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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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隴西王瞧著薑灼這受驚過度的表情,一時竟有些忘形:“我便說麽,你早已心悅於本王,否則也不會甘願幫本王養女兒,今日本王施以青眼,莫非你一時興奮,竟致失了態?”

    薑灼氣結,這人倒自以為是得很,真當天下女人都同偠美人一般傻?諸葛翼哪隻眼瞧見自己心悅於他?

    若隨本王回隴西,本王愛屋及烏,收了寶兒為養女,這孩子不但從此名正言順,也不怕被人算計,你呢,還可守在旁邊照顧本王姑母,真真一舉兩得之事,本王也不虧待你,給你個夫人之位,日後少不得多寵你些!”隴西王自覺得計,又是一拍大腿。

    小女鄙陋,不堪配與殿下,請殿下收回成命!”薑灼這時幹脆起身,跪到了隴西王麵前。

    薑灼說出此話,顯是讓隴西王敗了興,隻見他一撩眉毛,斜視著薑灼:“怎得,嫌夫人位卑,莫非你還想當隴西王妃,不瞞你說,這事我如今做不得主了!”

    小女對殿下絕無覬覦之心,更知出身微賤,無意攀龍附鳳。”薑灼抬頭瞪著隴西王道。

    隴西王“切”了一聲,一擺手:“起來,不樂意就不樂意,反正本王也沒瞧著你有多好,隻可惜如此好的機會,你竟不懂珍惜。”

    沒想到隴西王的主意轉得挺快,薑灼心下鬆了口氣,也就站起來,不過此一時,薑灼再也坐不住了,想著快些離開這是非之地,隻怕後頭隴西王又說出什麽驚天動地之語。

    隴西王這時朝外麵大喝一聲:“來人,收拾一下!”

    立時有奴仆進來,手腳麻利地整理方才被薑灼打碎的茶器,隴西王在一旁籠著手瞧著,等那人出去了,對走到跟前福身說要告退的薑灼道:“放心,本王也不是個喜好糾纏的,坐吧,難得過來,便陪本王聊聊,這些日子盡聽老太太瞎掰扯,竟是頭疼腦脹。”

    薑灼無奈,忍了忍性子,隻得又坐回原位。

    隴西王以手支額琢磨半天,提了個話頭:“你說,本王寶兒長得像誰?”

    薑灼一愣,隨即回道:“少不得像夫人多一些,從小便是美人胚子。”薑灼絕非奉承,實在是自己養大的孩子,自己喜歡得緊。

    隴西王突然之間便不說話了,低頭了好一會,才見他用手指蘸了茶盞中的水,竟在幾案上比劃了起來。

    歪頭瞧了許久,薑灼才認出來,原來隴西王寫的乃是“雙雙”二字。

    薑灼想了想,記起偠美人的小字可不就是“雙雙”!

    本王這些年對不起之人太多,很少放在心上,倒隻有對寶兒阿娘……”隴西王長歎了口氣:“她走了竟是快一年,卻從不到夢中與本王一聚,想是恨透了本王,自此斷了交集。”

    隻盼她早日投胎,下一世定要睜大眼睛,別再錯付一腔真心。”薑灼忍不住想刺隴西王一句,說來偠美人實在太過可憐,若不是認得了諸葛翼,以她這般溫柔品格,未必不能嫁到一位重情知義的好夫婿,夫妻和美,安穩一生。

    說得有理!”隴西王猛地喝了一口茶,不免罵了一句:“她就是瞎了眼,非要瞧上本王,還跟在本王後頭瞎折騰,才把命都折騰沒了。”

    殿下如今自有如花美眷在側,那一抔枯骨,也不勞您惦記,請殿下口中積德,何必罵一個死了的傻女人。”薑灼心裏替偠美人抱屈,更替那沒娘的孩子難過。

    隴西王竟笑起來:“是啊,自回隴西之後,本王得聖上恩典,又娶了幾位美眷,自是記不得她了。”隻笑完之後,隴西王的神色卻變得有些苦澀。

    薑灼瞧著隴西王,又想到隔壁屋中躺著的那一位,不免心恨,偠美人走得真是冤枉,不知如何得罪了仙雲長公主,竟是被逼而死。

    本王看出來了,你在怨姑母,為何非要逼死她,是不是?”隴西王問。

    薑灼冷冷地道:“小女微賤,哪有膽量怨恨貴人,更何況偠美人與我何幹,小女瞎操這份心做甚?”

    隴西王閉目仰頭似在思忖,隨後從長榻上蹦起,到門外四處瞧了瞧,回來便掩了上門。

    薑灼一驚,不知隴西王又要做什麽,隻想著若跟這人共處一室,日後於自己名聲有礙,正待起身要走,卻聽已經坐回長榻的隴西王在道:“反正你知道也不少,索性本王同你訴訴苦,免得心事藏在肚子裏,把自己憋壞了。”

    請殿下饒過小女一命。”薑灼氣得笑起來,還有這般上趕著要說秘聞的。

    不想隴西王還跟薑灼耍起賴了:“今日不聽本王把話說完,便不許走!”

    看著隴西王誓不罷休的神色,薑灼終於泄氣,坐回長榻上,隻低頭不語。

    本王原不該敗走隴西,雖朝中反對本王之聲也不小,不過到後來,各府衙之中皆有本王耳目,誰想一時半會弄倒本王,還真不容易。”隴西王尋來個玉枕,四仰八叉地靠在上麵道。

    薑灼一臉鄙夷,如今敗局已定,也不知這位殿下還有何好惦記的。

    真是……失策!”隴西王此時臉上浮起了懊喪:“竟不想,陰溝翻船,堂堂男兒,竟敗在了一個女人手裏。”

    這話讓薑灼起了好奇,抬頭看看隴西王,不知道他所說的女人到底意指何人。

    本王好心提點你一句,”隴西王托著腮,衝薑灼道:“聽說你同王瑜芙交好,還是小心一些,這女人當麵一套,背後又是一套,男人都不是對手,何況你這種少根筋的。”

    殿下指的女人,是她?”薑灼忍不住問道,不過她立時又想到,有一度隴西王曾準備迎娶王瑜芙,隻王瑜芙百般推托,到後來竟假借患病,暗中跑去膠東。

    如今看這形勢,少不得她便是日後一國之母,真是厲害!”隴西王感歎一番之後,便嚇唬起薑灼:“你遠著她一些,那是一條美女蛇,抽冷子便咬你一口。”

    薑灼不屑,覺得不過是王瑜芙傾心於膠東王,並不肯嫁他,隴西王才心中不服,隻何至於竟要這般編排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