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故技重施,邀請百日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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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朔沉默不語,沒再說一個字,原本的喜悅之情,就像是下了一場大雨,整個人都不好了。
張曼麗這個情況,加上我現在有些不想麵對秦朔,也就將張曼麗帶我那去了。
他送我到樓下,我讓以琳下來幫忙扶張曼麗。
出門前,秦朔還說我們不會回來了,以琳就很是意外:“姐,秦哥哥,怎麽回來了?”
秦朔沒吭聲,目光看向我,我沒解釋,對以琳說:“幫忙扶進去。”
哦。”以琳偷瞄了瞄我,過來幫忙。
秦朔連門沒進就走了,等我將張曼麗安頓好後,門口早就沒了他的影子。
這下,心裏更氣了,但具體的也不知道究竟氣哪一點。
以琳給我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湊近,討好的笑道:“姐,喝口水,消消氣。”
我才沒生氣。”我口是心非,接過水猛喝一口:“早點去休息,再過不久,你就回學校去了,還有最後一學期,顧家的希望就看你了。”
以琳哀歎道:“姐,你能不能別老是把高考掛在嘴邊,這樣一來,我不緊張的都開始擔心起來了。”
家裏也就你能說說話了,我不念叨你,念叨誰啊。”我忽然想起顧景,沉思道:“顧景也回老家有大半個月了,也沒來個電話說什麽時候回,以琳,待會你打電話問問。”
老家也沒親戚朋友,他一直待在老家有個什麽勁?
以琳癟嘴:“姐,你怎麽不打,顧景表叔可是更聽你的話。”
我翻了一個白眼:“我都打了幾次了,沒人接,這任務就交給你了。”
好,知道了,待會我就打。”
我去房間看了看張曼麗,她還睡著,也就沒叫醒她。
等到第二天,我去房間看她,她已經醒了,盤腿坐在床上,頭發亂亂的,目光怔怔的盯著窗外,也不知道在看什麽。
我問:“昨晚睡的還好嗎?”
她這才轉動腦袋,看向我:“盼盼姐,昨天是你帶我來這的?”
不然呢?”我反問她,在床沿坐下來,說:“曼麗,你為什麽會去‘四季如春’,你知不知道,你媽已經找你找瘋了,她很擔心你。”
她擔心我?”張曼麗眼底劃過欣喜,旋即又黯然下來,緩緩收腿,雙手抱膝,苦笑道:“她才不會擔心我,她隻不過是吃不住陸嘯天了,需要我幫忙而已,我不會再對她抱有希望了。”
以前她也這樣消極的說這些話,那時我隻是理解,現在卻是感同身受。
你們母女之間的事,我一個外人也不便多說什麽,隻是這次我看她確實著急,你若是想通了,還是給她回一個電話,別讓她著急,這世上,你們才是最親的人。”
張曼麗比我好啊,至少陸夫人不要她的命,隻是恨鐵不成鋼而已,雖然有些時候過激了,卻不會做到像我媽那樣狠。
知道了。”張曼麗睨了我一眼,欲言又止,試探性地問:“盼盼姐,昨天,我有沒有說什麽?”
聽這話,怕是昨天她連自己說了什麽都忘記了。
我疑惑了一晚上,哪怕已經猜到大概了,卻還是忍不住詐她:“昨天你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包括你跟季曼之間的關係都說了,曼麗,從最開始你接近我,我便知道你目的不純,可是你知道我為什麽還要與你有來往嗎?”
張曼麗的瞳孔在我話裏一點點擴大,她睜大眼睛,急切的想解釋,可大概也明白解釋是多餘的,她囁喏著唇角:“為……為什麽?”
她的反應證明一切猜測。
心裏說不出的失落,我艱澀著說:“因為你我命運驚人的相似,看到你,也就看到了我自己,你父親坐牢了,我爸在我小時車禍走了,你媽再嫁,而我媽……”
說到這裏,我停頓了一下,想到鄭秀那嘴臉,隻覺喉嚨裏卡了一根刺,張嘴戲吸了一口氣,才繼續說:“我媽她也跟人跑了,十餘年沒音信,我們都是懷著愛,懷著恨在繼續前行的人,你渴望的與我想要的,是一致的,我知道你其實本性也不壞,有的不過是小聰明,小算計,你哪裏是季曼的對手啊,你被她利用,很正常。”
盼盼姐,對不起……”張曼麗有些激動的拉住我的手,不斷承認錯誤:“真的對不起,我真沒想過要害你,季曼她對我有恩,她讓我接近你,注意你的一舉一動,匯報給她,我想著她也做不出什麽事來,不過是女人間的嫉妒,我沒想到,她會這麽狠,就連她多年好友蔣若雲都被她利用的幹幹淨淨。”
季曼利用蔣若雲,這點我從當初畫展事上就看出來了。
有一事我不明白,你既然幫季曼監視我,又為何會在第一次,第二次,都勸我,甚至是幫我保住孩子。”我帶著疑惑道:“你心裏是清楚季曼想要弄掉我孩子的,在你的婚禮上,甚至是對秦家通風報信。”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盼盼姐,到了現在,我還有什麽藏著掖著的,季曼讓我監視你,而我最開始也打著自己的小算盤,我看得出,秦總他待你真心,你成功那是遲早的事,都說寧多一個朋友不多一個敵人,說不定以後我就有需要你幫忙的,多交你一個朋友自然是好的。”
所以你也幫我。”我皺眉道:“曼麗,你該清楚,我能在外麵討生活將近十年,自然也不會真的處處被人算計,你後來也是看出了我對你的防備,所以你沒再來找我了。”
是啊,就如你所說,我那些隻是小聰明。”張曼麗苦哈哈道:“秦總玩一招瞞天過海之計,將孩子留下來,那天我去看你,你可能以為我是故意的吧,其實那天,我是真的隻是單純去看你。”
你後來為什麽會落到這個地步?自甘墮落去‘四季如春’與人鬼混。”
為什麽?”張曼麗自問,又自己笑了,她搖了搖頭,說:“報應唄,都過去了,沒什麽好說的,盼盼姐,雖然老天弄人,你的孩子還是沒有保住,但我知道,你不會輸給她們任何一個。”
我不認同,搖頭悵然道:“曼麗,你錯了,其實從最開始我就輸了,哪怕到了生命的盡頭,我,季曼還有方蘭,都輸了。”
張曼麗不解:“這是為什麽?秦總不是一直向著盼盼姐嗎?”
我抿唇道:“正因為如此,所以我們都輸了,我們都迷迷糊糊的去追求自己所謂的幸福,其實這最通透的人卻是秦朔。”
誰的算計都沒有他深。
他曾讓我離張曼麗遠一點,可見,他早知道張曼麗是季曼的人,可他還是願意與季曼有往來。
不知道他又在算計什麽了。
張曼麗在我這待了一會兒就回去了,她走時我有對她說,以後若是有事,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盡管來找我。
她站在風雪裏,衝我笑了笑,什麽也沒說,轉身走了。
北城又開始熱鬧了,外來務工人員陸陸續續來了,街道上明顯人多了。
以琳要上學了,顧景還沒有回來,以琳也沒能打通他的電話,我心裏就有些猜測了,顧景或許根本就沒有回老家。
他之前莫名其妙的受傷,這次莫名其妙的消失這麽長時間,恐怕都與他那‘看場子’的工作有關。
秦朔說將‘四季如春’送給我,沒隔幾天,還真讓楊銘送來一些我看不懂的文件,隻大概知道那是轉讓書。
我瞄了一眼,說:“都帶回去吧,告訴他,我要的不是這些,他若真想送,就送我真心想要的。”
秦朔如何不知道我想要什麽。
我要昊昊。
楊銘皺著眉頭看了我許久,開口:“顧小姐,有時候女人還是別太倔了,能得到一些,就拿著吧,不是所有男人都會心甘情願的如此大手筆對待一個身邊隨時可以換掉的女人。”
楊銘這話讓我十分愕然。
他眼裏滿滿的同情,仿佛我就是一個乞丐,而且還是不知好歹的乞丐。
我忍下罵人的衝動,指著門說:“楊助理,拿著你帶來的東西立即離開。”
顧小姐……”
我大吼:“走。”
楊銘拿著東西怎麽來的,怎麽走了。
秦朔知道我沒收,打電話來時,也什麽都沒有說,他知道我的脾氣。
以琳上學去之後,空蕩的屋子又剩我一個,鋪麵公司都陸續開門了,我找了工人重新裝修鋪麵。
之前陸炎為我出了一口氣,並讓蔣若雲賠償,這麽久過去了,一分賠償都沒有見著,我也不奢望,蔣若雲能拉下麵子賠償那就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我也沒有去找她要了,錢要不到不說,還會自找一堆麻煩。
我站在店門前,不知覺間,從生下昊昊那天算起,已經快百日了。
昊昊的百日宴,還是張曼麗告訴我的,就在後天。
難怪,近來幾天,秦朔沒了蹤影。
我連抱昊昊都是奢望,又如何去陪他度過這一個重要的日子?
我正這麽想著,機會還真的送上門來了。
盯著工人們做完,我準備回去時,一轉身就看到朝我走過來的方蘭。
她一點沒變,還是那麽的高高在上,口吻帶著施舍:“後天是我兒子的百日宴,可憐可憐你沒福氣當媽,讓你看看我的兒子過過眼癮。”
我忽然感覺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方蘭既然會讓我去參加昊昊的百日宴?
她不該恨死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