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程然。”我在他麵前站定，淺笑著說道。

    程然把我擠到牆角，沉聲說道：“安馨，我本來以為你聽聰明的。但現在看來，你根本沒腦子。”

    我微微愣住，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之前然之對你做的那些事你都忘了嗎？你忘了你當初是怎麽被他趕走的了？”程然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怒意十足。

    我回道：“程然，這中間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

    我不知道的事？你說的是你是怎麽使出渾身解術才回到然之身邊的嗎？”程然的聲音有些諷刺。

    我看著他，淡聲道：“程然，我沒你想的那麽不堪。不管怎麽樣，我現在重新回到陸然之身邊了。其它的，我不想多說。”

    說完，我抬腳就要走，但是一腳都沒邁出去就又被他拉了回來。

    安馨，你真是不知好歹。對你好的人你不領情，偏偏是把你踩在腳底下的人，你卻上趕著。你說，你是不是賤的？”

    程然是真惱了，說話也越來越難聽。

    程然，念你三年前沒少幫我，我不跟你置氣。三年前我沒接受你，現在更不可能。對不起，我隻能辜負你了。李倩還在裏邊等你呢吧？快點進去吧。這會兒到處都是你和陸然之共同的朋友，你也不希望被人看見，解釋不清吧？”

    這次說完，我沒等程然反應，以最快的速度衝向了衛生間。

    婚禮結束後，生活回到了恢複了平靜。

    盡管誤會已經解開，但因為我爸的那件事，我們之間的關係還是有些別扭。

    那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沒再見趙虎，我知道陸然之一直在忙著翻案的事。過程我沒問，但是我知道，既然他答應了，他就會做到的。

    再次聽到趙虎的消息已經是半個月之後，那天晨會結束後我回辦公室的途中，我聽到員工在議論說有個男人死在某個小明星的床上了。

    不知道為什麽，我下意識就想到了趙虎。

    回到辦公室後我立即上網搜了一下，沒想到，果然是他。

    原本警方官方沒有說出當事人的名字，但娛樂媒體卻曝光了出來。把他的資料以及他包養小明星的曆史，都翻了出來。

    有的消息說他本身就有病，不能激動。還有的說是有人看不慣他，所以設計害死了他。

    我早就說過，他這樣下去，早晚會出事。但是像這樣的人，死有餘辜。

    晚上洗過澡我正躺在床上看手機，陸然之從外邊走進來，站在床邊站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趙虎死了。”

    嗯，我知道。”我抬頭看著他，淡聲道。

    我隻開了落地燈，他的表情我看得不是很真切。柔和的光線勾勒出他的輪廓，這樣暖的燈光眼色，在他身上卻似乎不起什麽作用。他整個人看起來，依舊透著冷意和落寞。

    婚禮之後我們雖然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但關係卻有些尷尬。這些天他隻是偶爾會來臥室睡，很多時候他會在書房過夜。小安問過很多次，每次我都跟他說爸爸工作忙，他卻總是很不高興。

    翻案的事警方那邊查的差不多了，大概就這兩天，我就會讓媒體聲明。”陸然之沉聲道。

    我點了點頭，又低下頭開始玩兒手機。陸然之又站了一會兒

    他又站了一會兒，見我沒說話，便動了動身子，走了出去。

    兩天後，各大媒體平台以及報刊雜誌，都發了聲明。當年那件案子的全過程，都被披露了出來。

    一時間，引起了不小的反響。

    當天下班後，蘇洋堵在了我辦公室門口。

    上次之後，我們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了。

    此刻他站在我辦公室門口，正淺淺地對我笑。

    要不是陸總下了死命令不許媒體進入婚禮會場，我也去給你送祝福了。”

    我笑了笑，沒說話。

    今天來是想跟你商量個事兒，不請我進去坐坐嗎？”他說。

    我抿了抿唇，回道：“下班了，我還得回去陪孩子。有什麽事，可以等我明天上班的時候再說嗎？”

    他輕笑：“安馨，你對任何人都這麽保持距離嗎？”

    我微征，蹙眉道：“有嗎？”

    他點頭：“其實我是想問你一些關於這兩天網上傳的那件案子，沒記錯的話，當事人好像是你父親。”

    嗯，沒錯。”我回道。

    其實我是想對這件事寫一篇深度文章，所以想跟你聊聊。現在很多媒體都對這件事有報道，但我都覺得太片麵了。”蘇洋說。

    沒錯，最近新聞一直在說這是冤假錯案，隻是說當時落後，儀器不夠先進，所以才會造成冤案。

    但因為我爸已經不在了，所以輿論很多都在說他出來後是因為受到社會排擠會去世的。

    這樣下去，恐怕警察叔叔很快就會來找我談話了。

    好。”想到這兒，我接受了蘇洋的提議。

    我們一起到了我公司樓下的餐廳，並進了一間包廂。

    點完菜之後，他又點了一瓶紅酒。

    你點酒的話隻能你自己喝了，我不能喝酒，過敏。”我對他說道。

    蘇洋聽我這麽說，微微愣了一下，好看的眉眼間似乎閃過一抹遺憾：“那還真是可惜了。”

    我笑道：“你是不是打算趁我喝暈了，套我的話？”

    蘇洋皺眉道：“你看我是那樣的人嗎？我們雜誌社可不走那種路線。”

    我笑而不語，他說的沒錯，他們的雜誌，還是很高端的。

    但我不記得他們有這種民生類的專題，不知道他怎麽會想寫這個。

    菜很快上期，蘇洋很禮貌。吃飯的時候，他一直都是和我閑聊。

    吃完之後，才開始進入正題。

    他拿出錄音筆，又給自己倒了紅酒。

    我們聊得還算順利，他的訪問，讓我很輕鬆。就像兩個認識很久的老朋友在聊天，一點兒都不覺得有做專訪的拘謹。

    不知不覺，等我們結束的時候，已經快10點了。

    走出包廂前我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發現上邊有很多未接來電，都是陸然之打來的。

    微信和短信裏邊也都是消息，問的都是你在哪兒。

    我想著一會兒就回去了，所以就沒給他回。

    將近十一月，晚上的天氣已經冷意十足了。

    我和蘇洋走出餐廳，他開了車過來，我剛準備上車，卻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陸然之。

    夜色下他的身影更顯寂寥，他直直地看著我，眸色不明。

    怎麽不上車？”蘇洋坐在車內，轉頭問我。

    我俯身對他說道：“不好意思，我老公來接我了。”

    說完，我走向了陸然之。

    上車後，我明顯感覺到氣氛不對。

    為什麽不接電話？”陸然之的聲音有些怒意，但聽得出來時在隱忍著的。

    我回道：“剛才在談事兒，所以沒聽見。”

    談什麽？”他問。

    我轉頭看著他，卻恰好對上了他的視線。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突然俯身朝我襲來。

    我猝不及防，再加上他又突然扳倒了座椅，我順勢向後倒去。

    沒談什麽，就是一些工作的事兒。”我急忙回答。

    但是似乎已經晚了，最後一個字被陸然之含了進去。這個吻，很深很深。

    雖然這會兒是晚上，但是怎麽說這也是餐廳門口，人來人往的。想到這兒，我立即推了推陸然之，低聲道：“你先起來。”

    陸然之像是沒聽見我說話似的，在我身上四處點火，不多會，我就被他脫得隻剩貼身的襯衣了。

    他今天開的是商務車，所以空間比較大。他想做什麽，也都很順手。

    我被他壓在身下，喊也不敢喊，動也動不過他。

    陸然之，有什麽話咱們回家再說行不行？”我紅著臉，喘著粗氣。

    這句話似乎管點兒用，陸然之的動作慢慢停了下來。繼而，他在我耳邊說：“你說錯了，是回家再做。”

    我愣在原地，而他已經啟動了車，極速駛出。

    從餐廳到家，原本20分鍾的車程，他隻用了十分鍾。幸好晚上路上沒什麽車，不然還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我暗暗告誡自己，下次真不能這麽惹他了。

    我知道他在生氣，氣我跟蘇洋在一起，還不接他電話。但是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小氣了？

    回到家吳阿姨和小安都已經睡下了，陸然之直接把我抱進了臥室。

    像是這些天的隱忍突然找到了發泄口，陸然之根本沒有給我機會反應，就迅速占領了我。

    在整個過程中，陸然之一直在叫我的名字。一聲一聲，叫得我渾身酥軟。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隻覺得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陸然之才終於放開了我。

    把我抱進浴室清洗之後，他抱著我一起鑽進了被窩。我看著落地燈，怔怔出神。

    他側身抱著我，手掌有一下無一下的拍在我的腰間。

    安馨，這些天我沒碰你，是因為想給你時間。這之後，不管你心裏是怎麽想的，我都不會再忍了。”陸然之的聲音有些沙啞，在我耳邊響起，頗有質感。

    我輕聲道：“這本來就是義務，你沒有必要忍。”

    陸然之輕咬著我的耳垂，低聲道：“我知道你心裏別扭，我也不勸你。你想做什麽我都可以不管，但是唯獨，不能離開我。”