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真是不知說什麽才好。我畢竟是局外人。她是不是李朝蘭，是不是霍耀廷的生母，似乎和我沒太大的關係。

    可這會，年近五十的李暮雲，不，應該是李朝蘭，她良心發現了，想對兒子贖罪了，所以主動來蘇城，要求照顧我。嗬嗬……我心裏的感受就很複雜。

    我不要她的照顧。我不想和他們再扯上什麽。李朝雲緊緊握住我的手，我也緊緊握著她的手，我請求她不如私下放了我，讓我離開。

    不，不行，槿楦，你懷了孩子了。可見你和耀廷還是有緣分。我怎麽能這樣做呢？”她笑著對我搖頭，同時請我替她保守這個秘密。“我希望他永遠不知道。”

    他們母子相認不相認，和我也沒有太大的關係。我就告訴李朝蘭，說我肚子裏的孩子不是霍耀廷的，是別人的。李朝蘭更是微微一笑：“槿楦，你騙不了我的。那天，我在你到辦公室裏聊天，正巧看到了孕檢單，按照時間推算，這個孩子隻能是耀廷的，根本不可能是別人的。”

    聽她這樣一說，我的心裏更是一動。那麽……如此說來，李朝蘭是相信我的！可是霍耀廷會相信嗎？他現在應該已經去找醫生來給我做流產手術了！

    不過，我的心裏對霍耀廷充滿了恨意。這個孩子本來就是一個孽種，如此流掉也好。留著他，以後我的生活更是和霍耀廷牽扯不清了。我不要這樣，我一點也不想這樣。

    李朝蘭就緩緩地告訴我：“耀廷應該知道了。他已經不不衝動了。相反，他很高興。是呀，知道自己要做父親了，他怎麽能不高興呢？”

    李朝蘭這話沒有說話，她就找了一個借口出去了。隨之進來的人，就是霍耀廷。

    我不想見到他，我的心裏湧起嫌惡的感情。我將臉轉過去。

    霍耀廷就默默地站在我的身邊。“你好好休息。我錯怪你了。不過……你也真是忍得住，這樣的事居然還扯謊？有意思嗎？”

    我不想說什麽。我一句話也不想說。我拉了拉被子，用被子蒙住了頭。

    可就算我蒙上了，蒙得嚴嚴實實的，他的話還是清晰地響在我的耳邊。“槿楦，你安心在這。我不求你的原諒。我相信有一天，我們會重歸於好的。”

    嗬嗬……我心裏冷笑三聲。

    他厭惡他對女人的態度。我沒看見杜媛。我想，因為我的到來，他應該已經將杜媛攆出去了。或許，他壓根就沒讓杜媛進門。

    他對女人，總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等到利用完了，就將她們一腳踢開。楚紅是，秀媛是，杜媛也是。

    我一點也不相信他嘴裏說的什麽愛情。

    槿楦，我……先走了。澄州那邊的工作，我已經幫你辭了。”

    他嘴上說要走，可是我又聽不見他挪腳步。似乎，就這個問題，他在等我的回答。我聽了，自然是惱怒的，而且惱怒異常。

    他幹的事兒，哪裏是要求得我的原諒？分明是想進一步激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