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一無所有跟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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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家陽無奈歎氣:“剛才我出來透氣,就在你跳窗下麵的一樓,聽見聲音我還以為怎麽了,過去一看,正好見你跳下來,剛想叫你,你又往酒樓裏走了,蔣若雲來喊我,說是裏麵出事了,我也就跟她進來了。”

    原來如此。

    我望了一眼已經被我砸了一個大洞的二樓,嘴角噙著一抹冷笑,說:“她想害我,已經沒那麽容易了。”

    程家陽皺眉:“你明知道這裏不該來,為何還要不死心,難道你還覺得,昊昊是你的孩子?”

    我看了一眼程家陽,並沒有去解釋什麽,所有人都說那不是我的孩子,可我心裏清清楚楚,那就是。

    我疲於任何語言:“你快進去吧,我先回去了。”

    我腿有點不便,他說:“我送你吧。”

    我背對著他拒絕:“不用了。”

    在路邊攔了車回去,當時已經夜裏十點了,許久沒有音信的顧景忽然打我電話,我迅速脫掉腳上鞋子,接通電話朝樓上走:“你什麽時候回來?在老家待的時間也夠長了,有什麽值得你留戀的,春節都早過完了,還舍不得回來。”

    我心裏清楚,顧景不在老家,卻不好直接去問。

    顧景在電話裏玩笑著:“盼盼這是想我了,快回來了,過幾天村西頭的王大爺家嫁女兒,我去喝杯喜酒就上來。”

    我聽出那笑聲裏與往日有些不同,好似有些力不從心的感覺。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難道顧景受傷了?

    我緊握著手機,繃緊了聲線,故意說:“顧景,你早點回來吧,別喝什麽喜酒了,店裏一大堆的事,還等著你回來幫忙呢,看你這一走,那店麵到現在也沒開張。”

    隱約間,我聽到有咳嗽聲,我心立即提到嗓子眼裏,看來這次顧景傷的比上次還嚴重,過了許久,顧景有些低沉的聲音傳來:“好,我很快回來,盼盼,早點休息。”

    顧景……”

    聽著他的聲音特別不對勁,帶著絲絲痛苦,剛想說什麽,那端急急的掛了電話,像是在掩飾什麽。

    我急忙將電話再撥回去,卻是無人接聽。

    顧景的一通電話,將我的心攪的七上八下,坐了許久,我才去洗漱,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想顧景到底怎麽了,想宴會上那一場陰謀。

    總之,亂七八糟,心裏又慌又堵。

    輾轉反側到淩晨,剛有了一些睡意,房門外忽然有腳步聲,我一個激靈坐了起來,伸手去開燈,與之同時,秦朔推門進來,我們四目相對。

    你怎麽進來的?”

    怎麽還沒睡?”

    我們同時開口。

    我瞧了瞧時間,淩晨兩點,這個時候秦朔過來,顯然是不打算走了,我坐在床上,瞪眼看他:“這是我的地盤,我跟你已經完了,秦先生深夜私闖民宅,更是溜進我的臥室,就不怕我報警?”

    你這脾氣,該治治了。”秦朔冷哼一聲,開始脫衣服。

    我心中大駭,緊張的抓著被子,警惕道:“秦朔,你要做什麽,我告訴你,你若再敢前進一步,我就告你強……啊……”

    話未說完,秦朔跟禽獸一樣撲上來,桎梏住我的手腳,壓在我身上,嘴角噙著一抹玩味的笑:“盼盼,你這叫聲我喜歡,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還有這等情趣。”

    放開我。”我瞪著他:“今晚我沒心情跟你……”

    ‘吵’字還未出口,秦朔以吻封唇,並且將我的話扭曲,輕咬著我的唇角,曖昧的說:“我這就讓你心情大好。”

    說著,他一麵吻我,一麵將手探入下麵,我對於秦朔的撫.摸毫無抵抗,很快就有了生理反應。

    他得意的在我耳邊輕啃著,嗓音誘惑:“盼盼,你的身體可比你這張嘴實誠多了。”

    秦朔。”我十分羞憤,咬牙切齒,可我不是木頭,親熱久了,身體軟化了,心也跟著柔軟了。

    不管麵上再怎麽氣秦朔,心裏卻是愛著這個男人的,無可救藥的愛著。

    一番雲雨,秦朔得到滿足釋放後,趴在我的身上,喘著粗氣,嗓音暗啞道:“盼盼,還好今晚那不是你,以後不許亂跑了,怎麽嗎?”

    他的語氣裏帶著餘悸,看來他十分怕休息室裏的人是我。

    我看了看他,此刻才知道,在他心裏,我有多重要。

    有些話,有些事,是我們倆的禁區,誰都不要去碰,去提,或者,我們連假象都維持不了。

    休息室裏發生了什麽?季曼她……”

    有驚無險。”

    我心裏有些陰暗,覺得可惜,季曼怎麽就運氣那麽好,若是方蘭他們帶著的人進去晚一些,或許那男人也就得逞了。

    真是便宜她了,不過我倒是奇怪,季曼怎麽會進那房間?”

    秦朔噙著笑盯著我,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我散在枕頭上的頭發:“我也不清楚,季曼身穿著與你一模一樣的衣服,被錯認為是你,不管如何,你沒事就好。”

    秦朔竟然還知道我跟季曼穿的是一模一樣的衣服。

    我瞪著他,質問:“你是不是早知道我在宴會廳?你看見我了?”

    他翻身下去,帶著鄙視說:“那麽大一堆杵在那,我又不是眼瞎。”

    我一腳踢過去:“注意你的用詞,什麽叫一堆,我有那麽胖嗎。”

    秦朔一笑,輕而易舉的抓住我的腳踝,我心裏更氣惱了,氣呼呼的將腳收回來,盤坐著,也沒去注意自己身上什麽也沒穿,不知道自己的姿勢如何撩人。

    秦朔咽了咽口水,眼裏染著情.欲:“盼盼,你這是在色.誘我嗎?”

    我低頭看了眼自己,臉蹭的一下紅了,為了不掉麵子,我也索性沒去扯被子遮遮掩掩,將肚子上那一道疤痕刻意露出來,惡心他:“就我這副樣子,除了秦先生饑不擇食,估計也沒誰會要了。”

    當初生昊昊時是剖腹產,肚子上好大一條口子,加上車禍受的傷,身上不少地方都有傷疤,有時候我自己看著都覺得惡心。

    女人都愛美,我也不例外,我也想身上光滑無疤,但哪個剖腹產的女人生了孩子不留一道疤呢?

    在我以為秦朔會厭惡的別過臉,或者委婉一點離開時,他略帶冰涼的手卻覆在了傷疤上,輕輕地,眼裏帶著深深歉意與心疼地問我:“當時一定很疼,對不對?”

    當時我不覺得疼,有麻醉藥,哪裏能感受到啊,隻是後來醒了之後,確實疼得很,傷口恢複,又奇癢難忍。

    我盯著他疼惜的眉眼,輕聲說:“傷口不及心裏萬分之一疼,秦朔,這點你該明白的。”

    當醒來後被告知孩子沒了,那心扉痛徹豈是身上一道傷口的疼能比得了的。

    我明白。”放在傷口上的指腹沒一會兒就暖了,他輕輕地摩挲著,嗓音有些變化:“盼盼,若我一無所有,你還會跟我嗎?”

    這個問題,我不是早給了你答案?”

    若真有那天,他孑然一身,而他還要我,而我心還係著他,我又怎會不跟他。

    隻是,愛名利地位的你,有如何舍得下那些東西。

    而我,又如何能自私的讓你放棄那些。

    聞言,秦朔薄唇淺淺的勾了勾,沒在這個話題繼續下去:“睡吧,不早了。”

    已經淩晨三點多了,我的困意也確實來了。

    秦朔下床進了浴室,還真拿這裏當他家了,一點沒有客人的自覺,用我的浴巾,穿我的拖鞋。

    我躺下閉上眼睡覺,對於我跟秦朔現在的關係,自己腦子裏也是一團亂。

    我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明明不該如此,卻又忍不住沉陷。

    洗好澡後的秦朔掀開被子上來,習慣性的摟著我睡覺。

    一切,仿佛都沒有改變,自然而然。

    但我又不再是他的情婦,這關係,亂的我都無法去定義,困意襲來,也就稀裏糊塗的睡過去了。

    翌日,秦朔很早就走了,我醒來時,他給我留了一張紙條,早飯他給我做好了,放在鍋裏熱著。

    盯著龍飛鳳舞的一行字,心裏有所溫暖,就跟漸漸回暖的天氣一樣。

    吃著秦朔做的早餐,心裏滋生出一種叫幸福的東西。

    難得有如此好心情,可總有人要我不好過,早餐還沒吃到一半,門外的門鈴響過不停。

    這麽大清早來找我的人,還真讓人好奇。

    我透過貓眼看了眼外麵,當季曼那張冰山美人臉映入視線,心驟然一緊。

    季曼如此殺氣騰騰的來找我,難道她還以為昨晚的事是我幹的?

    秦朔跟程家陽都看到我去了百日宴,季曼看到我,那也不足為怪。

    門鈴還在響,我不甚其煩,打開了門,季曼當即惡語質問我:“顧以盼,這次手段玩得高啊,害你孩子的方蘭你不去報複,你竟然想毀了我,怎麽會有你這麽蠢的人啊。”

    一大清早就被人罵蠢,誰心裏好受?

    我冷眼看她,譏笑道:“對,我顧以盼確實蠢,隻不過還沒有蠢到誰害了我都不知道,季曼,坐收漁翁之利,也要你有那個本事,明著幫我,暗裏幾次三番想害我孩子,昨晚真是可惜了,沒讓你受了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