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黃鼠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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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醫院的長椅上,我第一次有了好像生命中有什麽東西要失去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像一個無形的手,在黑暗中將你最在乎的東西全部奪走。
不知不覺的潸然淚下,我抱著雙臂,從來都不覺得脆弱是什麽東西的我,突然脆弱的像個瓷娃娃,坐在那一動不動,好像動一下……自己就碎了。
老天爺,我求求你,千萬別讓我媽有什麽事,如果您非要奪走什麽,請您拿走我的吧!不要讓她有什麽任何事情,求求您。
我無聲的哭泣聲,哀求著,明知道這個世界根本就不存在老天爺,就算是有,老天爺也絕對不會聽到我的呼喚的。
突然,一隻手扶上我的頭,稍一用力,便將我的頭攬到了他的胸膛,抹在我耳邊的那隻手,異常溫暖。
錯愕的抬起頭,正好對上鄭澤允擔憂的目光,我看他一眼後垂眸,沒有說話,也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心亂如麻。
我剛剛打聽副院長了,他說搶救及時不會有事的,等下我會拿病例送到他那親自看看,心髒病……最注重的是情緒和勞逸結合,你多大年紀了,回家不會報喜不報憂麽?”
鄭澤允的聲音輕柔,帶著一股微微的責備,而我突然心上一暖,“我到家還沒說,我媽就……”
眼淚再次奪眶而出,我伸手緊緊地抱住他的腰,將臉埋在他胸前,隻覺得難過的要命。
而鄭澤允沒有推開我,也沒有再說一句話,任憑我躲在他身上哭,一隻手還撫·摸著我的頭發,似在安慰我。
不知在急診室外等了多久,當紅色的燈顏色變換後,我當即起身,眼看著護士和醫生推著病床出來,“醫生,我媽媽怎麽樣了?”
看著躺在床上臉色慘白的媽媽,我心如刀絞,醫生讓護士把我媽先推進病房,隨即拿著病例本說:“這位女士心髒血管壁已經很薄了,而且她心髒病比上一次要嚴重許多,暫時保守治療的話,隻能讓病人心情保持愉悅,如果再發生一次這樣的事情,那就得手術了。”
手術……
我隻覺得腳下一軟,身子被一股力量所支撐住,我知道是鄭澤允。
手術有一定的風險吧?”鄭澤允替我問出了這句話。
醫生點頭,給與我們的答案是……無論是什麽手術,都有一定的風險,而且,心髒病的手術不像骨折,做完手術便會好了,心髒手術即便是做了,也還要養。
望著醫生遠去的背影,我隻覺得全身發軟,若不是有鄭澤允的支撐,我恐怕一秒都堅持不下去便倒了。
暫時脫離危險就好,手術可以不做的。”鄭澤允安慰著我,卻說了跟沒說一樣,也許他這個人不擅長說什麽好話吧?
我看了他一眼,什麽都沒說便朝病房走去,而鄭澤允則是拿著病例去副院長那邊了。
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媽媽,我再次鼻子一酸,這麽多年,她勞心勞力的為這個家操勞,好不容易老伴身體健康,女兒也嫁人了,卻橫出枝節,老了老了還要操心。
起身打了盆水,我用毛巾為媽媽擦臉,看著她眼角的皺紋,我不禁想起,媽媽年輕時是最愛美的人,可這些年我給張家明他媽買了不少的化妝品,卻不曾給自己的媽媽……
想到自己對媽媽的虧欠,想到還在警局的爸爸,我莫名的好想嚎啕大哭一頓,心裏憋氣的要命。
然而,正在賭氣的我卻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嗯……應該說她是來觸我的黴頭來了。
聽說阿姨生病了,這不,我來醫院孕檢,順便買點營養品看望一下阿姨,沒事吧?”張碧柔湊到我跟前,眉眼間飛揚著一股赤果果的嘲諷。
我伸手欲打掉她買來的東西,但又怕吵醒了媽媽,當即將伸出去的手抓在了她的手腕上,隨即便將她拽住了病房。
病房門口,我咬牙切齒,竭力壓抑著內心的怒火看著張碧柔,說真的,我現在恨不得弄死她的心都有。
你怎麽知道我媽媽生病了?你故意的是吧?這一切都是你跟張家明的計劃是嗎?”我看著她,聲音冷淡。
你有病呀?我好心好意的看你媽媽,你還怪我害了你全家,你不覺得自己的話很滑稽嗎?”張碧柔衝我白眼,可嘴角卻掛著令人恨之入骨的邪笑。
我上前,揚起手便要打她,但巴掌舉在半空,我又收回了,我怕打她而髒了我的手。
張碧柔,你記住,你跟張家明不會有好下場的,等我媽病情穩定了,就是你們死期!”我咬牙,這一刻我必須要忍住,因為我不能再讓張碧柔有陷害我的機會,如果是那樣的話,這個家就真的散了!
所以,我惡狠狠的瞪了張碧柔一眼便轉身離開,跟她,說再多都是廢話!
然而,張碧柔一把抓住我的手,狠狠地掐著我手腕的肉,一雙眼充滿了惡毒:“何晴,你想害我?還是先顧及你眼前的煩心事吧!祝你媽媽……早日康複!”
張碧柔衝我挑釁的一笑,轉身便要得意的離開,但可惜,我反手抓住了她的手,隻因為她最後的那句話,我再也克製不住內心的怒火,伸手便將她的身子推了出去。
啊——”張碧柔尖叫出聲,整個人眼看著摔個狗吃屎,但這時,鄭澤允及時出現,拽住了張碧柔的手,“這位小姐,請站穩。”隨即便攔住了我上前的身體。
他漫不經心的話語,一字一句卻是滿滿的嫌棄。
我看著鄭澤允,心中生氣,既然嫌棄,為什麽要救她?
不想你的孩子,你的身份被曝光,立刻滾出我的視線,剛剛不是救你。”
語畢,鄭澤允又將目光落在我臉上,纖長的手指撩過我略顯淩亂的頭發,語氣極為溫和:“怎麽可以跟草芥一般的人生氣?氣壞了身子豈不是讓人心疼?”
我看著鄭澤允,甚至有點沒搞懂他的意思,但還是沒有說話,一雙眼憤怒的看向張碧柔,“你最好趕緊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