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未雨綢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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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沒有依偎在秦朔懷裏了,哪怕他身上帶著消毒水的味道,我也喜歡,眷戀。
一夜好眠。
天剛拂曉。
還在朦朧中,秦朔起來穿衣,打算回醫院。
我撐著起來,聲音有幾分慵懶嫵媚:“我跟你一起回去。”
你繼續睡,乖乖在家裏等我。”他站在床沿,捧著我的臉,在額頭落下一吻:“有空我會來找你。”
看了眼窗外朦朧天色,我不太放心:“你的傷……”
沒事,有楊銘。”他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我的頭發,語氣裏有一絲悵然若失:“這次你回來,以後或許還有這樣的傷害,你要有心理準備,因為我不再放手。”
我不太懂他的意思,但是有他最後一句話就夠了。
我圈住他的腰,仰著腦袋看著他笑:“從跟你那天開始,我就知道不會有一帆風順,我會珍惜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不讓自己有遺憾。”
哪怕我走了,也不讓自己剩下悔恨。
秦朔走了,我想送他,他也不讓,可我哪裏真舍得讓他這麽走,我在窗口,一直目送著他坐上楊銘的車,離開我的視線。
之後我傻坐床上,抱著被子傻笑,上麵還有他的味道,這讓我心裏泛甜。
有秦朔的日子,我的天空是晴朗的,張曼麗看出我心情不錯,打趣我:“聽說秦總醒了,身子也在恢複階段,盼盼姐也紅光滿麵,看來有好事啊,和好了?”
張曼麗的話讓我心裏咯噔一聲,我可從來沒有跟張曼麗說過我跟秦朔鬧矛盾了,她又為何會說出和好這話來?
我壓下心中的詫異,半玩笑的順著她的話說:“他的身體是在恢複當中,醫生說了,過些日子就可以出院了,曼麗啊,你這消息可真靈通啊,好像就沒有你不知道的事,就連我跟秦先生鬧點矛盾,你都知道。”
我每天跟那些小姐妹打牌,知道的自然就多啊,再說了,你可是我朋友,秦家的一切,我就更得關注多一點了。”張曼麗吃著薯片,拿我這當自己家,不顧忌地說:“前兩天我去找我媽敘敘舊,偶然間聽到陸炎說起秦總進局子的事,好像把你牽扯進去了,這些有錢人幹的事,也不盡是光彩的,我就想這件事肯定會讓秦總對你遷怒,還好你們和好了。”
原來如此。
張曼麗跟陸家牽扯不清,知道這件事,那也不是不可能,看來我真是想多了,她不過是可憐的女人,雲淡風輕的說是去跟自己的母親敘舊,不知道那心裏背負了多大痛,她拿我當朋友。
看來是受陸炎的影響,覺得誰都帶著目的。
曼麗,你其實可以試著放下心裏的怨恨,你還年輕。”
走一步看一步吧,若哪天我厭倦了,說不定就真的放下了不是,到時我的人生說不定還能豔麗四射,開出一朵花兒來呢。”張曼麗沒心沒肺的笑:“盼盼姐,我說真的,你好好抓緊秦總,我也有自己的小心思,隻有你往高處爬了,我哪天需要幫助了,你才能幫上忙不是。”
你可真什麽話都敢說。”我沒見過像張曼麗這麽直白的,彎唇笑道:“我希望你永遠沒有需要我幫忙的那天,大家都好好的。”
那是,誰都想過安穩的日子。”張曼麗看了眼時間,起身說:“時間不早了,我還有事先回去了,對了盼盼姐,給你提個醒,多看著點以琳,我有次在街上看見她跟一個男人在一起,神神秘秘的,就算我多嘴也好,現在以琳處在最叛逆的時期,也最容易走錯路,北城這繁華城市,誘惑太多了,一不小心就走錯了路。”
她在說最後一句話時,帶著點悵然,像是在說自己。
我知道了,回頭我會找以琳聊聊,謝謝你啊。”
我並沒有立即去學校找以琳,想著還是等她周末放假了回來再好好問問,她長大了,有自己的思想,而我也相信,她不會讓我失望。
秦朔不讓我去醫院看他,他自己卻會在晚上十二點準時來我這,然後第二天六點又離開。
他是不想讓方蘭跟秦家人知道吧,畢竟我的存在不光彩。
有時我會在窗口目送,後來也會送他到門口。
這天早上,我剛將秦朔送走,隔壁傳來語氣酸酸的聲音:“沒想到阿朔還是個情種,顧以盼,你這局贏了。”
季曼穿著睡衣半倚靠在自家房門,頭發放下來,動作嫻熟的抽煙,姿勢有幾分嫵媚撩人。
若是當年你沒有放棄他,贏的人是你,根本就沒有我跟方蘭的事。”
她不置可否,抽了一口煙,緩緩吐出:“阿朔從來沒有像對你一樣待我,顧以盼,我知道你一定能贏方蘭,因為你是第一個一而再再而三改變阿朔決定的人,你可能不知道,他借用進局子這事來趕你走,實則是變相的保護你,秦臻跟陸炎將你牽扯進來,大概是想試探你在阿朔心目中的地位,阿朔順水推舟,將你從這盤棋局裏推出去,可現在你又踏進來,再想脫身,難了,你會成為阿朔的軟肋。”
我心底一驚,根本不知道還有些心計籌算,秦朔當真是為了護我才推我出去?
我忽然想起他半夜來找我時離開說的話,他不會再放手,那意思是說,如果我不回去,他就真將我推開了。
我望著神色平靜的季曼:“你怎麽會知道這些,你是站在……”
她一笑:“我自然是站在阿朔這邊的,顧以盼,我的初衷不會變,我們共同的敵人是方蘭,之前我還擔心你可能不是她對手,現在,我很篤定,你能贏她。”
我贏了她又如何,最多不過是小三上位,而之後,說不定也有像我一樣的人來破壞我的家庭。”我說:“我的初衷也沒變。”
我們四目相對,彼此在心裏打著算計,不管我對秦朔的心如何,對於季曼,我不必說太多。
不過我倒是很謝謝她,告訴我秦朔推開我的原因。
也忽然反應過來,那天程家陽聽到秦朔僅僅是趕我走時詫異的表情。
程家陽大概覺得秦朔會很殘忍的對我,沒想隻是將我趕走。
季曼食指點了點煙灰,笑裏有幾分輕蔑:“男人本性如此,想開了就好,你如此卑微的身份,若能上位,恐怕是祖墳冒青煙,就別不識好歹,要懂得知足,有一點你必須清楚,就算你能找到方蘭害你奶奶的證據,也不一定能傷害到她,唯有從阿朔跟她的女兒下手,上次我給了你不少資料,想必你也看了,方蘭她配不上阿朔。”
我笑了笑:“恐怕在你心裏,除了你自己,沒人能配得上他。”
說完,我不顧季曼失望的目光,將門給關上了。
在季曼給我的資料裏,方蘭在留學的時候私生活就很不檢點,我看見過方蘭背叛秦朔,可我幹涉不了誰的生活,也不能說方蘭背叛秦朔,我拿著這個理由,將自己抬高,站在道德的至高點,去評論別人。
我沒權利,我隻知道,若方蘭真傷害了奶奶,那我不放過她,至於別的,我和她還有秦朔三人的糾葛,是無法算明白的。
秦朔往我這跑,我能做的,就是給他做一桌好吃的,燉補身子的給他,為他調養。
秦朔出院後,他得忙著公司的事,得忙著找秦臻算賬,他可險些把命搭進去,怎麽會輕易放過秦臻。
方蘭不知道秦朔跟我還在一起,這次他的保密工作做的不錯。
我們幾人相安無事到五月份,北城熱了起來,許多事都已經醞釀在一個爆發點,等著一團火點燃。
那一年五月,在多年後想起來,那是我很難熬的一段歲月。
我不想依附於秦朔生活,緊抓著方蘭不放,我去找了一份工作,賣保險,說輕鬆也輕鬆,說辛苦也辛苦。
秦朔並沒有反對,他隻說了一句:“隻要你高興就好。”
熟悉工作那段時間,我感到很充實。
方蘭來公司買保險,正是五一過後,當時接待她的並不是我,我從外麵跑保險回來,路過經理辦公室正好看見她。
她似乎很是疲憊,手撐著腦袋小憩,身邊跟著秘書希文,我本想躲過去,不讓方蘭看見,卻聽見希文說:“方總,你明知道秦總一直還跟那位姓顧的在一起,我實在不明白,你為什麽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方蘭原來一直知道?
希文,如果你結婚了,你就會明白,女人有很多身不由己,我不想咽下這口氣又能如何,現在秦朔還隻養了顧以盼一個女人,我若再插手,以秦朔的性子,外麵不知道養多少女人來氣我。”方蘭睜開眼,語氣裏充滿無奈:“秦朔已經不是當年的秦朔了,隻要他還回這個家,我也就沒別的要求了,外麵的野花再香,我跟小涵,他總不會不要。”
希文替方蘭鳴不平:“要說也是顧以盼太卑鄙了,方總你給她錢,讓她有錢替她奶奶治病,她奶奶後來死在手術台上,那是天意,可她現在恩將仇報,回來跟你搶人,當初真不應該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