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天涼好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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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佩菡一愣,但她很快就明白了江漢話裏的意思。
她覺得應該是媽媽告訴了江漢什麽。
“很多解決的辦法?”
“在你這種人眼裏,自然有很多解決的辦法!”
“可我不一樣!像我們這種普通人家的孩子,一個錢字足以毀掉我們所有珍視的東西你懂麽!除了這樣,我還能怎樣?”
“你可以找同學借,找朋友借,以學姐你的能力,就算現在拿不出這二十萬,以後還上這二十萬肯定沒問題吧?你何必一定要用這種極端的傷害自己的方式來籌錢呢!”
陳佩菡猛地抬頭,冷冷的盯著江漢!
“你懂什麽!你以為我沒找別人借過?你以為我們這種普通人家的孩子都跟你一樣認識的都是些隨便就能借出手幾十上百萬豪紳富賈?像你這種從小在蜜罐中泡大不知民間疾苦的官二代富二代永遠不會明白,這世間一分錢難道英雄漢的道理!”
“我是有憑本事賺這二十萬的能力,我也可以等,但是我媽不能等,腎·源也不會等我媽!錯過了這次,我媽可能會死,會死的你知道嗎!”
富二代?官二代?從小在蜜罐中泡大不知民間疾苦?
麵對陳佩菡歇斯底裏的指責,江漢選擇了保持沉默,他並沒有因為陳佩菡的誤解而生氣。
相反的,在這一刻他突然明白,他以前跟著老黃牛在江湖中體會的是另一種心酸,而眼前學姐陳佩菡所麵臨的痛苦則是紅塵都市另一種小人物的縮影,他能理解卻無法感同身受,故而找不到共鳴!
不過,當陳佩菡提到自己的媽媽可能會死的時候,江漢的心還是被猛烈的震動了,因為他想到了自己的母親!
是啊,如果換成是自己,江漢也願意為母親做任何事情!
沉默了半晌,陳佩菡冷著臉也沒有說話,此時在她心裏已經徹底和江漢劃清界限,甚至於她都覺得江漢之所以會來看自己的母親,就是為了來看她笑話的或者說別有所圖的!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阿姨知道這件事會怎麽想?她會同意你做這麽?還有,如果你未來的丈夫以後知道了你曾經的這段過往,你又該怎麽去麵對他?”
“我不會讓我媽知道的!”陳佩菡狠狠的盯著江漢!
“我希望你也不要在我媽麵前提半個字!”
江漢默然。
“至於我未來的丈夫,肯定會有那麽一天,在我們結婚之前我會把這件事情前因後果一五一十全都告訴他,如果他一定要執著我這層膜,一定要執著我的這段過往,那麽他就不配愛我!”
生活的瑣碎會告訴你人生的真諦,看著滿是鄭重一臉決絕的學姐,江漢突然想到還在樓上病床上躺著的小傑。
看著江漢,陳佩菡突然冷冷一笑,像是在嘲諷他的無知和幼稚。
江漢對此視而不見,就在剛才,他做了一個決定,當下便對陳佩菡道:“既然都是賣,那你把初夜賣我怎麽樣?”
這話一出口,恐怖的事情出現了,學姐陳佩菡臉上竟然沒有半點意外,有的隻是更加冷徹的目光!
她直截了當道:“你憑什麽?”
此時江漢也是直來直去,道:“我給你三十萬,而且我隻要你一夜!你如果同意,我現在就可以讓人轉賬!”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我現在沒有需求暫時不會要你,所以你得在我付完這筆錢之後給我寫個具有時效的三十萬欠條,等我有需求了,你拿回欠條,一次之後交易完成!甚至我還能答應你如果你能在我有需求之前湊齊這三十萬還給我,則我把欠條還給你並且視同我們之前的交易無效!”
陳佩菡臉上神色變幻,之後她很快便理解了江漢話中的意思,冷聲道質問道:“那如果你今天付錢明天就有需求,和你交易與和別人交易還有什麽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學姐你別忘了,我給你三十萬,而且我隻要你第一夜,比起那個什麽蔡老板二十萬三個月要好的多吧!更何況,你為什麽不賭一把,賭我一天兩天,一個月兩個月甚至在你能賺到三十萬之前都對你沒有需求呢!”
陳佩菡的目光在江漢臉上掃了一圈,她完全明白江漢之前的意思了,心中冷笑道:“這是欲擒故縱想讓我主動投懷送抱麽?我之前果然沒猜錯,你過來果然別有所圖,還真是個深諳此道不學無術的二世祖!”
“好,我答應你!”陳佩菡沒有任何猶豫。
既然早就下定決心為母親作出犧牲,眼前的江漢這個選擇很明顯比那個尚未謀麵的蔡老板要好,不是因為江漢出的錢更多,而是因為江漢需求的時間更短!
隻不過眼下在她的心裏,江漢跟那個所謂蔡老板一樣可恨一樣讓她覺得惡心,甚至在江漢主動湊上來的那一刻,他覺得江漢還更惡心!
白紙黑字,一紙契約欠條很快成形。
江漢說到做到,當下就打電話讓陳硯觀給眼前這位學姐的賬戶上轉了三十萬,五分鍾不到,陳佩菡就收到了銀行的發來的回執短信,略微詫異江漢的速度,陳佩菡也毫不猶豫的在欠條上簽了字。
“我不管你什麽時候有需求,今天晚上不行,過了今晚,你提前通知我就行……”
說完,陳佩菡頭也不回的走向母親的病房,連再多看江漢一眼都欠奉!
或許在他心裏,和江漢呆在一起連吸進去的氧氣都是惡心的!
看著陳佩菡迅速離去的背影,江漢有些頗為無奈的抿了抿嘴,無聲苦笑。
難道他真的會乘人之危用三十萬去買一個漂亮姑娘的初夜?
如果江漢真的隻有這種格局,已故的老黃牛江河第恐怕會一腳踢開棺材板出來親手宰了他這條泥鰍。
要是用小強那牲口的話來說,這事做出來太他媽沒有技術含量,跟畜生沒什麽兩樣!
至於陳佩菡的誤會,不管是對江漢還是對陳佩菡,這其實都是算不上是一件壞事兒,所以江漢更加不會去解釋什麽。
當陳佩菡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時候,江漢同時轉身把手裏的欠條撕得粉碎,隨手就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半個月後,小傑出院。
在這期間,學姐陳佩菡的母親也順利的完成的腎髒移植手術。
術後江漢特地找了個陳佩菡不在的時間又去看過她母親徐蔚然一次。
腎·源優質,手術也很成功,從目前江漢掌握的情況的來看,徐蔚然的身體基本上沒什麽排斥反應。
再說小傑的事,出院之後,也發生了一些變故。
這一天,風和日麗,炎陵高鐵站,江漢和陳硯觀把小傑送上了南下的高鐵。
白色滾地龍駛出炎陵站的那一刻,陳硯觀站在江漢身旁,看著遠去的白色影子,忍不住感歎道:“你說這小子是不是傻,公司賬麵上好幾百萬的流動資金他不動,偏偏去借高利貸!”
江漢橫著眼睛白了陳硯觀一眼,沒好氣道:“小傑這回要是不傻,你以後還會把他當兄弟?我說陳硯觀,什麽時候咱們倆也需要這麽彼此試探了?你丫有話就直說,別把屁憋在心裏,咱倆用不著!”
陳硯觀隻是笑笑,並不說話。
江漢笑罵著說了一句去你丫的,你丫就這掉書袋的操性。但是很快他又是一臉正色徐徐道:“不用你提醒我小傑是個什麽樣的人。你、我還有小強我們三個一直都明白小傑是個什麽樣的人不是麽!人嘛,誰沒個犯錯的時候,我並不是對小傑失去了耐性,也更加不是想要放棄他,我隻是覺得,他跟在小強那牲口身邊要比在我們倆身邊更合適。”
陳硯觀仍是不置可否的笑笑,道:“話雖然這麽說,但你就不怕老實巴交的小傑被小強那牲口給磨平了?”
江漢嗤之以鼻,不屑道:“真要說起這個,誰磨誰還真不一定!”
隨後兩人相視對視一眼,想起小強那牲口,轉瞬兩人同時哈哈大笑。
陳硯觀這小子其實心裏什麽都明白,隻不過是那股子讀書人的窮酸作祟,他不屑直接說出來罷了。
“說說吧,那位姓鄭的學姐又是怎麽回事兒?”陳硯觀突然話鋒一轉,殺了江漢一個措手不及。
江漢愣了一下後,平靜笑道:“也沒怎麽回事兒,跟小傑一樣的苦命人,之前打過交道覺得她人還不錯,又是咱們同院的學姐,所以伸手幫了一把。眼下小傑去了閩省小強那邊,留下的空缺你可以先拿她試試水,要是能用你就用,畢竟是校友知根知底,如果她能力不行,那你就當我這話沒說過。”
陳硯觀一雙賊眼滴溜溜在江漢臉上打量,一臉的懷疑。
“真的隻是這樣?你就沒點什麽別的想法,比如說……”
“嘶~唉我說陳硯觀!”江漢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難不成在你心裏我江漢就這麽像一個饑不擇食見女人就上的癡漢?”
陳硯觀嘖嘖嘴,一臉鄭重的搖了搖頭,旋即無比鄭重道:“你丫不像,你丫就是!”
“再說了,你這可不是饑不擇食!你看看你撲的那些個女孩子,思思姐,秦輕語,大明星紅葉,再加上這次的陳佩菡,哪一個不是盤靚條順一等一的美女,要是你這都叫饑不擇食話,那豈不是天底下所有的癡漢都隻能去撞牆了!”
江漢連翻白眼,一拳頭敲在了陳硯觀胸口上。
“我去你丫的!”
“真沒有別的想法?”陳硯觀捂著胸口故作誇張道。
“真沒有。”江漢道。
陳硯觀當即回複正色,再不提這事。
鬧歸鬧,但是江漢的為人他清楚的很,以江漢敢作敢當的秉性,江漢說沒有,那就是肯定是沒有,至少眼前說這話的時候鐵定沒有。
江漢回望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的南下高鐵。
寢室裏麵的四個人,小強那牲口先離隊了,眼下連小傑也先走了,就剩下他跟陳硯觀兩個人了,而他們兩個人接下來的校園時光也鐵定會是聚少離多,再轉眼,四年一過他們就都要離開了。
回想起當初四個人剛來學校那會一起喝酒擼串吹牛打屁,江漢下意識的就裹了裹身上的大衣,分明已經入冬了,但此時江漢卻忍不住呢喃了一句:天涼好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