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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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灼深深地瞧了諸葛曜一眼,也知道他這是小心為上,想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又說了一會話,薑灼想起方才王虎似乎說諸葛曜身體不妥,少不得要為他請平安脈。
諸葛曜倒也爽快應下,回到書案後,伸手讓薑灼把脈,口中還在喋喋不休:“你過不得三五日便過來一趟,朕可是跟太後報備過,之所以要納你為妃,並無別意,隻想著日後身邊有個會照顧朕的女人,未想這一回到了北疆,一個看不住,你倒成了沒線的風箏,竟等著朕來尋你,你便想想,若朕有個什麽好歹,太後還不是拿你是問,到時候這入宮之事,可又得黃了。”
薑灼聽得臉一紅,知道諸葛曜是在調笑自己,於是低頭道:“聖上莫言,讓小女請脈。”
好在諸葛曜脈相無誤,薑灼也就放了心,不過這會子她忽然記起,趙卓同自己話別之時說的那些話,不免也開了句玩笑:“皇後娘娘也曾說過,聖上此行若是傷了一根毫毛,娘娘便要與我斷了交情,未想小女責任著實重大。”
你與趙皇後……”諸葛曜愣住一時,不由問道:“真是不妒?”
事已若此,自是順勢而為了,”薑灼想想,終是坦言道:“所謂不妒,皆因不愛,於趙皇後同我二人而言,無人能做到如此,皇後娘娘便直言過,心中並不情願被他人分薄夫妻情愛,小女亦是不願,隻是我與皇後娘娘不但同愛一人,竟還有姐妹之誼,如今之下,便試著各自體諒了。”
諸葛曜看了薑灼許久,到後頭也笑了出來:“我對你之情,你想是明白,至於趙卓,乃我童年友伴,更如親妹並無差別,亦是不得辜負,如今想來朕之選擇,竟是叫你們難為了。”
如何難為呢,”薑灼歎一口氣:“能伴在聖上身邊,已是小女妄想了,說為隻是難為了皇後娘娘。”
趙卓自小單純幼稚,心性也活潑,要她掌管好內宮,也是不易,你比之穩重沉靜些,日後多幫著她,你且放心,日後宮中便隻你們二人,朕並不厚此薄彼。”諸葛曜探過身,伸手摸了摸薑灼的頭發。
是。”薑灼不由笑了起來,為了諸葛曜這不是誓言的誓言。
這會子諸葛曜又想起來無涯先生,不免問了句:“方才你給無涯先生診過,聽王虎說,他竟是立時好了。”
薑灼自是將前因後果說了,隨後又提議道:“聖上,無涯先生所居之地陰濕得很,可否尋間麵陽的屋子,也教他住的舒服些。”
你倒是個賢德的,”諸葛曜笑著誇了一句,隨即道:“此事朕會叫下麵人去辦,隻一點,你平素且顧著旁人,卻唯獨冷落了朕,這道理萬般說不過去,朕今日可是要罰的。”
聖上……”薑灼覺得諸葛曜話中有異,臉“騰”得紅了,立時便站起身來,準備幹脆告退了事。
聖上,魏少將軍求見!”門外有人報。
宣!”諸葛曜衝薑灼遞了個眼色,笑著道了一聲。
魏長歡這時走了進來,瞧見薑灼在場,倒並未驚詫,隻衝著她抱了抱拳,隨即走到諸葛曜麵前,抱拳道:“聖上,末將回來了。”
仲卿,此去匈奴,可得著什麽消息?”諸葛曜立時問魏長歡。
見諸葛曜直截了當,魏長歡也不避諱薑灼在跟前,直接道:“不出聖上所料,如今匈奴正鬧得厲害,聽說是左右賢王又不和了。”
哦?”諸葛曜哼笑道:“這兩人可是耶律拓左膀右臂,如何也鬥了起來,那耶律拓是何態度?”
末將扮作客商進了匈奴城內,聽得百姓議論,耶律拓如今沉湎酒色,上朝都少了,更不管下麵人分崩離析,對了,前任汗王之子帶兵發難,匈奴各部也似有各為其主之相。”
諸葛曜摸了摸下巴,思忖道:“耶律拓一向野心勃勃,竟突然沉湎起酒色,你竟不覺得,其中很有些古怪?”
魏長歡在屋裏來回走了幾趟,反問:“聖上也覺得耶律拓竟是使詐?”
此人一向詭計多端,就怕這一次,是故意放出風聲,隻為迷惑了咱們,”諸葛曜想了片刻,忽然一笑,對魏長歡道:“不如你我打一個賭,接下來,說不得耶律拓要向咱們示弱了!”
一旁薑灼聽得倒是不解,不明白為何諸葛曜會這麽認為,甚至極是自信。
左右賢王相爭,部落各自為政,一向鐵腕的耶律拓,竟是束手無策,果然看不明白。”魏長歡這邊又顧自嘀咕了起來。
不管是真亂或是假亂,讓派到那頭的人想個法兒,慫恿耶律拓緊著出兵跟咱們打,朕可沒那麽多耐心,隻瞧著他在那頭做縮頭烏龜。”
末將遵旨。”魏長歡這邊又抱了抱拳,剛準備下去,回身又在薑灼跟前停下,道:“薑太醫,拙荊已經傳書過來,說來府中之事,還要多謝於你。”
小女還未恭喜魏將軍,”薑灼以為魏長歡說的是魏少夫人有孕一事,少不得笑著衝他福了福身:“少夫人那頭,小女並未直言,這一胎又是一位小郎,魏將軍府日後定是人丁興旺。”
怎得仲卿又要當爹了?”書案後諸葛曜好奇地問道。
魏長歡笑了笑:“添人進口自是一喜,還多謝薑太醫給拙荊診了出來,不過,本將這回謝的,是另一樁。”
莫非少夫人竟是同魏將軍提及魏菓瑤那事了。”薑灼詫異。
魏長歡點著頭道:“臨走之前,本將囑咐拙荊,無論發生何事,都要傳書過來通氣,此次又是阿娘犯了糊塗,後頭居然還請女郎過去給魏菓瑤瞧病,想著當日之事,本將見著女郎,竟是無地自容。”
諸葛曜在一旁笑著表示不滿:“你二人可是在打啞謎,倒像故意不想讓朕聽明白。”
不敢瞞聖上,”魏長歡歎了口氣,抱拳道:“家母糊塗,趁著末將父子不在長安城,將留在城外莊子裏的魏菓瑤接回府中,拙荊氣不過,自個兒帶著孩子搬回了娘家,說來,真真是末將父子治家不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