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你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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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說的,自然是會跟你說。”

    陸顯風留下這麽一句不清楚的話退了回去,站直身體,再也沒有往她這邊再看一眼。

    慕夕顏懷疑的看了他一眼,隻看到了棱角分明的側臉,透著成熟的氣質。

    電梯門終於打開,人群擁擠的出去,當慕夕顏剛要走出去,就被身後的聲音叫住。

    去吃飯嗎?給我帶一份回來,記得放在我的辦公桌上。”

    慕夕顏簡直覺得今天陸顯風是不是吃錯藥了,前幾天見了她還是能不理就不理,說話像是吃了槍藥一樣,能有多狠就有多狠。

    她一度懷疑但是他們兩個誰欠了誰。

    抱歉,陸總,我沒這個義務。”

    說完轉身離開,這隻是一個插曲,她還是希望減少和陸顯風接觸,除了她媽媽的事,別的最好不要相見。

    季秋禾的肚子已經五個月了,還有三個月她就可以給她做刨宮產的手術,她媽媽也終於不用再躺在醫院中,每天被各種醫療器械包圍,那些東西能把一個人逼瘋,兩年了,每天她們母子都能在醫院見麵,她是醫生,而她媽媽是病人,她卻救不了她。

    想起季秋禾,慕夕顏就覺得他們真是孽緣,陸顯風為了給她媽媽找醫生出國,半個月後卻帶回了和季秋禾的婚訊,她也因此失去了愛情和……孩子。

    陸顯風逼迫她留在這間醫院,才肯出手就她的母親,她做到了,好在這兩年她們誰也沒有打擾過誰。

    平靜自從被季秋禾的保胎打破,就一發不可收拾。

    那個一臉高傲,對著她一副勝利者樣子的女人大概從來沒想過,她和她肚裏的孩子成為了救她母親的唯一救命草。

    不知道陸顯風要怎麽說服季秋禾那個女人,要麽是她還不知道,要麽就是陸顯風真的有一套,她更傾向於第一種。

    讓她和她的孩子冒險這種事季秋禾不會同意的,更何況要救的人還是她慕夕顏的母親。

    不說其他要是季秋禾真的知道了,早就站在她麵前一臉暴怒了。

    吃過了午飯,慕夕顏去病房看了她媽媽,囑咐了小莉幾句後,向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沒想到途中卻被截住。

    慕小姐,老板請您過去。”

    慕夕顏認識這個人,魏南,陸顯風身邊的人。

    有什麽事嗎?”慕夕顏知道自己問了也白問,即使對方知道也不會說。

    果然,“老板隻說請慕小姐過去。”

    看慕夕顏要繞過他,魏南連忙又說到:“慕小姐,老板說現在,就讓您過去。”

    也就是馬上,現在立刻的意思。

    慕夕顏站在原地,手指在衣服兜裏麵不停繞著。

    半響,“好。”

    拒絕也拒絕不了,不如去看看。

    他的辦公室離這也不遠,魏南帶她到門口,看著她進去,關上門守在門口。

    慕夕顏走進去,陸顯風並不在裏麵,屋子裏麵也沒有人。

    回頭問魏南,“老板很快就回來,慕小姐請稍等。”

    沒說要等多久,人也不在,慕夕顏就要出去,她還要上班,沒時間在這被他晾著。

    慕小姐。”

    你家老板什麽時候回來?”慕夕顏抬頭問道。

    魏南沉默,老板外出並沒有義務向他報告,所以……他也不知道。

    慕夕顏推開他,向外走去,“我還要上班,沒時間在這裏和他耗,要是有事麻煩請他回來再叫我。”

    沒想到剛走沒幾步,就在前方看到了陸顯風的影子,手中還提著什麽東西。

    進來。”

    經過她身邊,陸顯風低沉的聲音劃過她的耳膜。

    慕夕顏隻好跟在他身後,進了辦公室。

    空無一人的辦公室隻能感覺到裝修品味,處處都透著屬於主人的冷厲,就像陸顯風本人一樣。

    然而現在這間屋子的主人已經出現,頓時整間辦公室的氣氛就不一樣了。

    有時候多了一個人,是會改變許多東西。

    找我來有什麽事嗎?”

    慕夕顏看著他坐在椅子上,開口問道。

    陸顯風靠在椅背上,一手搭在扶手上,另一隻手放在桌子上。

    慕夕顏,你還真是有事鍾無豔無事夏迎春啊。”

    平淡的聲音從陸顯風的口中出來,她卻無端聽出幾分嘲笑。

    你…什麽意思。”

    慕夕顏不懂他今天是什麽意思,想幹什麽,有事鍾無豔無事夏迎春,他們中誰是鍾無豔誰是夏迎春。

    慕夕顏直視他的眼睛,那雙漆黑的眼睛中席卷著幽深的漩渦,兩人的視線交匯,撞出來的卻不是火花,一人的眼神中滿是倔強,一人卻看不出情緒。

    過來。”

    幾天前,她也是站在這個位置,而他坐在那把椅子上,兩人的地位分明,她作為一個祈求者,無法,聽他的話是唯一解救她母親的辦法。

    而現在,她該走過去嗎?

    怎麽,怕我吃了你?”

    陸顯風冷峻的臉柔和了許多,形刻如畫這個詞形容的大概就是他了。

    突然溫柔下來的陸顯風讓她拒絕不了,沉默的走了過去,站在辦公桌前。

    我很忙,你有什麽事就說吧。”

    坐,還沒到上班時間,我們可以談談。”

    陸顯風抬手指了指他麵前的的座椅,那雙手骨節分明,他的手指很長,以前兩人在一起她總是很喜歡他的手,她說這雙手很適合彈鋼琴,適合在鋼琴黑白鍵上肆意飛舞。

    然後當天晚上,他帶她去了鋼琴教室,她坐在他身邊,看著他彈著她最愛的月光奏鳴曲,隻要是她喜歡的,陸顯風從未有過拒絕,大概也是因為她從未要求過什麽。

    當他收回手,慕夕顏已經坐在座椅上。

    談什麽?”大概是她的話太過冷淡,惹怒了對方。

    陸顯風雙手交握,放在桌子上,劍眉一挑,深邃的眼神一眨不眨的看著她,“你這種有事就千方百計求著我,一旦事情有了解救辦法就把恩人拋在一邊的做法,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慕夕顏猛的盯著他的眼睛,防備的看著他,“我們簽過合約,你答應過了。”

    慕夕顏站在的樣子就像一隻被入侵了地盤的野貓,炸起了全身的軟貓防備著入侵者。

    陸顯風饒有興趣的看著她,“別緊張,我沒別的意思,吃過午飯了嗎?”

    慕夕顏渾身戒備,不知道他到底什麽意思,看著他打開盒子,端出幾道菜。

    ……吃過了。”

    看著放在她麵前的一份飯,慕夕顏苦澀的說道,他竟然準備了兩份。

    陸顯風就像沒聽到一半,“趁熱吃吧,都是你喜歡的。”

    說著就吃了起來,慕夕顏沉默的看著她麵前的飯菜,都是她喜歡的,每一道都是,所以陸顯風愛吃的一個沒有。

    她不吃,陸顯風也沒有逼他,直到他吃完,叫了魏南收拾,在此期間兩人一句話也未說。

    魏南給兩人倒了茶,這也是她的習慣,比起咖啡,她更喜歡茶的味道。

    終於慕夕顏忍不住了,猛的站起身,椅子被她的動作帶的向後打了一個轉。

    陸顯風你到底想怎麽樣!”

    兩年前棄她入弊履,此刻在她麵前惺惺作態幹什麽?

    別激動,你忘了這裏是醫院嗎。”

    陸顯風嘴角勾起一絲笑意,然而那雙眼睛中卻漆黑一片,男人坐在座椅上,而她站在他麵前明明是他仰望著她。

    可是…

    此刻慕夕顏卻覺得,那個人是坐在了她可望而不可即的位置,而她站在了空蕩蕩的空間,她的一切在他麵前無所遁形。

    慕夕顏壓低了聲音,“陸顯風,你現在做這些有意思嗎?怎麽,家裏有些嬌妻不夠,又想起被你拋棄的前女友了?”

    慕夕顏每一句話不但是質問陸顯風,也在質問她自己。

    陸顯風一把拉住她撐在桌子上的手腕,慕夕顏想掙脫回來,卻無奈力氣不夠,隻能看著他輕輕的在她的手腕上落下一個吻,那雙漆黑無波的眸子緊緊的盯著她,淡淡嘲諷混雜在裏麵。

    你倒是學會了牙尖嘴利。”

    慕夕顏用力掙紮,陸顯風的手腕卻越來越緊,纖細的皓腕被勒出了紅痕,“放開我!”

    陸顯風聽後非凡沒有放開,反而從座椅上起身,繞過了辦工桌,她忍不住後退,無奈手腕上的大手製止了她的任何動作。

    當陸顯風站在她的麵前,慕夕顏抬起頭戒備的盯著他。

    你怕我?”

    兩人的距離已經接近零,男人的另一隻手摟住女人不盈一握的腰肢,男人性感的聲音就在她的耳邊,炙熱的呼吸打在耳邊,甚至她能感覺到他的唇碰觸到了她的耳朵,曖昧而又旖旎。

    慕夕顏緊握拳頭用力的推開他的侵進,“陸顯風!離我遠點!”

    她此刻慌亂異常,內心害怕,沒錯陸顯風說的沒錯,她是怕他,非常怕。

    再多的自我安慰也沒用,從前她愛他,現在,她怕。

    陸顯風突然把她壓到了辦公桌上,身下的電話硌在她的腰窩,疼的她眉頭一皺,陸顯風的手從她腰後移開了電話。

    這是辦公室!你在幹嘛!陸顯風你瘋了嗎?”慕夕顏不可思議的看著他,渾身被掣肘,身體忍不住發抖,也許是氣的,也許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