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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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諾難以言說,突然覺得很怕他。
沒有正常的人會隨身帶槍,這個男人在黑幫拚殺裏淡定自若,逃生像是玩兒似的,臉色始終不曾變過一分。
今晚就像一個夢,讓她看到了另一個模樣的他,重新認識了他。
回到波士頓的小木屋,已經快拂曉。
許諾很累,被他抱著進屋,上樓,放到床上她再無力掙紮洗個澡,昏昏地睡了過去。
模糊聽到他在打電話,預定返程的專機。
門輕輕地關上。
溫暖燈光的走廊裏,穆城去打開精致的火柴盒,點燃了壁爐裏的火光,他脫下染血的毛衣,光著上身在冷空氣裏走動著。
電話撥了出去,那頭白人男子說道,“先生您沒事就好,之前我擔心一把槍您應付不過來,跟蹤您的那輛車掉下公路,我派人去搜索了,看能不能搜到車內還有人,問出指使者。”
穆城眯眼,“能搜就搜,不能搜,指使者是誰我也能猜個大概。你再去那酒吧一趟,看一看有什麽可疑的人。”
“好。”
掛斷電話,穆城想起酒吧那莫名其妙的拚殺,不早不晚,就在他帶許諾去了之後。
目的明顯,像是阻止他在那酒吧多逗留。
穆城嗤笑,其實,他除了想起電梯裏遇到了女孩,其他的,還真什麽都想不起來。
對方顯然比他緊張。
他咬著煙,又撥了阿關的電話,阿關在國內接起來的。
穆城悠悠道,“沒別的事,給你郵箱上發了一張黑人女孩的照片,你想辦法調查一下,這個女孩零幾年入的哈佛醫學院。”
他看事做事向來鋒利,沒事就留個心眼。
所以當時,摁了一下手表裏的微型攝像,偷拍了這女孩的臉,有備無患。
這一趟度假,他被她設計綁過來,許諾始終沒明白他想幹什麽?
他也不對她說明白。
好像,他在緬懷什麽,又更像是尋找什麽。
第五天返程,他弄來了一架豪華私人專機,這個可舒服多了。
起飛後,穆城居然像模像樣給她發了工資,兩萬塊整的。
許諾沒骨氣,接了過來,畢竟她就是個見錢眼開的主兒。
五天兩萬塊,她在診所的工資一個月才八千,不要白不要,她也付出了勞動的。
飛機抵達南城機場,許諾走貴賓通道出來。
簡宇已經微笑的等在馬路邊,身後是那輛黑色賓利。
許諾往升降機那裏走,路過出口,穆城大衣筆挺的走出來,身後跟著接機的助理推著拉杆箱。
男人墨發沉顏,十幾個小時的飛行,絲毫不影響他的形象。
許諾瞟了眼,沒打招呼。
穆城停步,鎖眉,“幹什麽去?”
“回家。”
“上車。”
“我有車。”許諾說完,就溜進升降機,關上了門。
回到南城,美國的那五天就當切斷了,該咋地還是咋地的,護照證件都回到了自己手裏,他還能拿她咋地?
而且,工資都到手了。
許諾透過玻璃牆,看著那人陰沉的臉廓消失。
小本田一路開回北仁區,剛到樓下,老媽就快步走出來,放了一串鞭炮。
嚇得許諾躲在車裏動也不動。
好半天才下車,“老媽,你又聽我爸搞什麽迷信啊?”
“年初頭你剛回家,放鞭炮好!”老媽笑嗬嗬的,幫她拎著行李箱一塊上四樓。
老爸從老宅回來了,坐在沙發裏不動,看見女兒就哼一聲。
許諾笑眯眯的,走過去親老爸一口,拿了衣服進浴室洗澡。
洗完澡出來,清行李箱,回國的最後那天,機場免稅店她狂掃不少,“給承澤買的耐克鞋,美國匯率劃算。老爸,您的護膝,這深海魚油記得按時吃了,老媽,我給你帶了套裝,先別生氣聽我說完,五折買的!”
“多大人了,還是熊孩子。”老爸不高興她浪費錢。
許諾興致盎然地點著,給蘇秦雨和夏歡歡那兩份兒。
點好了她準備給她們打電話,回到房間裏拿出手機,就看到那張莫名的油畫。
那個困擾她的夢,因為這幅油畫,變得奇怪起來。
許諾打開電腦,打算掃描一下這幅畫,這種極具地域色彩的巴洛克房間,仔細查,應該能查出是哪個地方才有的?
剛掃描到一半,電話倒是響了。
夏歡歡打來的。
許諾笑著接起,“料的這麽準,知道我從國外給你帶了好東西?”
“你就回來了?”夏歡歡有些驚訝。
許諾笑,“不然還要長住嗎,我樂意,美國大使館也不願意。給你帶了震動棒,給秦雨的娃帶了迪士尼珍藏版,下午你倆出來吧,吃個飯把東西拿上。”
“哦那個,不急,諾妞兒你先倒時差,到時我去你家拿!”
“你很忙啊?”
“不是啊,就是秦雨她沒空啦,急診室老加班你知道嘛。”
許諾不以為然,“我初十上班了,那我去醫院找她吧,前一陣她的娃不是老發燒感冒,我當幹媽的都沒去看她。”
“別!”夏歡歡脫口而出。
“怎麽了?”許諾擰起眉。
“那啥,小果果回她外婆家了,這不是害你白跑一趟嗎。”
許諾展眉,“那你驚驚乍乍幹什麽,也行,改明天約。”
掛了電話,她剛要放下手機,一條不顯示號碼的短信進來,上麵是一張照片,醫院裏蘇秦雨心急如焚地等在兒科外麵,淚流滿麵,夏歡歡陪在旁邊,照片裏還有半個男人的背影,看著很熟悉。
下麵還有一行字:驚喜,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許諾凝目,一下子就縮起瞳孔。
兒科小果果又病了?歡歡為什麽不說,剛才電話裏是有意不讓她出門?
許諾嗖地站起身,視線仍是在那半個男人黑色的背影上。
“這是要上哪兒去?”老媽見她從房間裏出來,隻攥了手機,包都沒拿,快中午了。
許諾臉色不好,心神也不定,隻是道,“哦,我有點事要去一趟醫院。”
“吃了飯再去。”老爸看著報紙發話。
許諾走到鞋櫃邊,彎腰迅速穿好鞋子,“不吃了,晚上我回來吃。”
嘮叨的聲音隨著電梯門開被隔斷,許諾沉步走進電梯,下樓。
三室兩廳距離醫院不遠,許諾還是開了車。
八分鍾的路程三分鍾開車趕到。
下車時,天空一層烏沉沉的雲,花壇邊的雪還有些沒化,被踩髒了,映著整片天地有股壓抑的青灰。
她的眉連同右眼,突突的跳起來。
好像有一根弦一寸一寸的壓緊了心髒,不安的感覺那麽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