定的地點都沒有，我不放心啊！你是我的女朋友，你該過上體麵的生活！”

    不，我覺得活在底層才踏實。我不覺得我這種生活有什麽不好的。”

    他歎了口氣，看著我拿著一個小噴壺在澆陽台上的蘆薈，又道：“你就是倔。既然你認清了這個社會的殘酷，為什麽不選擇做個聰明人呢？我傍著你，我做你的大樹，給你在背後遮陰乘涼……”他說不讚同女人在社會上摸爬滾打。

    我就嗬嗬笑了笑。“可是，我不想做藤蘿。你是大樹，榮耀是你的，不是我的。我隻想做我自己。”

    你，什麽意思，說明白點？”他皺著眉頭。

    很簡單。我所渴望的不過是人格和經濟的獨立。不過，很遺憾，我現在還欠你的錢。我還沒有……工作。不過，我不懼怕，我相信人定勝天。我一定會將自己的生活打理的很好。”

    我緩緩地告訴霍耀廷，即便我現在租著幾百塊一間的出租屋，但我還是將房間打掃的幹幹淨淨的，不管哪個角落都是一塵不染。我沒有錢，不能去買一些豪奢的裝飾品，但我可以買些小花小草，點綴陽台。可以去扯一些純白的布，遮在餐桌上，裝在窗簾上。牆壁斑駁，那我就買些廉價清新的壁紙裝飾。人啊，隻要積極性向上，總能將自己的生活安頓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